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找我直接敲门进办公室就行了，你是我请来的BUA顾问，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达娜·莫热说著递给他一杯咖啡，不过听她嘴上那么说，但表情却非常满意。
欧美人或许不讲究谦虚，但尊重上级，知道进退可不分什么东西方文化，这是职场的基本守则。
“案子已经差不多了，所以也没什么急事，不过估计后续会有一些麻烦，我来只是想问一下，需要我继续跟进吗？”杰克接过咖啡尝了一口，啧啧，高级货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达娜·莫热微微点头，“嗯，今天早上收到你的汇报之后，里根局长也在电话中向FBI表达了谢意，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跟进这个案子。
因为其中可能存在刑讯逼供的指控，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无法进入正常的庭审流程，丹尼·里根也可能遭到NYPD内务部门的调查。”
第558章 搞砸了？
听到上司说的这三个可能，杰克是有些懵逼的，NYPD这么罩不住的么，他好奇问道，“背后的人是谁？”
“不是某个人，而是很多人，NYPD一直是驴党的票仓，但前几年他们的一些做法很是伤了部分人的心，所以有人在试图将NYPD拉进象党这边。”
听她这么说，杰克大概理解了，纽约一直是驴党的大本营，这里的主流媒体也都在他们手上，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发生“我不能呼吸”事件，但很多驴党推动的诸如轻罪化运动实际上已经得罪了不少警察。
没有哪个警察喜欢看到前脚刚被自己费尽力气抓到的罪犯，后脚就被直接释放了。
别以为NYPD似乎只有区区不到四万名雇员，乍一看不过是四万张选票而已，但要知道，不管这些NYPD们如何抱怨自己的收入差，他们的收入水平也是在平均水平线之上的。
再加上NYPD还算不错的福利，这些雇员的背后可是将近四万多个中产家庭，影响著几十万张选票。
弗兰克·里根凭什么能和市长阁下掰手腕，甚至在公众面前摆出一副我对政治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民众福祉的姿态，依仗的正是这一点。
完全没实力的人才会到处抱大腿，真正有实力的人会摆出一副中立的姿态，等待各方递来的橄榄枝。
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傻子，实力是装不出来的，坐上一个位子是一回事，能不能坐稳那是另外一回事。
弗兰克·里根如今正在经历这种考验，有的人在挑动NYPD内部不满的声音，有的人则选择挖坑想要造成他和市长之间的对立，方式不同，目的一致，验一下这位的成色。
所以真正搞事的不是某个派系或者是某一方的人，而是各方都在做出试探，难怪中国古代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说法，三把火能不能放出来，能不能烧得旺，决定了将来的成败。
想到这里，他不由深深看了一眼自家的这位上司，这位“师娘”倒是深谙雪中送炭的道理，下得一手好棋。
“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丹尼聊聊。”杰克一口喝完咖啡起身告辞，虽然他讨厌政治和上层的那些勾心斗角，但相比起美剧中那些各种被上司出卖的“小强”主角们来说，他无疑是极其幸运的了。
开车离开联邦大楼的停车场，杰克先给丹尼去了个电话，打听了下他的位置，然后调转车头去了地方法庭。
——
“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
“你指什么？我怎么了？我去救了一个小女孩的命！”
“那又怎么样，这个变态不是照样可以去抓别的女孩吗？你打算怎么做？24小时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法官只愿意宽限到周日，也就是说，到了下周一下午，他就可能被释放，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伱这个没脑子的白痴！”
法院的地下停车场中，一个头发颜色和丹尼一样都是深棕色，相貌也有几分相像的都市丽人正在和丹尼激烈争吵。
杰克手中提著保温箱，颇有些尴尬的站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听著这一切。
“滚出我的案子！我会找到足够的证据的。”丹尼脸都被对方气黑了。
“如你所愿，你是我哥哥，如果这个案子能走到庭审，我还得申请回避，但天知道还有没有庭审，你觉得呢？。”
穿著职业裙，一身精英气质的女人踩著高跟鞋，怒气冲冲的上了自己的汽车离去，只留在在原地无能狂怒的丹尼。
“这是你妹妹？”杰克等车开走，这才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保温盒递了过去。
“是啊，艾琳是助理检察官，我们家唯一不是警察的那个，可惜不是小时候了，否则我一定要按著这丫头狠狠揍她的屁股。”丹尼恨恨的说道。
“这里面是什么？”他接过保温盒，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却只见到一个大大的油纸包，上面盖了两个冰袋。
“德州空运过来的上好牛肩肉，我已经腌制好了，做之前提前四小时拿出冰箱，然后放进烤箱低温烘烤两个小时就能享用了。”
杰克笑呵呵的说道，他思来想去也没琢磨出什么合适的礼物，结果昨天丹尼老爹那个电话给了他灵感，还有什么比他引以为傲的厨艺更能拿得出手的呢？
“你真是救了我的屁股（Save my ass，帮了我大忙），太感谢了伙计，我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丹尼热情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如说说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吧。”跟个老男人搂搂抱抱让杰克有些别扭，换成他妹妹倒勉强能接受，不过那位看著也快40了吧。
提到案子丹尼的嘴角再次耷拉了下来，唐纳德·本斯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个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后者直接提起了紧急动议，质疑警方使用了暴力逼供，要求撤销此案。
“法官同意了？”杰克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你没一口咬死对方拒捕么？”
“说了，没用。”丹尼有些垂头丧气，“我当时有些用力过猛，在马桶边留下了血迹，对方律师还出示了唐纳德·本斯被捕后的验伤照片。
从程序上来说，虽然那个混蛋供出了女孩的下落，但因为非法强制的逼供不具备法律效力，所以法官决定在下周一召开听证会，如果到时候警方不能提交新的证据，这家伙会被无罪释放。”
“这该死的程序正义。”杰克咂咂嘴，也有些火大，毕竟事后弄死这货是另一回事，真要法庭回头把人给放了，天知道媒体会怎么小题大做。
至于达娜·莫热说的NYPD内务部会对丹尼发起调查这种都是小事了，内务部又不是什么独立机构，一样被他老子管著的，最多挨个处分以示公正罢了。
“总归会有办法的，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杰克安慰他。
“那辆货车的搜证工作结束了吗？CSI那边怎么说？”
丹尼挠挠头，“没有任何收获，那辆车在喷漆之前被里里外外清洗过，别说纤维了，连根头发都没找到，包括贴在小特蕾莎脸上的那张胶布也没采集到指纹，或许我这次真的搞砸了。”
第559章 和卡塞尔父女的晚餐
杰克在来的路上就一直思考这个案子，这对他来说也算是种变相提醒，简单粗暴的手段固然让人很爽，但以后难免也会和那些难缠的辩护律师们杠上。
在LAPD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安吉拉·洛佩兹的律师老公，韦斯利那家伙有多难缠了，好在这货后来被安吉拉驯服了，算是自己这边的。
将来他难免会和那些上流社会中的人渣打交道，到时候要面对的说不定就是一整支精英律师团，除了尽量将案子结束在抓捕流程（击毙），他真没好好琢磨过这方面的应对策略。
“还记得当时我们在那辆面包车内发现的东西么？”杰克一边在脑中整理思路，一边问道。
丹尼有些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你是说那些圣餐裙子，还有祈愿蜡烛之类的玩意儿？”
“是的，他是想要弄个仪式，满足他的变态欲望，对吗？”杰克脑中灵光一闪，这特么不就是他之前一直擅长的领域么，语速也变快了起来。
“你不觉得这神神叨叨的做派很符合连环杀手的那一套么？”
丹尼眼前一亮，“有道理，人不会活了四五十岁，一觉醒来突然就成了一个性变态，你觉得他可能有其他案底？”
“我们可以查一下他以前待过哪些地方，对比当地有没有过类似的悬案，特蕾莎这个案子我们拿他没办法，其他案子或许可以。”
杰克学著朱巴尔的样子一拍巴掌，精神振奋了起来，“我可以找人帮忙，我知道谁擅长查这个，而且刚好她也有权限。”
——
“嗨，亲爱的，想我没？”杰克心中暗暗庆幸，之前回洛杉矶的时候，自己没忘记给BAU的小伙伴们将大办公室的冰箱塞满，并且还专门给加西亚做了一些可爱又美味的小甜点。
“嗨，我的梦中良人，想我了？”加西亚的回应一如既往的加西亚。
“咳”杰克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自己果然不适合这种油腻风格，连忙说起了正事。
“没问题，小事一桩，但我需要《侠探杰克》下一部的优先阅读权。”加西亚开出了条件。
“只要能搞定，我把那个大肌霸的原型介绍给伱都行。”
杰克满嘴跑火车，结果这么随口一说，让他想起似乎好久没和杰克·雷彻那个大只佬联系过了，回头找他哥问问，打听一下这个满地图跑的家伙最近会不会路过纽约。
丹尼去给他家局长老爹送烤肉去了，杰克给他发了条消息让他安心，自己开车满大街转悠，纽约自身没什么出名的美食，但汇聚了五湖四海的精英，各个国家各种不同的口味都能在当地找到。
杰克如今也学坏了，停车不去那些贵得要死的停车场，专门找路边的临时停车区，只要别堵了消防通道之类的被拖车，被开了罚单自然有后勤部门帮忙处理。
另外丹尼还给了他几张NYPD的家属卡，就算他开了火鸟出来也不用担心，一些小违章直接就被抬手放过了，在这点上，NYPD的家属卡比LAPD的还要好用。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杰克找了个位置停车，进了一家开在哈德逊河边的法式餐厅，晚上瑞克·卡塞尔约了他在这里吃饭。
大概猜到了这家伙找自己的目的，但他觉得自己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拜托了，每个艺术家都需要他的缪斯，我只能拜托你帮忙了。”卡塞尔双手合十祈求道。
“所以，你真的不介意自己老爸给你找个后妈吗？”杰克没理这家伙，转而向著亚历克西丝举起了酒杯，并挤了挤眼。
“事实上，如果是那位贝克特警探，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亚历克西丝笑眯眯的举起手边的果汁，和杰克碰了碰杯。
好想也有这样一件贴心小棉袄啊，杰某人越看她身边那个不靠谱的老爹越不顺眼，他要是个黑心反派，绝对要想办法把这家伙做掉，把小棉袄抢过来。
卡塞尔的面色有些窘迫，“我是认真的，我连人物设定都完成了，现在只需要一些小小的灵感”
“尼基·希特是吧？我已经知道了。”感觉这家伙是真不怕死，贝克特要知道以她为原型的女主人公被起了这么个名字，会不会一枪打断他的腿。
“而你这小小的灵感来源就是拜托我说服NYPD警局，让你跟随在贝克特警探身边进行一些.”杰克说话的同时举起双手，竖起两根手指放在耳边弯曲了一下，表示引号的意思。
“.‘调查’工作？”
“是的，没错，我可以签免责协议，我连防弹衣都预备好了。”卡塞尔两眼放光，打开手机展示了一张他穿著防弹衣的骚包自拍照。
这防弹衣居然还是一件定制款，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别人家的防弹衣上面要么是“SWAT”，“NYPD”或者是杰克常穿的“FBI”。
而这位穿著的防弹衣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WRITER”.
杰克重重叹了口气，想到了之前的事，“看在亚历克西丝之前为FBI以身犯险的事上，我肯定是会帮忙的，不过听说连市长阁下都是你的书迷，为什么你不直接找我们那位市长呢？”
“呃”卡塞尔神秘兮兮的四下看了眼，凑近了小声说道，“我听到最近有些传言，说市长和NYPD的关系有些紧张，也有说那位里根局长虽然明面上在两党上保持中立，但私下在向象党靠拢。”
看来作家虽然和记者有些区别，但也同样属于消息灵通人士啊。
杰克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三人继续一边聊些纽约的见闻，一边享用美食。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约翰那个老菜鸟相处久了，还是说原世界两人都是同一个演员，导致这两个家伙性格有些相似的关系，卡塞尔这家伙真的很难让他真的讨厌。
再加上这货身边还有一个可爱的亚历克西丝，杰克的话也难得多了一些，聊到了他正在准备的第二本新书。
“你还经历过空难？还和恐怖分子交战过？还有海豹突击队？”卡塞尔羡慕得简直眼珠子都红了，眼前这家伙简直全身都是故事，连环杀手什么的已经够吸引眼球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奇遇”。
没错，杰克的第二本书就打算写当初在霍洛岛上的经历，坠机，热带雨林，恐怖分子，人质绑架，PMC和海豹突击队，这些畅销书应有的要素都全了。
亚历克西丝也同样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注视著杰克的目光中跳动著好奇的光芒。
法餐的流程本来就长，三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吃到了深夜，将听故事听得意犹未尽的父女二人送上的士，杰克最后还是提醒了卡塞尔一句。
“就算NYPD会同意你的馊主意，我建议还是先和贝克特警探沟通一下，就当是最起码的尊重。”
他记得原剧中是贝克特因为一个案子先主动来找卡塞尔帮忙的，但现在显然因为自己，把这个过程打乱了，也不知道那个案子还会不会发生。
“等下周一我就去12分局找她，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卡塞尔掏出一张请柬。
“因为上次的那个意外，出版社准备再召开一场酒会，就在下周一，请务必参加。”
杰克接过请柬，和卡塞尔父女俩挥手告别，转身正准备收起请柬，却在路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著正装的弗兰克·里根局长正挽著位一袭黑色性感晚礼服的大美女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
好巧不巧，这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大美女杰克也认识，正是之前在警察广场露天记者会上见到的那位记者身兼新闻主持人-戴维森小姐。
啧啧，杰克看著弗兰克·里根十分绅士的帮戴维森小姐拉开后车门，将她送上车，又探身进车中和对方啵了个晚安吻，这才关上车门看著的士离去，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成年人的世界就没有巧合，他之前和达娜·莫热说过他的猜测，那位戴维森小姐可能是弗兰克·里根的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印证。
从这两人这种亲昵的态度来看，这位戴维森小姐不但是里根局长的人，还是各种意义上的那种。
看完这一幕，杰克抛了抛手中的车钥匙，转身就走，没想到自己只是吃个饭还会无意中撞破一个小秘密。
之前听丹尼提起过，他母亲早已过世，他的父亲近些年一直是单身，出门约个会自然无可指摘。
只是想到那位戴维森小姐的身份，杰克不禁莞尔，如果被外界知道NYPD局长的秘密情人是一位记者，怕是会引起一场风波吧，看来这位局长也是个妙人，喜欢玩火的感觉。
第560章 里根一家
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