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耿本来就是军队出身,又是黄埔一期学员,若不是当初洪城起义后负伤的缘故,也不会在申城参与特科工作,所以顺理成章地按照与历史上类似的轨迹,来到了鄂豫皖,重新成为了一名红军指挥员。
而与历史不同的是,陈耿作为伍翔宇的嫡系部下,后者如今在中央的地位大为不同,而且四方面军这边也没了那个阴谋家,所以陈耿收到的重视自然要高出很多,更不用说还有程刚悄悄地掺和了一把,专门为他们补充了一批装备。
于是新成立的独立四师牌面可谓是相当充足,不仅调入了之前从红一军团支援过来的一批高水平指战员,而且在不缺物资不缺武装的情况下好生训练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俨然就有了一副模范师的味道。
当然了,既然给了这么好的待遇,那么就必须要在最艰苦的战场上进行锻炼,否则别说在四方面军当中说不过去,就是放到了中央那边,也是要批评一番的,所以独立四师这才被安排了阻截敌军的任务,又或者说着其实就是陈耿自己争取过来的。
至于徐海动这位大佬,陈耿在来到鄂豫皖之前与他并不相识,但程刚很熟悉啊,所以在确定陈耿要去四方面军后,想都没想就向他推荐了这员大将,之后陈耿与其共事数月下来,果然就发觉了徐团长的不同。
而这次的战斗更是将徐海东的能力表现得淋漓尽致,红一军十六日撤出花园站,当夜国军就撞上了独立四师的埋伏圈。
陈耿这次的任务是尽一切可能遏制住敌人的步伐,为兄弟部队争取时间,而打头阵的徐海动堪称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
虽然不用面对第3师和第2师的全部兵力,可一团所处的位置就决定了他们的艰难处境,或许刚刚投入战斗还没适应,从十六日晚开始,他们苦战一昼夜下来损失极大,营连排干部大部负伤,甚至前沿阵地都差点被攻破,情况十分危急。
正当那时,徐海动亲自跑到前沿阵地,脱去军帽,奔走在泥泞的阵地指挥战斗,身边的司号员不幸牺牲了,命令一时间无法传达,他当即接过军号,亲自吹号指挥。
而战士们见团长上了前沿阵地,又纷纷冲了上去,伤员则趴在泥地上端起枪继续射击。
适时,见状不妙的陈耿也当即下令师属迫击炮连的六门82mm炮,对敌阵线发动炮击,这才遏制住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首战成功之后,独立四师越打越顺,徐海动的一团更是成了对战双方瞩目的焦点,转眼就到了二十号,不放心前线的陈耿亲自来到了一团的阵地。
“这一仗,你们团打得好啊!我们独立师算是彻底打出来了。”虽然已经是满脸的疲惫,但陈师长的神情还是异常的亢奋,看得出他确实相当满意目前的局面。
不过陈耿自然不会就此打住,只见他严肃地对徐海动说道:“徐海动,这两天上级找我问过不少次了,问我打到现在还能不能撑得住,我直接拍着胸脯说肯定能顶下来,怎么样,你们一团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请首长们放心,人在阵地在!”徐海动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他深知自己肩上担子的重量,面对师长的询问,他坚定地给出了这个回复。
陈耿满意地点点头,“好, 你也知道,这次阻击战关系着全战役的成败,如果守不住,敌人从这里打开缺口溃逃,围歼任务就可能落空,现在就差最后那两口气了,从今天起我就和你守在这里,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扛着。”
有了师长坐镇,一团的战士们士气自然更是高昂,所以已经开始察觉到不妙的李玉堂和黄杰,就又悲催地发现眼前坚持了整整三天的敌人,居然又跟没事一般坚挺了起来。
坏消息不仅如此,第二天,深陷战场的国军突然发现,原本已经失去踪迹的赤匪大部,又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二十一号,后面包抄迂回上来的红一军,南北两面前后夹击,数万敌军顿时人慌马乱,全线崩溃。
第三百九十章 被俘的俞师长
第三百九十章 被俘的俞师长
几乎是在北线第2师、第3师被红军击溃的同一时间,甚至还要更早,南线的88师也面临了同样的困境,而且后者遇到的敌人还要更胜一筹,以至于整场战斗基本被打成了一场围歼战。
从八月二十号清晨开始,全师一万五千人就在红军的反复穿插之下被搅了个稀巴烂,师长找不到团长,团长找不着师长,最终共有一万人被歼灭,剩下的残兵败将也被彻底打散编制,分散而逃。
就连88师的师长俞济时以及副师长李延年都被红军直接活捉,这也是红军首次在正面战场上俘虏这所谓的遭殃军高官,对常凯申而言堪称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
之所以会打成这样,光是红四方面军出马肯定是不够的,徐相前的北路纵队能够打出击溃两个师的成绩,就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而此般围歼敌军的功劳,其实还得归于三支红军部队的密切配合,红四军、红二军团、红九军这分属于中央苏区、湘鄂西、鄂豫皖三个根据地的主力,第一次汇聚在了同一个战场之中,而且还是由李润石亲自操刀指挥,想不全胜都难。
二十一日夜晚,刚刚沦为阶下囚的俞师长蹲在红军的临时监牢里头,回顾自己的过去十来天的心路历程,心里头简直是百味陈杂。
说来有意思的是,在这次的鄂北战场上,不管是南线还是北线,对阵双方的指挥官居然全部都是黄埔生,而且还都是一期同学,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黄埔军校的同室操戈了。
而对于自己被老同学俘虏的事实,俞济时一时间其实是有些难以接受的,倒也不是说什么同学情谊之类的鬼话,要知道早在黄埔时期,国党和土共出身的学员就常常互相看不顺眼,后来分道扬镳也是不少人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是大家各自奔前程也就罢了,但一直以来白强红弱的事实深入人心,国军一向以中央正统自居,更是将土共直接蔑称为赤匪,眼下却突然被这么一帮匪徒击败,甚至连自己都落入了对方的手里,这份打击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
88师与红军的遭遇发生在十号上午,当时俞济时因为急于向江城方向支援,所以派出了一个补充团先行乘坐火车南下,结果很快就被黄披一带埋伏的红九军打了个正着。
那时候,刚一对阵就吃了点小亏的俞济时还没怎么把对手放在眼里,因为火车运力的缘故,他派出的补充团其实并不满编,满打满算可能就不到两个营的兵力,而对面的赤匪第四方面军人数不少,装备不俗,打了他一个出其不意倒也正常。
既然前路被挡,而且88师之前的目标本来就是清缴在鄂豫边界盘踞的赤匪主力,如今对方直接跑到了自己面前,俞济时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喜不自胜,觉得上好的功劳送上门来了。
所以从十号开始,88师就和许继深指挥的红九军打得相当火爆,这位俞师长摆明了是想在歼灭赤匪的同时,还不耽误完成校长托付的支援任务,两个都想要的他算是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
88师的前身是以黄埔生为主要核心搭建起来的教导1师,虽然自北伐后这支队伍的风气便开始日渐败坏,但先前的底子还是有的,再加上这次俞济时不惜工本地大肆发赏,在高官厚禄的激励下,88师的将士们勉强打了几天狠仗。
可是许继深同样也不是吃素的,之前提到过红四方面军在火力上确实稍处劣势,尤其在这种硬碰硬的正面战场上,对运动作战并不熟练的红军指战员,刚开始吃了不小的暗亏,不得不边打边退,最艰险的时刻连许总指挥本人都不得不逼上了前线。
但他们最后还是撑下来了,不仅于此,随着先头撤离汉阳的红二军团开始加入战场,到了十五号左右红军已经基本稳住了战线,而且还能空出手来,根据自己的节奏安排群众对铁路线进行破坏,不断压缩敌军的活动范围。
而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俞济时都还坚持认为自己仍然占据优势,这里头到底有多少是依照对当前战况的分析,又有多少是不肯接受现实的抗拒心理所致,就只有俞师长自己知道了。
甚至听闻了红军从汉阳撤退的消息之后,俞济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马上可能要面对更加强大力量,反而为不用急于南下,可以在此与敌人稳扎稳打地干一场而沾沾自喜。
于是局势很快就急转直下了,由李润石亲自带队的红四军从汉阳出发,十六号在汉川一带渡过汉水之后,带着全套辎重奔袭四十多公里,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孝敢县城。
而当孝敢陷落的消息传达到李玉堂手中时,时间已经到了十九号夜晚,这时整备妥当的红四军甚至连炮兵需要的骡马都已经重新补充齐整,并且成功包抄到了88师的后方。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次南北两线战场上红军使用的策略,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一头拦截另一头包抄,然后通过不断的穿插运动搅乱敌人的阵线,依托更高的组织度实现对敌的碾压。
唯一的差别就是北线的红一军实力要稍弱一筹,所以只达到了击溃的效果,而未能如南线一般彻底围剿敌人。
事实上中央对北线的期望只是尽可能地拖住第2、3两师,等南线搞定之后再集全军之力吃掉那两块同样丰厚的蛋糕,结果谁知道李玉堂和黄杰那么不经打,红军还没用到全力,他们自个就散了,反而阴差想错地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不过这些事后的细节,对于二十号下午就被红军突击队冲到指挥部直接活捉的俞济时来说,肯定是无从知晓的,他现在是愁得茶饭不思,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这么来看的话,今年是没法给你们凑一支篮球队出来咯,满打满算就只有俞济时一个人,唉,真没意思,白瞎我送过去的那些照片了。”迷迷糊糊之间,俞师长忽然听到了有人提起他的名字,顿时抬起头把目光投到了监牢门口。
“依我看,你这不着调的方案趁早拉倒得了,还篮球队,你怎么不说搞个足球队啊?”这时另一个声音也传了传来,同时大门打开,从外面走来了一个对于俞济时来说略微有些熟悉的身影。
“许继深!”只见这位国军少将赶紧低下头,嘴里却忍不住把来人的身份说了出来。
“哟,这饭还没吃呢,俞师长可是消瘦了不少啊,这可不行,听说你们九期的学弟们现在搞了一个青白篮球队,年底好像还要跟美国人干一场,我想着你们这当学长的也不能拉下嘛,到时候俞师长有空的话,赏脸参加一把呗。”
这笑嘻嘻的腔调实在是陌生得很,俞济时抬头看了一眼,见许继深身旁站了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而且看前者对他还很是熟悉的样子,估摸着是个土共大员,故意过来奚落自己了。
冷哼了一声,俞济时没有任何回话的意思,甚至还刻意转身侧了过去,但是心里头却暗自一惊,从对方刚才的话语来看,似乎对如今黄埔军校的隐秘相当熟悉。
九期学弟们组建篮球队一事,俞济时也是偶然听校长提起过两句,因为并不出名的缘故,一般人轻易不可能知晓。
再联想到昨天他被一股精锐赤匪突然冲击到指挥部,在警卫的掩护下匆忙化妆逃窜,本来都差点逃出了对方的包围圈,结果又冷不丁被另一股敌人拦住,而且他们手中居然还都有自己的照片,自己连说谎都没得机会就直接被抓了出来。
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俞济时忍不住心头一颤,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第三百九十一章 可怕的敌人
第三百九十一章 可怕的敌人
“行了,这该见的面的也见完了,俞师长,来,笑一个,我们拍张照。”
正当俞济时还在自己吓自己的时候,那名年轻人根本不在意他的沉默以对,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台样式精美的相机,朝站在俞济时两侧的警卫示意一眼后,几名战士直接拖着这位俘虏来到了门外。
似乎是瞧见了俞济时脸上突然显露的紧张神色,年轻人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
“哎呀,别紧张别紧张,我们红军可是有政策的,决不虐待或杀害俘虏,不要把你们遭殃军的那一套搬过来,没意思。”
发现自己刚才好像不小心露了怯,俞济时重新收拢了表情,强装镇定地说道:“哼,既然我已经成了你们的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你搁这跟我演戏来了呢?还要杀要剐,我就给你拍张照而已,后头登到报纸上,省得常校长担心你这个小老乡的下落嘛。”年轻人摇了摇说道,那副语气就像是在教训一个不着调的小辈,气得人牙痒痒。
而就在俞济时的脸色越来越青的时候,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许继深终于开口了:“行了,程刚同志, 抓紧时间拍照吧,后头的事情还不少呢。”
“好好好,我就开个玩笑嘛,不会耽误正事的。”程刚笑着应了一声,然后熟练地操作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接着朝俞济时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你们……欺人太甚了!”
短暂地错愕了一瞬后,俞济时的脸色顿时由青转红,对于他这种三十不到就位列少将师长,过去二十多年基本顺风顺水的‘青年俊才’来说,无视就是莫大的羞辱,更不用说程刚表现出的那股子轻蔑劲头,可谓是俞济时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这也怪不得程刚,但凡一个了解国党历史的现代人,在知道这些家伙犯下的那堆狗屁倒灶的烂事之后,如果还能提得起精神和人家好好说话,那这接受能力未免也太强了。
至于党内的同志则是另一码事,哪怕他们在历史上曾犯下过一些错误,或者说走了几步弯路,程刚都始终告诫自己务必要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不能因为自己站在历史上的下游就对他们肆意评价。
但对于像俞济时这样亲手犯下过血债,最终死在弯弯岛的国党死忠,程刚实在是提不起胃口与人虚与委蛇,顶多像这样过来逗上一把,而且还因为组织纪律的缘故需要小心把握好尺度,连开玩笑都没法尽兴,实在没意思。
不过程刚自己是爽快了,把俞济时激怒了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却留下许继深一个人留在这里头疼,看到昔日的同学一副气得都要哭了的模样,他也是少有地动了一丝恻隐之心,轻声劝导道:
“好了,良桢(俞济时字),你也不要生气了,程刚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实际上他还是很好相处的,听说你的肚子上的旧伤复发了,还专门带了药过来。
你毕竟也是在淞沪战场上和日本鬼子真刀真枪干过的,我们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大家都是中国人,这点共识还是有的。”
一边跟俞济时说着话,许继深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交给了旁边的警卫,随后叮嘱道:
“这是程部长送来的消炎丸,每次黑白各一颗,一天四次,包里还有一副怀表,时间你们要对好,不清楚的地方就看下上头的说明书,两天之后如果伤口还没有好转,记得及时向上级汇报,对了这两天一定要叮嘱他多喝水,多排尿,监督工作要做好。”
今年2月初,88师被派往申城支援损失惨重的19路军,并与日军激战了十多天,伤亡几乎达到了全师的三分之一,包括俞济时自己也因为腹部中弹,连肠子都被打穿,后来还被送到租界医院用鸡肠补好了伤处。
单从这一点看,如果不考虑此人后续的历史进程,现阶段的俞济时并无太多让人指责的地方,所以一码事归一码事,红军哪怕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该给的药物还是得提供的。
程刚也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拿药出来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含糊,但这并不妨碍他摆脸色,因为不同于其他人只是简单地根据自身立场,来他们确定对俞济时的态度,程刚是知道此人确属冥顽不灵的死硬分子,所以根本就懒得跟他多说什么。
“用不着你们这么假惺惺,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有数。”
结果也正如程刚所料,哪怕知道这药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赤匪(色)神药”,俞济时也并未有领下这份情的意思。
在程刚离开之后,他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过来,当只用面对许继深一人时,倒是没有那么容易激动了,刚才听对方提起旧伤的事情,俞师长的心里不是没有触动,但很快就重新摆正了自己的立场。
“你自己有数就行。”许继深笑着拍了拍俞济时的肩膀,他和程刚一样今年刚好三十一岁,比这位黄埔同学要大上三岁,所以也懒得去计较后者的这点脾气,说白了,他不过是在尽自己的义务而已。
接着许继深提醒道:“我们马上就要急行军了,你不抓紧把伤养好,到时候可没那么多空来管你,带伤赶路一个没弄好可是要送命的,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没死在战场上,却不清不楚地死在了行军的路上吧?”
“你们又要出哪里?”俞济时别的没听进去,只听到了急行军三个字,出于对战局的好奇以及对党国的关心,他连忙追问了一句。
不过这种事情许继深当然不可能对俘虏透露,他只是摆了摆手说道:“这事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反正好好养伤吧,你也不要太担心,红军现在正缺专业的军事教员,你对我们来说还是有用处的,后面不会怎么为难你。”
说完了之后,许继深也没有去理会俞济时的反应,笑着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也没搞什么劝降、逼供之类的把戏,倒是让心里头默默预演了好几遍的俞师长,不由产生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该吃药了。”也不知愣了多久,俞济时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带回监牢的都不知道,不过负责看押的战士很是尽职尽责,按照附带的用药说明,掐着点给犯人把药送了过来。
摆在俞济时面前的,首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单节竹筒,一头开孔并用软木塞堵着,显然这就是红军目前正在使用的制式水壶了。
与国军专门从德国进口铝制水壶不同,穷惯了的红军哪怕掌握了一定加工能力,也根本不舍得使用宝贵的金属材料来制造这种辅助设备,当然竹制品的耐用性肯定是要差上一大截的,甚至有的用不了多久就会开裂漏水,不过临时凑合一下也够了。
至于水壶旁边的两颗药丸则要显得很不起眼,可俞济时却没有半点小瞧的意思,从程刚穿越过来也有将近五年的时间,一些不算秘密的秘密已经逐渐流传了开来,国军那边也大多知道赤匪手中掌握了不少好东西,可惜一直想要打探却始终打探不到。
年初俞济时在申城治疗的时候,也曾有人给他推荐过这种神药,只是因为缺乏科学数据(洋人医生没发话),这玩意一时间被传得有些神神叨叨的,加上担心常校长知道后不喜,俞济时考虑了一下后还是拒绝了,却没想到半年后居然又碰上了它。
经过许继深的一通分析,俞济时也清楚对方如果真想把自己怎么样的话,根本不用搞得这么麻烦,既然如此,那就该干嘛干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么。
念头通达之后,这位年轻的少将心头一狠,吞下药丸,然后咕咚咕咚地给自己灌了满满一壶水。
“水里居然还用了消毒片,太可怕了……”这是俞济时喝完之后的第一反应。
第三百九十二章 胜利之后
第三百九十二章 胜利之后
时间来到了民国二十一年九月,由红军发起的这场浩浩荡荡的运动终于逐渐落下了帷幕,鄂北战场上,在连续损失了三个嫡系师之后,国党政府再无与赤匪正面对决的底气。
毕竟如果加上先前第三次围剿的损失,如今的遭殃军相当于有近一半的部队,要么被红军打败过,要么直接被红军打散,即便之后有洋人爸爸的支援,想要恢复元气也没有那么简单。
而这时的红军,虽然也打得相当辛苦,不仅部队伤亡不小急需休整,而且先前积蓄的储备也即将打光,但目前的局面对于土共一方还是极为有利的,挟大胜之威,内内外外的许多事情都变得好办多了。
上个月初,就在平汉线战役结束的同时,各路的消息纷纷传来。
赣东北,米丰指挥的的红十军三师在付出了一定牺牲后,顺利摆脱敌人的包围圈,回到了根据地,而先前打下来的瞿州城自然不可能放下,提前回师的方志敏此时正在以这一带为线,建立面向浙北的防御纵深。
可以预计在未来几年里,处于守势的他们应该会打得比较辛苦,但正如中央对于红十军的期望一般,这支部队就是捅在敌人腰眼上的一把刀,只要能够保持存在就是最大的胜利,而目前已经展露头角的米丰,当然完全可以胜任这一职责。
闽东,红军派出的这股分支从始至终似乎都不怎么起眼,但这本来就是红军所期望的结果,蒋光鼎的19路军在被常凯申捻到闵省之后,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本来也没有与红军爆发冲突的想法,正是最合适的统战目标。
所以这一路的重点与其说是军事,不如说是政治,说到底自九一八之后,国内的主流风向还是以抗日为主,即便是红军也不可能违逆这一目标。
而在一致对外的大旗之下,本来就在被再被不断渗透的19路军,在见到红军愈发强盛的威势之后,最终还是乖乖地选择了合作。
九月一日,经过为期九天的最后一轮谈判,19路军与红军在章州签订密约,以目前的实际掌控地区为界约定各自的势力范围,之后双方互不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