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就坐不稳这个龙头的位置!
本叔的家底可都在油尖区那边,你也不想看到骆驼的心腹把本叔的家产瓜分殆尽吧?”
捏紧手中的香烟,司徒浩南狠狠地吸了一口。
旋即开口道。
“你说的有道理,本叔不能白死,那就干了!”
……
湾仔,告士打道的一家餐馆里。
吹鸡刚刚吃完午餐,此时抹了抹嘴,朝守在身后的马仔问道。
“深水埗那边的花圈,有送过去没有?”
“送过去了,对了老顶,龙根让我带句话给您。
如果有空的话,他还是希望您以长辈的身份,去给官仔森上柱香。”
“我给他上个屌的香!这香是我能随便上的?”
吹鸡说着将手中的餐巾纸丢落,随后开口道。
“我的身份是和联胜的话事人诶!他们砍死了东星的白头翁,我要是亲自过去上香,那不就是等于告诉别人,我支持和东星开打!
万一到时候收不了场,我这个做话事人的又要出面去替他们请茶,讲数。
冚家铲,这个话事人做的真是够憋屈!”
这两年的委屈仿佛在这一瞬间激发,吹鸡絮絮叨叨,说得一旁的马仔是一愣一愣的。
起身,吹鸡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走啦!再去饮杯茶先!”
招呼马仔出门,径直朝着一款老式的虎头奔走去。
正当吹鸡准备上车的时候,忽然看到街头走来一群浩浩荡荡的刀手。
带头的那个,正是东星司徒浩南的头马——何勇。
吹鸡眼皮一跳,当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扑街!快去揸车!”
说罢他手忙脚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哐当一声,车门反锁,望着那群刀手已经朝着自己虎头奔这边跑来,吹鸡五内如焚。
“快揸车啊,你还在愣着干什么?”
揸车的马仔比吹鸡更急,这款车,已经快十年历史了。
别看外边装点的漂漂亮亮,其实外强中干,不少零件都已经老化,打火都要费半天劲。
吹鸡却宁愿拿着钱去大D的船上去赌,也不愿意换台像样的车。
滋啦——
车还是没有点着,此时何勇已经带着人围住了虎头奔,一群刀手二话不说,齐齐举起砍刀,朝着车窗玻璃便劈落下来。
吹鸡这边的玻璃已经被劈碎,望着窗外挥舞的倒影,吹鸡简直是被吓破了胆。
“斩他!”
“给本叔报仇!”
“我哋东星做事,闲杂人等滚开!”
……
此时车窗玻璃已经被人尽数敲碎,正当有人伸手进来准备开车门的时候,车终于打着火了。
揸车的马仔不疑有他,一咬牙,踩下油门,车如同一道利箭般疾驶而去,吓退了一干围在车前的东星仔。
吹鸡惊魂未定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那群打仔依旧在后面穷追不舍,当下又赶紧催促揸车的马仔。
“开快点,开快点啊!”
“老顶,我们开到哪去啊?”
“去荃湾,去大D那,先去大D那!”
……
下午一点左右,车终于停在了大D的家门口。
吹鸡一刻也不敢在车内停留,还不等车停稳,便连滚带爬的下了车,朝着大D的住处跑去。
门口的马仔见到是吹鸡来了,也没有阻拦。
当下开门,放吹鸡慌慌张张跑了进去。
“大D!大D!”
此时大D正坐在二楼的会客厅,和自己老婆核对一笔老板的账目。
冷不丁听到吹鸡在楼下火急火燎喊自己,当下丢掉手中账本,跑到阳台那边。
“喊乜鬼啊喊!有人在后面收你魂吗?!”
见到大D在家,吹鸡才稍稍放心,他只是朝着楼上摆手,脚步却不曾停歇。
等跑到大D面前,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大D嫂见状,当即收拾好账本,看向吹鸡道。
“阿叔,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随后大D嫂下楼,大D这才看向大喘气的吹鸡。
“讲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顶不住了,顶不住了!
你去和邓威打声招呼,这个话事人我不做了,你们爱谁做谁做,我真的顶不住了……”
吹鸡两腿一软,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77章 肥邓:既然这样,那就交棍,今晚选新的话事人!
大D一听,当即就来劲了。
“怎么了湾仔领导,东星那边的人砍你来了?”
吹鸡悠悠缓了口气,抬头睇向大D道。
“你知道还问,我在湾仔的陀地,被白头翁两个心腹的地盘夹在中间。
看来龙根他们是真的把东星给惹恼了,现在遭殃的是我啊!”
“丢!”
大D拉起吹鸡,扶着他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嘴上却不忘揶揄。
“上届我要出来选,就是那群老家伙讲我不够资格,要在元老院给你这个湾仔领导留把交椅。
当初我就纳闷,你在湾仔靠着那两家发霉的脱衣舞烂酒吧,凭什么能拿稳那支龙头棍!
冚家铲啊,现在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也够资格做和联胜龙头?”
大D大喇喇的笑声传到吹鸡的耳中,让他很不是滋味。
但形势比人强,眼下不是他嘴硬的时候。
眼下东星已经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整个和联胜势必要捆绑着和东星打下去。
他如果不把棍子交出去,难道放着陀地不坐,一直躲在大D的堂口办公吗?
眼见吹鸡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大D也适可而止收起笑声。
“没胆坐这个位置,那就去和邓伯说!
把棍子交给我,账本交给我,我来替你做这个话事人,带着社团和东星开打!”
吹鸡只是摇头。
“大D,你也不要再说风凉话了。
我做话事人这一年多的时间,确实是你在支持我,但你也从我手中捞走的好处也不少。
晚点我就和邓威打声招呼,让他牵头重新选一任话事人出来。
最多我和他提一嘴,支持你做话事人,具体怎么选,我说了不算。”
“算你有点良心,事不宜迟,赶紧去和邓伯讲吧。
再迟,你那几家烂酒吧就要被东星给打烂了!”
铃铃铃——
不管外头怎么吵翻天,肥邓这处唐楼依旧是一片岁月静好。
刚从外边遛完狗回来的肥邓,还未来得及坐下来饮杯茶,就有马仔摞着他的手提电话,递到了他的跟前。
将狗绳交给跟班的马仔,肥邓摁下了接听键。
吹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威哥啊,有件事情要和你打声招呼!”
“说!”
“这个话事人我实在是做不下去了,晌午东星的人出街斩我,我差点就挂咗!
刚才场子里的人打电话给我,话湾仔那边的场子已经被东星点了火。
我在湾仔孤身一人,实在是顶不住了!”
肥邓抿起了嘴唇,半晌才吐出一个‘丢’字!
“吹鸡,我现在就好后悔。
当初怎么会怜悯你,选你来做和联胜的话事人,脸都被你丢尽!”
“威哥,话不能这么讲,当初我也没想去争这个话事人的!
这一年多,我夹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受了几多气,劳烦你可怜可怜我,把龙头棍收回去吧!”
“这种事情你觉得在电话里头和我讲合适?你人在哪里,马上滚过来,我倒要看看,你吹鸡现在是不是被吓破了苦胆!”
肥邓声音陡然加剧,唬得吹鸡那边半天不敢答话。
片刻,才战战兢兢答道。
“我现在在大D这边,东星那群人真的疯了!”
“那你过不过来?”
“过来,马上就我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