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乱七八糟的指责听得台下的杰克也只能暗暗摇头，果然被麦克·泰勒说中了，政客们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纽约市议会公共安全委员会算是NYPD财权方面的上级部门之一，负责审核城市安全方面的支出以及一些特别拨款。
他默默掏出手机随手谷歌了一下这位市议员的背景，然后发觉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这位大妈显然是个雄心勃勃的主，不但参与了好几个所谓的委员会，还拥有一个据说资金颇为雄厚的竞选基金，目前正在参与市长竞选。
显然就连弗兰克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当众点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中甚至还带著几分错愕，显然他事先并没有得到任何风声，更没有料到会被一个市议员在公开场合中发难。
此时就连台下的记者们也都面面相觑，他们脸上甚至没有出现任何抓到大新闻的惊喜，如果这位议员女士直接对著市长开炮的话他们还能理解，可是朝著弗兰克·里根以及他领导的纽约警局发难是闹哪样？
民众搞不清楚状况他们这些媒体记者还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NYPD及其下属的CSI实验室严格来说也算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好吧。
而且如今眼看著一帮罪犯要被放归社会，大家还指望著警察们能努力工作，尽快找到证据将这些混蛋送回监狱呢，再不济也要适当提高一下在这些混蛋住所附近的巡逻频率。
不过被点名的弗兰克显然并不打算纠正，或者说在科林斯女士这番谬误百出的指责中进行什么辩驳。
“我并不想推卸自己作为警察局长的责任，议员女士。”说完这句话，弗兰克老脸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下，随即挤出一个笑容，转身对著黑人大妈微微点头示意。
“但请公众放心，这种事绝对不会再次发生，我们将派出属于NYPD自己的核查小组，针对可能存在隐患的警用设备和耗材供应商进行不定期检查。”
“但目前问题依然存在，那个最危险的坏蛋很快就要在纽约城里继续游荡了。”台下记者中的老熟人，也是弗兰克的那位秘密情人举著带有新闻台LOGO的话筒高声说道。
“我知道伱指的人是谁，我也依旧记得那段人心惶惶的日子，戴维森小姐。”见到默契的捧哏及时出场，弗兰克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了很多。
“我想借助各家媒体向广大市民传达我们的承诺，NYPD会不惜余力的确保大家的安全。”
——
半小时后，依旧是在弗兰克的办公室中，一站一坐，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再次点起了雪茄。
半晌之后，靠在沙发上的杰克才重重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弗兰克，就算是由FBI出手将某个最危险的坏蛋击毙，如果没有非常合理的理由或者说时机，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也依旧会造成舆论的喧哗吧？”
弗兰克嘬了口雪茄，好一会儿才缓缓将烟雾吐出，脸上露出了一抹和他年龄不太相符的狡黠笑意。
“恐怕你误解了我的某些想法，杰克，今天之所以将你和艾琳召到一起，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在未来的这段时间，稍稍将注意力放在我的女儿身上。”
“哈？”这回轮到杰克错愕万分了，这年龄相差得可有点大，不太合适吧？
迅速从脑袋中排除这个不太可能的想法，杰克脑子又转了三圈，这才试探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希望我保护好你的女儿？”
弗兰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当然，你以为我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呃”杰克不敢露出丝毫心虚之色，当即挺起胸膛很有义气的表示，“当然没有问题。”
随即他立即岔开话题，“不过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或许是某人的演技过于精湛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又或者是弗兰克也懒得深究，他在杰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弹了弹烟灰，这才语气严肃的说道。
“之前提到，我曾经旁听过艾琳起诉迪克·里德的庭审，那头畜生的眼神让我感到恶心，无论是从一名从警30多年老警员的角度，还是以一名父亲的角度出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了。”杰克点点头，弗兰克怀疑那个变态出狱后可能会对自家女儿出手，所以希望他能保护艾琳的安全。
休息一天，扛不住了
出门溜达去，人快憋坏了。
略微有些低烧，加上昨晚没睡好昏沉了一天，对不住大家，我尽快调整好。
第692章 变态出狱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杰克便起身告辞，这时弗兰克的女秘书贝克刚好敲门而入，手中还颇为吃力的捧著五六本大字典般厚的文件。
“这是你要的材料，局长。”
杰克很绅士的上前帮忙接过，将其放在桌上。
贝克低声感谢，放下材料后并未离去，而是在站在桌边恭敬说道，“这些都是公共安全委员会下辖拨款委员会的备忘录。”
“政客们喜欢动嘴而我们更喜欢动手，当有人指责我们为什么不使用一些老套的警察手段时，我们不妨听从她的建议。”
弗兰克对著杰克微微一笑，又对著沙发朝贝克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吧，贝克，今天我们有得忙了。”
“需要我通知莫热女士吗？”杰克嘴角抽了抽，险些没忍住，谁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弗兰克这是半天都等不了啊。
“如果有需要，我会亲自联系她的，谢谢你杰克。”弗兰克从桌上拿起老花镜戴上，坐到了自家秘书对面，拿起一本厚厚的备忘录翻阅了起来。
从纽约警局总部离开，杰克直接回了办公室，找人帮忙调出了那个迪克·里德的资料，一直研究到深夜，粗略完成了一份侧写。
第二天一早，道奇地狱猫停在了位于曼哈顿南部唐人街附近的包厘街上，杰克放下车窗，对著路边正冻得瑟瑟发抖的丹尼挥了挥手。
在他身边不远处正围著一群人，有记者也有普通人，即便是冬日的寒风也无法熄灭他们的热情，一个个表情兴奋仿佛是在期待著什么。
“感谢上帝，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那辆车的空调居然又坏了。”坐进副驾升起车窗，车内暖和的空调和热气腾腾的咖啡让丹尼终于缓了过来。
“当初我好不容易才将迪克那个鸟人送进监狱，结果却因为司法流程上面的破事又把这个混蛋给放了出来，真是让我想不明白。”
对他的抱怨杰克也只能回以微笑，“你确实应该感谢上帝，幸好只是棉签污染，真要是像你说的检测仪器都出了问题，被放出来的就不止这些了。”
“所以这还是我的错了？”丹尼十分无语，乌鸦嘴也有罪么？
“这是我昨天做完的心理侧写，你要看看么？”杰克拿出一沓稿纸，上面密密麻麻仿佛论文一般的引用让丹尼两眼转起了蚊香圈。
“直接说结论。”某个学渣十分抗拒的往车门方向躲了躲。
“事实上这也是写给我亲爱的.呃.写给我教授的论文草稿。”杰克差点嘴瓢，好久没见莫琳和佐伊了，似乎纽约距离华盛顿DC也不远，回头可以趁她们在的时候过去拜访一下。
“结论就是，这个变态一被放出来就会迫不及待的继续作案，他快憋坏了。”
这话让丹尼忍不住梗著脖子斜眼看人，“就这？这样的结论我用屁股想都知道，浪费纸张你会被某个欧洲小女孩大骂‘How dare you!’的。”
“呵呵。”杰克表示不和学渣一般计较，转头看向车窗外，“监狱大巴过来了。”
丹尼顺著他的视线看向马路，一辆蓝白色涂装，车窗上钉著铁栅栏的大巴车缓缓转过街角，“衰人巴士。”
他嘀咕了一句，重新拉开车门下车，手中剩余的咖啡被他一口喝完，随手将捏扁的纸杯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杰克也跟著下车，曼哈顿区有四名囚犯会因为棉签污染事件导致证据不足被释放，除了几个小报记者和一些犯人家属之外，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连环强奸杀人犯迪克·里德来的。
和以往一样，在这个地狱空荡荡的人间，连环杀手一直是有著属于自己的粉丝和崇拜者的，他们会给这些人创建网站，向监狱寄送信件和礼物，以及像现在这样聚集在路边欢迎出狱的偶像。
“太神奇了，这些脑子有病的家伙跟变态似乎总能互相吸引。”
丹尼嘀咕了几句脏话，回头看向杰克，“你不一起来吗？”
“去干吗？走过去放两句狠话？除非伱需要我站在你身边防止你忍不住动手丢了工作，否则我选择在一旁观察。”
杰克当即表示拒绝，虽然现场人并不算多，那些连环杀手的粉丝们总共也不过十来个，但看得出来这些人情绪相当激动，高喊著表达支持的口号。
“我支持你，迪克！”
“那些婊子都是活该！”
“这都是上帝的旨意！”
随著大巴车车门打开，当一个长相有几分帅气的年轻人仿佛明星登场一般走下车，朝著街边众人挥手致意之时，现场气氛一瞬间达到高潮。
眼前这一幕让杰克联想到了前世那些哭喊尖叫追逐明星的脑残粉，他对这种抽象的类人生物群体有著强烈的应激情绪，恨不得将这些玩意儿全绑在马斯克搞的不锈钢大烟花上发射出大气层的那种。
“看看这些狂热粉丝，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看著还有两个无论是从长相还是穿著都是典型的Loser正拉著迪克·里德合影，丹尼无奈的摇头叹气。
“不准备上去说两句了？”杰克斜睨著他。
“算了，我早上出门刚洗过澡。”丹尼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沾染晦气，站在路边招了招手，一辆便衣警车开了过来，里面坐著两个警探，年纪看上去比他要小几岁，但发量一样的稀疏。
“嘿，跟紧那个沙滩之子，不管他去哪里都给我盯住他，明白了吗？”
“没问题。”副驾上的警探连连点头，做了个电话的手势，表示自己会随时汇报，然后便衣警车发动，跟上了迪克·里德刚刚搭乘的那辆的士。
“那我走了，你老爸还给我派了个活儿。”杰克回到车边，他过来只是为了亲眼看一眼迪克·里德的长相，防止和照片上有误差，此刻见丹尼已经有了安排，他也该去履行一个保镖的职责了。
“顺路带我回警局。”丹尼腆著脸又坐进了地狱猫副驾。
“.”杰克对这家伙有些无语，“那你开来的车呢？”
“等下找人来拖走，我可不想冻死车里。”丹尼对著空调出风口搓搓手，一副冻坏了的样子。
杰克对此也只能耸耸肩，这才刚到零度而已，而且纽约冬天的湿度不算高，并没有达到那种魔法攻击的水平，这帮纽约佬显然是被不间断的室内供暖给宠坏了。
将丹尼送回警局，杰克在停车场给汉娜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手头的案子什么时候能搞定，回来给艾琳做几天保镖。
在他看来，去保护艾琳不如盯著迪克·里德防止这个畜生继续作案，能让杰克特意为他写一篇论文的连环杀手显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第693章 迪克里德
第693章 迪克·里德
很遗憾目前汉娜还在新泽西州，正如之前所说，那些金融诈骗案虽然相对来说危险性不高，但却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就算是在最顺利的情况下，小甜妞至少还要一周左右才能返回纽约。
汉娜在电话中也是颇为抱怨，但这也没办法，多类型案件经验的积累也很重要，同时这也是为了丰富个人履历。
她比杰克还要早一年加入FBI，现在还是高级探员，杰克即将升职的消息多少有点刺激到她，所以才主动提出愿意加入这类金融犯罪的案子。
FBI通缉令上的可不全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那些精通金融诈骗，仿造古董和艺术品的高智商罪犯也为数不少，FBI甚至还成立了专门的白领犯罪部专职打击这类犯罪。
在哄完心情有些烦躁的女友之后，杰克正准备上车去找艾琳，抬头却看到丹尼去而复返，神情多少带著几分气急败坏。
“快开车，那个苟娘养的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曼哈顿法院！”
——
“艾琳，你还在办公室吗？”当丹尼手忙脚乱给自家妹妹打著电话的时候，杰克也打开警灯拉响了警笛。
曼哈顿区地检官办公室同样位于纽约州最高法院那栋跟希腊神庙似的建筑中，这座法院同时也被称为曼哈顿刑事法院，地址是中央大街100号，就在哥伦布公园旁边。
这栋法院建筑距离NYPD总部不过隔著两条街左右，直线距离还不到一公里，对于道奇地狱猫来说也就是一脚油门的功夫，因此丹尼的电话还没打完，杰克就已经踩下了刹车。
伴随著刹车声响起，丹尼不等车停稳，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车门。
在法院侧门的台阶下此时已经远远围了一圈人，人群中一个脸颊上有著两道丑陋疤痕的白人女孩正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和迪克·里德扭打在一起，两人身边则是不知所措的艾琳。
丹尼发出一声怒吼猛扑了上去，勒住迪克·里德的脖子将两人分开，一把将他压在墙上，杰克则上前护住脸上有疤的女孩和艾琳，将她们送回了法院中。
“你们在看什么？”杰克回头怒视站在台阶上两名发呆的警卫，这两玩意儿跟木头桩子有什么区别？
两名警卫这才如梦初醒，正要拔出警棍上前，却发现这时不需要他们再做什么了，丹尼已经给迪克·里德戴上了手铐。
杰克将艾琳和那个脸上有疤的女孩送回办公室，随手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女孩。
女孩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全身抖个不停，即使是坐在椅子上时，也恨不得将全身蜷缩成一团。
杰克注意到她非常抗拒自己的接触，准确来说应该是抗拒和异性的接触，于是转身将水杯递给艾琳让她先安抚女孩。
过去许久，女孩才从肾上腺素的刺激中恢复过来，终于痛哭出声。
艾琳叹了口气，招来一名女助理陪著女孩，这才和杰克来到了走廊里，“她就是贝姬·斯沃琪，就在十分钟前她主动找到我，说她愿意出庭指证迪克·里德，这下全完蛋了。”
杰克点头表示理解，身为受害人愿意在这种案子里主动出庭作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辩护律师会千方百计的挑拨证人情绪，在漫长的庭审环节中让她反复回忆各种被侵犯时的细节。
至于通过揭露受害人的过往，甚至挖掘隐私，以试图在陪审团面前将其抹黑成一个类似女支女形象的招数在这类性侵犯案件中更是司空见惯。
“迪克·里德被解决只是个早晚的问题，没必要让这个姑娘再遭一次罪了，我觉得比起她来说，你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杰克的话让艾琳十分诧异，“这话是什么意思？”
“迪克·里德刚出监狱就直接来了法院，他不可能知道贝姬·斯沃琪会来这里，所以你觉得他是来骚扰谁的？”杰克有些无语，这位大小姐是不是被她的父兄保护得太好了？
艾琳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表情，“难怪他刚才见到我.”
“他对你出言不逊了？”杰克心下了然，虽然艾琳面容有些显老，但身材不错加上又有职业气质加成，被变态盯上了倒也不足为奇，看来真被弗兰克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