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矮骡子没前途,我执掌香江 第346节

  阿六攥紧拳头,眼神里透出一丝不甘,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汉泽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这次,他们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

  风吹得仓库门“咣咣”作响。小龙的伤刚处理完,几个兄弟围坐在仓库里的油桶边,喝着廉价的罐装啤酒,空气里满是焦虑与沉默。

  阿六走过来,把电话递给苏汉泽:“苏老板,有人找你,说是个大人物。”

  苏汉泽抬起头,看了眼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接过话筒:“谁?”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股商人的油滑:“苏先生,久仰大名。我姓赵,今天在猛兽馆看了您的表现,很欣赏您的身手和胆识,想请您出来坐坐,聊聊合作的事。”

  “合作?”苏汉泽眯起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是的,我正在筹备一个新的拳赛馆,想要在香港做点正经生意,您的名字在西湾可是响亮的很,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苏汉泽捏紧话筒,眉头微微皱起。他不喜欢这类突然冒出来的邀请,太巧,太及时,反而让他觉得背后透着股说不清的意味。他沉默了几秒,才淡淡道:“赵先生赏脸,改天再说吧。”

  “苏先生,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赵先生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却又透着强硬,“我这边可是有正经的投资,若您再拖下去,怕是金少那位金爷又要提前截胡了。”

  听到“金少”两个字,苏汉泽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他的目光扫过仓库里的兄弟们,视线停留在小龙虚弱的脸上。他知道,现在的西湾像是一张快要烧透的纸,只要再被金少压上一根稻草,就会彻底崩塌。

  “明天下午,地点你定。”他低声道。

  “痛快。”赵先生笑了笑,报了个茶楼的名字,便挂了电话。

  翌日下午,九龙城的“锦玉茶楼”,一间包厢里烟雾缭绕,桌上摆满了刚沏好的茶和几碟精致点心。

  苏汉泽推开门,走进包厢时,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灰色西装,坐在桌旁正悠闲地品茶,旁边还站着两个身形彪悍的保镖。

  “苏先生请坐。”赵先生放下茶杯,笑容满面地招呼道。

  苏汉泽扫了一眼包厢,径直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语气平静:“赵先生,有什么话直说。”

  赵先生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审视:“苏先生果然是个痛快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手上有笔钱,想在香港搞一个全新的拳赛馆,不像金少的猛兽馆那样肮脏暴力,而是把拳赛包装成高端的生意,吸引有钱人来下注,您是懂拳场的人,也有西湾这片地的根基,若您愿意跟我合作,这笔生意,我可以让您占三成。”

  “三成?”苏汉泽挑了挑眉,冷笑一声,“赵先生倒是大方,只是这份合作里,我怕是个打工的吧?”

  赵先生微微摇头,神色依旧温和:“苏先生别误会,您是有分量的人,您的兄弟也需要一口饭吃,这次我们是双赢。金少的名声再响也不过是条疯狗,他能做的,我和您也能做,甚至做得更好。我知道您现在的处境,西湾的码头是守不住的,与其死扛,不如换一条路。”

  话说到这里,包厢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苏汉泽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微微眯起。

  他很清楚,赵先生不会无缘无故拉他入局,这种人背后的算盘打得很精。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利用他的名声和地盘,而赵先生的所谓“正经生意”,恐怕也不会干净到哪去。

  “赵先生,”苏汉泽抬起头,目光如刀,“你要做的是拳赛馆还是赌局?说清楚。”

  赵先生愣了片刻,随即大笑:“苏先生果然眼尖,既然如此,那我也直说了。拳赛不过是个幌子,真正赚钱的还是赌局。不过,做大事嘛,总要掺点真东西进去,咱们可以包装得光鲜亮丽,让那些大老板心甘情愿掏钱下注。”

  “金少知道这事吗?”苏汉泽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他?”赵先生不屑地哼了一声,“他那种人,成不了气候。苏先生放心,金少的猛兽馆再嚣张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只要您点头,金少很快就会被我们挤出局去。”

  苏汉泽沉默了片刻,缓缓站起身:“赵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事,我得考虑考虑。”

  赵先生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温和:“当然,苏先生是个谨慎的人。不过我希望您尽快答复,机会不会一直等人。”

  苏汉泽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出包厢,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楼下的街道上人声嘈杂,风从巷子里灌过来,带着淡淡的湿气。他站在茶楼门口,点燃一支烟,目光沉沉地看着远方。

  阿六等在车旁,小声问道:“苏老板,那姓赵的什么来路?”

  “水很深。”苏汉泽吐出一口烟雾,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想借我的名头做生意,趁机把金少挤出局去。”

  阿六一愣,随即低声道:“那我们……”

  “等等看。”苏汉泽捻灭烟头,目光如深潭般看不透,“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赵先生看着大方,背后不知道多少刀子等着我。金少是条疯狗,但这赵先生……可能是条毒蛇。”

  西湾的夜色越来越浓,码头上空荡的灯光闪烁不定,苏汉泽站在仓库门口,眼神冰冷。

  金少的疯劲还没过去,而赵先生的出现,只是另一场更大的局正在悄然逼近。他的拳头紧了紧,风声如刀刮过耳畔,仿佛一切的宁静之下,都藏着一场难以避免的腥风血雨。

  苏汉泽坐在破旧的办公桌后,桌上摊着一张被烟烫出洞的地图,阿六站在一旁,脸色憋得通红:“苏老板,这姓赵的明显是想把我们当枪使啊,你要真答应,迟早也得被他卖了!”

  苏汉泽没有抬头,目光盯着地图上被他用烟灰点出的西湾和猛兽馆两个位置,手指缓缓在桌面上敲着。

  他的嗓音低沉而疲倦:“枪使不使,得看谁的手稳。金少这条疯狗再疯也不过是一把快刀,姓赵的算盘打得是狠,但他的根基不在西湾。”

  阿六急得在旁边踱步,忍不住道:“可您现在撑得住吗?兄弟们已经有人开始动摇了,咱们接不到货,地盘也快守不住了,要是再拖下去,金少那帮人迟早杀上门来!”

  苏汉泽抬眼看着他,眼神淡漠:“兄弟们的饭碗,我自己会保住。姓赵的这条线,不管真假,都得试试。”

  “那金少呢?他不会坐视不管。”阿六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担忧。

  “金少……迟早会露出破绽。”苏汉泽深吸一口气,将地图折好揣进口袋,“去通知兄弟们,三天后,搬到旧船厂去,那里暂时能藏身。”

  阿六一愣:“旧船厂?那地方都荒了好几年了!”

  “正因为荒了,才没人盯着。”苏汉泽的声音冷静得像刀,“西湾现在是个火药桶,金少和姓赵的都盯着这里,咱们不能继续当靶子。”

  第二天清晨,灰蒙蒙的天色笼罩着西湾,空气中透着一股压抑的肃杀。苏汉泽带着阿六和几个兄弟,开着一辆破货车驶向旧船厂。那地方位于西湾最偏远的角落,曾是个修船的工厂,后来生意萧条,被人丢弃成了一片废墟。

  铁门早已生锈,阿六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推开,刺耳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

  苏汉泽走进旧船厂,目光扫过散落的铁锈工具和斑驳的水泥地,脸上看不出表情。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把生锈的扳手,轻轻扔到一旁,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异常清脆。

  “这里先收拾一下,能住就行。”他说着,转头看向身后的兄弟们,“暂时让西湾空着,金少要玩,就让他自己玩去。”

  阿六看着苏汉泽,终于没忍住开口:“苏老板,这样下去咱们会不会太被动?要不……跟姓赵的先试试?起码能拿点钱让兄弟们活下去。”

  苏汉泽站在那里,目光沉静:“试可以试,但得让姓赵的知道,西湾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

  话音刚落,旧船厂的大门外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阿六脸色一变,抄起旁边的铁棍,低声骂道:“妈的,是谁跟上来了?!”

  几个兄弟立刻散开,各自找掩护,紧盯着门外的动静。片刻后,几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门口,车门打开,一群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出,脸上戴着墨镜,手里提着黑色的公泽包,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商队。

  “苏先生,赵先生请您喝茶。”为首的男人走上前,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削瘦的脸,嘴角微微扬起,笑容里透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阿六握紧手中的铁棍,怒目圆睁:“什么茶?喝茶还带这么多人?”

  “放心,我们没有恶意。”那男人微笑着说,眼神却冰冷,“赵先生只是希望苏先生能给个痛快话,毕竟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

  苏汉泽看着眼前这群人,面无表情地吐了口烟:“告诉赵先生,我的答复他很快就能听到。但不是今天。”

第246章 拳赛馆开张

  那男人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好,苏先生真是个有个性的人。我们会等您的消息,不过时间不会太久。”

  说完,男人转身离去,车队很快消失在旧船厂外的路口。阿六将铁棍丢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他妈的,这姓赵的架势也不小。”

  苏汉泽没有说话,目光依旧盯着远处的路。他心里很清楚,赵先生的耐心不会太久,而金少那边的逼迫却会越来越紧。西湾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单靠硬撑就能解决的,他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

  夜幕再次降临,旧船厂内的灯光摇曳不定,几盏手电筒勉强照亮空荡荡的厂房。兄弟们席地而坐,有的抽烟,有的啃着干硬的馒头,气氛沉默而压抑。

  “苏老板,下一步怎么办?”阿六坐到苏汉泽身旁,声音低沉。

  苏汉泽靠在墙上,目光深沉地望着黑暗中的厂房屋顶:“明天,去见姓赵的。但这次,我要他先出牌。”

  阿六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明白了。”

  夜风灌进厂房,将破旧的铁皮吹得“哗哗”作响。苏汉泽闭上眼,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个失误,就会让西湾彻底陷入深渊。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第二天一早,天空灰蒙蒙的,湿气依旧沉重,空气中还夹杂着些许铁锈的味道。

  苏汉泽站在旧船厂外,手里夹着一支烟,目光落在远处被海浪拍打的岸线。他一夜未眠,眼眶微微泛着青色,但那双眼睛依旧清冷,透着一股决绝。

  “小龙,备车,去见姓赵的。”他说着,转身往厂房里走。

  小龙一愣,站在车旁迟疑道:“苏老板,这赵先生不安好心啊,您真要过去?”

  苏汉泽掐灭烟头,目光扫过小龙:“不去,西湾就彻底没路了。”他顿了顿,声音冷硬得像冰,“现在不是谁算计谁,而是看谁的刀更快。”

  小龙咬了咬牙,没再多说,跳上车踩下油门,货车轰隆一声驶离旧船厂。

  约定地点在尖沙咀的海景酒店,那里向来是商人谈生意的地方,外表金碧辉煌,但背后的交易却肮脏不堪。车停在酒店门口,小龙看着酒店大门,神色紧张:“苏老板,我跟您进去。”

  “不用。”苏汉泽推开车门,单手关上,“守好车,有什么事,立刻走。”

  他一步步走进酒店,楼上的包厢早已准备好,赵先生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铁观音,背后是一扇落地窗,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的风景。

  他看到苏汉泽,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苏先生,终于肯赏脸了,请坐。”

  苏汉泽扫了他一眼,缓缓坐下,目光冷漠地看着赵先生:“赵先生,别绕弯子,有什么话直接说。”

  “痛快。”赵先生将茶杯放下,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保镖立刻将桌上的一份泽件推到苏汉泽面前,“这是我的诚意,三成股份,明面上是拳赛馆,背地里的赌局我们来运作。这份合同您签了,钱、地盘、兄弟的饭碗,我都给您保住。”

  苏汉泽没有去碰那份泽件,目光锐利地盯着赵先生:“你要西湾。”

  赵先生微微一笑:“苏先生果然聪明,西湾在您的手里是个火坑,在我手里却能变成一座金山。您合作,我给您三成,不合作,西湾的路,您走不下去了。”

  “你就这么肯定?”苏汉泽冷声反问。

  “金少的猛兽馆把您的兄弟打得抬不起来,货被截,场子空着,”赵先生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苏述事实,“苏先生,再硬撑下去,您不是英雄,而是一个笑话。”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赵先生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苏汉泽的脸色看不出情绪,但指尖微微颤了一下。他知道赵先生说的没错,西湾被金少死死压着,自己的兄弟们苦苦支撑,却看不到一点希望。但他更清楚,跟赵先生合作,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更深的坑里。

  “赵先生,”苏汉泽缓缓开口,声音低而沉稳,“你想吞下西湾可以,但这口肉,你不怕噎死吗?”

  赵先生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苏先生,我是商人,商人讲究的是利益,只要您点头,西湾还是您的地盘,我不过是背后帮您铺好路。”

  苏汉泽站起身,目光犀利地看着他:“路我自己会走,西湾的事我自己扛。”

  赵先生的笑意彻底消失,眼神冷了下来:“苏先生,别不识抬举。跟我合作,你还有一条路走,不合作……金少不会给您喘息的机会,而我,也不会。”

  那就试试。”苏汉泽甩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开包厢,留下一脸阴沉的赵先生。

  走出酒店,苏汉泽迎着冷风大口呼吸,刚才的谈话让他浑身透着一股寒意。他知道,拒绝赵先生的后果是什么,金少的打压已经让他喘不过气,现在加上一个赵先生,西湾的局面只会更糟。

  小龙看到苏汉泽出来,连忙打开车门:“苏老板,怎么样?”

  “开车,回旧船厂。”苏汉泽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咬着牙说话。

  车子驶入旧船厂时,几个兄弟围了上来,他们脸上都透着疲惫和焦虑。阿六站在最前面,急切地问道:“苏老板,姓赵的那边……”

  “拒了。”苏汉泽打断他,目光扫过所有人,声音坚定,“西湾的根还在我们手里,别人想拿,没那么容易。”

  阿六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苏老板,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兄弟们……真的快顶不住了。”

  旧船厂的灯泡摇摇欲坠,昏黄的光洒在苏汉泽疲惫的脸上。

  他坐在木箱上,烟一根接一根地燃着,半晌,他将烟头狠狠掐灭在脚下,抬起头看向围坐在一旁的阿六和小龙,声音低而坚定:“通知兄弟们,去见赵先生。”

  阿六惊愕地看着他,眉头皱成一团:“苏老板,你不是说——”

  “我说过,西湾的事我自己扛,但眼下我们没得选。”苏汉泽打断他,语调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姓赵的是毒蛇,但蛇有时候能借着走一条路。先让兄弟们有口饭吃,日后再找机会翻身。”

  小龙看着苏汉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

  他知道,苏汉泽做这个决定一定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权衡,现在的西湾风雨飘摇,再硬扛下去,兄弟们的心会散,地盘会丢,最后只会落得一败涂地。

  可他也明白,跟赵先生合作,就等于把一只脚踏进了沼泽,稍有不慎,就会被彻底吞没。

  第二天,锦玉茶楼的包厢里,赵先生依旧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杯铁观音,神情自若地看着窗外的维港风光。他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微微侧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苏先生,我还以为您想再让我等几天。”

  苏汉泽走进来,在桌前坐下,目光直直地看着赵先生:“赵先生,合作的事,我答应了。但有两个条件。”

  赵先生挑了挑眉,笑容依旧温和:“哦?苏先生请讲。”

  “第一,西湾的地盘归我,谁也别想插手。第二,我要兄弟们的安全,你的生意可以做,但别动我的人。”苏汉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赵先生盯着他,眼神微微一冷,但很快便笑了出来:“苏先生,您还真是够硬气。不过,您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我也有一个要求——合作期间,您必须保证拳赛馆的运营顺利,出了问题,我只找您。”

  “好。”苏汉泽点了点头,没有半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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