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1977 第28节

  顿了一下,又笑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早点教完大家,我也好早点回去,省得走夜路。”

  听到这话,肖烈文脸上的笑容又浓了几分,“干脆利落,是条汉子。”

  陈凡咧着嘴,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几天杨队长他们都当他是半大的娃子,还是头一次有人夸他是条汉子,不容易啊。

  叶树宝也笑道,“既然小陈师傅要速战速决,那咱们就搞快一点。”

  然后冲着张广文使了个眼色。

  张广文立刻转过身,扯着大嗓门喊道,“今天都听小陈师傅安排啊。”

  又指着张文良,“小陈师傅不熟悉人,你来帮忙指挥。”

  张文良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陈凡,“陈师傅,要怎么准备?”

  陈凡想了想,默默盘算需要哪些东西,他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试探着问道,“杀猪用的那些东西,伱们这里有么?”

  张文良顿时一愣,“杀猪?”

  然后点了点头,“都有,杀猪刀都有两把,就是铁钩、砍刀要去借。”

  同时心里在纳闷,杀甲鱼跟杀猪一个阵仗吗?那动静有点大啊!

  陈凡赶紧摆手,“不用杀猪刀,菜刀就行,主要是要几个大盆,还有一口锅烧热水,还要个案板切肉。”

  张文良顿时恍然,“明白了,半个小时内就好。”

  随即便转过身去找人安排,“你、你、你去垒土灶,垒两个,把两口大锅都搬过来,你们两个去准备两个案板,你们去抬大盆……”

  不一会儿便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陈凡作为大师傅,只需要在一旁坐着就好。

  张文良去统筹检查,张长江四人便陪着他说话。

  张长江呵呵笑道,“今天上午杨队长杀年猪,小陈师傅去了没有啊?”

  陈凡正忙着婉拒叶树宝递过来的卷烟,“谢谢谢谢,我不会抽这个。”

  叶树宝硬往他手里塞,“不会抽就学嘛。”

  肖烈文也在一旁笑道,“男子汉不会抽烟喝酒怎么行,抽一根玩玩。”

  这东西能玩?

  陈凡推脱不过,被硬塞了一支,张广文又亲自帮他点上,才刚抽了一口,就连着咳嗽好几声。

  旁边四人一看,都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窝去,这是什么烟?

  陈凡苦着脸,这东西真是呛得要死,真搞不懂有什么好抽的。

  这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他端了杯热茶过来,陈凡先道过谢,再看看茶杯,还好,洗得很干净,还是正儿八经的绿茶。

  张长江笑道,“这是我们本地种的绿茶,省里的领导喝了都说好,你尝尝。”

  陈凡笑着点点头,吹了几下冷气,再喝了一口,顿时口齿留香,“嗯嗯,很香。”

  看到他的样子,张长江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肖烈文指着陈凡,转头对着张长江说道,“跟十年前那几个上海来的知青像不像?”

  张长江脸色一变,抿着嘴点头,“你别说,看着还真像。”

  陈凡张着嘴,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们不解释,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张长江又问起那句话,“杨队长今天杀年猪,你去了吧?”

第47章 大喇叭

  2023-11-02

  陈凡学他们的样子,将茶杯搁在脚边的地上,烟夹在手里也不抽,笑着说道,“去了,今天来的杀猪师傅是食品站的朱师傅。”

  张长江点点头,“朱师傅是把老手,十几岁就跟着他师父学杀猪,出师后自己又单干了几年,后来搞公私合营,他就去了食品站专门负责杀猪,这一算,都快二十年了。”

  陈凡掐指一算,这都差不多有45岁左右了吧?

  不过想想刚才朱师傅的样子,好像比实际年龄要年轻点,反而村里一些年纪比他小的,看上去比他苍老多了。

  叶树宝在一旁笑道,“那做杀猪菜的,是你们5队的刘掬匠?”

  陈凡还没回答,肖烈文就咧着嘴笑道,“除了他还有谁,他们那边几个队的红白喜事都是他操办,这么多年的杀猪菜也是他做,未必还会换人不成。”

  看着几人探询的目光,陈凡点点头,“对,就是刘师傅。”

  肖烈文哈哈笑了两声,似乎在庆祝自己的神机妙算。

  随后转头看向陈凡,略带好奇地问道,“就他做了一锅杀猪菜,你没做一锅甲鱼肉?”

  陈凡转过身正对着他,“甲鱼肉没做,做了一个血肠,这个也是杀猪菜,不过是东北那边的。另外还做了爆炒猪肝和回锅肉。”

  张长江微微一愣,“哟,你还会做东北的杀猪菜?”

  不等陈凡说话,肖烈文就满脸激动,“伱会做血肠?”

  陈凡看向他,“啊,会做。”

  肖烈文满眼期望地望着他,“那下回我屋里杀猪,你能不能帮我做一回血肠?”

  随后转头对着张长江几人说道,“算一算,我有二十几年没吃过这东西,本来连味道都忘了,这时候他一说,我满脑子都是血肠,馋得呀。”

  陈凡毫不犹豫点头,“行啊,这是我的荣幸。”

  能为战斗英雄做点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好好,”

  肖烈文乐得合不拢嘴,“哎呀,有多少年没吃过这一口了,还真是挺想的。”

  顿了一下,又满脸期待地看着陈凡,“那你会做东北的杀猪菜么?”

  陈凡呵呵笑道,“会呀。其实东北的杀猪菜跟咱们这里的差别不大,最主要的就是要用酸菜打底,……”

  不等他说完,肖烈文又拍着大腿笑道,“对对对,就是酸菜,他们那个酸菜是真够味,……哎呀,”

  肖烈文突然叹了一口气,“好些年没吃过那些东西了,想当年我们队伍撤到丹东,吃的第一顿饭就是杀猪菜,吃完饭后就散伙,这都二十几年了。所以那个味道,我就想了二十几年。”

  顿了两秒,他突然站起来,“不行,我得让人去请朱师傅过来,明天就给我杀猪,我等不及了。”

  陈凡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却又有些心酸,赶紧起身拉住他,笑道,“肖队长,您要是想吃血肠了,杨队长家里还有三条,您让人去找他买一条回来不就行了。您那猪留着,我再给您做一缸酸菜,到时候做一锅东北杀猪菜,您安排几个人跟着学,以后年年都有酸菜吃,不急于这一时。”

  肖烈文惊讶地看着他,“你肯教?”

  陈凡笑道,“这有什么不肯教的,今天我在杨队长家里做的几个菜,也都一起教给他们了。”

  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可惜现在没有新鲜猪杂,要不然我也可以把这几个菜都教给你们。”

  一听这话,张长江立刻站起来,冲着下面正在忙碌的张文良喊道,“三虎,三虎。”

  张文良转头看了一眼,迅速跑上来,“大伯,什么事儿?”

  张长江,“你现在去通讯房,给朱公安打个电话,请他帮忙去食品站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猪下水,买一副回来,来了请他喝酒。”

  “诶,好嘞。”

  张文良问都不问,转身就往大院里面跑去。

  陈凡看着他的背影,再转回来看着张长江,满脸懵逼,“通讯房?”

  今夕何夕啊?生产队都通电话啦?

  张长江靠在椅背上,看到陈凡的表情,抄起茶缸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笑道,“我们大队有两条线路,一条东线、一条西线,都直通公社派出所,是解放前埋下的通信线路,不过只能单线联系。

  后来搞大建民兵师的时候,我们民兵团的通信班就把这两条线路改造了一下,每个小队都有一部简易电话机,通过这部电话机,能够与派出所取得联系。紧急情况下,小队可以把电话打给派出所,然后派出所就能直接与其他各个小队联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消息通知全队。”

  等他话音刚落,叶树宝就说道,“不过很快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这次杨书记去公社开会,就是公社要在大队里面建广播站,每个小队都会装一个大喇叭,再有事情的时候,我们在大队里用喇叭一喊,全大队的人都知道,那可就方便多了。”

  陈凡两眼茫然,广播站他知道,村里有个电线杆,电线杆上装着一只铁皮大喇叭,每天早上6点钟,广播开始播音的时候,喇叭就响了,在他小时候,也是非常深刻的记忆。

  可是单线电话是个什么技术原理?只能固定打给一个电话,不能打给其他人?

  而且为什么要装在派出所,不是应该装在大队部,然后大队部再跟派出所联系的吗?

  搞不懂。

  这时候他又隐隐明白,前天自己苏醒之后,为什么杨队长一声喊,朱公安那么快就赶过来了,合着是用电话联系的啊。

  这边电话一喊,那边骑着自行车就过来,确实挺快的。

  另一边,叶树宝说到了大喇叭的事,其他几人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上,就连肖烈文也没那么惦记东北杀猪菜,兴致勃勃地聊着以后大喇叭由谁来开,钥匙给谁管。

  过了好一会儿,张文良才从院子里面走出来,“大伯,朱公安下乡去了,不在所里,是曾公安接的电话,他让人去了食品所,正好朱师傅在杀猪,有一副新鲜的下水,就给定了。不过他们所里人都很忙,人都走不开,要我自己去取。”

  张长江挥挥手,“你骑马过去,赶紧的,人家小陈师傅要给肖队长做杀猪菜呢。”

  张文良点点头,“诶,那我去了。”

第48章 成竹在胸

  2023-11-02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下面的灶台也准备妥当,就等陈凡一展身手。

  为了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他们还搭了个高台。

  陈凡站在高台上,跟直播带货似的,举着脸盆大的甲鱼,“大家看好了啊,这种甲鱼凶得很,千万要小心,不能被它咬到。”

  一个妇女在下面喊道,“陈师傅倒是细心,以前清塘的时候,每年都有人被咬过,那时候都是一铁锹把鱼砸烂,砍掉脖子再把嘴巴掰开,疼死个人呢。”

  旁边立刻有人说道,“还以前,就刚才洗甲鱼的时候,张翠娥就被咬了一口,幸亏就在水边,把鱼伸到水里就松口。”

  陈凡呵呵笑道,“所以要杀甲鱼的时候,就不能直接上手,这里有个小窍门,用个小木棍给它咬住,就像这样,”

  说着将甲鱼放在地上用脚踩住,拿起一根筷子伸到甲鱼嘴边给它咬紧,然后将甲鱼脑袋拉出来,手起刀落。

  大家一看这利索劲,立刻热烈鼓掌。

  观众的情绪很高啊,这要是开个直播,上架不秒光都说不过去。

  陈凡一边操作一边教学,展示怎么杀鱼、剪脂肪、撕膜、切块。

  张长江几位领导将位置让给村里厨艺最好的人,自己站在第二排,一个个看得不断点头。

  肖烈文由衷地说道,“这个小伙子细心,生怕别人学不会,做之前讲一遍,做的时候讲一遍,做完了还讲一遍。真有蠢货学不会的,他还换一只鱼继续做着讲,不错不错。”

  前面站着的张翠娥转过身,不服气地说道,“我不是学不会,是没看清。”

  肖烈文自然不会跟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计较,咧着嘴呵呵大笑,“那你就多看几遍,看清楚一点。”

  陈凡在台子上杀了两只甲鱼,下面一排人也跟着杀了8只,杀完剁块,分别用10只木盆装着,又用清水洗、热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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