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就是西湾的苏汉泽?连站都站不稳!”
观众席上传来嘲讽的笑声,金少笑得前仰后合,一脸的得意。
苏汉泽喘息着站直身子,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他知道,鬼刹是个狠角色,不仅力气大,出手还快,但他更知道,自己不能倒。西湾的兄弟还在等着他,这一战,不论是赢是输,他都必须站着出去。
鬼刹再次扑来,这一次带着狠辣的膝撞,直冲苏汉泽的肋骨。苏汉泽咬紧牙关,硬生生挨了一下,但趁着对方得意的一瞬间,他猛地伸手抓住鬼刹的脖子,狠狠一拽,将他撞向铁笼!鬼刹闷哼一声,后背狠狠撞在铁钉上,皮开肉绽。
观众席一片惊呼,富豪们的兴奋被推到了顶点。
鬼刹怒吼着挣扎起来,眼神更加凶狠。他的拳头雨点般落下,苏汉泽的身体被打得摇摇欲坠,视线逐渐模糊,但他硬是没有倒下。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到眼角,模糊了他的视野,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但目光依旧冷冽。
第244章 妈的,捡回一条命
金少看到这一幕,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怎么回事?那个废物怎么还站着?!”
主持人也慌了神,场上的局势逐渐失控,鬼刹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血却依然站着的男人,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
苏汉泽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一步,拳头狠狠砸向鬼刹的脸,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鬼刹的身体重重倒地,不再动弹。
铁笼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汉泽站在场中央,喘着粗气,身上的血迹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鬼刹的。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铁笼,看向金少所在的包厢,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
猛兽馆的灯光重新亮起,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和喧嚣,然而这份混乱之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压抑。
鬼刹倒在铁笼中央,脸朝下,血从鼻腔和嘴里涌出,汇成一小滩暗红,观众席一片死寂,只有零星的喘息声和酒杯碰撞的轻响。
金少的脸色铁青,五指攥紧扶手,掌心渗出薄薄的汗。他没有料到苏汉泽竟能撑到现在,更没有想到,那个狠如鬼神的泰国拳手会被他打倒。他死死盯着铁笼中的苏汉泽,眼底燃烧着浓烈的怒火和一丝隐隐的不安。
“少爷,要不要——”小谭低声凑近,手指比划了一下脖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金少眼神阴冷,伸手一挥:“放猛兽。”
小谭愣了一下,脸色一变:“少爷,那玩意儿……万一闹出人命……”
“怕什么?”金少冷笑,眼神狠毒,“今天他不死,咱猛兽馆的脸还要不要?告诉他们把铁笼打开,给我放那条疯狗进去!”
小谭咬了咬牙,退下去照办。场馆的灯光再一次暗了下来,观众席里先是骚动,随后变成更兴奋的喧哗和欢呼。
所有人都被挑起了血性与期待,他们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正是这种未知的暴力,才让他们的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铁笼一角的门缓缓打开,一阵低沉的兽吼声从黑暗中传来,似乎压抑了许久,终于要爆发。紧接着,铁链拖拽的刺耳声传来,一头体格壮硕的斗犬被人从黑暗中拽进场中。
这不是普通的狗,而是一条经过特殊训练的斗犬,灰褐色的皮毛,身上横七竖八的疤痕,露出的牙齿锋利而残忍,眼神里满是野性和嗜血。
“呜嗷——!”斗犬猛地一声长吼,声音震耳,四周不少人忍不住后退了半步。那条疯狗挣脱了束缚,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后,狂躁地奔向铁笼中央。
苏汉泽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满是血污的脸上写满疲惫。他看着那头如同疯魔一般冲来的猛兽,知道金少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撑着身体站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肋骨处传来的钝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没有时间喘息,猛兽已然冲了过来。
斗犬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扑至面前,利齿直冲他的脖子。苏汉泽侧身一闪,兽口擦着他的肩膀掠过,瞬间带走了一块衣料,露出皮肉上的淤青和血痕。
斗犬落地后转身再扑,它的动作灵活迅猛,每一次进攻都不带丝毫犹豫。
苏汉泽喘着粗气,眼神锐利地盯着眼前的斗犬,目光扫过铁笼边缘的尖锐铁钉和角落里散落的铁链。他知道,想活下来,就必须利用场地的每一个细节。
猛兽第三次冲来,苏汉泽瞥准时机,猛地侧身让过,顺势一脚踹在斗犬的腰侧。斗犬惨叫一声,身体撞在铁笼边缘,尖锐的铁钉刺破了它的皮肉,鲜血喷溅,但那股野性反而更加凶残。
斗犬挣扎着起身,眼中透出更浓的杀意。它拖着伤口,再次朝苏汉泽扑来。这一次,它学会了变招,先是佯攻咬向苏汉泽的腿,接着猛地扑高,直奔他的胸口而去。
“噗!”苏汉泽没能完全躲过,斗犬的爪子撕破了他的胸口,带起一道深深的血痕,剧痛瞬间让他眼前一黑。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铁笼上,脸色苍白,呼吸越来越重。
金少在包厢里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喊道:“好!咬死他!给我咬死他!”
观众席上的富豪们更是兴奋异常,叫喊声震耳欲聋,仿佛嗜血的观众们才是真正的猛兽。
苏汉泽靠着铁笼,鲜血顺着胸口滴落在地。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再次扫向斗犬。斗犬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下一瞬便如离弦之箭般扑来。
苏汉泽猛地抬手抓住铁链,将整个身体侧向一边,斗犬扑空的瞬间,苏汉泽用尽全力将铁链甩出,铁链重重抽在斗犬的头上。斗犬惨叫一声,头颅一偏,鲜血顺着脑袋流下,狂躁的动作缓了一瞬。
机会只有一瞬,苏汉泽没有任何犹豫。他咬着牙,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猛扑过去,一把揪住斗犬的脖颈,铁链再次勒紧它的喉咙。
斗犬疯狂挣扎,利爪在他的手臂上撕开一道道血口,但他不为所动,牙齿死死咬着嘴唇,眼神冰冷得像一口枯井。
铁链勒得越来越紧,斗犬的挣扎慢慢变得无力,最终抽搐了几下,头垂了下去。
整个场馆突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苏汉泽粗重的喘息声。
铁笼里,他浑身是血地跪坐在地,手里的铁链松开,斗犬无力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铁笼直直看向VIP包厢里的金少。
金少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汉泽竟然会从这场“死局”里活下来。
四周的观众回过神后爆发出更加疯狂的欢呼声,这一幕带来的震撼,让他们看得浑身发热,甚至有人高喊着再来一场。
但包厢里的金少却没有心思再听,他眼神阴沉,死死盯着铁笼里的苏汉泽,拳头攥得发白:“很好,苏汉泽,你是条硬骨头。但这条命……我早晚要收回来。”
铁笼缓缓打开,苏汉泽一步步走出来,每一步都拖着沉重的鲜血印记。
苏汉泽拖着步子走出铁笼,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血腥,还有观众们依旧兴奋未平的呐喊声。
他的衣服早已被撕成碎片,脸上、胸口、手臂上全是干涸与新鲜交织的血痕,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像被铁锤敲击在骨头上。场馆内的灯光刺眼,落在他身上,像是一种无声的审判。
“苏老板!”阿六挤开人群冲了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看到苏汉泽的脸,连忙低声道:“快走,这里不能久留!”
苏汉泽抬头,远远地望了一眼包厢里的金少,那家伙依旧坐在原位,只是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森然的冷漠。
他身边的小谭凑过去耳语了几句,金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透出一股让人心寒的狠戾。
阿六拉着苏汉泽往出口走,低声急促道:“快点,猛兽馆的人估计不会善罢甘休,金少肯定还有后招。”
苏汉泽没有说话,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味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靠着阿六的搀扶,一步步挪向场馆的后门。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背后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刺在自己身上,有人充满了震撼,有人带着不屑,也有人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了一场更具观赏性的游戏。
后门终于打开,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过苏汉泽汗湿的头发,似乎把他从昏沉中拉回了一点神智。外面停着一辆破旧的小货车,阿六扶着他上了车,一边对着前座的司机骂道:“开车,快开车!”
车子颠簸着驶入夜色,猛兽馆的灯光渐渐在后视镜里远去,阿六气喘吁吁地回头看了一眼,松了口气:“妈的,捡回一条命。”
苏汉泽靠在座椅上,微微闭眼,眉头紧皱:“金少不会就这么算了。”
阿六沉默片刻,压低声音道:“苏老板,你现在能撑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不起,但金少那边迟早还要找上门来。你不能这么硬扛下去,西湾兄弟们也扛不住啊。”
苏汉泽睁开眼,眼神冷漠却透着一股疲惫:“撑不住也得撑。金少这条疯狗越疯,迟早也会惹来更大的麻烦。西湾是咱们的根,我不想让兄弟们到最后连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阿六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神情复杂。
车子穿过港口的巷道,昏暗的街灯下,西湾的轮廓显得分外破败。废弃的货箱、半塌的仓库,还有靠在角落里的流浪汉,让这里看起来像是被人遗忘的阴影。
但苏汉泽知道,这里曾经是他站稳脚跟的地方,而现在,这份安稳正在被一点点撕裂。
到了西湾的仓库,几个兄弟听到车声迎了上来,他们看到苏汉泽狼狈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有人低声道:“苏老板,金少这是要把咱往死里逼啊。”
苏汉泽下了车,没等他们再说什么,便抬手打断:“事情还没完,都给我打起精神。今晚谁都不许乱说话,等我的消息。”
众人应了一声,目光中透着担忧和无奈。
仓库里灯光昏暗,苏汉泽坐在木箱上,阿六替他简单处理着伤口。消毒酒精洒在伤口上,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盯着地上发呆。阿六看着他,声音小了几分:“苏老板,金少现在这么嚣张,背后是赌王和方督察撑腰,咱斗不过的。”
苏汉泽淡淡地回道:“撑腰的人也有底线,他金少能嚣张多久?再嚣张下去,迟早有人要他命。”
“可咱怎么办?一直这么熬?”
“等。”苏汉泽吐出一个字,目光深邃,“等他自己作死。”
阿六抬头看他,满脸疑惑:“等?等谁来动他?路东啤?”
“谁动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我们出手。”苏汉泽抬起头,眼神冷峻,“现在我们守住西湾,把该守的守住。金少急了,他越急,破绽就越大。”
阿六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夜已经深了,西湾的仓库外只有风吹过货箱的声音。
苏汉泽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却没有睡着。猛兽馆的那一战不过是个开端,金少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他也不会让金少好过。
冷风带着海水的腥味一阵一阵地拍打在苏汉泽的脸上。他靠坐在仓库外的铁皮椅上,昏黄的灯光透过破旧的灯罩洒下,影子拉得很长。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血迹混着汗渍已经干透,刺得皮肉发紧。
“小龙还没回来?”苏汉泽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一旁靠在货箱上的阿六愣了愣,摇摇头:“没有,从昨晚去跟人接货就没动静,电话也打不通。”他看着苏汉泽的脸色,低声补了一句,“会不会出事了?”
苏汉泽抬手揉了揉眉心,眉头皱成一团。小龙是他的得力手下,跟了他好几年,从来都是办事利索,从不拖泥带水。这次他亲自交代的事,怎么可能拖到现在没消息?事情不对,绝对有猫腻。
“备车,去南区。”苏汉泽站起身,声音低沉得像从喉咙里磨出来的刀。
“苏老板,南区那可是路东啤的地盘,咱过去……他不会给好脸色看啊。”阿六神情担忧。
“他要脸色,那我给他。”苏汉泽冷笑一声,目光锋利如刀,“我不动他的货,也没欠他什么。可小龙是我的人,如果真出事了,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十五分钟后,破旧的货车轰鸣着驶出西湾,车灯在湿冷的港口街道上划出一道模糊的光线。
苏汉泽坐在副驾驶,阿六开着车,满脸紧张:“苏老板,金少这边还没搞定,路东啤那边再惹出事,我们更难翻身了。”
苏汉泽看着窗外飞逝的灯影,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意:“事情一件一件来。金少不可能让我轻松,我也不会让他顺利。小龙要是真栽在这了,我不管谁的地盘,谁也别想好过。”
车子穿过狭窄的巷道,南区在半夜里依旧灯火通明,纸醉金迷的气息混着暗处的污秽弥漫整个街区。
到了南区后巷,苏汉泽的车停了下来,他下了车,目光扫过眼前这条逼仄的巷道,地面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第245章 机会不是天天都有
“在那边。”阿六指了指巷子尽头,声音压得很低。
苏汉泽大步走过去,巷尾角落里,一个被扔在地上的身影映入眼帘。是小龙。他蜷缩在那里,脸上布满血痕,衣服撕裂得不成样子,整个人狼狈不堪。
“苏……老板……”小龙的声音虚弱而沙哑,眼睛却努力睁开。
苏汉泽蹲下来,眉头拧得死紧,声音冷硬:“谁干的?”
小龙抬起手,艰难地指了指不远处的霓虹灯下,那里隐约能看到几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靠在那里抽烟。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细不可闻:“……他们说,是金少让……不让西湾的人进南区……这是警告。”
阿六听到这话,猛地攥紧拳头,怒骂道:“妈的,这金少太过分了!他还真敢玩这一手!”
苏汉泽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像风暴前的海面。他抬头看向那些皮夹克男人,目光冷得让人心里发怵。几个人似乎注意到了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扔掉烟头就准备走。
“站住。”苏汉泽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割在空气中。
那几人顿住,回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痞笑的男人吐了口唾沫,故作嚣张地说道:“怎么,苏汉泽?你西湾的人也敢来这儿?不长眼啊。”
阿六抄起旁边的钢管就要冲过去,被苏汉泽抬手拦住。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冷静,但藏在那背后的杀意已经昭然若揭:“带我去见路东啤。”
“你算什么东西。”那人冷笑一声,“我劝你,趁早滚回西湾,免得在这里把命丢了。”
话音刚落,苏汉泽突然动了。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冲过去一拳砸在那男人的脸上,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对方惨叫一声,鼻梁骨瞬间塌陷,鲜血喷涌而出。旁边几个人见状,立刻冲了上来,阿六也抄起钢管杀了过去,巷子里瞬间乱成一团。
苏汉泽的拳头又准又狠,他一脚踹翻一个,扭头便看到另一个男人从怀里摸出一把刀。
他眼神一凛,手里抄起地上的破啤酒瓶,瓶口一拧,锋利的玻璃顿时露了出来。那男人愣了一瞬,随即被玻璃瓶直直砸在手腕上,刀“哐当”一声落地。
巷子里的骚乱惊动了周围的人,不少住在楼上的人探出头来看热闹,但没有人敢下来管闲事。最终,那几个皮夹克男人被打得满地乱爬,爬起来就往外逃,连头都不敢回。
“带着小龙,走。”苏汉泽收回玻璃瓶,丢在地上,目光冰冷。
阿六扶起小龙,小龙勉强站稳,咬着牙低声道:“苏老板,这口气……”
“还早。”苏汉泽冷冷道,“路东啤那边,我会给个交代,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回去的路上,西湾的街头格外安静,只有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苏汉泽靠在车窗上,闭着眼,脸色苍白。
阿六坐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口:“苏老板,金少这次真是不给活路,我们不能再这么拖了。”
“等时机。”苏汉泽缓缓吐出三个字,眼睛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