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有人小声问道。
杨成叹了口气,说道:“赶紧去重新制定规划吧,幸亏还来得及...”
陈绍骑着马,进了府邸门楼,外围确实布满了亲卫士兵,刚到内院,忽然一声激动的呼唤:“陈大哥!”
随后便见春桃提着长裙几乎是蹦跳地奔了过来,她很快越过了董大虎,直接跑向陈绍。
陈绍摸了摸春桃的脑袋,转身对董大虎说道:“大虎,董家娘子也来了,你去找你娘吧。”
等大虎走了之后,紧紧抱着他胳膊的春桃,再也忍不住思念之情,翘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此地还不是完全的内院,常有侍卫经过,以李师师的性格是肯定不会来的。
春桃就没有那么多规矩。
李师师早早就寄人篱下,处处小心,春桃则是爹娘的掌中宝,宠溺娇惯,没甚规矩,很像后世女孩子的性格。
再加上她长得也是完全符合后世的审美,高挑长腿、纤细腰身、狐媚瓜子儿脸。
陈绍跟她在一起时候,常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梦回前世一般。
春桃身轻体柔,单手托着小屁股抱在怀里毫不费劲。
陈绍将她抱到墙角,探手入怀,丈量了一番,嫩的能掐出水来。
春桃也不反抗,闭着眼哼哼唧唧地,怕痒时候还会缩缩脖子,模样十分可爱。
陈绍和她温存了一会,春桃这才想起来告状,咬着嘴唇说道:“姐姐不让我去!”
“什么不让你去?”陈绍听得一头雾水。
“她知道你今天回来,凶巴巴地不让我去她院子!你别看她平日里在你跟前柔声细语的,你走了她可凶了!”
陈绍哑然失笑,难道师师发现这小妹偷窥了?
“不去就不去,晚上我去找你。”
“真的?”春桃一听,眼神顿时亮晶晶的,“你可别骗我啊。”
陈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的春桃浑身不得劲,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什么东西咯我屁股。”
陈绍按住她的小手,站起身来,微微弯着腰笑道:“快回去吧,晚上等着我。”
送走春桃,陈绍站着歇了一会,这才继续往里走去。
到了下一进宅院,走进里面的门楼,便见李师师走出了一间厢房。她扶在门口看着他,又跨出来一步,屈膝作万福,纤长的脖颈十分挺拔。
陈绍顿时就笑了起来,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到了门口,李师师笑着给他脱去外穿的袍子,又要蹲下身子去给他脱去鞋袜。
突然身子一轻,被陈绍整个儿抱了起来,仔细看着她的眼睛。
她一笑一颦的美目非常好看,天生浅红光滑的朱唇在颤动,在雕窗透进来的光线下,泛着柔美的光泽。
李师师脸红扑扑的,眼神充满了羞意、却不回避,直视着陈绍的眼睛,问道:“郎君看什么呢?”
“看你呢。”
李师师脸色越来越红,但眼睛依旧没有躲开,她颤声道:“好看么?”
陈绍用力点了点头,“师师太漂亮了。”
李师师从汴梁带回来的两个仆妇,把准备好了饭菜、热水、换洗的里衬,都拿来放在床边。
耳听着有些夸张的声音,还有些不堪入耳的对话,她们捂着嘴,偷笑着退了出去。
......
“我可能要迎娶西军种家的女子了。”
陈绍搂着李师师,轻声说道。
李师师立刻挣扎着翻了个身,搂住了陈绍的腰,有气无力地软软说道:“奴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郎君不用跟奴家商量。”
她一边说,一边依依不舍地用削葱一般白的手指轻轻放在陈绍肌肉成块的胸膛上,指尖微微地颤抖、在他的皮肤上滑动。
她的脸上嫣红,那美艳的颜色让她妩媚更增。
虽然她如此做派,陈绍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惶恐不安和失落。
李师师一直在尽力扮演一个,完美的情人的角色,她感觉自己的身份,应该是比普通小妾高一点的。
有时候,她甚至故意克制自己的情绪,免得逾越了某条看不见的红线。
乍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其实是疼了一下,但是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马上转身来说了些违心的话。
陈绍没有说话,只是把她还着抱在了怀里,感受到那臂膀束紧的力度,李师师怔了一下,随即心中一暖。
他心里竟然有愧疚,李师师贴的更紧了一些,郎君心里愧疚了,就说明他在意自己。
李师师也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嫁给陈绍的,他只要在意自己,就足够了。
雪白的贝齿轻咬朱唇,李师师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砰砰的心跳,撒娇道:“郎君快说些情话来骗骗师师...”
男人的愧疚之心,来得快,一般去的也很快,
把李师师哄睡着之后,陈绍穿好衣服,来到春桃的小院。
......
七月,陈绍托鄜延军经略相公之子刘光世去种府下聘。
还没等他回来,宋夏和谈的结果先出来了。
西夏正式承认横山地区归北宋,保证再也不出兵进犯;
夏崇宗李乾顺称臣,去帝号称夏国主;
开放被封锁的青白盐贸易通道;
恢复边境榷场互市...
大宋岁赐永久废除,从此再不给西夏一个岁币;
许诺停止进攻夏州;
陈绍看着公文,觉得有些离谱,自己打了这么多胜仗,比原本历史上的局势好得多,怎么合约对西夏还是这么宽松。
废除帝位,就完事了?
至少也得纳贡称臣、割让几个城池吧。
还有就是岁赐仅北宋财政收入的0.3%,如此一来,不是让西夏获得喘息之机么?
历史上,西夏就是靠这个喘息的机会,最终引金灭宋时反噬北宋。
看来赵佶和童贯,对于伐辽的执念太深了,不惜放了西夏一马,专心准备伐辽。
如此短视,也给陈绍留下了机会。
不进攻夏州是吧?
不进攻就不进攻,我只是不停地修建堡寨,可没去攻城啊。
和谈成功之后,童贯马上从朔方前线撤兵,刘延庆的大军也随之撤退。
盐州西北,顿时就和西夏兵马重新接壤,陈绍不得不加派了一万人,驻守盐州。
来自鄜延路的宋军,也都收到了命令,陆续撤回。
童贯还专门派人来给陈绍送了封信,嘱咐他不要主动挑衅西夏,一切都等他伐辽之后再做计较。
陈绍马上回信,表示自己完全理解朝廷和宣帅的苦心,一定看好西北,不给朝廷伐辽惹麻烦。
童贯不知道是真喜,还是不信装着大喜,总之派人送来不少赏赐。
此时的他,心已经飞到河北、飞到幽燕去了。
也不怪童贯如此着急,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
河北诸路,和陕西诸路不同,那里没有西军。
他需要征调西军兵马前去,这个过程非常繁琐,而且还要准备粮草辎重。
西军也不会乖乖配合,在西北打夏贼,那是保卫自己的家乡。
即使西军那些宿将,和童宣帅有些分歧,暗地里使绊子,但是在大的战局上面,他们也是不敢含糊的。
可是去河北,西军将士们心底就不愿意,背井离乡地去作战,也没有了保护家园的动力,战意首先就十分低下。
童贯统兵近二十年,打了无数的仗,不会不明白这些困难。
他需要一件件,慢慢去解决,然后还要随时准备对辽开战。
目前他根本无从分心,甚至连老种要和陈绍结亲这种事,他也懒得去管了。
等伐辽之后,自己功成名就之时,再来和他们算账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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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迎亲的吉日就选在最近,不过陈绍忙的一个头两个大,仍然不打算管这事,一切交给表兄和姑母去办,自己只要坐等洞房。
西夏的信誉,果然是狗屁不如,童贯刚刚撤兵,兴庆府就向盐州方向增兵。
陈绍也不惯着他们,设伏半路击之。
本来是打算利用合约会麻痹宋人的机会,来个偷袭的西夏,完全懵了。
没想到这次的宋人,比他们还过分,竟然提前下手了。
生怕大宋撕毁合约的西夏,只能咽下苦果,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他们在等大宋和大辽开战,那时候定要把留在西夏的这股人杀个干净。
紧接着,刘光烈又选了个近日的吉日,把日期写在聘书上,托刘光世送去种家。
种师道,对这些繁文缛节,根本不太在意。虽然他们的祖父种放是大儒出身,但是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种师道办事最看重效率。
他觉得日子没问题,答复了消息,亲迎的婚期就这么干脆利索地办妥了。
两家的每一次来往,都是有名字的礼仪,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礼仪名字说起来高深繁复,其实都是必要的交流过程。
只要有一次摸透了,接下来都是套公式,简单的很。
人们就是不懂这些礼仪,只要请了媒人、经过了家长,基本都不会疏漏某个礼,不然婚事本身就办不顺畅。
刘光烈虽然忙活,但是却异常开心,越发觉得自己兄弟天赋异禀。
先是拿下京城花魁,吃了大大的一口软饭,然后又傍上了种家,这口软饭更不得了!
还没娶呢,银州先当成嫁妆提前送了。
七月二十二,宜嫁娶。
今日天气还不错,明媚的太阳持续了一整天,直到黄昏时分。
太阳渐渐向西边落下时,种家人以及宾客都来到了府邸里供奉祖先牌位的院子。
他们从永乐城,回到了延安府,也是种氏的老宅内。陈绍也是从这里,迎娶新娘到鄜州的陈家庄完婚。
等了一会儿,折氏带着女儿种灵溪来了,径直进了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