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方，虽然现在从阳平关到广元的水路还未畅通，但我相信到时候常凯申肯定会过来帮我们的嘛，大家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第四百零二章 钱秘书和戴处长
“壮秋，我明天要去申城一趟，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你知道怎么联系我，其他不是特别重要的你就看着办吧。”
民国二十一年年底，元旦将至，刚刚把办公室搬到瞻园的中统头子徐恩增，丝毫没有留念这里的花花草草，当然，也许是申城的花花草草更为可人吧。
作为徐恩增的秘书，钱壮秋自然清楚眼前这位领导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但哪怕他内心里有再多厌恶，也没表露出半点痕迹，依旧展现出一副谦卑的表情，轻声说道：“好的处长，您就放心吧。”
一直到现在，徐恩增都还不知道他这个同乡兼同年实际是什么身份，所以始终对其赏识有加，甚至自己去外面寻花柳的时候，都让钱壮秋帮忙望风，可谓是信任至极了。
抬手整了整领带，徐恩增满意地点点头：“嗯，你办事，我肯定是放心的，要不是最近委员长的脾气不是很好，我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记住了啊，见机行事，这两天我头上这顶帽子可就全靠你来撑着咯，哈哈哈！”
一边说着，徐恩增内心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又特地拍了拍钱壮秋的肩膀。
他这话说得倒也没错，自从前不久被红军耍了一通之后，常凯申就一直没有摆过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对于手下的这群情报人员，隔三差五就要把他们喊过去骂上一通。
而在军统还未成立之前，中统是如今国党内部最大的专业特务机构，自然就首当其冲了。
这里还牵涉到一件小事，九月初常凯申回到金陵的时候，思来想去总是觉得近几年这赤匪的行迹实在不对劲，所以便下令召开一个情报会议。
而在会议开始的前一天夜里，常凯申忽然传唤徐恩增，让其过去汇报工作，可是当时这位本应在金陵述职的徐处长，偏偏还留在申城的歌舞厅里潇洒快活。
要不是钱壮秋反应及时，又做好了充足准备，连夜把谎话给圆了过来，怕是这事还真不好交代，只要看这三个月里头国党内部有多少人被直接撤职，就清楚徐恩增为何会如此谨小慎微了。
“处长您这是哪里话，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钱壮秋熟练地给即将出门的徐恩增递上礼帽，同时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些天大家的日子可都不好过，您可是最操心的了，都已经这么累了，怎么能不找机会放松一下呢，您说是不是？”
“哎，没办法，都是为党国效力嘛。”徐恩增接过礼帽并随手戴上之后，轻叹了一口气，若是不知道这位的底细，说不得还真会觉得他是去干什么正经事了。
拜常凯申所赐，近几月的金陵一直处于政治高压下的氛围之中，使得原本就不如申城的金陵娱乐业，变得更加难以让人满意，对于徐恩增这种追求生活品质的‘上流人士’而言，这无疑是一种堪比挨骂的煎熬。
所以在忍了这么久之后，见到金陵的风气渐渐缓和下来，徐处长的心里便有如猫挠了一般，实在是憋不下去了，于是在钱壮秋的安排下，好生寻着了一个借口，然后开始急急忙忙地离开金陵，向申城进发。
作为徐恩增的贴身秘书，钱壮秋可是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中间没有半点差错，亲自把领导送到火车站后，又眼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登上前往申城的列车，然后消失在了自己的眼中，钱壮秋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严格说来，徐恩增所言的将自家官帽托付与钱壮秋，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若是后者真有什么坏心思，凭借他手中掌握的那些信息，想整倒徐处长实在不要太简单。
不过对于钱壮秋来说，此时的他其实是与徐恩增一损既损的，如果这位浑身破绽的领导保不住自己的位置，那么钱壮秋便失去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渠道以及护身符，甚至还可能需要放弃眼前的这个身份。
所以这些年钱壮秋的表现可以说比铁杆还要铁杆，无论是贪污受贿，嫖娼约会，乃至于政治暗算，徐恩增都可以全然放心地交给他处理，并且每次也都没有任何私心地完成了任务，这又反过来进一步加深了徐对其的信任。
在确认徐恩增离开金陵之后，钱壮秋稍稍地放松了一些，这几个月的高压环境让他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尤其是徐恩增就在身边的时候，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很多重要内容钱壮秋都只能暂时记下大概，等着后面有机会了再去确认。
问题是情报工作对时效性的要求可是相当之高的，有的信息若是拖久了不仅可能失去价值，甚至还会给己方带来未曾预料的后果，所以徐恩增急着想去申城过花花世界，钱壮秋也急着对方赶紧离开，好方便自己下手。
不过钱壮秋更知道急也没有用，哪怕他真的收集了不少情报，可最近金陵的大环境如此紧张，他顶多只能传出去一些只言片语，想找到机会将完整信息送到党的手里，并没有那么简单。
回局里的路上，钱壮秋便在思考着后面几天的行动细节，凡是做情报工作必须走一步想三步，如果不做好充足准备，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哟，钱秘书，你这是从哪回来了呢？”走到瞻园门口，忽然有人站出来跟钱壮秋打了个招呼，他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力行社特务处的戴立。
“来者不善”钱壮秋的心中顿时警觉了起来，暗自提醒了自己一句，当然他的脸上可没有半点变化，反倒是热情洋溢地上前和对方握了个手。
“哈哈，戴处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呀？”钱壮秋深知，力行社特务处这个常凯申亲自设立的特务机关，是比他们中统还要嫡系的存在，轻易不可招惹，不管对方是出自什么目的跑到这里，他都需要小心应对。
“哎呀，顺道罢了，早就听说这瞻园亭台水榭，风景秀丽，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过来看看，今天正好有空，所以就到这来转转了。”戴立面容和煦地解释道，“要说还是你们中统的日子过得潇洒啊，专门挑了这个地方，让弟兄们真够羡慕的。”
“欸，戴处长说笑了，你可是委员长眼中的红人啊，我们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就这一个破园子，有什么好提的。”既然对方不愿透露自己的目的，钱壮秋也不得不与其虚与委蛇起来。
顺道一提，这几年里国党的情报机构日子同样很不好过，因为这么多次围剿中，国军在战场上屡遭赤匪打击，而且匪区又常有诡异的物资流动，中统里头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被常凯申撸了帽子，砍了脑袋，但都无济于事。
所以见到这群饭桶一直未能让自己满意，常凯申便提前开始将重心向其他地方转移，戴立掌管的力行社特务处其实就是军统的前身，今年才刚刚设立，但刚一现身就受到了委员长的重用。
能在国党官场上混的就没哪个政治嗅觉不灵敏，诸多细节已经表明，戴立这个浙省出身的黄埔学生，已经逐渐成为常校长青睐的对象，作为其天然政敌的中统就对此人更是警觉了。
所以钱壮秋对戴立刚才所说的话肯定是半个字都不信，对方无端来到中统驻地，要么是奉常凯申之命过来探查，要么是因为私心到这敲山震虎，不管哪种，对于他现在来说都算是个麻烦。
好不容易把人给打发走之后，钱壮秋终于回到了办公室，因为徐恩增的信任，他几乎掌管了这里的所有钥匙，因此在徐恩增不在的时间里，整个办公室对他来说，都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虽然已经对中统的办事能力产生了怀疑，但现在常凯申依旧有不少信息，会通过这里的渠道与外地的高官政要进行联络，而钱壮秋的目的也就在于此。
第四百零三章 地下的较量
“雨农啊，中统那边你盯得怎么样了？”金陵总统府，常凯申一边看着桌上的公文，一边随口跟前来汇报工作的戴立提了一句。
戴立强忍住擦冷汗的冲动，兢兢战战地回道：“校长放心，我最近一直在亲自处理此事，中统那边的情况，现在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虽然当初常校长不过是临时起意，下达了这份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旨意，不过简在上心的戴立可不敢将其不当回事，好在他前阵子确实下功夫研究了一番，所以这次好歹还有个交代。
“根据我们的了解，中统内部人浮于事的情况非常严重，就连徐恩增本人都时长丢下工作前去申城潇洒，相关证据我们已经掌握到了，至于具体的贪腐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其实戴立自己也清楚，这所谓贪污腐败对于中统而言，实在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痛脚，连伤其皮毛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作为常凯申树立起来的嫡系特务机关，力行社特务处在许多事情上确实可以放开手脚，但政治斗争并不简单，孤臣更不是那么好当的。
中统背后的靠山是掌握了国党党务的陈立傅，所谓“常家的天下陈家的党”可不是随意说说的。
初出茅庐的特务处按着校长的意思给中统吃点教训，这谁也说不出什么过错，但要是中间尺度过火了，后面实在不好交代。
只不过，这么做麻烦确实少了，但常凯申对此却并不满意，话听到一半，就见他皱起眉头说道：
“哼，我让你去查中统，是让你去查贪腐的嘛？徐恩增是个什么人我不清楚吗？不说他，就党内的其他人又有哪个的屁股干净了？”
说着说着，常凯申的的语气就开始激动起来，吓得戴立赶紧低头认错，同时嘴里念叨道：“校长息怒，校长息怒，学生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话说，若是以这时的标准来看，主要以青年军人为基础构成的力行社，实际上其实就是一个带着点法西斯性质的官方组织，较之一般的封建会党肯定略胜一筹。
再考虑到一直以来国党官员的水平都让人不敢恭维，所以至少在当前时期，这个组织的平均素质还是要略高一筹的。
而特务处虽说只是名义上归属力行社，平日里一直独立行事，但是因为常凯申的个人偏好，使得这时的特务处里，确实存在不少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在他们还未彻底堕落之前，表现自然还是要好些的。
正因如此，戴处长其实还有些看不起徐恩增这批家伙，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可是实际上却烂到了骨子里头，这次用腐败问题搪塞常凯申，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避免麻烦，但或多或少也有暗地里塞眼药的味道。
但是常凯申希望听到的却并不是这个结果，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他继续说道：
“不是不要你们抓腐败问题，而是说凡事都要有个主次，现在的重点是赶紧查出党内的赤色分子，不单在中统，其他部门你也要主动去调查。
当然了，中统一直处在反赤的前线，表现却如此差劲，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滴！让你去办，你就给我放心大胆地办，出了问题我给你撑腰，瞻前顾后的还怎么做事。”
当然了，有些话常凯申并没有明说，其实戴立这次打了徐恩增的小报告，反倒是让其放下原本的猜疑。
首先，特务处既然能够查出腐败案，那么若是徐恩增本人确实存在立场不明的问题，那么戴立不可能不跟他汇报。
其次，这算是下意识的反应，当戴立提起徐恩增经常要去过花花世界的时候，常凯申就已经觉得此人不太可能是赤党了，虽说这个理由并不适合直接说出口，但也未尝不是个判断的方式。
自从掌握大权起，常凯申用人一直都是本着“人才兼奴才”的原则，像是徐恩增这个中统特务首脑，固然确实与陈立傅的关系匪浅，但四舍五入也算是他常凯申培植的一条忠实走狗。
而单从特务工作来说，徐恩增确实也不枉其才，他所领导的中统，捕杀赤匪的成绩自然是有目共睹的，其麾下甚至还笼络了一大批赤党的叛徒，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只是成绩归成绩，这地下工作做得再出色，若是正面战场上吃了亏，常凯申的心情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中统前脚汇报说抓住了多少赤匪，后脚国军的军事动向就被匪军知晓了，这又让常凯申如何才能信的了他们。
当然了，常凯申自己也清楚，自家军队那边的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假若真的有情报泄露的话，是不是中统这边出了问题都还不一定呢，更何况谁知道这是不是下面某些人为自己打败仗找的借口。
所以说常凯申这个大领导也是当得心力交瘁，外部的压力暂且不提，内部的各方各派同样不让人省心，即便是新近扶持起来的特务处，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心思，还需要他再反复敲打。
“行了，情况你也知道了，先下去吧。”最后，感觉已经耗尽今天所有精力的常凯申，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随后便往后一躺，闭目养神了起来。
“是，学生告退。”自知度过了一劫的戴立哪里还敢再待下去，所谓伴君如伴虎，他可从来没有把握能够完全摸准校长的脾气。
暂且不论回到特务处的戴立要如何头疼此事，又要打算用怎样的手段来应付常凯申的命令，反正在如今这种环境下，想要抓住土共的地下党可没有那么简单。
这主要是因为时过境迁，如今土共内部的混乱已经逐步结束，前两年因为派系斗争而导致的组织松散问题也大为缓解。
而且自从伍翔宇和程刚正式开始合作之后，就一直在有意识地改造白区的情报网络，并尽量与先前的粗糙体系进行分割，所以别看中统这两年获得了不少战果，但实际上那都是因为土共尚且出于调整期，力有未逮罢了。
而依靠更加先进的指导思想乃至于技术手段，建立起来的地下党，可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就在戴处长头疼的同时，金陵某条还算繁华的街道上，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青年人走进了路边的一间诊所。
这人自然就是已经把相关情报搞到手的钱壮秋了，他可不仅仅是秘书工作做得好，演戏同样也是一流，甚至还会一点医术，所以用医生的身份来掩护自己，实在不要太简单。
这处诊所正是土共设立在金陵的一处情报机构，走的还是洋行的路子，因为医生水平不错，药品质量也过得去，甚至还赚下了不小的口碑，平日里经常为城内的洋人服务，一来二去之下，名声就更大了。
为了防止不小心露出马脚，钱壮秋在这边有两个身份，若是用本体前来，那么一般就是传递一些简单信息，而如果是以医生的身份到此，说明他随身皮包里的内容肯定不少。
夜里，情报站的负责人打开了钱壮秋送来的包裹，大略浏览了一遍之后，他便自信地笑道：
“这是常凯申发给张汉卿的密报，嗯，果然和中央推测的一样，这是打算来个驱狼吞虎了，让东北军去关中和西北军一起围剿红军，哼，最后怕不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第四百零四章 靠谱的程刚
就在元旦的这一天，中央的情报机关收到了层层传递过来的情报，恰好程刚正在这里，所以他也第一时间拿来看了一下，然后立马就注意到了上面的特殊标识，那是即便在土共内部，也只有少数几人才知道的信号。
“嗯，这次居然是钱壮秋同志亲自搜集的情报，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因为屋子里只有自己和伍翔宇两人，所以程刚就直接开口问了一句。
这份情报算是进一步确认了张汉卿调入关中的消息，另外还有一条，则是常凯申把他的得意门生胡宗难派去了川北，似乎是铁了心要南北夹击陕南红军，一刻也不得停歇。
只是常凯申自己也没有料到，现在他的大部分决策几乎都已经被赤裸裸地摆在土共的面前，而且国党一方越是刻意隐瞒，另一边就越容易获悉情报。
“你总是操这些空心。”伍翔宇听了程刚的问题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自信地说道：“放心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同志们比你要清楚得多，这点动作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其实，为了避免暴露消息，伍翔宇早就提醒过白区的同志一定要控制好力度，莫要做得太过火了，反而不小心露出马脚引起敌人的怀疑，毕竟他们可是要做长久生意的。
“那就好，啧啧，龙潭三杰和戴立的龙争虎斗，我还真没见过呢，这以后可是有的看咯。”程刚嘻嘻一笑，说了句外行人才能讲出口的评论。
伍翔宇也知道对方只是随口的不着调，所以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你就不用关心咯，当初你自己还说过呢，情报工作不是请客吃饭，没有想象的那么风花雪月么，这就忘了？”
程刚面色一囧，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是工作太无聊了么，这么多的数据全部得由我一个人处理，嘴巴就忍不住花花了嘛。”
之前也有提过，由于程刚带来的影响，顾瞬漳被早早地排斥出了特科的权力核心，因此土共打入敌人内部的那批同志，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暴露。
不仅是钱壮秋，龙潭三杰中的另外两位（李克农、胡迪），此时都扎根于国党的情报机关并担任要职，从这个角度来看，常凯申的疑心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只是即便已经领了任务，此时正在努力调查的戴立，也压根不会想到土共已经渗透到了这个程度，就连中统头子的办公室都变得不安全了。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钉子，肯定要小心使用，一般上面都不会主动让钱壮秋去执行什么任务，这次所搜集的信息甚至只能说是顺手而为。
而在地下党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关键要素同样发挥了不小作用，并让土共的情报能力产生质的飞跃，那就是程刚负责的密码破译小组。
在黑科技的优势之下，如今土共掌握的优势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敌人的想象，通过地下党的同志搜集来的密码本，再加上平日里积累的电报数据，程刚的小组想解析一般的通讯密码，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当然，具体到加密解密这一块，可以采用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也并非每一种都能直接使用大量算力强行破解。
而且出于保密考虑，但凡涉及到需要直接使用现代计算机破解程序的环节，必须由程刚本人执行操作，再加上之前相应机关一直在跟着伍翔宇北上，难免耽误了不少工作，所以自打中央来到略阳之后，程刚可以说忙得头昏眼花。
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伍翔宇，也没有多说程刚什么，毕竟程刚或许有时候喜欢乱放炮，但大体上做事还是靠得住的，此人能以自己一人扛起了密码破译的主要工作，从这点就能看得出来他是个靠谱的好同志。
当然，一直以来伍翔宇主管情报工作都是双管齐下，效果也确实不错，至少从现在来看，还看不见国党有翻盘的可能。
或许这种并不怎么势均力敌的局面，肯定会使得许多惊心动魄的地下战争，不太可能再次出现，纯粹的暴力也让一部分精心设计的技巧没了用武之地，但是大巧不工，只要能够取得胜利，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另一边，进驻略阳后不久，因为程刚早有准备的缘故，中央第一时间就恢复了与全国各地的无线通信，这次收到的许多消息，正是由瑞金那边的代理部门中转过来的。
在之前决定北上的时候，考虑到一部分工作的连续性，中央机关并未全部一口气搬迁过来，而是留了一部分人员担任代理角色，同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保证即便是最坏的情况，也不至于群龙无首。
顺道一提，当时对于哪些同志离开，那些同志留下，留下的人员里又由谁来做主，其实还在高层当中争论了蛮久，毕竟这种涉及到最高权力的问题，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相当敏感。
不过最后各方还是完成了妥协与合作，如果用最简单最通俗的语言来描述，大概算是李润石一系的本土派或者说农村派让出大部分位置，而伍翔宇一系的白区派从此接管原有的中央苏区。
当然这样说肯定是不准确的，但意思可以这么理解，另外既定的核心政策自然是不会改了，所以在苏区的老百姓和基层干部们看来，前后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这也是李润石能够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顺利执掌大权，并且在指挥一场大仗的同时，完美搞定北上转移操作的原因之一。
要知道，这可是横跨了湘赣闽粤四省的最大根据地，一直到现在都还发展得热火朝天，并且掌握了全国最主要的红色工业力量，绝对是整个革命布局中最为诱人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