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疯了,堵上他的嘴。”
“呜呜呜呜——”
看着被捆成粽子,堵住嘴巴还在挣扎,下身却已经传出一阵尿骚味的孔希学,杨普雄这才对王士诚说道,“王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好说。”
王士诚瞪着一双牛眼,当即策马上前,手持铁枪大喝一声,“今日只诛孔氏,不是姓孔的放下兵器,到我身后可以活命,还敢立于阵前的,格杀勿论!”
挡在孔庙门前的上千青壮,闻言互相对视一眼,一秒都没犹豫,当啷啷的一片兵器落地之声,随后呼啦一片全都跑到了王士诚身后,四营的战士立刻将这些人带到包围圈外面看住,防止有漏网之鱼。
这些人也不傻,说好了只杀孔氏,他们一群外姓人在这玩什么命啊,这时候多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忠诚。
眼看刚刚还有上千人挡在门前,这下呼啦啦一下直接跑了七百多,只剩三百余孔氏男丁稀稀拉拉的站在那里,王士诚顿时就笑了,大手一挥,“杀!”
一个营的甲士立刻挺着大枪冲了上去,一阵喊杀声和惨嚎声过后,三百多孔氏男丁当即被屠戮殆尽,不少逃进孔庙中的孔氏族人,也变成尸体被从孔庙中拖了出来。
王士诚回头瞅了一眼杨普雄,顿时奇道,“杨先生真是好胆量,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杨普雄当即昂首说道,“我以前在徐宋义军也见过打仗,这点小场面算什么?”
“这倒也是,我们接下来干什么?”王士诚点点头再次问道。
“排查那些外姓人,让他们说出名字、住址和家眷,让家眷来这领人,对不上的就是孔氏余孽,一律格杀。
“再找与孔氏相熟之人去查验尸首,登记造册,看看究竟杀了多少,死的都是谁,还有孔府里的妇孺,也别忘了。”
“妇孺也杀?”
“殿下说的是无遗妇孺老幼,男丁再小也要杀光,女眷若怀有身孕的,也全都杀了,其余女子先留着,我带回建康,听说是要发给中原的屯田军汉为妻。”
言罢杨普雄又对他警告道,“殿下可是说过,今后若是曲埠再有一人自称孔氏之后,就要找你我算账,我可不想用自己的脑袋去填窟窿,王将军也不可有妇人之仁。”
王士诚这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接下来两人又大开杀戒,派兵把孔府翻了个底朝天,女眷连同幼童,还有孔氏的恶奴,孔氏安插在城里的眼线和吏员,以及那些藏在‘外姓人’里,试图逃走的孔氏余孽,合计又杀了三百余人,杀的孔府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之后孔府和孔庙的书籍跟宝物,还有金银铜钱也被清点出来,这是要带回建康的,孔府的粮食丝帛布匹,酒窖等等,全部充公拨给兖州县衙,孔府和孔庙的建筑,也被全部推倒,孔子塑像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中国传统祭祖是只祭拜神主的,也就是牌位,塑像这种东西本就是从佛教传进来的,北孔祭祀塑像而非神主,本来就是大逆不道,辱没祖宗,不过也是因为孔子的神主早就被南孔带走了,他们北宗没有,所以只能弄了个塑像,这下也被彻底砸烂了。
把曲埠孔氏彻底铲平,杨普雄又转交给兖州知县一个任务,在孔庙原址就地挖个坑,把这孔氏满门的尸体全都埋了,然后用拆下来的建材在孔庙原址建个亭子,亭子里面立一块‘诫世碑’,这也是鲁锦的要求。
碑文是提前写好的,主要说明诛杀孔氏的来龙去脉,竖碑告诫世人,今后再做汉奸就是这个下场!
把这事跟知县交代完,杨普雄这才带着抄家所得的书籍宝物,和近三百名孔氏女眷,一起回建康复命。
与此同时,另一边被鲁锦派去招抚徐寿辉的陈普文,带着罗本走了半个月,终于来到了大别山中的麻城县。
嗯,徐寿辉和邹普胜两人为了躲避元军的搜捕,居然藏到他们的老家来了,两人对老家的地形更加熟悉,徐寿辉还是小商贩出身,知道一些山中小道,而且在老家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熟人接济一下,不至于一直躲在山里饿肚子。
他们造了那么长时间的反,金银钱财肯定是不缺的,但是一直藏在深山里与世隔绝,守着金银也买不到生活物资啊,陈普文他们出山的时候,那可是连盐都好多天没吃了,所以还是找个靠近人间烟火的地方。
罗本看了看眼前的这座小山城,还有周围葱翠的大山,有些疑惑道,“他们就藏在城里?”
陈普文当即道,“当然不会藏在城里。”
“那我们去哪找他们?”
“我出山时,他告诉了我一个地方,言称若是楚王殿下愿意给他一条生路,就让我去那里找他,应该离着麻城县没多远。”陈普文当即解释道。
罗本将信将疑,思索片刻才咬牙对身边的士卒说道,“留一个班的士卒守在城里,一个月内我们要是没有活着回来,就让殿下派兵搜山。”
“是。”同行的侍卫排长当即答应下来,留了一个班在麻城县,还让他们城里城外分别留守,每天互相通一下气,以防城中藏有徐寿辉的细作。
然后罗本才跟着陈普文一起进了山,之后的寻人过程果然没那么简单,徐寿辉给他们留的地址是假的,这里是麻城西北的一处小山村,但他和邹普胜根本就不在这,不过这里确实有徐宋的士卒,认出了陈普文,来人又看了看罗本,得知他是鲁锦的使者,还带着册封文书,这才带着他们继续往深山中走去。
一行人在山中七拐八绕的,很快来到了麻城西北的虎头关附近,这才终于看到山中有一座营寨,还有士卒持弓在寨门前站岗,见来人是陈普文,里面通传了一下,这才将他们带了进去。
罗本一路上不停四处观察,有士卒见到他们顿时露出那种解脱般的轻松笑容,跟同伴奔走相告,俨然已经是毫无战心,也有士卒正卖力的挥着锄头,在山间平地开垦农田,还有伤兵裹着绷带坐在石头上晒太阳,有女子在山溪旁浣洗衣物,等走得近了,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罗本顿时心中吐槽,这哪里还是军营,分明成了一处山中村落,除了没有老人和小孩而已。
等走到营寨里面,就见到一处较大的茅屋,有一面色苍白之人正在茅屋中借酒消愁,整个人喝的醉醺醺的,脸上却毫无醉酒的红晕之色,而是白的凄惨憔悴,白的就像棺材铺中的纸扎人一样。
听说徐寿辉就是因为皮肤白皙被人共举为首领,想必眼前这人就是徐寿辉了吧,罗本心中吐槽,这是什么狗屁的理由,就因为长得白便推为首领?也难怪他们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等士卒上前禀报之后,徐寿辉这才放下手中的粗瓷酒碗,啪嚓一下落在地上摔成几瓣,徐寿辉晃晃悠悠的上前,看了看陈普文,又看向罗本问道,“你是楚王身边的何人?”
“本官乃是楚王座下翰林院编修,罗本,罗贯中,特奉楚王之命,来请归义侯去建康享福的。”罗本当即不卑不亢的说道。
“好个归义侯,他鲁锦倒是大方,当初要是我也那么痛快,恐怕他就能为我所用了吧?”徐寿辉顿时自嘲道。
罗本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主乃炎黄之后,姬周正统,公输圣裔,断不会信什么西方弥勒邪教,阁下以邪教立国,莫说是侯爵,便是公爵王爵,我主也断不会投效阁下,当初阁下两次遣使,也不过是因为阁下当时势大,我主在跟阁下虚与委蛇罢了。
“阁下之功过,我主已在檄文中写的清楚,阁下成也邪教,败也邪教,但念在阁下同为义军,也算伐元有功的份上,我主这才愿意网开一面,只要阁下愿意自去帝号,归顺我主,便可获赐归义侯之爵,在建康安享余生。”
“呵呵,什么邪教不邪教的,不过成王败寇罢了也罢,既然楚王仁慈大度,还愿承认咱的功劳,那我就归顺他便是。
“至于去不去帝号,你见过住在山中茅屋整日饮酒的皇帝吗?走吧,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我也不想继续在这山里待着了。”徐寿辉苦笑一声,这才解脱般的说道。
就在这时,旁边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也忽然一滞,只见邹普胜一手拿着刚打好的铁犁,一手拿着一口腰刀,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众人身前问道,“楚王给徐大哥封了侯,那我邹普胜呢?我这还给楚王殿下准备了两件礼物,都是我亲手打的,就是不知道他愿意要哪一个?”
罗本镇定的看着眼前之人,又瞧了瞧他手中的铁犁和腰刀,这才说道,“我劝阁下还是铸剑为犁,将这口刀也改为铁犁的好,如此仍不失封侯之位,阁下切莫自误。”
邹普胜闻言顿时有些诧异,没想到徐寿辉的爵位是侯,鲁锦给他的爵位竟然也是侯。
其实不仅是他,陈友谅的爵位同样是侯爵,鲁锦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挑拨他们的关系,虽然徐寿辉以前是皇帝,但现在你们的爵位都一样,那今后谁还会把徐寿辉当回事?他这个曾经的皇帝也就彻底成了无用的摆设了。
“楚王够仁义,我服,那这两件礼物就一起送给他吧,儿郎们,收拾家当,下山。”
“哦,终于要下山了,到了城里,咱可要好好吃一顿酒,老子都几个月不知道肉味了。”
“我只想回家看看爹娘还在不在,陛下给咱赏了些金银,我要回家造房,再讨个婆娘,买几十亩地好好过日子。”
“瞧你那点出息,有了钱当然是先到城里开开荤啊,嘿嘿嘿嘿.”
寨中的徐宋士卒闻言顿时传来一阵欢呼之声。
当日,徐寿辉、邹普胜等人便收拾了东西跟着罗本出山,等众人走到麻城县时,徐寿辉又拿出金银买来酒肉,请剩余的士卒吃了顿散伙饭,席间众人吃的痛哭流涕,有的是在怀念以往的峥嵘岁月,有的则是在哭死去的兄弟和爹娘,不过现在好了,他们终于能回家好好过日子了。
最终还有一些人不愿意离去,说即便要做奴仆也要跟着徐寿辉,这些人也被徐寿辉一起带下山去,原本还有上千人的残部,等一行人到了建康时,就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在徐寿辉踏上建康的码头时,也意味着曾经一时风头无两的徐宋,也彻底宣告灭亡。
第474章 平定三湖之地
徐寿辉抵达建康之后,鲁锦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正式发了一道公告,说明徐寿辉已经自去帝号,被封为归义侯的事情,然后他就把刚回来的陈普文再次派了出去,让他去湖广前线继续招抚其他的徐宋旧部。
徐宋势力一共有五大军阀,目前彭莹玉已经战死,陈友谅也已经归附,徐寿辉和邹普胜一直在一起行动,因此两人只能算一个,现在也到了建康。
那么就只剩徐宋的大将军倪文俊,和明玉珍暂时下落不明了,这次鲁锦把陈普文再次派出去,就是让他解决剩下那两个的。
正好此时已经到了十月末,随着缪大亨的第四集团军南下,鲁锦下达的第二阶段的战役也已经开始了。
十月二十五日,南线的一、五两个方面军,兵分四路共同合围洞庭湖。
南线常遇春的第五方面军,分南北两路行军,十万大军一起从萍乡西进,直捣湘潭(元末还没有株洲)。
打下湘潭之后,在湖南有了稳固据点,然后再兵分两路,廖永坚和王志远的第十集团军南下进攻衡山、衡阳、以及茶陵等地,扫清南面的障碍,另外也是阻击南面的元军,以免他们北上影响围攻长沙的方案。
常遇春则是亲自率领第九集团军,从湘潭北上,直捣长沙。
湖北的第一方面军这里,同样是兵分两路,廖永安和徐达亲率第三方面军为东路军,从沔阳沿着洞庭湖东岸一路南下,沿途经监利、临湘、巴陵(岳阳)、湘阴,最后抵达长沙。
缪大亨和华云龙的第四集团军为西路军,从松滋出发,沿着洞庭湖西岸一路南下,沿途经澧阳(澧县)、常德、龙阳(汉寿)、益阳、宁乡、最后到长沙。
另外打到常德的时候,再分出一路偏师去打桃源,这样整个湖南北部,洞庭湖周边也就被清扫的差不多了。
由于之前的沔阳东荆河一战,阿思兰的四万湖广元军主力已经被全部消灭,现在的元军在湖广根本就没什么可以野战的主力了,因此这第二阶段的战役,更像是一场军事游行,圣武军所到之处,湖广各地的城池皆望风而降,甚至西路军这边还出现了搞笑的一幕。
在洞庭湖以西,元军这边就只剩一个上均州万户府有兵,这有个元廷的世袭万户,名叫翟文彬,负责驻守常德、澧阳一线,手下还有上万兵力,但这一万多兵还要分驻两城,其实并不算多。
至于野战,那根本没戏,之前阿思兰那一仗,几乎已经把湖广元廷官军的甲胄给送的差不多了,翟文彬这一万多兵好多都是现招来的,披甲率低的感人,连甲胄都没有,训练度也不足,这样的兵拿去野战不就是送死吗?
翟文彬也不是傻子,在得知阿思兰的湖广主力,还有答失八都鲁的四川主力全都败亡之后,这货就已经躺平了,连阿思兰和答失八都鲁的十几万大军都打不过,就凭他自己,他又怎么挡得住圣武军的主力部队?
所以翟文彬现在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什么时候圣武军兵临城下,他就什么时候举城投降,可偏偏就在这段时间,却出了意外。
原来是徐宋的部将明玉珍,之前已经被元军打的逃窜到了石门和慈利西边的山里,这一片归属于元廷册封的土司管辖,元廷官府的势力扎根不深,如此才让明玉珍苟在了这里。
九月上旬,明玉珍也收到了徐寿辉兵败身死,倪文俊和陈友谅叛变降元的谣言,但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苟在土司的地盘思考人生,徐寿辉既然死了,自己今后该如何发展?
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听到了圣武军打来湖广的消息,紧接着大战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在听说阿思兰的湖广元军主力也被消灭,圣武军的主力北上进攻荆襄之后,明玉珍立刻判断,鲁锦这次应该没指望能一次连岳阳也打下来,他顿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只要自己能在洞庭湖周边打下一块地方,便有了自己的立身之本,到时候再坐看天下形势,如果鲁锦胜了,那他到时候再投鲁锦也不迟,而且有了地盘之后也能要到更多好处,如果鲁锦也败了,那他就以岳阳、长沙为根基,吸收徐宋旧部,自己称王称帝,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想法是很好,他判断的也并不算错,鲁锦的原计划里确实没打算直接连岳阳长沙一带也拿下来,但是由于第一阶段打的太顺了,常遇春又主动请战,所以鲁锦就增加了第二阶段战役,准备把长沙也一口吞下。
可明玉珍那边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从十月上旬带着残部再次出山,旬月之间就再次发展壮大,连下安定州、慈利、石门三座城,部队再次扩大到一万多人,接着又继续向东进攻澧阳,然后就一头撞上了翟文彬。
元廷的澧阳守将翟文彬,那是早就做好了投降的准备,等圣武军一来就开城投降的,可现在来的不是圣武军,而是明玉珍,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
投降给圣武军,那还算立功反正,可要是现在先投了明玉珍,等圣武军再打来,自己是投还是不投?如果明玉珍不让他投呢?
思来想去,正巧这时又传来圣武军主力南下的消息,翟文彬顿时心道,你们可算是来了,然后他一咬牙,决定先死守城池,挡住明玉珍,等圣武军来了再投降。
于是明玉珍就和翟文彬在澧阳城打了起来,明玉珍攻城连攻七日不克,守城的元军打的异常顽强,哪怕他们根本就没多少甲胄,哪怕打的双方都死伤惨重,但城里的翟文彬就是死活都不投降,把明玉珍郁闷的要死。
之前打慈利和石门的时候可没那么费劲,因为那些地方根本没啥兵驻守,都是轻松拿下的,可现在却被这一座澧阳给挡住了去路。
眼见澧阳无法拿下,城内守军又士气高昂,明玉珍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撤兵,毕竟久顿坚城之下很伤士气,而且他刚刚复出,也没那么多粮草可以消耗。
然而正在他犹豫之际,身后突然有斥候向明玉珍报告,说有数万圣武军正在从松滋向澧阳赶来,明玉珍顿时捶胸顿足,懊恼不已,心道这是老天爷不给他机会啊,谁能想到鲁锦的兵居然来的这么快?
现在自己手里只有三座城,澧阳城下也只剩不到一万兵,断然是打不过圣武军几万主力的,眼下恐怕也只能归附鲁锦了。
做出决定之后,明玉珍这才回头大骂澧阳城里的翟文彬,心道等圣武军的主力来了,有你好看的,你不是能守城吗,我看你能守到什么时候?!
然后明玉珍立刻北上十里,亲自去迎接缪大亨的部队,表明自己愿意归附鲁锦,缪大亨很是高兴,当即答应和他一起去打澧阳。
可谁知缪大亨的兵力才刚到,澧阳就城门大开,翟文彬竟然主动跑出来找缪大亨投降了,这一举动,顿时气得明玉珍破口大骂,当着缪大亨的面就跟翟文彬撕扯起来,抓着他的领子质问道。
“你娘的鳖孙,你既然已经打算投降,之前数日为何还要如此死守,害我损失恁多士卒性命?”
翟文彬也是硬气的很,一边掰着明玉珍抓自己衣领的手,一边反问道,“老子要投也是投圣武军,你明玉珍算什么东西?我本来就是打算投奔楚王的,既然你也要投奔楚王,那我何不直接投给楚王,为何还要先投给你,让你当个二道贩子?你以为投降还需要牙行中介吗?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我要是先投了你,你再让我去抵挡楚王的大军,那我不是白投了?
“你若真心投靠楚王,那你大可以先去找缪将军,咱们这仗也根本打不起来,还不是都怨你,你想投你早点说啊!给老子松手!”
“你娘的,满口胡言,一个鞑子的狗奴,还敢污蔑老子。”
明玉珍被说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上去就给了翟文彬一耳光。
“你个鳖孙子骂谁,不会是被老子说中了吧?我看你就是没安什么好心。”翟文彬也被打急眼了,反手就往明玉珍脸上打了一拳。
眼见两人竟然在数万大军面前撕打了起来,缪大亨和华云龙也看不下去了,连忙一人一个将两人拉开。
看着左边翟文彬腮帮子被抽肿的好高,嘴角还流着血,右边明玉珍熊猫眼被打的乌青,还鼻血长流,缪大亨这才训斥道。
“打够了吗,都是带兵的将领,不去阵前杀敌,反而在这里犹如泼妇撒野,丢不丢人?
“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恩怨,既然投了我圣武军,今后就要服从安排,再敢军内斗殴,直接按军法从事,私斗者斩首!”
“是。”二人连忙单膝跪地,拱手应诺。
然后缪大亨才再次安排道,“你二人各自整编部队,都只准留一个团的兵力,明玉珍率一个团殿后,翟文彬率一个团在前方开路,招抚常德路的其他城池,不是不想挨着吗,一个前一个后,谁也别见谁。”
二人闻言连忙再次拱手道,“多谢将军安排。”
然后这才对视一眼,互相哼了一声各自离去。
这一幕顿时看的华云龙和缪大亨哭笑不得,心道怎么碰上这么两个活宝,居然还有为了投降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