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动手,才最有利于身心!
“然后,要繁衍人口。”
“人不足,则万事难成!”
他们这一批人的子嗣,
没有一个满二十岁的,
秦由他们这些后来的,子嗣更是孱弱幼小,都还需要成长。
诸夏的种子在这边的土地上扎根萌芽,但还没办法保证,日后可以长成参天大树。
“如果可以,就去东边,找秦国,找诸夏,从那里迁移人口过来!”
“这片土地上的蛮夷太多了,我听说,在更远的西方,还有势力要求过这边的蛮夷,向其朝贡过……只是这几十年来,那所谓的使者很少到来,想来是因为那个国家的力量有所衰败了。”
“但既然有势力能够到达新夏,并且取走这里的财富,我们就必须小心应对!”
“这里的蛮夷不值一提,但也许再过几十年,最大的危险就要到来了!”
公子朝含泪点头,表示自己都知道的。
“最后!”
随巢一把拉住公子朝的手,紧紧的盯着他,“你一定要活得久一点!”
“你是新夏的国君!”
“你要带领新夏走的更远!”
“你绝对不能在我这个年纪死去,知道吗!”
公子朝哽咽的应下。
他张开嘴,对着随巢露出牙齿,悲伤的笑道,“你看,我的牙齿可还没有掉光呢!”
“我是可以长命百岁的!”
他会看着新夏变得更加强大,
保证下一代成长起来,足够承担起延续新夏的使命。
随巢这才放心。
他松开公子朝,闭上眼。
日落的时候,随巢停止了呼吸。
许多人都因此哭嚎起来。
公子朝也流泪,但他不能沉浸在悲伤中太久。
正如随巢所说,
他是国君,
他必须带着新夏,在老一辈逐渐凋零后,带着这个国家继续生存下去!
就像诸夏的祖先那样,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
在随巢的丧事结束后,
公子朝做了两个决定,
一件是凑齐数百人的军队,去征讨周边的蛮夷,扩大新夏的领土,夺取更肥沃的土地。
另一件,则是请求秦由再率队,尝试返回诸夏那边。
秦由说,“我马上就要五十岁了,我有些担心自己撑不住路上的颠簸啊!”
他二十多岁的时候,被国君派遣西行,路上走了十七年,到达新夏的时候,正好四十岁。
明年,
公子朝六十,
秦由五十,
都是老朽的年纪了。
可是公子朝说,“就是要趁着老东西还没有死完,带着小子们去外面走一走啊!”
“哪怕到达不了诸夏,能够靠近一点也是好的。”
“以后每代人都往东边前进一点,迟早可以见到诸夏,见到自己的祖宗故土。”
“我们这些人的子嗣,都是迎娶了当地的女子,然后生下的。”
“虽然都是诸夏的血统,但如果一直不回家看一看祖先之地的话,等我们没有了,他们会不会忘记嘱托,和四周的蛮夷混杂起来呢?”
“我以前读史书,听说诸夏的君子和蛮夷相处久了,就像黍长在了草地里面,一代还没有差别,久了就会长的一样。”
“要想黍粟能够茁壮成长,迎来丰收,就要多多的除草,多多的播种!”
把种子撒出去,
把野草连根拔起!
如果种子不够,就要向外索求。
反正就是不能让二者混同起来!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秦由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应下,“我尽力而为!”
他的妻和子都在新夏,怀抱着“血脉后裔和蛮夷混杂”担忧的,又何止公子朝和随巢他们呢?
于是,
经历一个月的准备,
秦由再次离开自己的家人,离开他认同的新乡之地,走向故乡而去。
而公子朝也是乘上战车,要带着快要加冠的第一代新夏人,去征伐四周弱小的蛮夷。
他已经老了,
但后代还很年轻,
若想把“诸夏高贵”的理念深深植入他们的脑海中,只靠嘴巴说,是没有用的。
当年周公践奄,用武力向东夷彰显了周朝的煌煌天命,不可挑战。
然后又制定礼乐,用以华美君子的外形,突显夷狄的野蛮,让天下人归心于周。
从此之后,“贵诸夏而贱夷狄”,便成为了君子们认同的准则。
公子朝不敢自比周公旦,
但效仿先贤的事迹,让新夏的根系扎得更加牢固,不被四周的野草侵吞,还是可以试着去做一做的。
一想到这里,
公子朝忍不住庆幸:
好在这边的蛮夷善于挨打,少有血性。
不然的话,他这个老朽可不敢带着一群十七八岁的小子去征伐,而且很自信可以取胜呢!
于是,
当天子扁在位十二年的时候,
不论诸夏还是新夏,
一齐动了起来。
同年,亚历山大诞生,距离其远征到印度,还有三十年。
第120章 《天文》
天子扁十九年,
诸夏在经历了多年战乱后,
再次进入贤者时间。
这一年,
诸侯之间没有再爆发额外的冲突,大家都在享受混战后的奇妙空虚感。
秦国那边,
为了更好的争夺天下,东出中原,秦君又进行了一次迁都,将国都从栎阳迁移到咸阳。
两年前,
在变法的加持下,秦国大举进攻魏国,一口气拿下了魏国的河西郡和上郡。
由此,失落多年的河西之地终于收复,成为了秦国挺进中原一块强而有力的踏板。
天下因此响动,前来朝见秦君的小诸侯越来越多。
秦君非常高兴,于是将商於十五邑赐给卫鞅作为封邑,卫鞅因此被世人尊称为“商君”。
而收复河西之后,旧都栎阳的条件,就满足不了越发强大的秦国了。
献公时迁都栎阳,是为了方便收复河西。
现在秦国的目标已然升级换代,变成了侵吞天下,自然需要新的国都。
而咸阳南监渭河,北依高原,地处秦岭怀抱,既便于往来,又便于取南山之产物,地势之便利,被称为“据下之游,制天下之命者”。
由此被秦君看重。
在痛殴了一顿北边的义渠,强迫这群蛮夷称臣纳贡,不敢偷袭秦国边境,同时也不敢对秦国的西域商队搞事后,秦君便下令——
迁都咸阳!
随着秦国迁都完成,商鞅再次向秦君进言,“魏国李悝变法,只让魏国强盛了两代人。”
“楚国吴起变法,还没有完全成功,就被楚国封君们围杀。”
“现在秦国通过变法,强大到击败了魏楚,但我心里仍然担心,会步魏楚的后尘。”
“所以我请求国君,再让我进行一次更加深入的变法,革除原有的弊端,保障秦国的强盛!”
秦君大手一挥,“寡人说过,国政皆托付给商君!”
“有些人反对,那就让他们来骂我就好了!”
“商君且安心变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