我是范进,我中举后的大明风华 第93节

  这时国礼才完事,三个王子再施一礼,这一次嘴里道:“弟见过太孙大兄。”

  “四弟,十一弟,十五弟免礼。”

  诸孙行辈,朱高炽排四,朱高熙排十一,朱高燧排十五。

  “不知皇祖父如何了?”

  朱高炽笑容可掬,对皇太孙很恭谨的样子。

  这是个大胖子,不过还年轻,走路稍微有些踮脚,不良于行,但还不至于到不能走路,叫人搀扶的地步。

  白白胖胖,几缕长须,和人说话时一脸赤诚,眼眸中也满是笑意。

  朱高炽性格仁爱,说话厚道,办事谨慎精细,爱读经史,朱允炆对这个堂弟不算太抵触,笑道:“昨夜受了些风寒,咳了小半夜,后来服了药睡下,好多了。估摸着,明日就能见诸弟了。”

  朱高炽道:“我等只是奉命来给皇祖请安,无甚要紧事,皇祖父身体要紧,待大好了再见面也不晩。”

  朱允炆点头道:“说的是,那就等大好了再说。”

  干巴巴的说了几句后,朱允炆就道:“诸弟远道而来,早些休息,吾也还有政务要处理……”

  朱高炽笑道:“臣弟恭送太孙大兄。”

  “唔。”

  朱允炆点了点头,直接就迈步出殿。

  朱高炽,朱高熙,朱高燧三人跟随在后,朱高熙突然伸脚快了些,差点把朱允炆绊摔跤。

  朱允炆踉跄一下,回头怒视朱高熙:“嗯?”

  “臣弟该死。”朱高熙抱拳道:“臣弟太不小心了。”

  “无妨。”

  朱允炆神色不快,但也不好为这事大发雷霆,皇祖父知道了会说自己不友爱诸弟。

  当面发火,他有怯。

  朱高熙眼神暴戾,目有凶光,身形彪悍,身手矫健,这家伙不是好惹的。

  待朱允炆走远后,朱高炽抱怨道:“二弟你怎么玩笑开到太孙头上了?”

  朱高熙无所谓的道:“就他那小鸡仔样,在俺兄弟面前充大,一脸傲气,俺就想勾他一跌,他娘的,居然叫他站稳了。”

  “你呀你,”朱高炽道:“咱们是来请安,不是来惹事的,你别再无事生非了。”

  朱高熙也根本不把王兄看在眼里,嘿嘿一声,眼中满是凶光,根本不曾听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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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会试开始

  转眼进,会试之期已至。

  从全国赶过来的三千多举子,大抵到齐了。

  所有人都是面色凝重,据小道消息传言,由于上两年连续给国子监诸生授官,现在官员数量不缺,大明洪武皇帝是精打细算的人,加上现在科举并不完善,所以皇帝诏命主考和副主考,同考官等人,此次开科取士,只取数十人即可。

  也就是说,这一次不是普通会试的十取一,应该是五十取一。

  这竟争,太残酷了。

  有经验的人都明白,往往小道消息才是真实的。

  原本相对轻松的魏文谦和李宁等人,也是颇有压力了。

  这几日不再轻松,所有人每天开笔写文章,然后彼此朗读和挑刺,这也是大家一起赶路,住在一处的意义所在。

  范进并未做文,但用目下有神的状态,帮着同社好友们删写文章,在范进的帮助下,魏文谦等人也是进~步颇大。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二月初九。

  范进和同伴们一人斩了一只鸭子带着,又买了些烧卖,包-子,细点带上。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当然也是要准备好。

  油布,小泥炉什么的也是不能拉下。

  这就是带长随的意义……可以在入场前帮着主人提东西。

  一考就是一天,由于考试是四更,也就是凌晨十二点左右点名入场,其实是一夜加一个白天在折腾,对人的精神和体能都是极大的考验。

  好在大伙都是老油条了,一切准备工作都是忙而不乱,只是内心不免略觉紧张。

  科举啊,走到会试这一步算是快登顶了。

  小三关中,道试最难。

  大三关中,乡试最难,会试其次。

  殿试不涮人,只定最终名次。

  由于是四更点名,贫寒士子距离远的,傍晩时就开始准备,天黑不久之后就开始赴贡院准备排队点名。

  范进等人住的稍近些,也是三更前后就出发。

  虽是二月了,但南京近江,寒气重,江风湿润,吹打在脸上身上,并不好受。

  吴四喜提着食盒等杂物,吴七斤提考篮,两人各举一盏灯笼照亮道路。

  魏文谦等人长随也是打着灯笼。

  众人走了几十步,陆续有新的队伍汇入其中。

  快到贡院街时,无数盏灯笼汇集起来,和广州一样,这边的近贡院地方也是店铺林立,书店,文具店,小吃摊贩,聚集成堆。

  四周亮如白昼,商家招揽生意,感觉和乡试极为相似。

  但也略有不同之处。

  乡试时是人生和考场的一大关,迈过去和迈不过去,人生际遇相差极远。

  现在大家都是举人,已经是缙绅团体中的一员,就算会试不过,也可以投档案到吏部,等候挑选为官。

  不想为官,居乡也是过的很舒服,和秀才时完全不同。

  所以虽然听闻这一科取人不多,众人也并不如何紧张,漫步从容,高声谈笑,四周是一片嘈杂声响。

  在这里,几乎能听到此时大明所有的方言。

  粤语,闽语,吴语,江淮官话,中原官话,山西话,秦腔,辽东腔……

  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汇集起来,但按范进观察,北方人扎堆成一片,南方人又是扎堆成片。

  双方不仅互相不交流,眼神交错都是充满敌意。

  很快近四更时,众人听到第一通鼓响。

  点名开始了。

  这时范进等人从长随手中接过杂物和考篮,先后排队向前,唱叫到名字的,便是上前接受搜捡。

  会试的检查并不严格,翻一下考篮,看看袖口,拍打一下身上,就算是完事了。

  不象乡试时,头发要散发,鞋袜要脱掉,有人带的馒头都要掰开来查验,会试就基本上就是走过场了。

  毕竟都是举人老爷了,不好做的太过份了。

  进龙门后,到监场官那里验明正身,然后领号牌,还有礼部印发的正卷和草稿计十二张纸,纸的质量是相当的好……

  接着便寻找自己的号房。

  一行人逐渐走散,彼此拱手道别。

  绕过明远楼,范进的“师”字第五号房在明远楼南侧,还好,仍然不是“屎号”,而且居中,运气算是一惯的不错。

  有一个号军走过来,身上有“五”字字样的数字。

  每个考生都配有一个号军,搜检不严,看管严。

  号军都是京师诸卫里抽调过来的,此时的南京城内外几十万卫所军,抽个几千上万人都是轻松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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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号军带领下,范进也是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号房。

  号房和乡试时一样,逼仄窄小,不能伸欠身体。

  放好杂物,撑起油布,平搭两块板,可以垂着腿躺下休息。

  放好炉子,放入木炭,放上泥炉。

  范进都笑了,几次考试,搞的象野营野炊一样,还得自己升火做饭。

  到会试时,贡院是提供饭食,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冷菜馊饭,不想拉肚子的话,最好是吃自己带的食物。

  四周已经陆续响起打鼾的声响,这是心大的,多半人还是太过兴奋,睡不着。

  其实找到号房,收拾停当后也是快五更天了。

  距离发考题也就半个时辰,而且天冷,能睡着的人也真是人才。

  多半的人是心神不宁,这一段时间很难熬,没考题,无法沉浸在考试中。

  四周黑漆漆一片,风很大,呼啸而来,发出各种怪响。

  除了自己之外,身侧全是陌生人,号棚外考巷两端有灯笼,把各个号军的身影拉的老长,号军们神色严肃,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范进心思倒是宁静的很,他已经打定主意,会试照常发挥。

  殿试时则相机而定。

  ……

  天色微明时,终于听到木铎声响,考题下发了。

  和道试,乡试不同,会试时是号军去帮着领考题,考生不得随意出入号房。

  号军去栅栏门领了考题回来交给范进,一张一尺见方的纸,印着七行字,这时天才微露曙色,范进凑近细看,首题是“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不禁面露微笑,还好,题目出的中正大气,不亏是老儒刘三吾为主考官……

  既然如此,也就索性投考官所好。

  不必出奇,新,过于追求文彩或一鸣惊人。

  首艺第一篇追求的是气和音雅、出语丰润、自然谛当,这是当行的文字,任谁都不能说差……

  以范进文以载道的水准,破题,承题,一气呵成,草稿都几乎一字不改,一字不涂。

  号军侧立在旁,看到这位举人老爷运笔如飞,而且字写的大,光,圆,出锋峻峭,不禁也是暗暗点头佩服,感觉自己伺候的这位老爷,应该能中…山…。

第一百二十四 出场,出城

  一个白天的时间要写七道大题,四道四书题,三道春秋题,因为春秋是范进的本经。

  虽然有系统状态加持,范进也需得加快进度,否则很难在天黑前写完这七大股文章。

  四周也是如此,大家都是老鸟了,知道要趁着现在兴奋状态,不太疲惫和困倦时抓紧作题,否则到了下午时,困倦难免,做文的质量不免会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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