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过客4251 第143节

所以以后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说实话我却是有些无力预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若是不懂得布尔什维克主义,又或者不懂得中国国情,是根本不可能找到那条正确的道路的。

这便是我的一些想法,至于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们能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一直以来的理想,只能说过去这些年里我们还一直在不断犯错,而我虽然当了几年领导人,但也不过是一只赢弱的马拖着几千斤的辎重车,走上了险峻的山坡,一步步地往上爬,要往后退是不可能,要再往前去是实在不能胜任了。

所以现在既然已经如此,哪怕再不好意思,我也必须得承认,单凭我自己确实没有办法作出什么回答。

只是最后我还是想说一些话,像是米夫一类的人物,让他们搞些内斗是可以,可若寄希望于依靠他们带领我们党走想成功,我觉得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这般,翔宇,我知道你肯定藏着一些秘密,但不管如何,我还是始终相信且支持着你,若你真有什么想法,那便大胆地去做吧。”

就着煤油灯昏黄的光芒,两人相对而坐,互相都能看到对方的细微之处表情,伍翔宇就观察得非常仔细,所以他能够明显感受到,在瞿秋白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疲倦和痛苦。

而且伍翔宇还有另外一个优势,虽然上次与程刚见面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而且需要准备的事项相较于不多的时日而言,又未免有点太过繁多,但他还是快速浏览了一遍程刚提供给他的,一些重要人物的履历和资料,其中正好就有瞿秋白。

所以结合眼前的情况,伍翔宇非常清楚,这位从根子上来说其实还是个情感丰富的文人,平步青云般地被推上领袖的位置,却又在疲倦和不断自省中一边成长一边忍受着痛苦。

特别是当瞿秋白被米夫等人视为眼中钉挡路石之后,他更被牵扯到了一系列的政治斗争当中,极大消耗了他本就不多的精力。

只不过相比于百折不挠又天赋异禀的李润石,瞿秋白各方面都稍逊一筹,所以在被不断地打压之后,就再也没能起来。

具体到眼下他们所面临的局势,瞿秋白确实承担了相当大的压力,这点伍翔宇非常清楚,但碍于各种原因,他又没法帮助对方太多,甚至说就连他自己也有点在暴风雨中挣扎的味道。

把时间线调到三个多月前,那时刚刚回国的伍、瞿二人,面对一堆烂摊子,不得不硬着头皮着手解决,首先罢免了李利叁的职务,随后想办法修正先前的错误路线,同时还需要应付党内各方异见者提出的质疑,这期间着实是辛苦。

为了避免引发更大的矛盾,伍翔宇还不得不暂时推迟了将中央转移到根据地的提议,而是致力于尽量说服其他同志,引导他们向着正确的路线上思考。

但很明显,不止申城的同志对此有意见,共产国际对两人的努力也很不满意,所以在他们回国后不久,也就是十月份的时候,米夫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意要推翻先前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决策。

这次米夫给伍、瞿二人安上的名头叫做“调和主义”,大概意思就是没有阶级和路线意识,一昧在斗争中无原则地调和和妥协。

在历史上,面对类似的局面,为了避免引发党内的进一步分裂,伍翔宇选择了忍辱负重,由此王冥得以在米夫的扶持上沐猴而冠。

但这回伍翔宇当然不会轻易退让,只不过为了避免发生在申城的政治斗争,对瑞金造成不利影响,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引发两边同志,尤其是申城的同志产生不必要的误解,他只能暂时切断了与瑞金的电台联络,专心解决眼前的矛盾。

最后,在伍翔宇精心设计以及百般阻挠之下,米夫的意图最终未能得逞,只不过作为代价,还是有一批同志被王冥给拉了过去,而且瞿秋白也不得不离开了政治局的位置。

所以大概从十月底的时候开始,一方面米夫犹如太上皇一般坐镇此地,而他的手下也在里面不断上蹿下跳,另一方面伍翔宇仍然把握住了中央最核心的权力,同时在外又有足够强大的武力作为支撑,让米夫等人投鼠忌器。

于是,如此近乎僵持的局面,就这么强行持续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到了现在,早早退出斗争的瞿秋白,仍在不断承受着王冥换着花样的落井下石,已经近乎到了难以维持下去的程度。

而两人其实心知肚明,那边正是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从瞿秋白这里打开突破口,从而彻底击垮伍翔宇的防线。

对此瞿秋白始终是毫无怨言,虽然他更像是一个被莫名牵涉进来的无辜者,甚至在被政敌视为伍翔宇一派的时候,他连同伴最重要的底牌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位一直在默默地承受着压力。

那句“大胆地去做吧”,就是他给伍翔宇的答案。

作者的话:之前我经常会对更新的内容进行略微修改,但或许是因为app版本的缘故,有些读者读到的内容还是旧版,可以试试去设置里修改缓存再重新进入章节。一般需要要修改的章节,我都会特地在开头标明,如果没看到的话即可放心阅读,如果有重复章节,可以到QQ里提醒我,我立即修改过来。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后面会注意的。

第285章 转移的条件

在申城这边,像瞿秋白这样的同志其实还有不少,他们虽然对于革命有着各种不同的看法,但至少在王冥和伍翔宇两派之间,他们还是更倾向于更有政治经验,也更善于处理内部关系的伍翔宇。

包括以罗章隆为代表的一批激进派,虽然从一开始就是既看不惯伍翔宇,觉得他太过软弱只顾着调和,也瞧不上王冥,认为这人乳臭未干狐假虎威,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在伍翔宇继续坐镇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暂时没有做出更加过激的举动。

只不过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却掩盖不了暗地里的波诡云翳,尤其是对于掌握了特科的伍翔宇而言,他更加清楚这几个月以来申城的组织内部到底承担了多大的风险。

可以说,若是把两派之间的僵持局势视为一座刚刚形成的堰塞湖,那么这些日子里发生的若干事件,不过是湖堤崩溃前的些许预兆而已,真正的危机还远未解除。

伍翔宇非常清楚,最大的危机并不在米夫,也不在王冥,这两人虽然政斗颇有手腕,但眼下对方的派系还未完成形成,对伍翔宇以及申城中央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真正麻烦的人物,应该是顾瞬漳,这个流氓分子出身的红队队长,在过去被直管特科的伍翔宇视为左膀右臂,但历史已经证明了此人的危险程度,任谁也不敢继续放心使用。

当初在离开中国前去莫斯科的时候,伍翔宇曾经暗中嘱咐特科二科长陈耿,密切关注三科长顾瞬漳的一举一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避免因为蝴蝶效应导致顾瞬漳发生意外。

幸运的是在伍翔宇离国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发生最危险的情况,顾瞬漳还是保持着表面上老老实实的模样,但在一些细微之处依旧暴露出了他的不少问题。

虽说这些主要是作风腐败上的毛病,并没有直接影响到革命事业,但其规模之大举止之嚣张,还是让一直在暗中盯着的陈耿感到愤愤不已,哪怕没有伍翔宇的提醒,他也打心里觉得此人怕不是迟早要叛变。

回国之后,伍翔宇自然也收到了相关汇报,这些调查材料倒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毕竟都是在历史上已经证明过的事实,只是其中的一些细节还是让伍翔宇感到相当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权柄随便交给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物。

可顾瞬漳毕竟掌握特科乃至申城中央最为强大的武装力量,而且在俗称打狗队、锄奸队的红队当中,不少人都是他亲自招揽过来的手下,甚至有的直接就是他的各种亲朋好友,沾亲带故。

因此到底组织对于红队的掌握程度到底如何,伍翔宇根本没法确定,再考虑到中央的重要机关就设置在顾瞬漳及其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哪怕心知这人已是相当危险,也没人敢随便打草惊蛇。

若是没有米夫、王冥横插这一杠子的话,伍翔宇的计划应该就是继续将顾瞬漳稳住,不仅不能轻易夺去他原本的科长职务,而且还得想办法给他升官加爵,就连明升暗降的套路也绝对不能用。

毕竟无论是从过去还是“未来”上看,顾此人一直都是相当敏感,并且具有十分旺盛的“事业心”,如果不能尽量满足其需求,那么他的心思就会很快摇摆起来。

当然了,单纯的收买肯定是没用的,毕竟说起升官发财,谁也没法跟国党那边相提并论。

所以还需要想办法将原本暴露在顾眼中的各级机关,尽快转移到红军根据地去,这样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以免这颗不知什么时候爆炸的炸弹对党造成无可挽回的破坏。

只不过,这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看起来确实相当完美,既实现了城市路线向农村路线的主动转移,又规避了本就存在的重大风险,似乎一石二鸟,天衣无缝。

可实际这就变成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要知道,历史上土共之所以从申城转移到瑞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顾瞬漳被捕,导致申城众多机关被敌人捣毁,中央在此难以继续立足,这才不得已而离开。

可若是想要调换过来,而且根本不可能用顾瞬漳将会叛变作为理由,在还未发生重大变故之前,哪怕现在的中央苏区已经颇具威势,也很难对申城的同志产生什么吸引力。

毕竟,虽然都是被叫做中央,但在这边大部分同志的眼中,他们才是最重要的核心,申城才是维持革命事业继续发展的重镇,这种观念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扭转过来。

但若是能够抛开既有的成见,仔细分析这背后的潜在关系,其实大家应该能够发现,先前申城最重要的安全性以及通信的便捷性,眼下已经不再如之前那么突出,也就是说,转移的条件已经开始成熟了。

这里通讯问题前面有提过,在这个时代,申城作为全国最为先进的工商业重镇,堪称唯一的现代化都市。

所以中央坐镇在此,无论联络哪里都要比其他任何一个城市便捷得多,就更不用说农村了,尤其是在没有国际电台的情况下,一旦前去内陆,就相当于断开了和莫斯科的联络。

只不过,在瑞金已经解决了电台的设备、技术、人员等问题后,甚至从半年来的局面看,瑞金的条件较之申城居然还要更有利一些,所以这个限制条件其实已经不复存在了。

当然了,通讯的问题只能算作次要考虑,最重要的应该是安全性。

当初常凯申发动反革命政变后,中央驻地被临时转移到了江城,就是因为党内不少人寄希望于,汪精伪这个国党左派的领袖人物能够与土共继续合作,但很快宁汉合流就给他们打了狠狠一巴掌。

所以接下来中央就不得不迁入申城,依靠这边租界的特殊性确保组织活动的安全,虽然说起来有些耻辱,名义上掌握了中国政权的金陵政府,根本就没法把手伸入洋人的地界当中。

即便他们想要抓人,也得依靠巡捕房先把人抓住,然后再转交到国党手中,这其中就给土共留下了不少的操作空间。

但这样的做法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无奈之举,除去少部分艺高人胆大,以及一些完全不在乎暴不暴露的人士,大部分同志在租界当中都必须谨言慎行,时常心惊胆战,说得难听点就是夹着尾巴做人。

若是只有少量地下党的人员如此也就罢了,但一个党最核心的若干机构,从上到下全都长期处于这种水深火热的憋屈状态之中,正常人都知道肯定受不了。

这里面,党员们的觉悟确实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若是换成是国党那些家伙,那么诸如顾瞬漳这般的例子,怕是刚刚转移到租界还没几天就会爆出来,但土共的绝大多数同志都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毅力坚持了数年之久。

但话又说回来,现实的压力还是让很多人急于改变如此不正常的状态,只不过限于时代的眼光,党内主流意见始终是希望能够尽快占领一处核心城市,最好能够沿海,以复制先前北伐的成功案例。

比如三年前的洪城起义,最开始定下的目标就是带领部队南下粤省,哪怕不能夺取羊城,也要占据循江。

只可惜不止洪城起义军大部分先后溃散,就连好不容易发动的羊城起义也在国党和列强的干预下惨遭重创,最后两边余部合为一处,即王凯带上井冈山的那支部队。

所以说时代已经完全不同了,前人(常凯申)走完这条路之后,第一反应肯定是首先把路给堵死,绝不给后人留下任何机会。

但党内不少同志始终没能意识到这一点,一直到今年李利叁的左倾冒险同样也是这种错误路线的延续。

当然了,哪怕是已经接连受挫,能够从中吸取到经验教训,并且敏锐发现应该转而从农村出发的同志,到底还是少数。

再加上一直以来留在申城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所以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般,不少人还是希望能够继续维持现状,然后多试几次。

可问题是局面在11月底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变化。

红一军团从九月份开始由赣南北上,先是围攻洪城,而后联合鹏石穿的红三军团在湘鄂边界大闹一场并成功渡江,接着又在鄂豫皖闯荡出了一番声势,如此种种确实给当时尤为沮丧的党内同志打了一针强心剂。

当时伍翔宇恰好回国,正好碰上各大报纸开始报道此事,也为他接下来的整顿提供了不少威信力。

但麻烦的事情(至少在申城这边看来)还是发生了,为了保证回程渡江的顺利进行,程刚极为大胆地击沉了两艘列强炮艇,甚至还俘虏了好几十个洋人水兵。

自从被打开国门以来,这般“战绩”简直是空前未有,于是很快就引发了全国的轰动,哪怕洋人和金陵政府极力掩饰并严加封锁,也根本挡不住各种小道消息的传播。

但问题是提气归提气,包括党内的不少同志问讯后也是精神一振,可这次丢完里子又丢面子的英、日两国,恰好就是申城租界尤为强盛的两大势力。

虽说中央的活动区域主要是公共租界(由英租界转变而来)和法租界,可在对待赤色分子的问题上,这些列强的屁股还是能坐到一起去的,所以很快中央机关的生存环境就遭到了严峻的考验。

当然了,程刚的行动肯定是早就跟伍翔宇通好气的,所以后者为了安全起见,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虽然难免承受了些许影响,但整体损失并不算太过严重。

甚至换个角度来看,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一部分同志转变观念,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当时确实有一批人离开了申城,其中大部分都去了中央苏区。

不过暗地乃至明面上的异议、怪话,肯定也是有的。

毕竟闯下名声的是红一军团,可承担代价的却是申城中央,而且双方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本来就存在不少摩擦和矛盾,之前他们让李润石出兵,硬是不肯,结果等申城的计划近乎宣告失败,那边却开始动了起来,简直就是活生生地打脸。

可话又说回来,当初本就是这边决定要截断长江商路,而且还下令江边的红色武装采取行动,甚至做好了要与列强坚决斗到底的准备。

所以除去少部分人暗戳戳地转变立场,迅速从激进左倾变为保守右倾,然后开始指责伍翔宇之外,其余同志还是能够勉强接受这个结果的。

虽然之前的失败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下了冒险主义的错误,但能够见到成功的案例,哪怕这是异见者所为,出于最朴素的爱国情怀和阶级意识,他们依旧感到了由衷的高兴。

另外无论是激进派还是保守派,谁也没有预料到,李润石率领的红一军团,居然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不声不响地积攒下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只要撇去立场的障碍,还是能够振奋人心的。

因此这一事件发生后,伍、李派系在引发党内一部分极端分子反感的同时,也争取了不少人的支持。

以上种种,其实已经表明申城或者说租界,这个过去的安全堡垒,已经逐渐开始不堪重负,眼下正是到了走上一条新路的时候。

而以赣闽粤湘的农村地带为核心的中央苏区,又用实际行动展现了自己的战斗力,证明了自己的安全性。

所以在伍翔宇等人看来,不管大家到底愿不愿意承认,后续的形势都必将迫使他们不断向苏区转移。

只是在各种压力之下,若能够尽快完成这一转变自然最好,毕竟时间不等人,谁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数。

但就目前来看,今年的一系列操作,伍翔宇和李润石的内外配合,还只能说暂且埋下了一个伏笔,后面仍有相当艰巨的工作需要他们去完成。

第286章 苏联的考量

在诸多变数当中,米夫王冥一派应该可以被排在首位,如果说顾瞬漳可以被称为最危险的炸弹,那么米、王一派就很可能是引爆炸弹的导火索。

实际上,在米夫赶到中国,并与伍翔宇拉开斗争序幕之后,虽然双方很快就陷入了僵持之中,但顾瞬漳的本性也犹如伍翔宇预料的一般,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

这个墙头草般的人物,政治嗅觉其实相当灵敏,首先他敏锐地观察到了伍翔宇对他的疏远,那么这些迹象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出自他的直觉,但顾瞬漳还是决定要想办法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而米夫的到来无疑是瞌睡送上枕头,顾瞬漳本来就曾去苏联学习过一段时间,当年还曾担任过苏联顾问鲍罗廷的卫士,而他本人也靠此积攒了相当的资历。

所以对于顾瞬漳而言,想办法攀上米夫的交情并不算是一件太难的事情,更何况,在没有被抓之前,顾瞬漳还是有一定较为清醒的认识。

作为特科红队的核心人物,顾瞬漳知道他即便主动投效国党,也不一定就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在土共还能满足他的野心之前,此人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而想要实现更大的野心,伍翔宇已经不再是依靠了,一方面两人本就是上下级关系,在顾瞬漳看来,伍翔宇这个领导不可能把他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上,尤其是他们从根子上就不是一类人。

另一方面,伍翔宇选择和苏联人米夫硬扛,虽然顾瞬漳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底气,但在他看来,面对强大的苏联势力,老领导伍翔宇的落幕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最后其实还有一点极为隐蔽的小心思,相对于经验丰富又能力卓绝的伍翔宇而言,初出校门乳臭未干的王冥可是要好“欺负”许多,哪怕再加一个米夫也是如此,更何况米夫这个苏联人也不可能长久留在中国。

而在心里头各种阴暗思想的顾瞬漳看来,一个更好欺瞒的上级,肯定更方便他上下其手,哪像之前的时候,他就随便开心一下,还得被伍翔宇抓起来批上一顿。

所以都不用多作考虑,等到僵持局面形成后,顾瞬漳细致分析了一遍双方的底牌,然后就果断地跑到了米夫那边。

当然了,至少在明面上他还是很注意和老领导的关系,这个笑面虎既希望暂时不要得罪伍翔宇,以免枪打出头鸟,被后者抓成典型教训,又希望能够站在“胜利者”一方,好在未来享受到最丰硕的果实。

而早有提防之心的伍翔宇眼中,顾瞬漳的若干手段简直就是滑稽且可笑,充满着各种政客流氓的丑态,根本就看不到半点共产党人的作风。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之前伍翔宇看错了人,主要也是因为灯下黑的缘故,加之顾此人确实善于伪装,而党内又极度缺乏这类人才,才让他钻了空子。

但只要仔细分辨下来,就能发现顾瞬漳其实早就浑身漏洞,所以他能够做出这些事情来,应该说简直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就这段时间的局面来看,顾的站位或者说反水,算得上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伍翔宇即便是想挡也根本不可能挡得住。

至于王冥一方是怎样的态度,应该说这个人能够在眼下局势内抓准时机迅速上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当然这里的刷子其实说的是搞内斗的本事。

历史上,自从李利叁开始和共产国际闹起矛盾,王冥和他的同伙就不断在底下上蹿下跳,为此还不惜吃下处分,差点就被直接开除了出去,但等到李利叁一倒台,这些举动很快就成了他这批人铁打的资历。

这就是所谓的“坏名声总比没名声好”,不然王冥这个才刚刚进入宣传部不久的小秘书,又如何能够进入党内其他同志的视线,以及他那位老师米夫的考量之中。

所以很快机会就来了,李利叁的一系列行为,让苏联警觉到土共可能存在脱离掌控的风险,因此米夫一到申城就力举王冥爬上政治局的核心位置,同时在后面的几年里努力确保留苏派始终占据在土共领导层的C位。

只不过这种情况下,其实是没有顾瞬漳什么位置可言的,因为在奉行宗派主义的王冥看来,当时的顾瞬漳是属于伍翔宇和李利叁一派,不仅不能拉拢,反倒还要努力打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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