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骗本官拖时间,临死前还想咬掉本官的一只耳朵,你心思忒深了,可惜演技不咋地。”
夏平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我没有!”
“你冤枉我。”
“我是真心想要说的。”
“哦。”宋煊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
“你现在说也不晚。”
夏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眼里露出迷茫之色。
卫沙鸥坐在地上,他觉得宋煊这个人心思太深了,竟然向来是以最坏的恶意去打量人。
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城府,过于歹毒了!
但是卫沙鸥又不得不承认,宋煊确实是防住了。
这个年轻人,当真不是能够轻易哄骗就能搞定的。
麻烦了。
夏平感觉自己被耍了,他直接红温道:
“我偏不说,有本事你打死我!”
“呵呵。”
宋煊侧头对着李君佑道:
“我识破了他的计谋,一下子就破防了。”
“大官人当真是慧眼识人,没有上了这恶贼的当。”
李君佑在旁边吹捧了一句。
就宋煊这种审讯手段,他还是头一次见。
当真是几句话,就把这伙贼寇玩弄于鼓掌当中。
石元孙同样出声道:
“宋状元的才智,当真是世间少见,在下佩服。”
他想起自己那连中三尾的妹夫范详。
在回他老家的路上,对宋煊的才智是赞不绝口。
可以说一路上,范详都是围绕着宋煊为话题,来跟他们缓解路途的辛苦的。
从别人嘴里听一个人怎么厉害怎么厉害,印象不如自己亲自看见来的深刻。
不说别的,方才石元孙觉得宋煊的断案扯东扯西。
听起来都没有什么用处。
可是现在石元孙才回过味来。
原来宋煊是一步一步的这伙贼寇引进陷阱,他们所说的话前后矛盾,自己就暴露出来了。
不仅把他们都给绕晕了,连带着自己旁观者也绕进去了。
石元孙觉得同为知县的妹夫,怕是没有宋煊的这种手段。
他今日回去之后,得给妹夫范详好好详细描述一下宋煊的办法。
就算他不能自己想出来,但是照着宋煊的方法去做。
兴许他在任上遇到事了,就能做出政绩来。
尤其是自家妹夫那个小县城,也不过两万人,哪有宋煊掌控的人口多?
兴许出不来这种杀人越货的案子,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大宋那么多进士,你在任上,总归是要做出政绩来,才能更好的升迁。
宋煊的羞辱,当真是让夏平当真是破防了。
他认为李瑞一定扛不住诱惑,所以才会率先开口。
就算自己栽了,可是能够咬掉大宋最年轻连中三元状元郎的耳朵,定然也能名留青史。
左右不过是个死,但可谓是够本了!
奈何宋煊他根本就不上当。
现在面对宋煊的羞辱,夏平只能无助的嚎叫。
王保上去就又给了夏平几脚,疼的他犹如被顺间烤熟的弯腰红虾一般。
“就你也配算计我家大官人。”
“呸!”
王保又是一脚,直接疼的夏平抽搐过去。
“别打我,我招。”
“我也招!”
伙计跑堂等人纷纷开口要招供。
宋煊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聒噪,把他们的嘴都给我堵上。”
“是。”
“这个不用,一会还得现场审审卫掌柜的呢。”
卫沙鸥面无表情,他总觉得自己是被人给出卖了,但是一时间又怀疑不到谁的头上。
否则宋煊如何能这般肯定,人消失不见了?
“大官人,暗道找到了。”
班峰赶过来汇报:“在地窖的东南角,有一块石板,拉动之后,出现一个七尺左右的洞,李瑞交代,这里曾经是墓葬,被他们给改造了。”
“喔。”
宋煊拿着锤子笑道:“没成想卫掌柜的还是个摸金校尉!”
卫沙鸥看向宋煊,眼里露出浓浓的不解之色。
他竟然还知道摸金校尉?
曹老板的发丘中郎将以及摸金校尉是唯一一个军方盗墓机构。
直到北宋灭亡,伪齐政权刘豫的儿子刘麟成立了淘沙官,专门挖掘开封、洛阳的古冢,盗掘的一干二净。
如今的东京城内有墓葬,那可是在事太正常了。
“摸金校尉是什么意思?”
石元孙不懂,他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个掌柜的,难不成他手里有军队?
那这可就不是简单的杀人越货的黑店了。
当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石家祖先很上道,才有了今日这种连自己的产业都不知道有多少的烦恼。
可一旦是与谋反联系上,石元孙都有些坐不住了。
就算是他相比于祖上的官职相比,已经是个低级看守御酒的闲差了。
“石兄勿要慌张,他就是个盗墓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
石元孙再次坐下,当即就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跟司马懿一样阴养士卒就行。
石家经不起这种折腾。
看样子今日回家后,要好好捋一捋石家的产业,确认没有出现什么错漏之处。
免得再出现这种情况,宋煊把自己叫来,也是主动帮自己洗脱石家的嫌疑。
这件事,石元孙确实得再记一次宋煊的人情。
连中三尾的妹夫,就是宋煊送给自己的机缘。
自从与进士结亲后,石家的名声可是再上了一次台阶,连官家都亲自过问他来了。
石元孙一直没有得到什么机会报答宋煊。
毕竟自己如今只是个看管御酒的小官,只能记在心中,寻机会定要报答他。
宋煊的前途是可以预见的,说不准将来自己的妹夫都得受到他的提拔才能入京为官。
宋煊瞧着卫沙鸥:
“卫掌柜的,你还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吗?”
卫沙鸥只是瞥了宋煊一眼。
并不想说什么。
他发现自己说多错多。
宋煊此子心思极深,总是在言语当中给你设下陷阱。
果然,能够连中三元,就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极为聪慧之人。
到底是大意了!
班峰带着人把这几个人都给压着去了后院的地窖门口,连带着躺在地上的夏平也被拖走。
陶然客栈的门窗都被关上,挂上歇业的牌子。
宋煊安排两个三个衙役在前厅里看着,免得有人把证据都给弄走,或者借机来询问发生什么事。
众人全都来到了后院,地窖里,宋煊也没下去。
本来含氧量就不多,这么多人下去,又闷又热,容易晕厥。
宋煊蹲在地窖口往里面瞧着,能感觉到有风,倒是自己想多了。
这帮摸金校尉应该是把墓穴给打通了。
“里面有什么?”
“小人不清楚,就是一个唐朝的墓葬。”
李瑞有些底气不足:
“此路通道城墙边,我们一般把尸体拖到城墙边给埋起来,里面装的什么,卫掌柜的不允许我去看。”
“哦。”宋煊点点头:
“谁愿意下去走一趟。”
“我。”钟五六立马就举手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