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举办的第二场追悼会，今后在我们队伍里，不管死了谁，不管是炊事员，是战士，只要他是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的，我们都要给他送葬，开追悼会。
这要成为一个制度。这个方法也要介绍到老百姓那里去。村上的人死了，开个追悼会。用这样的方法，寄托我们的哀思，使整个人民团结起来。”
……
默哀过后，程刚再次看向了主席台旁边不远处纪念碑，在纪念碑后面的山岗上，是一排排紧紧挨在一起的墓穴。
现在根据地各处斗争形势都非常严峻，所以战斗之后很难有机会把战士们的遗体带回来，大部分情况都是就地安葬。当然，相比于之前连安葬都没机会的情况，这已经很好了。
不过自从举办了第一次追悼会之后，程刚就提议，在每次战斗后至少要把牺牲人员的随身物品带回，如果有条件的话，队伍最好将遗体火化并带回骨灰。
相比于前一次，这次的规模小了不少。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上山之后，整个组织一边总结前期的经验教训，另一边也参考程刚的建议，花费了非常大的力气对队伍进行教育和训练，这大半个月来的战斗也完全证明了这期间工作的效果。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次的追悼会恰好就是这一整个阶段工作的收官，对于程刚而言尤其是如此。毕竟不管怎么说，在他到来这个世界之前，曾经发生的一切在他心里都只是历史，而到来之后的这些经历才是真正的现实。
这也不用意外，他会把那篇文稿稍作修改之后就交给李委员了。倒是对方看了之后很是赞同，也不难怪，毕竟是同一个人写的。
追悼会没有持续多久，实际上，除了追悼会的这半个多小时之外，整个山上的氛围还是在一片喜悦和兴奋之中的。
这两次追悼会确实给了大家非常大的震撼，但这种震撼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动，而不是兔死狐悲的伤痛。
大家没有想到，自己这群人不过是些普通的底层工农，居然能够被如此赞扬，除了自己的子女后代之外，自己死去之后，居然还能受到这么多人的纪念。
这就是这个组织带给大家的感动，生时可以受到平等的待遇，不会有人占着地位高就欺负自己，还可以学到很多的知识，明白很多的道理，自己的想法也能够被组织倾听并接收。就连死后，也能受到大家的尊重。
相比于之前那个丑陋的旧世界，现在的生活条件不一定更好，但是精神是富足的，是快乐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为了保卫这个新世界，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在这个年代，大家的生生死死都经历得太多了，尤其是对这支队伍而言，之前哪次战斗没有死这么多人呢？
所以在短暂的悲伤之后，山上又很快恢复了欢乐的气氛，当然，大家的喜悦也在情理之中。
自下山之后，团部先是在林县一带展开了一系列游击战，对来犯的敌人造成了沉痛的打击。
接下来，团部向东运动到水汌，成功设伏击败了当地的靖卫团，虽然没有抓住匪首，但也打死了好几个骨干，又抓了不少俘虏，使其元气大伤。
然后队伍携着胜利威名，通过磁平回到了山上，并在那里与山上的另一个武装势力汪卓会面，有李委员在，双方自然是相处融洽，顺利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最后，团部一营一连穿过山间小道，从东南的磁平回到了西北边的毛平，没过多久，远赴闸邻，成功占领县城并救出了监狱中关押同志的两个连也跟着回来了，两支队伍带着胜利的消息顺利会师。
可以说，下山之后的这大半个月，一扫了起义以来队伍接连失败阴霾，同时也证明了组织上山决定的正确性，队伍的向心力和信心实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而对于程刚来说，当看到队伍带着胜利的消息回山时，了解那段历史的他自然是更加兴奋，没有谁比他更知道这支队伍的变化到底有多大了。
毕竟，在原来的记录中，这支队伍上山休整一周之后，就不得不下山解决吃穿，随后四处奔波，战士们也因为鞍马远征而疲惫不堪。同样在水汌，因为那四百多人的靖卫团的夜袭，导致了队伍失散，损失惨重。
这个时候，程刚终于可以自豪地说，自己的努力是有价值的，不管是想尽办法搞来的援助，还是绞尽脑汁查阅资料后，在组织建设、军事斗争中提供的建议，又或者是每天嗓子嘶哑仍然坚持的讲课，这些都给这支队伍带来了好的变化，那么就够了。
“那么就够了啊。”
程刚站在一处墓穴前，因为条件有限，没办法给各个墓穴都立碑，所以现在只能用毛笔在一块短木板做了简单的记录插在上面，等后面条件宽裕了再做安排，而眼前这块木板上的字，就是程刚写上去的。
“战士何武之墓湘南萍疆人21岁”
何武是在水汌牺牲的，这场战斗也是队伍牺牲人数最多的战斗，虽然程刚下山前已经提供了一定的资料，队伍也从中也了解到这一带靖卫团的实力，在遇到敌人的探哨侦查之后，团部还巧妙地利用机会设置埋伏，摆了对方一道。
但毕竟是一场人数势均力敌的战斗，通过之前的游击战试炼，团部就发现，游击战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对当地地形地貌得足够熟悉。之前林县的战斗，其实是恰好两支队伍对地形都不了解，而己方好歹有足够清晰的地图，并且提前布置了侦查。
但是在水汌就不同了，即使有地图和侦查的帮助，可到底人生地疏，如果贸然展开游击，敌人作为地头蛇还是能占到不少便宜。所以团部干脆利用敌人一心偷袭的心理，夜里设伏打了场硬仗。
既然是硬仗，牺牲自然在所难免，根据战友的描述，何武在这场战斗中表现非常英勇，当时他所在的阵地恰好堵住了敌人逃跑的方向，当敌人一窝蜂地冲上来时，何武果断上前对敌人使用刺刀战，立刻震慑了好一伙团丁。
可是，在这伙团丁当中还有一个头领混在其中，在何武连续刺翻好几个敌人之后，也被那个头领的手枪击中胸部，当场牺牲。不过这伙人也没有好下场，被何武鼓舞起来的战友们也跟着上前，很快便把他们给消灭了。
事后大家收拾战场，带回了牺牲战友的遗物和骨灰。何武的几个战友知道他没有其他的亲人，就把遗物交给了一直以来与何武关系最近，也是他最崇拜的人，程刚。
如果不是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或许对于程刚来说，这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从小听到大的红色故事，虽然感人，但似乎又太过平常了。可是亲身经历之下的感受，却是完全不同的。
站在墓前，程刚翻看着手上这个薄薄的本子，封面是用歪歪扭扭的笔迹写下的‘何武’两个字，这是程刚用他带来的纸张做成的笔记本，教导队的成员们都有。
因为已经有了教材，所以本子上的内容不是很多，程刚看了看，都是些上课时的要点，以及日常工作生活的记录，虽然使用时间不算长，但是纸张边缘已经出现毛边了，可以看出这肯定被经常使用。
收起笔记本，程刚略微叹了一口气，转身从山岗上走了下来。在到来这个世界之前，他已经查阅了很多的资料，但是根据他的印象，何武这个名字在后世没有任何记录。
在曾经的历史中，这位战士到底经历了什么呢，谁也无法考证了，甚至连埋骨之地在哪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他的生平了。
但此时程刚脑海中，还能浮现出何武的身影，一个个子矮小，又总是充满着活力，头脑机灵，还喜欢不断问问题的年轻人。
“这就是最可爱的人啊。”
现在他还是死了，只是多留下了一个笔记本，一张连队的黑白合照，以及一段部队名册中的基本信息和战斗记录。当然，日后他的战斗故事还会在这支队伍中传颂——这也是程刚带给这个世界的改变。
从山岗上下来之后，山间小道上，程刚正快步向着教导队的方向走去，今天也是教导队三期的开班仪式，时间不多了，他得快点才行。
这个时代，是一个残酷的时代，所以容不得他伤春悲秋，同时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所以他必须擦干眼泪，继续向前。
“更加努力吧！”
第21章 二打县城
一晃时间过得飞快，第一次下山战斗胜利回师时正是11月中旬，而现在又过了一个多月，到了公历的第二年，农历新年也即将到来，根据地的年味愈发地浓了起来。
在程刚看来，一年的最后这段时间倒还算是平稳，各项工作都在稳步地推进，要说有什么大事的话，其实也就那么两件。
第一件大事，是组织召开了第一次根据地大会。因为余奋珉、程刚，以及当地负责人元纹材等人的通力合作，山上的根据地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不仅是到处涂上了各类的耀眼的红色标语，其他的生产生活设施也在程刚的援助，和组织与当地人民的共同奋斗下，发生了令人耳目一新的变化。
既然如此，那么组织的工作必然要逐渐向外拓展，于是干脆召集了甬鑫、凝岗、连华、水汌等山边各地的组织成员，再加上山上的各位头头脑脑，在毛平附近的一处古庙内开了一次大会。
事实上，各地负责人也早就与山上取得了联系，之前也召开过一次会议，不过11月下山的这一轮战斗之后，山上的这支队伍可以说在山周边彻底地打响了名号，加上山上工作也逐步完成，为了便于下山扩张，自然还需要召开一次通气会。
会议内容还是比较简单的，主要还是吸纳更多的进步力量，尽快恢复和重建组织，然后山上也可以给各地提供一定的帮助，包括派驻部队和政工人员。
接下来等各地恢复后，还需要建立完善的根据地政权体系，然后打土豪分田地，夺取地区领导权，再兴修水利，开展教育，以及防备敌人围剿。
从后面的成效看，这次的会议还是比较顺利的，各地组织逐渐恢复起来，工作也开始搞得有声有色。
第二件大事，就是团长和几名军官被枪毙了。要说这几人，程刚是真觉得自作孽不可活。
第一次下山战斗时，团部派了一营的两个连前往闸邻，当时已经是11月初，正好黎棕和汤声两个军阀爆发内战，结果就是这两个连刚走，后脚刚从林县撤回来的这个团又被调到北边打仗去了。
这次的军阀内战程刚自然是清楚的，史料记载，从月初到月中持续了不过十来天时间，也就是说正好两只队伍回山时战争已经结束，甚至国府对汤声的通缉令都发了出来。
所以当时程刚也在会议上通报了这件事，其他人对这位手眼通天的程主任倒是习以为常了，也没怎么怀疑这个情报的准确性。
倒是辰豪这位团长表现得异常激动，好似失去了什么天大的好机会，说什么如果当时不把两个连撤回来，不早就可以把闸邻这个大县给占了么，于是便对着程刚还有乾委的几个农村派一顿狠批。
程刚倒觉得在意料之中，毕竟自从古镇逼走了几个军官之后，这位就是整支队伍里最铁杆的城市派了。
哪怕程刚已经在尽力提高山上队伍的生活水平，但艰苦毕竟还是艰苦的，尤其是程刚还特别看重待遇的平等，这就更让部分还带着旧军阀习气的军官看不顺眼了。
而且，随着队伍战斗力的恢复，作为团长的某人又舍不得这个帽子，更舍不得手上的兵权和几百杆枪，要他向古镇那几个人一样，拿点路费就走，肯定是不成的，毕竟这个时代，有枪就是草头王。
所以人家想带着队伍去城里，然后自己享清福，不想在这乡下踩泥巴，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不过还好，整个乾委拎得清楚的人还是占了多数，所以辰团长就只能忍气吞声，想着伺机而动。
正好，这回程刚自己把枪递了过来，城市派们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乾委里双方也是争论得不可开交。
此外，也不得不强调一点，对于此时而言，城市派实际还是有一定的主流意见支持的，甚至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是某种程度上的城市派，毕竟这个时代城乡的差距也是非常大的，而且不少人之前的工作生活都是在城市里头。
但程刚也不虚这些，他完全掌握了援助的源头，相当于把住了整个根据地的命脉，虽然他从不在别人面前显露这一点，但大家心里都还有数，没人愿意直接站出来明确反对程刚的观点。即使是辰豪这个领头人，也不过是阴阳怪气地说几句酸话罢了。
再加上前委的几个负责人对于格局的认识也非常深入，又有程刚提供的一些文章和资料参考，所以大家很清楚目前的局势，哪怕有足够的援助，也不适合把工作重心放到城市里去。
如此综合起来，倒是形成了一个矛盾又纠结的局面，最后经过几次商议，乾委做出了二打闸邻的决定。
之所以要二打闸邻，一方面是正好有此机会，大家都认为还是要利用起来，作为两省之间的商业大县，闸邻的各类货物和产出都比较齐全，打下之后可以有效补充根据地的需要。
毕竟即使是程刚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接受到不少援助，但相对于这么大一个根据地来说，粮食布匹这些生活必需品总还是入不敷出，尤其是已经知道王凯部可能会北上前来会师的情况下，就更需要囤积一批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另一方面，上面提过，无论是各地与会人员还是根据地的群众，主流意见还是倾向于城市派，而组织内部也希望通过打下县城的方式扩大影响力，以便于后期工作的开展。
而程刚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一边是‘现实需要’，另一边则是‘民心所向’，他即使是再大的派头，也不会没脑子到做出与大多数人顶着干的事来。
不过程刚的影响还是不容忽视的，因为准确的情报，组织已经知道军阀内战结束的消息，那么也不难预测，短则两周长则一月，肯定会有敌人的正规部队前来夺回县城。
而组织也没打算放弃以农村为中心的发展路线，所以这次二打闸邻顶多只能派遣一半的兵力前往，在敌人到来之前必须转移回来，以保证有生力量不会在无谓的攻坚战中损失，也可以变相地保障核心根据地的安全。
所以这次的任务就变得很简单了，抓住敌人的空隙然后‘捞一把就跑’，在闸邻的驻留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届时主要做一些宣传工作，打击附近的土豪劣绅，收购部分必需品。
介于如此，这次的任务李委员几个常委都没有参加，还是由上次的完代表和辰团长带队。
结果，该作死的还是会作死，虽说程刚也有意让这位意志始终在摇摆的团长露出马脚，好趁机消除其隐患，但对方的愚蠢还是让他哭笑不得。
攻占县城倒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一回生二回熟，毕竟没有多少守军，派了几个战士混进去，然后摸掉岗哨，守军还没摸着头脑就做了俘虏，城里的几个头头也闻风而逃，但问题还是出在了占领之后。
即使出发前在程刚的帮助下，组织已经做好了后续工作的完整预案，并且三令五申地提醒需要注意的事项。可这位团长和其他几个手下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老实了两天就开始贪图享乐，甚至打着革命军的名义对各个商铺强行勒索。
好在完代表等人早有准备，随着组织建设的逐渐完善，他们在部队里的话语权也与日俱增，再加上出发前已经做好了预案，几名组织成员干脆按流程开了个会，把团长几人抛到了一边，有条不紊地把工作开展了起来。
被丢开的几人继续吃喝玩乐几日后，也逐渐意识不对，手上的权利正在被悄无声息的夺去，顿时满怀忌恨。恰好敌人一个军长的外甥来访，企图劝降队伍，而辰豪几人想都没想，就赶紧答应了下来。
两周之后，队伍圆满地完成了既定计划，完代表正要带队回师，但团长和其他几人却是百般不同意，口口声声说着要率领队伍驻守县城，就差没有拍胸脯保证不让任何一个敌军进来了。
意识到不对的完代表，赶紧召集其他几名组织负责人，而此时山上的最新命令也传来了。
既然团长几人这些天表现还是如此不堪，不仅生活腐化堕落，后面还为了夺权不断干扰其他同志的正常工作，程刚也估计最后那堆事还得发生。为了以防万一，乾委下达了暂停几人职务，由完代表直接带队回师的命令。
后面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队伍已经接受了一番基本的教育和训练，组织又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命令一来就彻底夺了团长几人的兵权，随后也发现了他们背后的一堆破事。
贪污受贿，私藏公款，生活腐化，叛变投敌，一摞子的罪状和证据让他们的狡辩变得苍白无力。本来可以有个光明前途，再不济也能拿点路费离开的这几人，就以如此可耻的罪行，在人民群众面前处决掉了。
第22章 离开
“现在就走吗，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一起吃完年夜饭再走吧？”
“不了，现在各个部门的工作都非常顺利，正好要过年了，大家也利用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我嘛，就不留下来折腾大家了。正好第一期的援助也完成了，我需要回去汇报一下，后面工作才好开展呀。”
“我看那帮子学生伢子很喜欢你来折腾他们哟，你这走了，他们怕是不舍得。不光是他们，我们山上这么多人，哪个没上过你的课。我还想再听下你那个反射炉炼钢的课，书我也看了，有些问题还是没搞懂。”
“嗨呀，我自己也是半桶水晃荡，洋相又不是出了一回两回了，你就莫开我玩笑了咯。不是说了嘛，有什么问题就抄给我，我回去汇报的时候再想办法找答案。
那些学生也别想轻松，我这作业布置了一大堆，等回来了还得检查滴，哈哈。”
“放心，我来帮你监督，我也是当了几年老师的嘛。”
“好，那就麻烦啦。另外关于钢铁冶炼的事情，课程我硬着头皮讲了不少，资料和书也留了一些，学习上的事我还是放心大家的。
根据地周边几个地方我们也跑遍了，就目前来看，还是纳山那里比较合适，有煤有铁，虽然品相都不怎么样，但有也比没得好，等过了年，前期工作就可以开展起来了。
咱们没得经验，光看书还不行，到时真干起来肯定得交不少学费，最好我们能赶在明年春耕之前炼出第一炉铁来，尽量保证各个地方能有铁农具用。”
“确实如此，现在各个地方都缺铁，如果能够把炼铁厂给建起来，哪怕只能搞出点农具，咱们的群众工作也要好做不少。后面还能炼钢造枪造炮，扩大我们的武装力量。”
“先别着急，饭得一口一口吃，咱们的底子薄，步子不适合迈太大，今年的产能如果可以保证农业生产的用铁，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说的没错，这事不能太心急，可是局势不等人啊，我估计等年关一过，各路军阀还得过来，到时候，咱们这不到一千的正规部队，还有几百的地方武装，怕是得有不少损失。”
“嘿嘿，我还不懂你？你李委员还会说怕么，咱们虽然只有一千多人，但都是人手一条枪，子弹手榴弹也不缺，再怎么都不会虚。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后面的援助还会继续来的。
而且下阶段的重点，我估计就是让咱们发展自己的工农业，军事工业涉及的基础领域太多，我这回过去就看看能不能搞来些原材料，咱们先做来料加工，再逐步往生产的上游扩展，同时也便于我们培养工业人才。说到底，一切问题都可以归咎于缺人，这教育还得加快点。”
“确实，我们还是缺人，缺人才。但要不是你的援助，根据地也搞不起来这么大张旗鼓的教育。我这回可算是看了眼界咯，粮食油盐、书籍文具，各类物资隔个两周就有运过来，仓库都没空过，难怪大家都笑奋老，说他成了个土老财，哈哈。”
“哈哈，奋老也是不容易，你说咱们穷的时候吧，他就老担心物资没得着落，可现在有了点家底呢，他又得为各个部门的争抢烦恼。还好大家的觉悟都很高，教育这块咱们确实没拉下，确实辛苦了。”
“根据地的建设，无非就是工农兵三结合，核心则是组织建设，而要搞好这些，不发展教育是肯定不行的。咱们现在有足够的财力，又占据了一定的战略空隙，这条路肯定是能越走越宽的。”
“对，没错，工业农业军事，咱们的准备都很充分了，组织建设也在逐步完善，你脑子里肯定是一清二楚，我就不班门弄斧咯。对了，上次我提到的南边的起义余部，你准备怎么办？”
“分散到各地的工作队马上就要回来了，根据你的情报，王凯他们离咱们不算远，等过了年，我们就派一支小队过去把他们接过来。这段时间山上也攒下了不少家底，同志们来了都能用上，正好可以扩大我们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