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日军相比于国军还是要稍显麻烦的,这主要源自其庞大的航空规模,要知道,早在10年前的大正时代,日本陆航就已经拥有了500架战机,403名军官、466名士官以及2227名士兵。
截止今年,日军陆航已经发展出了36个中队,其中战斗14个中队,侦察12个中队,轻爆6个中队,重爆4个中队,而红军满打满算也才不过对方的一半,真要立马摆开架势对战,一不留神就会陷入双拳难敌四手的境地。
更何况这还没算海航,若是条件合适的话,日本的海军航空兵也并非就不会上岸,届时红军的压力无疑只会更大。
好在的是,至少就现在而言,日本人还没法往中国投入过多的航空力量,工业国归工业国,但穷鬼搞的工业体系,到底有些力有未逮。
而且红军一方同样也在发展,相比于飞行员,战斗机倒是最好办的,只要把队伍拉起来了,程刚大不了放弃当年的工业建设计划,把运机床和原料的一部分能量用来运飞机,怎么的也能再弄出两三个师。
所以关键还是在人身上,空军如此,陆军也是如此,正巧这次日本人不知天高地厚,派出了一支孤军前来打野,红军自然要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锻炼一下队伍了。
而这次锻炼的效果也是惊人的,在红军战机两个批次连续不断的进攻下,日军的损失逐渐从五架上升到了八架,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将近一个中队就这么被打没了。
这对日军飞行员而言无疑是一次极其强烈的冲击,他们在遭遇头轮袭击后,也相当灵敏地采取了避让措施,让红军后续几轮的攻击效率大打折扣。
可在战损一半之后,他们与敌人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哪怕对自己的技术再有自信,也很难提起扳回胜局的希望了。
于是日军当中仅剩的那名中尉,果断朝属下们打出了手势,经过一连串繁杂的沟通之后,日军飞机终于开始尝试突围。
“各机注意,小鬼子要开始溜了,按既定计划行事。”从上空观察到日机的动向,程刚立刻向所有红军战机发出了指令。
语音指令发出之后,红军一方的反应也相当快速,在日军已经开始分散突围的情况下,再继续集中攻击就很难取得理想的效果了。
对此红军自然早有准备,这次出动的两个中队18架飞机,在刚才的战斗中被击伤一架,击落一架,仍有16架可以投入战斗。
现在日军四散开来,意图趁乱保住己方剩余的一部分力量,若是双方技术水平相当,那么红军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在没有无线电通信的情况下,各架飞机一旦分开,基本就很难再取得联系。
但这就是红军具有的技术优势,较之日军此时常用的打手势和画黑板等方法,使用无线电话机的红军飞行员可以更加便捷地实现各机之间的交互,这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起到的作用,甚至要比一架高性能战机更强。
也就这次来的是日本人,如果是国军飞机的话,程刚还不至于下如此死手,以34年的电子技术而言,无线电话机其实稍稍有点超前了,包括红军这边也只是以技术试验的名义装配了一部分,这是首次投入实战。
收发摩尔斯电码的无线电报机和可以直接语音的无线电话机,在技术难度和战场实用性方面有着显著的差异,前者几乎没法用在即时战场指挥当中,而后者却可以起到战力倍增的效果。
在这方面,电子技术相对落后的日军肯定是要吃亏的,日本陆航大量装配无线电话机一直得等到二战时期,38年配发的九七式甲型战斗机还没有,之后的改进型,九七战乙型才有约四分之一装备了96式飞三号无线机。
倒是海军战机的稍稍早一点,从九六式二号二型舰战(A5M2b)开始大规模装,使用96式空一号无线电话机,从这也能看出,陆航和海航不仅飞机要不一样,就连无线电设备都得各自独立,让人不知从何吐槽。
此外,日军在二战时使用的无线电话机,虽然能够语音也能收发电报,但用在零战等大马力机型上效果却相当不好,杂音大到几乎无法正常使用的程度。
这其实还是源于日本技术的落后,零式战斗机使用了马力较大的14缸发动机,在性能上有了极大飞跃,但是升级后的火花塞和发电机却会严重干扰到无线电装置的运行。
以至于当年IJN(日本海军)内部都有个哏,骂人骂就说:"你这个空一号机",由此可见那时日本技术的不靠谱。
换个角度来看,世界科技的发展本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每年都有新的技术突破产生,也有旧的技术淘汰抛弃。
或许在后人眼中,那些已有的事物都是稀疏平常的东西,但放到眼下这个时间点上,有时一两年的代差就足以产生质的变化,而二战这个技术催化剂带来的效应更是大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这也是为什么程刚一直以来,都对技术引进控制得相当严格,同样是电子管,二战后、二战中和二战前,其实已经有了极其明显的差别,更不用说新中国成立之后使用的冷战中早期技术了。
所以这次程刚也算下了血本,在日军开始逃窜之后,他首先派出了四架跟住朝东、南两个方向逃窜的敌人,然后指挥剩下的战机分成两队,开始追击歼灭西面和北面的残敌。
从张垣到大同的航线,恰好就在晋察冀根据地的西北面,鬼子往东南方向跑基本和自投罗网没啥差别。
要知道这次红军还没有倾巢出动,程刚带来的第一航空团还留了四架飞机和相应的飞行员作为后备,再加上红五军团本来就有的两架歼1丙,只要和负责追击的那四架配合好,绝对能让小鬼子有去无回。
空战发生的地方距大同县城40公里,距张垣县城90公里,到红军的出发机场同样是九十公里,这个距离对于最大航程起码四五百公里的战斗机而言,无疑是小儿科了,所以哪怕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交战双方的滞空时间仍然绰绰有余。
正因如此,日本飞行员才有信心突围出去,既然燃油充足,到最近的两座机场又不远,以战斗机最快三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基本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甚至途中伺机组织几次反击也未尝不可能。
这些年来,日本陆航一直都以苏联为假想敌,在20年代到30年代早期之间,苏联和日本的航空技术水平都算不上世界一流,但是苏联的工业化和大规模生产做得较好,工业人口也更为庞大。
对此,地少人少的日本人当然不愿和苏联红军拼消耗,很早就决定将航空部队与飞行基地分离开来,以此增强航空部队的机动性,依靠快速展开前线机场攻敌不备。
甚至为了保证陆航不被束缚在机场上,日本现在已经考虑组建拥有独立支援地勤甚至是机场高炮部队,以及能够脱离机场独立机动作战的飞行战队。
再过几年,各飞行战队手中的日常地勤维护人员、拥有大修能力的野战工厂以及机场地面防御部队,都可能被统一编为所谓的“飞机场大队”,这次日本人往北平、张垣、大同、晋阳等地派出的部队,其实就是前者的雏形。
否则以九一式和九二式战斗机的续航能力,真的加满油再带上副油箱的话,直接从北平飞到晋阳都没问题,为何非得脱裤子放屁一般的沿着铁路线绕道,实际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而在这个时候,先前为了布局采取的长远策略,却给了被逼入绝境的日军飞行员一个希望,只要飞回机场,自家的防空部队便可以将敌机驱逐,他们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但红军的通讯优势却是日本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不仅是各架飞机之间,就连地面电台都通过程刚的座机与空中达成联络,显然后者是使用了更加丧心病狂的黑科技,这也是程刚这次必须亲自出马的原因之一。
为了保证对日第一场空战圆满,他也算是殚精竭力了,打着试验新技术的旗号堂而皇之的给自家部队加BUFF,碰上这样的敌人,确实应该给此时的日本飞行员们默哀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程刚一反常态的激进选择自然也有他的考虑,首先肯定是晋省战事的需要。
现在军阀联军能够坚持下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日本人在背后撑腰,所以打击日军飞机,其实更多是为了尽快击溃阎西山等人的信心,只要阎西山的信心出现动摇,那后面可就好办多了。
其次,此时全面对日战争的条件尚不成熟,无论日方还是土共一方都是如此,麻杆打狼两头怕,如果现在能够以雷霆之势敲山震虎,让日本人摸不清红军的底细,或许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换句话说,从日军飞机进入关内的那一刻起,程刚就没打算让对方活着离开,别说最近的机场尚在四十公里之外了,就算敌机已经躲进了机场,他也要想方设法把这块肉给咬下来。
更何况为了这此空战,不仅是第一航空团的空军出马,地面上的红五军团早早做好了准备。
林彪在整条航线附近布置了五十余支侦察小队,还发动了各区各县的民兵组织,甚至投入了红五军团近半的无线电设备,几乎就是一道天罗地网。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程刚率先在追击中击落一架九二式战斗机,为他的座机再添一星。
而有了首长的鼓舞之后,其他红军飞行员的士气也愈发高涨起来,最后在距离大同机场不到八公里的位置上,这支分队将残敌全部剿清,甚至还有空闲联络地面,让陆军的同志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鬼子飞机的残骸给夺过来。
不过这个希望就有点小了,因为在程刚转向北去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大同方向派出了卡车前来探查,估计是日军驻机场部队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劲。
好在之前的战场基本处于红军的控制范围之内,不仅红军这边跳伞的飞行员被及时搜救了回来,而且在日军在此地坠落的飞机也全部落入了红军手中。
第五百二十章 又想跳舞
?跳不动了!
两天之后,1月5日,这次晋阳难得没有再挨一轮轰炸,不过共军的飞机还是如往常几日一般到点打钟,只是并未丢下炸弹而已。
可共党播撒的纸片比炸弹的威力更胜一筹,轰得晋军和其他军阀上上下下,一时之间都找不到北了。
没办法,谁让那些传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印上了日军坠落飞机及死亡飞行员的照片,也不知共党哪里搞来的印刷技术,那冒出的浓烟乃至焦黑的尸体都展现得清清楚楚,让人看了就觉得胆寒。
也不是没人怀疑这会不会是对方刻意作假,但是两天前发生在大同北部的空战当地守军也有所察觉,并第一时间给晋阳发来了电报,只是到底结果如何,日本人那边也不愿透露。
从日军飞机未能如期抵达晋阳来看,阎西山等人也猜出那次空战的结局不会好到哪去,甚至还专门给大同守军发电,让其派出部队前往现场查探。
可谁也没有想到,大同的最新消息还没传来,土共就把结果给亮了出来。
现在的情况是,日本人始终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甚至他们在大同和张垣的部队还有意阻挠当地守军的调查,反倒自己经常性出动,沿着铁路线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看了土共撒过来的传单之后,阎西山也终于明白了日本人这两天表现出来的古怪,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这个结果却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自己宁肯背着卖国贼的帽子,也要引日本兵入关,无非就是想保住自己的位子,可现在连日本人也没法教训共军,那之前的“牺牲”岂不是全部白费了么,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干脆按共党说得,去绥远和傅作毅作伴算了。
阎西山倒也不是真正怀疑日军的实力,他相信如果后者将本土和满洲的大军全部投入进来的话,那别说共军了,就是集全国之力也无法抵挡,只是引狼入室之后,相应的后果也是难以预料的。
毕竟是上百万的精锐之师,自家这几万人在日本人面前还真不够看的,恶虎窥伺之下,他又怎么可能继续独占晋省这块膏腴之地,所以狐假虎威尚可,直接投奔一方可就蠢了,这便是阎老西的跳舞哲学。
更何况,日本入关的通道也不是掌握在晋军手里的,中间还隔了宋哲原的29路军,想让他点头同意也不是件易事,这次让出华北几座机场的控制权,就已经废了国党、晋军以及日本三方不少的功夫,代价不可谓不低。
若是继续让步,恐怕不仅29路军那边,即便他们晋军也可能出现反弹,到时再让共党趁虚而入的话,那可就恐怖了。
斟酌良久之后,阎西山还是没有拿定主意,思来想去,最后干脆把日本派的代表喊了过来。
这位代表也算是“老熟人”了,在齐齐哈尔没待多久的松室孝良,因为被公认为拥有对中国尤其是中国西北地区的丰富经验,又被关东军派到了晋阳担任顾问。
话说顾问一职同样是松室做惯了的老行当,之前他在冯遇祥的西北军中就做过好几年的军事参谋,替日本和西北军之间牵线搭桥,虽然好几场大生意没有做成,但还是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
只是这时候在晋军的松室孝良,已经不如十年前在西北军里那般闲庭若步了。
先是在多伦遭遇夜袭,失去了一位多年好友,后来在黑省又亲眼见识到了东北抗匪的可怖之处,如今好不容易来到关内,却偏偏淌进了晋省这个泥坑,简直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霉当然了,松室肯定不愿将这些归咎于自己的坏运气上,考虑到他的不幸遭遇,十成里有九成都很可能与支那赤党有关,如今的松室大佐已经成为了一名坚定无比的反赤分子,时不时就要在阎西山等人面前宣扬一下赤党的可恨。
只是松室孝良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些天来如此积极主动的宣传,反倒让中国这边的地头蛇察觉出了不对劲,隐隐猜出共党最近怕是真给小鬼子造成了不少麻烦,否则人家哪会把共党当成眼中钉来对待。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假若共党的势力远不如日本,那么阎西山等人就只需稍稍借用一点后者的力量,就能继续站稳脚跟,甚至还可以反过来教训共军一把,那么和日本合作倒也不妨是一个“权宜之计”。
过去二三十年里,中国的军阀哪家没有这么做过?以夷制夷借力打力,这些都是前辈们流传下来的“宝贵经验”,所以学起来谁都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但如果共党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值得日本忌惮的地步,那到底如何站位就需要好生斟酌几番了,否则出头鸟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松室并未料到自己的努力居然起到了反效果,或许这也是他被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打击给冲昏了头脑。
如果能有更多的时间来调整的话,松室应该还可以及时清醒过来,使用更加委婉且柔和的方式,挑拨中国军阀与赤党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说这些就有点晚了,即便松室孝良这时候反应了过来,一时之间他也没法扭转阎西山等老油条的想法,只能将计就计,进一步加深支那赤党在对方心中的印象。
至于怎么加深,那倒是再简单不过了,以如今土共的作风,无论是对地方的土改还是对旧军队的改编,都不是一般军阀能心甘情愿接受的,再细说的话,适当造点似是而非的谣言,也是这些反动派们固有的把戏。
阎西山对此不置可否,他今天把松室孝良召过来,无非是想试探一下日本那边的动静,共军投放的传单估计松室也应该看过了,只可惜这个老鬼子嘴巴紧得很,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只是在他面前继续强调了那套反共防共策略。
反共,反共,反共,难道他阎西山就不知道要反共么,如果不是共党,他这时候可还是整个晋省的土皇帝呢,哪会像现在这般焦头烂额。
问题是人家跑到晋省来就是打着抗日的旗号,到时候自己真要铁了心站在日本人那边,岂不是白白送人把柄么。
如果日本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共军教训一番,只要事情没有闹大,那么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国党那边也跟阎西山和宋哲原通过气了,只要借用日军飞机赶跑了共军,那么中央一定会尽全力支持二者收回机场驻兵权。
先不论常凯申的信用和节操到底可不可信,至少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时,尚且仍有回头路可走,他阎西山还能在日本、国党以及共党三方之间施展腾挪大法。
问题是小鬼子也太不靠谱了,平日里吹牛吹上了天,大家都公认你是远东数一数二的军队,可为何在小小一个共军面前吃了瘪呢,莫不是苏联人当真亲自下场了?
其实不止阎西山有这个猜测,就连日本那边同样冒出了类似的想法。
毕竟不管是对晋阳防线连续两周的轰炸,还是对日军陆航两个中队干脆利落的歼灭,都不像是土共这种落后地区的势力干得出来的事情,若是用苏联参战来解释倒还说得过去。
但大家现在根本找不到证据,而且土共和苏联又占据了优势,此时多作指责只能更加凸显己方的虚弱,日本人肯定不会去做这种蠢事。
于是自共军播撒传单之后,阎西山表现出来的暧昧态度让日本方面变得愈发焦急起来,但是对于要不要继续出兵惩戒支那赤党,关东军高层却表现出了罕见的犹豫。
原因非常简单,就在陆航飞机遭遇不幸后不久,赤露远东军在边界地区进行了一次规模不大不小的演习,原本这并不算个值得太过重视的新闻,可偏偏发生在这个敏感时期,就不免让人多想了。
这时候的日本还未全面转入战争状态,国力军力都支撑不起一场大规模军事行动,更不愿冒着失去满洲的风险去轻易招惹赤露,否则一旦大打起来,最后吃亏的还真不确定是谁呢。
支那赤党的强大让日本对赤露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恐惧,这或许也是程刚带来的蝴蝶效应吧,而莫斯科那边虽然知道这一切并非自己所致,但也不介意趁此机会好好震慑一番不老实的日本人。
顺道一提,此时苏联的风向也开始出现了转变,欧洲的变局让莫斯科不得开始思考如何保证远东地区的稳定,以便他们能够将主要精力投入到西线。
事情还得从12年前的苏德关系说起,欧战后的《凡尔赛条约》剥夺了德国在战前的大部分地位权益。
海外领土丧失殆尽,莱茵地区受到协约国军队驻扎,一战本身带来的破坏和巨额赔款以及外交孤立,导致了德国一步一步遁入黑暗。
财政状况日益恶化,二十年代初的工业总值仅有战前德意志第二帝国的一半多点,物资价格飞涨,工人工资减少,社会矛盾在强权的帝国统治结束之后又尖锐起来,这一系列的困境迫使德国急需在外交上找到出路。
可是德国一力发动欧战的结果,就是换来了整个西欧的敌对,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在东方寻找出路。
恰好这时苏联也才刚从三年国内战争中缓过气来,于是苏联和德国之间开始了一系列的积极外交,两国关系迅速变得紧密非常。
虽然苏德的根本制度相互对立乃至水火不容,但他们在国际处境上却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政治、外交被孤立,对战后的凡尔赛体系都有强烈的不满,甚至还同样有着对波兰的深刻仇恨。
毕竟“平独镇露大波波”名号可不是盖的,一战后的波兰不仅获得了但泽地区等德国被迫割让的大片领土,而且接着从苏俄手中拿到了西白俄罗斯,为自己吸了一手好仇恨,二战开始时的苏德瓜分波兰并非没有缘由。
只不过随着十多年过去,尤其是德国纳粹党上台之后,苏德关系还是逐渐从友好转向了敌对。
一方面,纳粹党诬陷德共制造国会纵火案,非法审讯共产国际成员,而希特勒在外交场上也常把苏联当做牌面与西欧讨价还价,迫使他们让步。
另一方面,苏联也开始和法国、波兰等国接近,并与其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苏军和德军的合作全面取消,联合军事设施全部关闭。
截止前年年底,所有德国军官都离开了苏联,甚至去年九月苏联居然直接加入了国际联盟,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历史上,“九一八”事变导致远东局势发生剧变,苏联与金陵政府于32年底恢复了自29年中东路事件后断绝的邦交,接下来欧洲政局的变动更是促使莫斯科不断向国党释放善意,37年3月尼古拉回国就是一个相当明显的信号。
不过这个位面的时间线已经大为不同了,莫斯科至今都没有和金陵方面恢复外交关系,当然也没有主动承认土共建立的这个苏维埃共和国,似乎是打算继续观察一番。
而最近土共红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无疑给整个天平再加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砝码,苏联远东军的演习便是对土共的回应,双方虽然并未直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持续了三四年不尴不尬的关系之后,苏、夏两个共党之间也到了开始互相正视的时候,虽然迄今为止还有许多互不信任的地方,甚至在很多问题上双方还有这难以调解的矛盾,但政治就是如此,一切都源于需要。
话说回来,关东军在被这几手操作震住之后,确实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可若是继续搞添油战术的话只会更加得不偿失,所以暂时还只能加大对晋阳的物资支持。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种状态不可能持续下去,毕竟日本人的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若是没有便宜可占的话,他们肯定不愿继续坚持当这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