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怎知爹来了?”
这小娃娃,正是他的亲女儿小穗儿,几月不见,竟像是又高了半个脑袋。
被他逗着,女儿自是咯咯直笑,连声笑道:
“是娘亲听有人报,说是爹爹到了,让我来接!”
她自说着,便见蔡琰与蔡瑶从后院联袂而至,二女依旧是那副端庄可人的模样,不过脸上都挂着笑容。
显然是对秦瑱的归来十分高兴。
见得蔡琰前来,秦瑱不由抱着女儿笑道:
“还说与夫人一个惊喜,不料竟瞒不过夫人!”
蔡琰闻之,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道:
“夫君总是如此,人家回来,都是早早通报,让人准备!”
“独有夫君这般来了门口尚不吱声!”
“若非我知夫君于此并无好友,恐怕又要被夫君骗过!”
她嘴上虽然有些嗔怪,脚上却还是缓步上前,给秦瑱整理着衣物道:
“只要夫君平安至此,妾身便无他愿,此即为喜,何必又添一惊?”
说着,她又回身与一个侍女道:
“去准备些热水,与夫君沐浴!”
她一说罢,侍女自是转身而去。
秦瑱见此,自是笑而不语,听着老婆小声抱怨,看着那张柔美的脸庞,心中自是暖洋洋的。
家的作用就如此,在外打拼之后,回家有人寻寒问暖,一路有人牵挂,才会有归属感。
不过他一边听着,又觉有些奇怪,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
下意识的,目光向后看去,看到蔡瑶,方才笑道:
“贞姬如此,莫非不愿吾归?”
按常理来说,每次回来,自是少不了蔡瑶一阵针锋相对的,结果这一次蔡瑶却是动也不动,他还有些不习惯。
而他一说完,便见蔡瑶小嘴一撇道:
“我可没说哦,是你说的!”
说着,却小步上前,在秦瑱身边嗅了嗅,方才嘟囔道:
“一身汗臭,不愿理你!”
“速去洗浴来,本姑娘亲自与你下厨,算是与你接风!”
如此说罢,就将头一扭,看向了别处。
看着这别扭的小丫头,秦瑱方才笑道:
“贞姬下厨,难得难得,等会儿我必要多吃两碗!”
他自也知道自己身上埋汰,索性又逗了女儿几句,就让蔡瑶带着女儿自己玩去。
好不容易回来,自要先和媳妇儿独处一番,可不好带着两个小电灯泡。
蔡琰见此,自是一笑,又带着秦瑱进入了内院。
一路上,秦瑱也在打量着自己新家,只见此处内院远比相县和沛县的小院来得要大。
光是内院,房间别院便是不少。
看着一路上地板洁净,草木修剪得体,秦瑱不禁笑道:
“为夫还未入过此府,想来空置多时,必然杂乱。”
“亏得夫人操持,方才有个家样!”
此时不知不觉已然只剩夫妻二人,听着这话,蔡琰自是捂嘴一笑道:
“夫君还知此事,实则妾身来时,此府已然衰败,亏得忠伯得力,请人修缮方才如此!”
“妾身无夫君之能,也只有为夫君操持些许家事而已!”
说着,二人已然来到主屋,推门而入之后,蔡琰一指屋内道:
“此处自有换洗衣物,夫君先行取上,待妾身去看看水可烧热,再伺候夫君沐浴!”
可她话音未落,便觉一双手抱住了她的细腰。
下一秒,就听一阵耳语道:
“多日不见,夫人可念为夫?”
此声一响,蔡琰便是身子一软,红了脸庞。
二人也算老夫老妻,自然知道秦瑱想干什么,不由低声道:
“念自是念,然则时候尚早.”
但她这话说着,又觉脖颈一热,瞬间没了抵抗之力。
不一会儿,气氛就变得焦灼了起来。
第131章 不孝有三,妻贤祸少
在古时候,夫妻之间,有一个词叫相敬如宾。
形容夫妻互相尊敬,像对待宾客一样,是一个褒义词。
但秦瑱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之却是嗤之以鼻。
因为在他看来,两夫妻作为最亲近的人,就该相亲相爱。
若是互相对待像是宾客,上榻之前还要互相行礼,要么就是七年之痒,要么就是互相没有感觉。
而他和蔡琰虽然也是媒妁之言,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自由恋爱。
如此小别胜新婚,自是难以忍耐。
本来蔡琰作为大家闺秀,自然不该如此放纵。
奈何她与秦瑱自小相识,情根深种,又兼许久未见,确实思念,由此竟与之胡来了一次。
直至半个时辰之后,听得丫鬟来报,言说热水已经烧好,这才忙爬起来,对秦瑱埋怨道:
“夫君真是,如此行事,若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而秦瑱此时自是靠着床榻,笑道:
“府内又无他人,我夫妻自行其事,如何传出?”
看他如此模样,蔡琰自是脸上一红,啐道:
“好不知羞,院外尚有贞姬、穗儿,若知夫君这般,又叫妾身如何解释?”
说着,她自整理好衣物,又拿起秦瑱衣物道:
“速速穿上,快去沐浴,休要胡言!”
说来说去,她也才二十三四,心中自是羞涩。
不像秦瑱已是两世为人,早已看开了。
见得娇妻如此,便觉感觉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奈何天色尚早,心知一次还行,若是再来一次,蔡琰必然不悦。
当下也只得起身穿衣道:
“也罢,正是时候尚早,待得晚上再言!”
听他还要再言,蔡琰顿时红到了耳朵根,难得推攘他道:
“若再言之,今日便让夫君自己睡来!”
秦瑱见此,暗道苦哉,好不容易见了老婆,若是再守空床,那自是比和尚还不如。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媳妇儿历来说到做到,当下也不敢放肆,自顾自摇头道:
“罢了罢了,不说就是!”
可他这话一出,又见蔡琰笑盈盈的看着他道:
“夫君可怨妾身?”
也是古代观念与现代观念的冲突,让蔡琰也颇为痛苦,既是欣喜秦瑱爱她,又迫于封建礼教,不得自由。
她很难突破礼制的束缚,却也不想情郎失望。
因此有些担心秦瑱不高兴。
而秦瑱见之,又是笑了笑道:
“爱之不及,怎会怨之!”
说着索性又将蔡琰揽入了怀中。
不过这一次却是静静地拥抱。
蔡琰被他抱着,一时也觉温暖,不由靠着他胸膛轻声道:
“妾身亦知夫君所想,妾身亦念夫君,奈何确实不合礼制,又恐贞姬见之不悦,故而如此!”
“夫君放心,待今夜哄睡了穗儿,妾身再来。”
听着这一阵小话,秦瑱自是一阵感慨,他也知道蔡琰难做。
自从蔡邕去后,家中已无长辈,他又时常外出,一方面要操持家业,一方面还要保持威严。
须知蔡琰才二十多岁,在后世才刚刚毕业不久。
在这个时代却已经要扛起一个家庭,属实为难。
思虑及此,他又抚了抚了蔡琰的脑袋道:
“辛苦夫人!过来,我与夫人盘发。”
说着,便牵起了蔡琰的手来到了梳妆台前,给蔡琰梳起了头发。
在这个时候,妇人是要盘发的。
盘发之后,除了自己,就只有丈夫能为之解开。
自新婚以后,秦瑱常给蔡琰盘发,手上自是熟络。
而蔡琰看着镜里的秦瑱,自也感觉一阵幸福。
别看秦瑱一天说着得妻如此心满意足之类的话,实则蔡琰嫁给秦瑱之后,也时常感觉自己很幸运。
毕竟,在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似她这种身份,能嫁给一个喜欢的人已是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