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的历史 第1节

犹太人的历史 作者:天生玄鸟

中东问题,尤其是围绕着巴勒斯坦土地问题、耶路撒冷问题等一系列缠夹不清的问题,成为当今世界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和一个举世关注的焦点。

针对中东问题,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教派、不同的势力,乃至于不同的人,往往都会有不同的说法。

即使是在国内各大论坛上,也至少分为旗帜鲜明的两大声音集团:同情以色列者和同情巴勒斯坦人者。这两批人的结论似乎看上去都有充分的道理,以至于谁也说服不了谁。

然而,先不忙,让我们先把以色列人的历史了解一番,当我们揭开历史的面纱,由远及近,观望这个从西亚大漠的风沙中蹒跚走来的弱小民族:出埃及、战迦南、离散于世界、最终回归故乡。他们跨越几千年的风风雨雨,久经屠杀却依然顽强生存。不管你如何评价当今以色列政府的政策,也不论政治上的利害关系,单是这个民族充满风雨的历史,就在我们面前展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篇章。

这个顽强进取、永不言败的民族,也给我们现在的每一个人,更给我们面临西风东渐的中华民族以深远的启示:一个民族存在的真谛在何处?一个民族的文化传承如何进行?

因此,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犹太民族的历史。也许,当我们了解了这些历史之后,就会当前的世界、当前的中东,有一个更客观、更公正和立足点更高的认识。

大约早在3000年前,位于米索不达米亚(两河流域)南部,在现在的伊拉克境内,又一座繁荣的商业城市,名字叫做吴珥。这是一个熙熙攘攘的繁华都市。每天,络绎不绝的商旅赶着成群的牛羊,携带者来自于全世界的商品财务,来到这个都市中进行交易。

繁荣的都市和频繁的商业活动,自然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在吾珥城,生活着一个大家族,这个家族的族长,名字叫做他拉。他拉老先生多福多寿。在这座繁荣的中心大城市里享受着晚年的幸福生活。

他拉并不是无忧无虑的,虽然他有着成群的牛羊奴仆,但是在晚年的时候,他还是遇到了两件令他很不愉快的事情。

第一件,是他的儿子哈兰去世了。没有史书记载哈兰是如何死的,但是我们不能排除非自然死亡的可能性。因为当时正处于社会纷乱的时期。加勒底的吾珥这样的繁荣重镇,当然首当其冲,战争自然会死人,首先死掉的是百姓平民——古今中外,概莫能外。老他拉埋葬了儿子,忍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对哈兰留下的小儿子——洛德格外关爱;

另一件令他拉不高兴的事情,也跟第一件事情相关:由于战争和诗句动荡,他拉家族不得不离开这座充满机会、繁荣、财富和梦想的城市,向迦南地方迁移。

他拉的家族,来自于闪族。这个闪族可是一个伟大的民族。闪族人,同时泛指使用闪族语言的人种族,又被称之为闪米特人。最早有记载的闪族的历史,是大洪水之后,诺亚的儿子:闪、含和雅弗。这三个儿子分别朝东方的亚洲、非洲和欧洲发展,从而奠定了这三大洲许多古老民族的基础。

闪族的分支极多。如今中东的大多数民族都是闪的后代,其中就包括阿拉伯人和犹太人。从闪族的传统上看,他们忌食自己死亡的动物、血液以及猪等传统,一直传到今日的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今天,虽然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剑拔弩张,但是相似的传统、相似的禁忌习惯,在无声地提醒他们:在遥远的过去,他们曾经是亲密的兄弟。

在随着他拉离开吾珥城的、并不很长的家属名单里,我们可以惊奇地发现两个名字:亚伯兰和罗德。前者是他拉的长子,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的祖先亚伯拉罕。而罗德,我们在前面介绍过,是哈兰儿子、他拉的孙子,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庞大民族的祖先。

本想在吾珥城安度晚年的他拉,为什么会离开这个繁荣的城市呢?是否和哈兰的死有关系?不得而知。西亚大漠的风沙掩埋了太多的秘密,留下的是一个又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谜团。

他拉离开吾珥向迦南走去。那时候的迦南,是一个自然环境优越的好地方,正好可以安顿他拉庞大的牛羊群。但是,当他拉走到哈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就停住,不再向迦南迁移了。

有意思的是,这个叫做哈兰的地方,和他拉死去的儿子——哈兰的名字发音完全一样。我们不知道:是他拉给这个地方取了自己死去儿子的名字?抑或是原本这个地方就是这个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是由于路途过分艰难?抑或是有强敌阻挡?总之,他拉一家在这个地方停留下来。他拉没有再走出哈兰,他死在这里,活了 205岁。

他拉守着哈兰——与他儿子同名的地方——终老一生。就像一个追忆早夭儿子的父亲,终日端着孩子童年时代的照片擦拭。

他拉不走了,他死在这里,仿佛拥抱着钟爱的儿子。战乱与灾难无法毁灭这种绵长的亲情。人们常说,母爱是伟大的。其实父爱也一样的

细腻与深邃的。所不同的是,母爱给人以温柔而父爱更多的则是给人以坚强与沉默的外表。然而,我们分明可以看到,他拉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深陷的眼窝中,那双衰老昏暗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温情慈爱的一瞥。这慈祥的目光穿越5000千多年的时空,在深夜的漫天的繁星下,依然是那么明亮与炽热。

安顿了父亲,接替了家族领导权的亚伯兰又带领亲人们踏上了迦南之旅。

从此,一个伟大的族长——亚伯兰(就是以后的亚伯拉罕)登上了历史舞台。

他拉给这个长子取的名字——亚伯兰——按照希伯来文原意是“尊贵之父”的意思。当然,这也很正常,就像如今的父母亲望子成龙、往往给孩子取一个富有寄托意义或者励志性的名字一样,例如:张成功、李福贵之类。

就如同向人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人中之龙,所有的旅途中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比原先要好得多的居住之所,但是理想和现实往往会有较大的差距——亚伯兰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亚伯兰的家族迁移到迦南,但是这里突然发生了大灾荒,无奈之中,亚伯兰只好再次收拾行装,举族迁移到埃及去。

在这个看上去似乎荣昌枯燥的迁移历史中,发生了两件并不简单的事情。

第一件比较有纪念意义的事情,是“希伯来”这个民族名称的由来:

我们知道,亚伯兰的家族向西越过幼发拉底河,到达迦南地区。

这里原本有居民,当然,由于上古时代地旷人稀,资源紧张倒是没有凸现出来。但是,就像我们现在一些生活在大都市里的朋友,轻蔑地称呼外来劳动者为“外地人”或者“民工”一样(值得指出的是,一些所谓有良知的主流媒体,也称其为“农民工”,并且还居然将此歧视性的称呼写入了很多政府的施政文件),迦南当地的原住居民,比较轻蔑地称呼这个远来的家族为“越河者”。想起这个称呼,总会使我联想到北京二环路上那些吃力又狼狈地翻越护栏的所谓“外地人”们,是否我们的一些朋友要将其称呼为“越栏者”呢?当然,这个思路的发明专利所有人是迦南人。根据他们的语言,“越河者”为Iberi,相当于后来英语的 Hebrew,即“希伯来”。

亚伯兰的家族作为外来者,居然接受了这种充满贬义的称呼,并且将这个称呼作为族名一直沿用至今。希伯来这个古老的民族诞生了。就像希伯来民族依然巍然屹立,而当年贬称他们的迦南原住居民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地方去了。如今在北京啊上海啊,街头徘徊的所谓“外地人”,说不定某一天也会成为这些城市的主人。世事难料,有谁知道呢。

希伯来名字的产生,从另一个方面,将这个民族忍辱负重、坚持顽强的性格体现了出来。

另一件事情,多少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发生在希伯来人躲避灾荒,迁居到埃及期间发生的。

亚伯兰离开哈兰向迦南去的时候,已经75岁了(不知道这是否与今日的计算岁数的方式一致)。他们到达埃及之前,亚伯兰就听说埃及的法老正在广招美女。那个时候,亚伯兰没有子女,本来不用担心这个国家政策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可他偏偏很有先见之明的把目光投向自己那个65岁的妻子!根据记载,他的妻子“极其美丽”。亚伯兰非常害怕埃及人做出杀其夫尔谋其妻的举动。于是央求自己的妻子自称是自己的妹妹。这样,即使埃及的法老看上他的妻子——撒拉,他依然可以活着。

这里,我们先不必对亚伯兰的荒唐想法与举动做什么评说——事实上,我所认识的许多人如果遇到类似的事情,所作所为可能甚至还不如亚伯兰 ——我们只是疑惑于埃及法老的审美观和性取向。有什么人会对风沙中走来的、满面灰尘和皱纹的60多岁的老妇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兴趣,一定非要杀其夫而夺之呢?即使是当年罪恶滔天的日本鬼子,恐怕这么做的人也是凤毛麟角。那么,到底埃及的法老有什么样的心理障碍还是历史记载有误的?

翻阅中国的历法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古代在汉代之前,每年的月份是十个月。当然,那时候每个月为36天,全年合计依然是360天。可这种记年形式完全可能给我们以启示:是否在上古希伯来先民中,使用的是另一套纪年系统?每一年的实际时间比我们现在使用的要短的多?只不过这些都没有被继承和流传下来?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推测,即找不到历史依据,也没有科学佐证。我们只能是复述历史,加以分析和假说而已。

亚伯兰的妻子撒拉真的被埃及法老看重了!多亏亚伯兰的“神机妙算”。法老给了这位自称“大舅子”的人无数的金银财宝、牛羊童仆——就像古今中外大多数的国舅爷一样,亚伯兰迅速发财致富而且扬眉吐气了!

纸包不住火。撒拉的身份掩盖不住。埃及的法老终于知道了这件令人恶心的事情。他把亚伯兰招来,愤怒地喝斥:你这干的是什么事情啊!

当然,亚伯兰也很委屈:如果他当时不撒这个谎,恐怕自己这把老骨头早就不知道被哪里的野狗消化成肥料了!但是,徘徊于旷野中的家族如果不能进入埃及躲避灾荒,会全部饿毙荒郊。这个时候,真的暗合了5000年后一个叫做赵传的人在一首歌中的设问:“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如今一些道貌岸然的卫道士似乎还要批判亚伯兰的所作所为,但是似乎也没有人能够替他想出哪怕一个解决这个危机的办法。忍辱负重也好,投机取巧也罢——说什么无所谓了,担当身前事,合计身后评——只好如此了。

埃及的法老古迹觉得这事情太没面子,于是急急忙忙地驱逐亚伯兰离开。而且,可能是为了切断这个记忆的任何一条线索,他已经赐给亚伯兰的所有财富牛羊童仆,让他全部带走!当然,妻子撒拉也被送了回来。

不知道亚伯兰当时到底是何想法,总之妻子失而复得,但不是走失找到的,而是从法老的龙榻上送回来的——对于所有的人来说,这都是心理上的伤痕吧。这件事情的三个当事人,法老、亚伯兰和撒拉,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伤害。而伤害最重的是谁呢?我的答案是:撒拉。

可怜的红颜,无论古今、无论中外。多少次,两国交战,最终是以一个男人占有了另一国的某个女人而告终;多少次,两个家族,为了利于与关系的维护,以女人的一生换取这个纽带的维系。如今,无论是故意的伙食无奈的,撒拉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亚伯兰的生命和财富。

事实上,5000年的风风雨雨中,又有多少同样的悲伤与无奈再重复地上演呢?

虽有“吃软饭”之嫌,但毕竟亚伯兰的家族是比进入埃及的时候壮大繁荣了许多。他们离开埃及,再一次进入了迦南。此时的希伯来人渐渐迁移到伯特利到艾这两处之间的地方。

伯特利,曾经是亚伯兰支搭帐篷的营地和设立祭坛的地方,以后慢慢发展为城市。这也是一座英雄的城市,曾经在后来反抗罗马统治者的玛喀比大起义中,成为一座据点,终被破城,至今这座曾经在2000多年前繁荣一时的古城的遗址还在,叫做巴亭(Beitin),在耶路撒冷以北18公里处。

艾,又称作废墟,曾经是一座迦南的古城。艾城距离伯特利大约3公里。大约公元前3000年,这里已经有人生活,到之后的1000年,这座城市极其繁荣,是迦南的著名堡垒。

亚伯兰游牧的地方:西边是伯特利,东边是艾。既然可以游牧,估计是一个很不错的绿洲草原。据记载,这个时候,亚伯兰的金、银、牲畜是极多的。他的侄子罗德,这个时候也有了大群的牛羊。这么多牛羊人口,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讨生活,的确是比较困难,于是,我们终于看到了有史实可查的,希伯来人的第一次分家。

按照大多数民族的传统,男人到一定年龄就要分家单独立户了。行走于旷野中的希伯来人由于实在太弱小,只有团结一体才能面对强敌,所以一直没有出现分裂。然而,今非昔比,亚伯兰和罗德的财产、牛羊、手下的随从都越来越多,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上自然难以回转。

矛盾的导火索来自于亚伯兰和罗德各自手下放牧的人发生了争端。本来,牧人之间发生一点小摩擦并不是什么令人大惊小怪的事情。问题是,这次的冲突可能相当严重,以至于惊动了各自的头领——亚伯兰和罗德。

现在看来到了非摊牌不可的程度了。亚伯兰首先表态:“你我不可相争,你我的牧人也不可相争,因为我们是骨肉”。他表示,可以任凭罗德首先选择安顿的地方——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宽宏大量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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