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10月下旬的那段时间里,中路红军的携行补给已经基本消耗殆尽,而且为了支援运输不便的左右两路,还让分出去部队带走了大半物资。
这无疑是第一阶段里红军少见的一次空窗期,同时也是整个战争中土共最危险的时刻。
好在因为红军的退却,阎西山和陈诚还没来得及决定是不是要乘胜追击,就因为利益冲突先搞起了内斗来。
而等他们吵完之后,不仅左右两路已然就位,中路红军也通过铁路攒起了一波补给,就等着敌人显露颓势,好发动新一轮进攻。
可以说,从9月到11月的晋省战役第一阶段,突出展现了红军超乎寻常的山地运动和作战能力,这也是近几年来土共一直所强调和追求的目标。
从井冈山时期起,红军就一直依托复杂的山区地形对抗敌人,从最初的地主武装到现在的军阀联军,交战双方的实力都有了较大幅度的提升,但红军的战术特点却始终贯彻如一。
“大踏步前进,大踏步后退”的运动战,一切以剿灭敌人有生力量为首要目标,截止目前,这支北上抗日纵队用自己出色的表现,再一次证明了红军战争思想的先进性。
当时间来到12月,目前晋省战场上打得最艰难的一支红军部队,肯定要数卡在正太线中间的右路军,以不到两万人的兵力挡住了三倍多敌人的围攻,而且还是在基本没有后勤补充的情况下完成的,确实很不容易。
即便如此,右路军还是坚持了二十多天,以阳泉为中点,在东西两侧的漫长铁路线上逐层狙击,使得整条正太线近乎瘫痪了大半个月。
其实如果仅从切断敌人后勤的角度来看,右路军并没必要打得这么惨烈,以红军进行山地游击战的优势,完全可以在保存自身实力的基础上,对正太铁路沿线进行破坏,正如左路军在北同蒲做的那样。
但将近一个月的激战还是起到了极佳的效果,陈诚先期入晋的三个师六万人,起码有两个师被牵制到了阳泉一带,使得原本还算稳固的晋中铁三角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当然,在一般情况下这种漏洞并不算致命,毕竟就算接下来晋中战事进入紧急事态,陈诚也可以把部队从东面撤回来,无非再坐个半天的火车而已。
甚至可以说,只要打通了正太线,他完全能够从正定再调几支援军过来,眼下的六万人远远不是国军的极限。
只是国党的这些将领都很容易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红军从来都不看重城池,只关心怎么将他们尽数歼灭,离开了平原防线进入太行山脉之后,国军其实已经陷入了劣势。
12月1日,红军的另一张底牌亮相了,由红十三军军长董振唐带领的两个师,从晋察冀根据地的最南端牟平县北部山区出发,沿太行山东麓一路直插正定。
经过两天一夜的急行军,红十三军抵达正定火车站,都还没来得及休整,就直接发动猛烈进攻,只用了五个小时便将火车站连带周遭数座军事仓库尽数控制。
这一招确实出乎了国军的预料,因为就在晋省战事爆发之后,通过日本人的居中“协调”,华北几大军阀势力都在晋察冀周边进行了大规模的兵力调动。
虽然这些部队人心各异,并非所有将士都想和共军打仗,但至少也形成了一定压力,按照通常的估计,此地的共军不说严阵以待,起码不可能选择在这时轻易出兵才是。
更何况,眼下土共的战略目标其实已经非常清晰了,那就是实现对晋省的占领,各方派系自然不愿看到这个结果,所以才会少见地联合起来对付共军。
既然如此,即便晋察冀的共军要出动,那也应该走平型关进入晋中盆地,断没有忽地跑到冀省来的道理。
只是这些年晋察冀的蛰伏给了敌人一种错觉,所有人都认为这股共军既然没有往平原扩张,那么应该发展不了多少军队才是。
即便前不久红五军团派出直属特务营把鬼子的营地给铲翻了,国内对此的印象也不过是以偷袭取胜,乘其不意罢了。
谁也没有想过能够发动这种长距离袭击,中途不走漏丝毫风声,而且在作战过程中干净利落,打完就能跑得无影无踪,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即便认可了共军的战斗力,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无非就是一支专门培养的精锐部队,既不代表晋察冀共军有多强,也没法说明这支军队的规模有多大。
说白了这就是对土共的偏见,没人愿意承认,这支整天钻在山沟里的势力,能够发展起比更大更强的军队,要么多而不精,要么精而不多,绝对没有兼得的可能。
此外,过去这段时间里,因为日本和国军在华北问题上的扯皮,使得华北一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权力真空。
原本占主导地位的国军撤出了大半,剩下的宋哲原、韩复渠等部,兵力都不过数万,所以按照固定思维,大家普遍认为,但凡共军有个两三人马,都不应该表现得这么老实。
可实际上,之前林彪到灵丘县时所部共计一万四千余人,而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之后,光是主力红军就已经扩充到了三万,剩下可以一战的民兵纵队也能凑出两三万。
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效果,除了土改优势之外,土共对于农业的投入也是一个相当关键的因素。
人是铁饭是钢,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那么即便暂时扩充了军队,战士们吃不饱饭的话,别说打仗了,就是能不能维持编制都没法保证,所以一般情况下,往往只需通过对一地粮食产量的预计,就能判断出这里能养出多少军队。
杨虎承的十七路军,在失去陕南之后便不得不快速缩编也是这个道理,刚刚从旱情中缓过来的关中根本不可能养活那么多人。
同理,东北军若不是有了华北老地盘的支撑,再加上土共时不时的接济,还真不一定能撑到现在。
其实在土共这边也是如此,红色根据地的大部分农田都在山地丘陵,土壤土质和水利灌溉相对较差,尤其是北方地区,本身水热条件就不如南方,粮食产量更是低得吓人。
但在这方面,拥有程刚提供的技术优势,土共其实占了不小的便宜,要知道粮食增产无非依靠土、肥、水、种以及科学的种植方法,以当下样样落后的实际情况,随便改进一点都能取得不小的飞跃。
当来自后世的先进技术和国际领先的组织水平结合起来之后,一部分样板田的粮食产量达到以往的两三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一般农户只要服从管理,正确使用政府配发的良种和农具,积极学习耕作技术,再加上军民联合修建的水利设施,至少也能做到增产四至六成,要知道,这还是在因为战争需要,没有大规模推广化肥的前提下完成的。
所以仅从粮食产量一项上,就能看出土共总动员的庞大潜力,只是现在还远没到发起最后总攻的时刻。
事实上,在今年这个全国乱成一锅粥的年份里,土共这边除了面临大范围围剿的南方根据地外,其余苏区其实还分出了不少精力投入到了工农业发展中。
战前积蓄的大量潜能,等到战时爆发无疑会带来更多的力量,所以晋察冀这处远离中央的独立根据地,才能在此时彻底地一鸣惊人。
对红五军团兵力的误判,使得从南边赶来的国军基本没有在正定一带设立什么防线,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把自己的后方暴露了出来。
占领车站一带之后,董振唐没有在此地多作停留,只安排了少量部队殿后,接着便带领大部分主力沿正太线向西行进。
沿线国军压根没料到身后会出现敌人,也没有做什么准备,毕竟原本阳泉一带盘踞的共军已经牵扯了他们大部分的兵力。
国军除了嫡系师之外其他部队的装备战力都参差不齐,尚可一战的在过去大半个月里已经被陈诚调到了前线,剩下的在以日本人为假想敌的红十三军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于是这一路上董振唐几乎可以说畅通无阻,更关键的是,留在正定的殿后部队同样也没闲着。
早在红十三军出发之前,晋察冀根据地就专门为了此次行动安排了不少铁路工人随行,其中许多人都是他们从各大铁路工会里动员过来的工友,依靠这批铁路熟手,从车站缴获到的火车头便有了用处。
经过一整夜的抢运,能带走的弹药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尽数销毁,等附近的国军好不容易赶过来时,红军留给他们的就只有一片白地了。
于是董振唐带队先行,数列火车在后跟随,不到四天的功夫,居然还真让他们把部队和物资全部运到了阳泉,除了在娘子关碰了几颗钉子之外,剩下的防线基本没有任何阻力可言。
这时候陈诚是真的慌了,他布置在阳泉东部的国军,本来就因为这大半个月的激战,早已变得疲惫不堪,眼下共军又突然冒出一支生力军,两面夹击之下,谁也不知道那边能撑多久。
不出所料,率先撑不住的是陈诚之前收编的第52师和第59师,这两支部队一个来自湘军,一个来自川军,都是军阀斗争失败后被国府趁势拉拢过来的,战斗意志本就不高。
而52师和59师的迅速溃败又带来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因为东侧国军本就是陈诚尚未练成的预备队,新兵比例很高,打顺风仗时还好,一旦碰上逆风立马就不行了。
12月9日,董振唐与右路军正式汇合,他带来的这批弹药也解了兄弟部队的燃眉之急,连续一个月的孤军奋战可不是开玩笑的,伤亡率过半的现状,让右路军基本丧失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经过临时整编,两支队伍重组成新的右路军,并将伤员向南北两侧山区转移,至于是否需要进入北边的晋察冀根据地休整,则需视后续情况而定。
遭此打击,陈诚不得不放弃了短时间内打通正太线的希望,只能继续向常凯申发报,请求后方再调拨一批援军过来,最好不惜一切代价剿灭铁路沿线共军,否则他可就真得寄人篱下了。
这时候常凯申也开始骂娘咯,南方战事同样推进得很不理想,随着国军阵地不断向匪区延伸,后勤线也变得越来越长。
共匪随便搞几波袭击,造成的损失就足够让人肉疼了,这种事若是连续发生几起,那常凯申肯定连觉都睡不好,穷鬼学人家工业国搞堡垒行进,就是这般下场。
现在晋省又出了这么多幺蛾子,常凯申当然知道让共党占了晋陕两省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他打一开始他就足够重视了。
但就算他再三地提高对共匪的预期,也很难想象对方居然能在南北两片独立的地盘上,分别搞出两支规模、战力丝毫不俗的军队,这已经彻底超出他这个军阀头子的认知了。
没办法,常凯申只能继续厚着脸皮向日本人发电,让对方再多支援点物资过来,而到了这个份上,哪怕他再不想动南方围剿前线的部队,也只能这么做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人民战争的威力
远水止不了近渴,真要等常凯申把部队从赣省调过来,那可就连黄花菜都凉了。
只是这时候无论常凯申还是陈诚,都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他们所想的还是先把共匪打跑,然后趁势在晋省扎几根钉子。
正是打心底里知道遭殃军的打算,阎西山才会一边依靠对方驻扎榆次拱卫晋阳,另一边又想方设法卡着陈诚的补给,既让他不至于饿死,又不能马上吃饱。
这种背地里的勾心斗角,无疑大幅削弱了军阀联军一方的战斗力,只是陈诚骂归骂,可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若是异地相处,他做得只会比阎老西更加过分。
现在阎西山毕竟处于弱势地位,而且他非常清楚晋阳本来就没有多少储备,真正支撑晋军继续扩充防线的,其实是身后的日本人,这种情况下做得太过火了可是要挨炸的。
总而言之,从10月底开始晋中盆地就呈现了红军、国军和晋军三方势力三足鼎立的态势。
而且,最初因为红军中路军向两边分兵,后勤物资又暂时没有供应上来,所以无疑是最弱的一方势力。
因此那段时间了里中路军一直在汾阳保持守势,无论晋军还是国军过来试探,都摆出一副严守以待的架势,就是不出兵攻打晋阳。
然后便是国军遭重,陈诚的后勤线被断,两个嫡系师又在阳泉一带硬生生消耗了一个月,实际战力较之先前已经缩水一截。
而红十三军的出现更让国军始料未及,于是其部署重心愈发向东偏移,暗地里似乎还有准备退路的打算。
当然了,不管怎么说,国军的这6万人仍然是三角形中最突出的一块,所以也始终吸引了红军高度的重视。
至于阎西山这边,似乎就打算把铁乌龟流贯彻到底了,为了修建防线,他甚至将晋阳的民居拆了一大片,城内城外越来越多的堡垒,光是看了就觉得渗人。
从这点来看,晋军在守城方面确实是有一套的,加上新来的日本顾问现场指导,使得整个晋阳愈发成了铁桶一块。
这也是红军必须要面对的现实,即便在战争初期一口气打到晋阳,然后又不顾伤亡地死命攻城,以当时已经开始枯竭的后勤量,估计结果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多做点准备,所以王老总很明智地忍住了继续进攻的冲动,转而在汾阳养精蓄锐,静待战场局势的变化。
其实当红十三军和右路军汇合时,战局已经开始转变了,从陈诚的布置就可以看出,国军的重心已经开始东移,真正放在晋阳防线的兵力越来越少。
毕竟事关自家的后勤线,哪怕再怎么不情愿,陈诚也知道不能完全把疏通正太线的希望寄托在后续派来的援军上,因此也不得不继续让部队往阳泉打,否则军心不稳才是最可怕的。
如今限于阎西山扣扣索索的补给,国军的进攻跟着变得断断续续起来,到底是孤注孤一掷继续加大攻势,还是稳扎稳打以保存实力,陈诚这几天就陷入纠结之中。
只是红军并没有让他纠结太久,12月14日,红军中路军只留下少量留守部队,其余主力共计两万人,全部从汾阳往东北方向进发,从榆次南部绕过国军防线,进入榆次和寿阳之间,把遭殃军的三个师分成了两块。
与此同时,原本分到左路军的两个师,在忻县与晋阳之间离开山区,朝向东南进入寿阳,和南面的中路军一同,形成对遭殃军的包围态势。
接下来就是一场近乎完美的歼灭战,已经在寿阳到阳泉之间的战场上打了一个来月的国军,到了野地作战当真撑不了多久。
不过这倒怪不了陈诚,毕竟打一开始他就没想到南北两边都会出现红军,南侧的中路军现身的时候,国军虽有所惊慌,但好歹还能在各级军官的指示下就地修筑临时工事。
可北边左路军的出现实在是出人意料,晋省对于国军而言同样是客场,陈诚几乎没有什么渠道能从周边地区获取信息,除了尚在掌控中的正太线西段外,别的地方对于国军而言都是一团迷雾。
忻县守军倒是给晋阳发了电报,称似乎有共军大部队过境,可阎西山看完后却故意拖了一天才给陈诚发去,等后者收到的时候,前线已经陷入夹击之势了。
面对三面合围的敌人,虽然利用金钱鼓动了一部分士兵,使其表现出了较强的抵抗意志,但这些法子终究没能撑住多久,最后只有大约两个团的人逃入榆次,剩下的大半都被红军俘虏。
连带俘虏一同进入红军手中的,还有那两个师的步枪、迫击炮、山炮等一票武器弹药,以及军服、粮草等物资补给,再一次缓解了红军的后勤压力。
讽刺的是,这回红军缴获的大部分军械基本都是日制武器,硬是让这边划出了一个师改用三八大盖,剩下的那些修补修补的话,估计还能再装备一两个师。
其实对于这个情况,国党那边早已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只是大家都装糊涂当做没看见而已。
当年湘鄂赣大战之后,常凯申连续损失了好几个嫡系师,为了尽快补充回血,他非常果断地向英法等国靠拢,希望对方考虑到长江流域利益的流失,多多支持自己。
但那时西方列强还没完全从大萧条中缓过神来,根本抽不出多少精力来支援国党,最后还是让日本人当了这个“冤大头”。
那次便是这几年里常凯申对日本的第一轮妥协,加上一二八淞沪抗战的失利,使他捏着鼻子默认了满洲国成立,而接受日本援助无疑意味着更多的承诺,比如热河、承德,又比如华北。
这些屎常凯申自然是不愿轻易去沾的,所以他原本只打算把接受的日械分派到旁系部队去。
但这几年愈发困难的财政,以及剿匪战争庞大的开销,都让遭殃军的口子越开越大,最后在委员长的示意下,陈诚不得不厚着脸皮让自家土木系主动接手了这批日械。
可惜的是,无论日械还是德械,在红军面前都起不到多大作用,战争最重要的还是人,国军虽然在各路军阀当中勉强能算翘楚,但只要碰上了红军,该扑街的还是得扑街。
“这小日本鬼子也是小气,卖过来的三八大盖居然都是旧货,哈,膛线都快磨光一半咯。”
12月18日晚,结束了持续数日的战斗,红军左中右三路指挥员再一次碰头,担任中路前线司令员的伍忠豪,拿起一把缴获的三八式步枪跟战友们开起来玩笑。
左路军的刘之丹笑而不语,只是埋头清点着手中的单据,红二十六军在陕北的条件到底不如中央苏区,粮食、衣物、弹药什么都缺。
之前在吕梁缴获的那些物资,只要前线暂时用不上的,不管再破再烂,战士们一点都不嫌弃,全部搬到了河对面的后方,这次若是有条件的话,估计刘之丹还想再干一次。
至于右路军这边,原本的负责人应是鄂豫陕根据地的曾中申,但因为曾军长在之前的阳泉阻击战中不幸负伤,被安排到了后方治疗,于是指挥权便交给了新来的董振唐。
若是曾中申在的话,那这三人就能办上一场黄埔四期的同学聚会了,如果再从俘虏里挑几个黄埔生出来,说不得还真能凑上一桌。
当然,红军这边虽说也有山头派系,但到底不像国军那般搞得赤裸裸的乌烟瘴气,黄埔生也好,保定生也罢,就算是土生土长的自学派,只要有本事,跟党走,那么大家都能找到不少共同语言,更不会存在什么隔阂。
所以董振唐这个保定生兼北方人就在红军里头混得不错,并未觉得受到了什么门户之见,这也是他对党感到深深认同的重要原因之一。
见到伍忠豪颇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三八大盖,董振唐直笑道:“都一样,我们跟察北的伪军干了几仗,也是缴获的这些破烂玩意。
不过正经鬼子兵的枪还是打得挺准的,我们前阵子搞到了一批,下回有机会给你们带俩支试试,那才叫过瘾!”
这话立刻引起了伍、刘两人的兴趣,他们这才想起,前不久正是晋察冀根据地出兵教训了小日本一顿,然后才有了这次晋省战役。
而且严格来说,他们这支北上抗日纵队最后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和日本军队好好地较量较量。
伍忠豪对三八大盖的兴趣正是源自于此,其实他手中这支的质量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同样的武器拿在国军手中和拿在日本人手中,到底是不同的,大家也很想知道正经的鬼子兵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又聊起了上回对丰台的突袭战,可惜董振唐对此了解不多,特务营是红五军团直属部队,平时的训练也颇为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