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经失去一半晋省的阎西山同样不肯做出更多让步,至于宋哲原等人就不想多淌浑水了。
在他们眼中,共军对日本下手纯粹就是效仿当年中东路旧例,最后的下场八成也是类似于东北军,如果日本人全面出手,那么土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可日军要真入关了,他们的处境同样好不到哪去。
这就是问题尴尬的地方了,现在晋军也好,29军也罢,恰好被双方夹在了中间,大战一起,必然摆不脱不了瓜分的命运,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像是苏德之间的波兰。
正是看透了这点,同时认识到了共军的强大以及日本的退意,阎西山自然不敢轻易把战局扩大,继续埋头经营着晋阳防线,日本人把物资运来他也收着,但更多的妥协就干脆避而不谈,似乎就铁了心要当个油盐不进的刺猬。
可阎西山想坚持,他的手下却不一定能够稳得住,土共的政治攻势可不仅仅是投放日机残骸照片那么简单,接下来的轰炸频率虽然有所降低,但播撒到晋阳的传单却愈发多样化起来。
“拿出来吧。”
“拿什么?”
"憨怂,我亲眼看到你藏起的。"
1月10日,晋阳东郊的一处碉堡工事内,两个操着一口运城话的晋军士兵,似乎在悄悄地争吵着什么。
他们两人一个大约十七八岁,唇上还带着些许细小的绒毛,一副还没长大样子,另一个则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看着可非常恐怖。
在地理和人文方面,晋省最南方的运城与晋中和晋北之间差别较大,反倒更加接近黄河对岸的关中平原,就连方言也是如此。
而在阎西山一手建立的体系中,晋中尤其是阎的老家五台县才是最被重视的地区,甚至晋省内还流传一句经典名言:“会说五台话,便把洋刀挎”。
傅作毅这个出身晋南的临猗人,最后被排挤到鸟不拉屎的绥远,独立于晋军之外,和阎西山的地域偏好肯定脱不开关系。
而此时晋阳周边晋军内部,虽说也有晋南出身的士兵,但因为上头没人罩着,他们往往会被安排最辛苦乃至最危险的任务,若非上头有意将这些士兵打散处置,只怕现在就已经闹出事端来了。
似乎是被对方威势吓住,年轻士兵只得极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嘴里还忍不住嘟囔道:“那你不能跟别人说啊。”
听到这话,汉子皱了皱眉,抬起拳头就要打过去:“凯你个松!老子做事还用你说?”
见对方再次闭嘴之后,汉子这才把那张纸夺了过来,随即眉头又皱得更深了,反复端详了好几遍后,这才不情愿地问道:“你认不认字?这上头都讲了些啥?”
汉子知道这纸是共军的飞机投下来的,而且听另一个老乡说,似乎上面还讲了他们老家的事情。
现在土共占领运城也有三四个月,一直都没收到家里的消息,哪怕是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他也难免开始担心起来,尤其最近总听长官说些吓人的话,这就更让人难受了。
不过这些大头兵多少也长了个心眼,上头最近一个劲地没收传单,反倒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汉子的老乡本来也有一张,但还没看上几眼就被拿去烧了,他还是找了不少法子才从眼前这个生瓜蛋子手中诈出了结果。
可是,纸上的照片他好歹还能认出来,上面的山山水水看着就有些熟悉,好像离自己家里并不算远,旁边的几个字却彻底把他难倒了,一半已知一半未知才是最不好受的。
见到刚才那个威风凛凛的汉子,现在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年轻人的嘴角忍不住翘起了几分,当然他也不敢笑得太过分,生怕一不留神对方的拳头就招呼了过来。
“上面说……”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这才靠近汉子小声说道:“共党开始在晋南搞土改了,现在每家每户都分了田,只要现在我们肯回去,就都能有田种!”
“真有这么好?”汉子一脸不信的样子,他对田地还真有点执念,这些年家里近十口人需要养活,全靠了他当兵的饷银才能勉强填饱肚子,为了给家人多挣点口粮,汉子也算是出生入死,脸上的刀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拼死拼活了这么多年,他们家还是没能攒下什么基业,家中遭遇接二连三的疾病、灾荒,彻底夺去了买田置地的希望。
汉子不知道什么叫封建经济的恶性循环,他只知道自己命不好,所以对于平白无故就能拿到田地这事,打从心里就不敢相信,却又渴望相信。
“反正上面白纸黑字,我也没骗你,而且你看,这照片就是土改后的田地,小旗子都标着呢,好像不太像骗人的样子……”
年轻人没有说太多,其实他早就已经信了,甚至在他的绑腿里面还藏了前几天的一张传单,上面的内容更加令人不敢置信,共党居然声称要在晋南招工一万人,只要有初小文凭,就免费读一年书,再安排进厂工作。
这些天来整日挨炸的日子,让年轻人早就心存了退意,看到传单上的许诺之后,就更加心潮澎湃起来,他早年也读了几年小学,认得了几个字,本来指望在军队里好好干出一番事业,但眼瞅着这边前途渺茫,谁又不想另寻他处呢。
“这事得好好准备下,咱先莫急。”见到中年汉子踌躇的模样,年轻人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第五百二十一章 活成最讨厌的样子
“诶!你们说,咱咋就变成当初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了?这又是飞机,又是大炮的,连传单也撒起来了,这还是红军么?!这不科学啊!”
晋阳城外,程刚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捶足顿胸地跟同志们说着自己的“心里话”,结果却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看着眼前排列整齐的炮群,王老总的笑声最是响亮,他当然领会到了程刚的意思,或许这个位面的同志感受还不够深入,但既然知道了历史上红军的境遇,老总心里的那种反差感无疑是最为强烈的。
而且与程刚不同,毕竟来自后世的青年好歹知道21世纪的PLA到底是个什么“德行”,王老总这几十年来,无论是在滇军还是在红军,可谓是吃够了武器劣势的苦,也就程刚出现之后才稍稍好转。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种完全凭借技术碾压敌人的体验,对于老总来说都是极为新鲜的事情。
如今王老总已将至知天命之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参与前线指挥作战,在畅怀大笑之后,老总也觉得心中的遗憾少了大半,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那我们就体会一下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感受吧?”明知道程刚不过是在开玩笑,但老总依旧接过了这个话头,其余同志见此也是笑了过去。
不过玩笑归玩笑,大家都是知道分寸的革命干部,该干正事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任何耽误,更不可能因为这点玩笑话而产生对红军战略战术的误解。
花了这么大气力,又投入较之以往战争多出一倍的物资,自然不是就为了听个响而已,通过此战彻底树立红军的形象,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在对内战场上,若非必要,红军也无意造成太大杀伤,除了那些铁了心反对赤色主义,甚至造成了大量血债的反动派,剩下的能改编改编,能合作合作,哪怕都不行的,只要不挡道红军也懒得刻意针对。
阎西山若不是正好卡在西北和华北之间,现在也不会成了头一号靶子,即便如此,自启动晋省战役以来,红军歼灭最多的敌人仍是国党派来的遭殃军,对付晋军还多有留手。
甚至在针对晋阳的轰炸上,红军也是以攻心为上,每次轰炸后都会提前告知下一次轰炸的时间和地点,只要晋军不反抗,肯老老实实地挨炸,就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也不是没有不长眼的家伙,在知道了共军飞机的路线之后,非但没有躲避,还胆敢发动反击,那么红军就只能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对方,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这样的反面典型出现了几次,再往后别说组织防空部队阻击共军的轰炸机,就是让晋军士兵往天上开一枪都没人敢去,生怕引来共军更多的飞机对他们进行报复。
这就是现在晋军所面临的困境,有血性的更希望把热血撒在抗日战场上,而不是用日本人的物资来对抗中国人的军队。
而没血性的只要有条活路在,又哪里肯去拼命,反正炸着炸着就习惯了,更何况只要躲得早还死不了几个人。
至于防线上被炸毁的工事,又不用花他们自己的钱,有些心思活泛点的,甚至第一时间领会了‘拆了又修’背后的奥秘。
既然都是要被炸掉的,那何必修得这么好呢,剩下的建材我拿去干什么不好,非得浪费在这里不成?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从10月开始晋军就在晋阳一带组织防线,最初也尝试过组织几次反击,后来每次出兵都被歼灭得一干二净,就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
可缩头乌龟真不是那么好当的,若说刚开始大家还有点保乡卫邻的豪情,在被围了这么久,又炸了大半月之后,再坚定的壮志也该湮灭了。
自从月初打掉几架日军飞机之后,红军的阵线就开始不断北移,所有人都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阻拦,或者说尚有实有力阻拦的,眼下已然无法将力量投射到这片战场上。
日本人那边就并不用多说了,现在关东军已经认识到,若想要剿灭支那赤党,光靠中国军阀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若是后者能够团结一心,联合起来对付赤军,那或许还有希望。
可是真把中国军队统合到了一起,那么最该恐惧的就不是土共,而是日本人自己了。
他们既想维持一个支离破碎的中国,以方便将来的侵略,又怕支那赤党借此乱局发展壮大,之后不得不面对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但世间又哪有什么两全其美之策。
于是对夏战略还没确定,日本人自己就先吵成了一团,谁也不愿为中国局面的败坏负责,更没人肯替那丢掉的两个陆航中队背锅。
借着破译出的少量电文,土共迅速察觉出了关东军强势背后的犹豫,看来近期内对方是不太可能有什么大动作了。
再看国党那边,从5月底开始,常凯申就出动大军对长江以南的赤匪进行围剿,共计占领了10座县城,将整个湘赣闽粤根据地的面积缩小了四分之一。
如此成绩不可谓不大,甚至放在近几年的果共战争中,这已经算是国军取得的最“辉煌”的战果了。
可是花了足足6个月的时间,花费人力财力物力无数,几乎把赣省北部以洪城为中心的交通线路整个翻修了一遍,国军还是没能彻底剿灭赤匪,就连让对方伤筋动骨都谈不上,反倒是自己被趁机放了不少血。
如此结局实在有点让人失望,本来9月份北方共军进攻晋省时,国党内部就有声音频频传出,说要收兵回防支援晋省和华北,以防让共军趁虚而入。
但最后还是由常凯申力排众议,又竭力说服了英法美三国公使支持自己,这才将反对派的意见给强压了回去。
其实常凯申看得非常清楚,那些叫嚣着要防共保晋的家伙,并非真对共党有什么恨之入骨的敌意,也不是阎西山的铁杆盟友,无非针对他坐的这个位置而已。
反之只要把剿匪前线的国军撤了回来,不管是去北边支援晋省,还是就这么原地不动,失败的锅总得有人背才行。
尤其是这次列强势力掺和了进来,必须要有一个人为之负责,那毫无疑问就只有常凯申了。
所以哪怕从后方传来再多的压力,常委员长也咬紧了牙关继续坚持了三个月,而随着陈诚与何应钦都没能在北方战事上取得成绩,这种双线作战的劣势也愈发凸显起来。
于是到了去年11月左右,南方红军就已经明显感受到国军攻势的弱化,原本对面在步步为营之中还有所前进,现在就光顾着维持防线了。
不过那时候常凯申为了保证至少能守住已经夺回来的地盘,还在前线布置了大量守军。
加上红军在经历艰难的收缩之后,也需要时间来休整,所以接下来的两个月一直到现在,交战双方的阵地基本保持稳定,没有出现大范围变动。
换个角度来说,常凯申希望集中力量歼灭一地的赤匪,进而一步一个脚印谋求更大的胜利,这个想法固然可行,但土共也可以反过来利用此次机会,趁机谋求其他方向上的突破。
从过去半年里发生的战事就能看出,国军明显不具备双线作战的能力,在已经将重兵投入到赣省战场的情况下,陈诚和何应钦的那十来万人当真是极限了,一旦后者无力改变战局,那么国军就只能接受现实。
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土共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足以令人细思恐极,去年国军好歹还能发动百万大军围剿赤匪,但谁也不敢确定今年还能不能展开同样的攻势。
甚至在国军打过去之前,共军会不会已经开展反击了,这个问题之前大家都没考虑到,而到了这时却没人觉得这只是天方夜谈。
现在的常凯申唯有安慰自己,好歹他在南方夺回了不少县城,无论为了这点成绩国军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至少都是国府自己的地盘,而晋省的损失毕竟是阎西山的,和他关系不大。
这就是经典的军阀式思维吧,只是常凯申至今都没想明白,他费尽心思夺回来的县城,自国军占领之后就不再是战果,而是枷锁。
南方红军展现出的顽强生命力让人震惊,即便已经被国军封锁包围了整整半年,他们依然保持了旺盛的战斗欲望。
似乎湘赣闽粤根据地的战争潜力还远没有耗完,面对这种令人头疼的局面,国军压根就不敢把部队撤回来,否则好不容易占领的县城就又得拱手让人,大家都不愿担起这个责任。
常凯申为此在洪城行营发了好大一通火,倒不是因为手下将领的相互推脱,而是他收到消息,居然有人不顾禁令,堂而皇之地跟赤匪做起了生意,给自己拖后腿。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暂不可知了,或许是政敌在想方设法地给常凯申下绊子,又或许是最近愈演愈烈的白银危机让某些大佬赚红了眼,反正就目前国党这状况,基本别想从红军手中占到多少便宜。
回到晋阳这边,在被围了三个月之后,晋军上下也基本看出来,若是真有后续援军的话那人家早就过来了,也不至于一直拖到现在。
就连陈诚这厮也在考虑是不是要带着自家这群残兵败将,尽早走北线转移出去,否则正太线一直没有打通,潼关也始终未能切断,以共军的风格,怕是不会让自己顺顺利利地离开。
与此同时,军阀联军内部也一直不得安生,局面越败坏,各种矛盾就越是层出不起,外来的想走,本地的想守,包括在对赤党的态度上,这些人也根据各自的立场不断变化脸色,所图所求无非利益二字。
恰恰这个时机,才是最适合快刀斩乱麻的时候,红军先礼了这么久,总得动点刀兵让对方涨涨记性,尽快摆正自己的位置。
所以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总计12门155毫米美制M1918榴弹炮(仿法制施耐德M1917)依次排开,硕大的炮口看着就让人“芳心直颤”,也难怪程刚会笑话说,红军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真要严格说起来,这时候的国党也没有配备如此重型的火力,历史上的国军曾经斥资2000多万从德国引进了24门德制150毫米炮,后来在淞沪会战和金陵战役中几乎损失殆尽。
至于红军手中的这12门美制重炮,其实与国党也有极深的渊源,二战期间美国人在缅甸战场上设置了一个直属美方控制的炮兵团,用于配合中国驻缅部队作战,其最核心的装备就是36门155榴弹炮。
等到日军投降之后,美国人自然不会把这些火炮带走,于是便被国军运回国内,直接拉到了即将开战的东北,归属当时的东北剿总作战使用。
但是因为这些火炮总数不多而且炮弹供给不足(当时的民国无法自产大口径炮弹,全部依赖进口),再加上国内道路情况恶劣,动辄四五吨的武器运输相当之麻烦,所以很少能真正发挥它们的威力。
后来等到国军转入守势,这种重炮就更加不顶用了,光是辽西战役东野就缴获了18门,后来又陆续拿到了剩下的一半,它们甚至还在开国大典上亮过相。
转眼又是三十多年过去,42位面的大陆政府面对程刚提出来的“收藏”需求,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新炮不要,非要那些已经被搬进博物馆的老炮。
但既然对方肯出高价,那肯定得满足客户的需求,否则国内一大票的研究所和军工厂首先就不答应,于是废了一番功夫之后,陆陆续续捯饬出18门交付过来,至于剩下没有修复价值的程刚也懒得要了。
于是乎兜兜转转之下,这些一战后期的老炮居然到了34年的红军手中,被大家亲切地称之为“十八罗汉”,其中12门由红一方面军管理,剩下6门则留给了其他根据地。
当然了,当年东北国军面临的麻烦红军照样需要应对,所以在实战中这些重炮出场的频次并不算高,甚至可以说相当之低,这次若不是为了一锤定音,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把它们从后方运来。
至于效果也是如预料那般立竿见影,相比于飞机轰炸,重炮的轰击似乎别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滋味,随着十二门火炮挨个点名,早就已经脆弱不堪的晋军防线迅速开始溃败。
而且这些重炮还只是开胃菜,真正的主力其实是分配到各团的75mm野炮和82mm迫击炮,至于剩下那些口径更小的玩意就不一一细说了。
现在的红军主力师一般都配备了一个炮兵营,下属3个榴弹炮连(12门美制M1型75mm步兵炮)。
在已有155重炮作为后方支援火力的情况下,前线红军果断采取了大炮上刺刀的策略,将师属炮营拆分到团一级。
于是每个团4门75野炮,再加上团属迫击炮连的6门82迫,这火力在晋军零零散散的防线面前,甚至可以说还有点溢出了。
现在国府和德国的军售合同连个影子都还没有,未来到底会不会问世也不确定,所以国军哪怕是嫡系师里头,也找不到155mm口径的重炮,75mm就是当之无愧的主力。
至于晋军这边,名义上阎西山组建了10个炮兵团,每个炮兵团有山炮、野炮共计32门,光看规模还真不小,但阎西山的火炮大多是晋阳自造的劣质品,质量层次不齐,在这三个月里已经暴露出了不少问题。
而且晋军炮兵虽多,但阎西山总喜欢集中使用,下面的军、师、独立旅当中,除极个别部队外剩下的都没有山、野炮兵编制,正面对上红军同等规模的部队,直接就是挨打的份。
更何况,晋军集中管理的炮兵团,即便躲过了之前的轰炸,这时候拿出来也只会成为红军飞机的靶子,还没开几炮大半就都成了废铁。
1月20日上午8点,红军正式发动总攻,21日凌晨1点,晋阳城外东、南两侧防线全部崩溃,6点,西侧防线被突破,围三缺一之势已然初成。
22日上午9点,晋阳三面不再存在任何有组织的抵抗力量,下午5点,城内大约一个师的部队发动抗议,该部以晋南、晋西出身的底层士兵为主,要求和红军停战议和。
见此,阎西山强令亲信前往镇压,但手下士兵均不愿动身,此时老西方知大势已去,只能带领尚且指挥得动的四个师向北突围,和其他军阀部队一同,沿北同蒲线往大同方向移动。
此次攻城战红军总共出动六个师,使用155mm榴弹炮12门,75mm野炮72门,82mm迫击炮96门,发射炮弹上万发,周围策应部队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