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最好让总参情报局加强对大都情报的收集,以免到时候元帝不在大都,如果鱼不在池塘里,那我们这张网撒的再大也是不可能捞到鱼的。”
鲁锦点点头,然后示意包毓介绍情报局方面的情况。
包毓当即介绍道,“关于元廷的两都巡幸,据情报局所掌握的情况,元帝最后一次巡幸上都,是在至正十二年,今年十三年,元帝就没去巡幸上都。
“总参根据情报分析,应该是我们于十二年秋冬渡江之后,截断了大都的漕粮供应,元廷中枢粮食不济,这才取消了今年的北巡,甚至有消息说,元帝每次北巡所乘的象與,那几头象今年都饿死了.
“不过仅凭今年的情况,还无法判断元廷是不是彻底取消了北巡,还是说今年只是偶然事件。
“因此我也同意冯相的判断,我们最好于秋冬之时再出兵北伐,就算他明年恢复北巡,我们也可以先等他回来,就按最晚时间来算,假设他九月启程返回大都,最晚十一月前肯定能到,我们可以在十二月前后再行出兵。
“比如他十一月到大都,大都留有我们的细作,乘船将消息送到山东,只要确认了他回来的消息,我们就可以立刻出兵。”
鲁锦闻言皱了皱眉,反问道,“如果小铁锅明年还是没有北巡呢?”
包毓再次道,“那就先等到明年二三月份看看情况,看他是否会北巡,如果二三月还是没有北巡,我还是不建议上半年出兵,因为元帝北巡是去避暑的,反而冬季塞北苦寒,所以要回大都过冬。
“因此即便他二三月没有北巡,可只要还没到九月,他还是有可能随时去往上都,至于九月之后,这种可能就极小了,因为那时候塞北已经冷了,再等他赶过去估计都下雪了,那还去干什么?
“所以我们最少要等到九月,如果九月他还没有动身,那就是不打算北巡了,我们这个时候再出兵就是。”
在场众人闻言全都点了点头,认可了包毓这个判断,鲁锦也点头说道,“那就做好九月出兵的打算,如果他明年北巡了,那就等到十月末再出兵,冯先生说的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冯国用当即再次说道,“其二,南北气候不同,之前我军主要在南方作战,最北面也不过打到了山东而已,如果明年要在北方大规模用兵,那我们必须提前给将士们准备好过冬御寒的衣物。”
鲁锦闻言立刻将目光看向了李善长,李善长当即说道,“这不是问题,如今中国所有的产棉地都在殿下的版图中,只要殿下定下军服样式,我们可以从今年冬天就加紧赶制,有足足一年的时间用来赶制冬衣,一定来得及。”
于是冯国用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冬装没问题,那就只剩出兵的时机和地点了。
“假设以四个方面军共同北伐,我以为应该有一个方面军专门进攻陕西,然后山西、辽东、河北各用一个方面军,但出兵的顺序应当注意,最好先攻打山西,起码要等先打下太原,然后辽东再出兵,以免引起元廷警觉。
“再就是辽东的登陆地点,我不建议选在辽东半岛登陆。”
鲁锦蹙了蹙眉问道,“为什么?”
“因为辽东兵团的首要任务是向西封锁卢龙道和平冈道,而不是先平定辽东,假设从辽东半岛尖端的金复州(旅顺)登陆,就算不考虑半岛上的敌人,哪怕只是从半岛一路行军到大宁、松州(赤峰)一线,就至少有上千里,即便日行五十里也需要二十日的时间,有这个时间可能元帝早就跑了。
“所以我建议辽东兵团直接走辽东湾的内部,从锦州登陆,在这里登陆距离大宁、松州(赤峰)更近,只有五百里,骑兵只需数日即可抵达,步兵连续行军也只需要十日,能更快的封锁燕山北麓。
“而且锦州又是小凌河的入海口,我军还能利用小凌河,走水路向内陆输送一段距离的粮草。
“另外先打下锦州,也可以在辽东取得一个稳固据点,在城中囤积粮草,让大军站稳脚跟。”冯国用当即指着沙盘说道。
鲁锦闻言点点头,认可了他这个方案,“从锦州登陆确实距离松州更近,不过我们对锦州的情况不熟,这里又距离辽东首府辽阳太近,贸然在锦州登陆,很容易遭到辽阳元军的反击,因此要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另外从锦州登陆,还需要走更远的海路,这条路线是否安全,也需要提前探查一下。”
鲁锦说完便看向包毓说道,“让情报局以商贾的名义,从山东登州启航,先到锦州探探路,在锦州城中布置细作,大军出征之前,务必搞清楚几件事。
“一,锦州有多少守军,二,锦州城防如何,三,从登州到锦州的海路是否安全,来回一趟具体需要几日时间,四,辽阳方面有多少元军,明年六月之前必须先搞清楚这些,我们才能制定更精确的登陆计划。”
包毓连忙答应道,“是,我会后立刻就安排,今年冬天就行动,正好以买马的名义过去。”
见鲁锦同意了从锦州登陆的方案,冯国用这才说道,“整体的出兵计划,一共有三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一,山西先动,等山西这边打下太原后,辽东方面再从锦州登陆;
“二,山西方面攻克雁门关,进入大同后,辽东方面军要同时打到大宁路;
“三,等山西方面军进入大同,辽东方面军攻占松州,包围圈完成后,山东兵团再开始北伐大都。
“如此,只要三路大军配合的好,定能让元帝插翅难逃!”
鲁锦也点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才说道,“那就按这个计划开始准备吧,如今我们又新打下了湖广的产粮区和鄱阳湖的产粮区,粮食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其他就是御寒的棉衣,也有一年的时间准备。
“不过在北伐之前,还得先把中原平定了再说,别忘了中原还有个刘福通和李察罕等着咱们呢,最晚在明年春耕之前,一定要把他们平掉。”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夏煜当即站出来说道,“殿下,在中原战役开始之前,臣建议从湖广先调一个集团军到庐州,目前中原这个包围圈还有漏洞,北面的兵力是够多了,但包围刘福通的这个防线还不够严密。
“如果他们鱼死网破,很容易从庐州方向突围出来,就算他们无法直接进攻建康,可只要让他们从包围圈里跑出来,难免又是一番生灵涂炭。”
鲁锦闻言点点头,夏煜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于是他想了想才说道。
“那就调廖永安的第三集团军北上庐州,缪大亨的第四集团军留驻夷陵(宜昌),准备进攻巴蜀。
“廖永坚的第十集团军,继续清扫湖广残余地区,限期明年二月前结束战斗;常遇春的第九集团军,留一个师驻守长沙,一个师驻守武昌,一个师驻南昌,一个师驻九江,负责协助地方文官推行阶梯税,有不长眼的就杀。
“明年北伐之前,再调常遇春的第九集团军北上参战,到时廖永坚的第十集团军负责进攻广州。
“还有,把第五方面军的两个军换过来,常遇春跟王志远一路,邓顺兴和廖永坚一路,让邓顺兴和廖永坚一起去打湖南,常遇春和王志远准备参加北伐。”
众人听到鲁锦这个安排都是愣了愣,冯国用说南方留一个方面军就行,两个集团军,一个打四川,一个打广东,还可以抽调另一个方面军参加北伐,他们以为鲁锦会直接抽调一个整编方面军,没想到鲁锦却从一、五两个方面军中各抽调了一半,这是什么操作?
詹鼎和甯安庆可能还不明白,但冯国用和包毓,以及李善长,他们却立刻明白了鲁锦的用意,鲁锦这是故意给廖永安和常遇春揽功劳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理解,人事即政治,调兵遣将也是一样,选谁不选谁都有巨大的政治意义。
鲁锦是靠着巢湖水师起家的,而廖氏和俞氏又是巢湖水师的两大股东,现在眼看着公司要北伐上市了,如果北伐的时候鲁锦不叫上他们,那不是扯淡吗?
最重要的北伐战役没有参加,战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该怎么封赏?要是廖氏和俞氏的爵位还不如朱亮祖和杨璟这两个后加入的,你让他们这两个股东心里怎么想?
所以廖永安必须参加北伐战役,北伐之功也必须有他一份。
至于俞廷玉,鲁锦准备让他的第四方面军去进攻陕西,也算北伐的一部分,但不是大都方向,不过他的长子俞通海是第二集团军的总兵,将会随杨璟参加辽东战役,也是北伐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也是鲁锦当初给俞廷玉的承诺,北伐之功,俞氏肯定有一席之地。
同理,廖氏三兄弟,老大廖永坚被鲁锦派去打广东,但是老二廖永安可是北伐三路大军之中的主帅之一,老三廖永忠也是二方面军的副司令,同样会参加北伐战役,这样战后廖氏和俞氏都能分润北伐之功。
冯国用几乎立刻就明白了鲁锦的用意,于是当即道,“是,臣会后就立刻草拟军令,调第三集团军北上。”
确定了北伐的出兵序列,鲁锦这时又看向众人问道,“谁还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李善长出列说道,“殿下,臣有两件事。”
“百室先生请说。”
李善长当即道,“一是湖广的布政司,此战之前本来没计划攻打长沙,但现在却打下来了,而且殿下之前有意将湖广拆成四五个行省,就目前而言,至少需要新设湖北、湖南两个布政使司,因此还缺两个布政使,这两个布政使人选,还请殿下定夺。”
元廷的行省面积非常大,就拿湖广行省来说,就包含了后世的湖北、湖南、广东、广西,还有贵州,一共五个省的面积,现在既然要拆开,那当然也要设立对应的官职。
鲁锦想了想,好像也没太合适的人选,现在他地盘里有安徽省,布政使是闫士国;江苏省,布政使秦理;浙江省,布政使包衡;江西省,布政使秦从龙;山东省,布政使汪广洋;河南省,布政使陶安。
现在又要新设湖南湖北两个省份,最好的人选当然是从中枢外派,只有这些中枢大员最明白这些新附之地应该做什么,至于其他那些考科举当上的地方文官,他们任职时间太短,升到知府都已经是超卓提拔了,不到两年时间直接升到布政使,似乎有些过分。
而从中枢选人外派,似乎又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鲁锦看了看在场的众人,突然点名道,“詹鼎,你先去做一任湖广布政使如何?”
詹鼎闻言愣了愣,没想到鲁锦会选中他,他倒是没有拒绝,而是问道,“殿下不是要将湖广拆分成湖南和湖北两个行省吗?”
鲁锦当即道,“湖广新附,人心未定,再说中枢现在也缺人,暂时就先不分了,都放到一起也有利于税制改革,你先去干一届,把地方稳定下来,等下一届再拆开不迟。”
于是詹鼎当即拱手道,“是,多谢殿下信重,臣一定不负所托,尽快安定湖广的民心。”
“嗯,会后收拾收拾就准备去吧,其他人也各忙各的。”
“是。”众人顿时起身应诺。
这次军政会议之后,当年十一月中旬,鲁锦的调兵令就发到了湖广,缪大亨得知自己不能参加北伐,而是要单独领军征讨四川,这个安排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不过这样也好,他本来就不是鲁锦的核心嫡系,北伐这样的大功是别想捞到了,但是单独打下四川的功劳也不小,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廖永安则是对鲁锦绝对服从,收到调令后立刻集结大军,乘水师的船只返回了庐州。
常遇春也开始安排各地的驻军,得知鲁锦让他参加北伐,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各路大军都在奔赴新的战场时,同样是十一月中旬,汪大渊和陈友谅乘坐的远望号探索船也抵达了此行的终点爪哇,并且已经从爪哇返回了巨港。
第477章 南洋之行(上)
“呕~”
“呕”
远望号出海的前两天,船上的四百余人有一大半都晕船了,尤其是那三百名炮术班的学员,几乎直接倒下了大半,一个个吐得稀里哗啦的,弄得船舱里的味道出奇的恶心,逼的汪大渊只能命令打开所有炮窗通风。
尤其离谱的是,陈友谅居然也是半死不活的样,谁能想到一个疍户渔民的儿子,从小在船上长大的人居然也会晕船。
陈友谅趴到船舷边,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吐完了才虚弱的说道,“那不一样,在内陆江湖里跟海船是不一样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大的船到了海上居然也会如此颠簸,我以为越大的船就应该越平稳才对。”
汪大渊端着一个瓷碗还有橘子说道,“殿下曾经说过,再大的船也会晕船,你现在没晕只是因为风浪还不够大而已,更何况和一望无际的汪洋相比,这又和鄱阳湖中的一叶扁舟有何区别呢?”
“这倒也是。”陈友谅点了点头,又指着他递过来那碗红褐色的汤问道,“先生这是端的什么?”
“糖盐水,你呕吐的那么厉害,喝点糖盐水可以补充体力,还有这青桔,你把它吃下,再把橘子皮捂在口鼻处,闻着青桔的味道或许能好一些。”
陈友谅闻言当即接过,将其一饮而尽,又剥开橘子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感觉舒服了许多,这才拱手道,“多谢先生,船上其他那些人也有吗?”
汪大渊点点头,“橘子人人都有,是出发前特意从江西买的,糖盐水只给吐得严重的人,许多人都是初次出海,晕船在所难免,可以后如果还这样,恐怕就只能硬挺了,这红糖可不便宜,还是殿下特意嘱咐采买的,不然我可舍不得,陈将军也要尽快习惯才好。”
陈友谅当即道,“这才两日,再有两日肯定就习惯了,只是我听说爪哇之地多暑湿瘴气,就是不知道到了那里会不会水土不服。”
汪大渊再次解释道,“中国地处温带,四季分明,而爪哇地处热带,他们那里不分四季,一年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我们这边秋冬时他们那里正好是旱季,犹如江西的春夏之交,这个时节还算干爽,没有那么多瘴气。
“而且殿下说过,若是怕水土不服,就不要饮当地的生水,最好煮沸泡了茶再喝,或许能好得多,再说船上还有郎中,带了治病的药材,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那就好。”陈友谅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事多,就不必看顾我了,还是自忙自的去吧。”
汪大渊见他好转了许多,这才转身离去。
只是当天,那个沈氏来的船把头杜瑞就向汪大渊汇报,说他的针路图在这艘船上废了一半,如今只能重新记录针路图,接下来的航程可能就得靠汪大渊和另一个船把头范云了。
这个结果也没太出乎汪大渊的预料,他跟鲁锦学了地理和导航知识,深知以目前的针路图技术,在远望号上使用,失效几乎是必然的,因此也没太在意,只是点点头交代杜润重新绘制一副针路图即可。
简单来说,这个时代的针路图,更像现代的傻瓜电子导航,先以某个港口为出发点,向某个方向多少度,直线航行多长时间,直到看到下一个地标,比如一座山,一处海角,或者海岸边的一座塔,然后再转向多少度,继续直线航行多长时间。
这就是一套以地标、角度、航行距离和时间这四种要素绘制的海上折线图,连起来便是一条航线,那么它的缺点也就很明显了,地标和角度当然不会变,航行的距离也不会变,唯一会变的就是船只的航速。
远望号跑的太快了,如今正是秋冬时节,西北风盛行,南下的路上几乎一路都是顺风,满帆航行之下,航速足足达到了16节,从太仓的刘家港出海,到杭州湾入口的舟山群岛,居然只用了不到七个小时。
按沈氏来的两个船把头所说,以往乘坐福船从刘家港出海,到舟山群岛至少也要一天一夜,这条船比福船至少快了三倍以上,因此他们的针路图自然也就不太管用了,好在针路图的地标和角度还是能用的,就是得换算一下时间和船速。
路过舟山的第二天时,就连船上操帆的那些老水手也被这艘船的航速震惊了,他们只用了一天一夜,就从舟山跑到了福建的漳州附近,就连澎湖湾都已经遥遥在望,一昼夜居然航行了1400多里,而如果是福船,这段距离至少要跑上四天左右。
路过福建泉州时,他们还发现泉州港的船只少了很多,已经不复往日商业大港的形象,海上跑的商船同样十分稀少,可海盗船却很多,他们还亲眼目睹了一起海盗抢劫商船的事件。
不过这也不奇怪,鲁锦现在虽然还没打下福建,但已经控制了江西和湖广,那可是最重要的内陆货源地,泉州的色目海商们没了内陆的货源供给,那泉州这个商业港口自然也要跟着凋敝。
远望号才出海两日,船上的补给目前还很充足,而且船上压根没几门炮,真的跟海盗交战的话会很麻烦,再说那些色目海商被抢了也是活该,加上他们本身又有任务在身,汪大渊就做主没有在福建靠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船快,只要一心想跑,那些海盗船也追不上他们。
不过就在远望号抵达澎湖之后,船上的领导层起了点分歧,为此他们不得不在澎湖停船开了一次小会。
起因是这样的,汪大渊经过前几天的航行,对鲁锦给的海图和六分仪、航海钟这些东西有了些信心,他连续测算了好几天,经纬度的误差都不超过五里,在大海上,五里的距离肉眼都能看见,如果站在桅杆顶端用望远镜观察,三十里外的岛屿和船只也能发现,可以说这个测量精度已经很高了。
于是汪大渊决定来一次冒险,想再次验证一下,在长距离行驶的情况下,鲁锦给的海图是否还那么精准,他想从澎湖直线航行到占城的金兰湾(越南南部)。
而这件事的分歧就在于,沈氏来的两个船把头杜瑞和范云,他们都没这么跑过,一般来讲,这个时代的南洋航线,基本还是沿着海岸线走,有东线和西线两条线。
西线就是泉州、广州、琼州(海南岛)、安南的岘港、占城的头顿(胡志明市)、淡马锡(新加坡、马六甲)、巨港、爪哇。
东线是泉州、吕宋的马尼拉国、苏禄苏丹国或者渤泥国(文莱),然后到巨港,再到爪哇,全都是沿着海岸航行。
而汪大渊规划的航线却是要直线穿越南海,从澎湖湾直到占城,这段距离到金兰湾是1700公里,到头顿(胡志明)正好是2000公里,两千公里的路程,全程看不到陆地和海岸线,一直行驶在南海的深海之中,沈氏来的两个船把头都不敢这么跑,万一在深海中迷失了方向,这不是玩命吗?
陈友谅就是跟着出来长见识的,因此没有说话,而汪大渊却反驳道。
“我刚刚在图上量了一下,从澎湖到占城的金兰湾是3400里,到头顿是4000里,以我们一昼夜航行1420里的航速,到占城最多也只需两天半,或者三天,而我们船上的补给至少还能吃三个月,因此补给绝对不是问题。
“至于迷航,这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我们找不到精准的角度,可天上还有日月,难道我们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吗?
“再退一万步讲,哪怕我们真的迷航了,可南海就这么大,我们把船舵锁死,顺着一个方向一直航行,不论是往哪边走,最远距离也不超过五天,就能再次看到陆地,所以你们究竟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