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刘从德一下子就站起身来:
“到底是谁在胡乱传谣言,我拔了他的舌头。”
“就是,我家二郎如何能被宋煊给吓的落荒而逃呢?”
刘从仁在一旁配合道:“别让我抓住传谣言的人。”
听着堂哥这话,刘从德努了努嘴,又坐了下来。
“刘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也好想个主意。”
刘从德叹了口气,便说了两人谈的好好的。
宋煊他突然大发雷霆,然后掀翻了桌子,对自己破口大骂,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模样。
李君佑与王羽丰对视一眼,皆是不相信刘从德说的话。
你可真会避重就轻的!
就连刘从仁都不相信刘从德的话,你能与宋煊坐下来谈的好好的这第一句话,哥哥我就不相信。
“你们说,那宋煊还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呢,他是不是有病?”
刘从德瞧着他们三人默不作声。
“姐夫,你真是与那宋煊好声好气的谈论来着?”
“是啊,他突然就发脾气了。”
王羽丰没言语,他觉得姐夫的话不可信。
宋煊自己也接触过,当时自己也认错了,人家并没有揪着不放。
此人为人处事还是挺大度的。
而且参加婚礼的时候,王羽丰就发现。
宋煊并没有看不起这个人,看不起那个人的,更没有看不起自己这个因为姻亲在东京城“有点横行”的人。
“李兄,你说这事怎么办?”
“刘兄,恕我直言,你不诚实。”
李君佑也没有给他留面子:
“你定然是对我们有所隐瞒,若是不知道事情真相,就算是出了主意,那也是害你。”
“不是。”刘从德又看向堂哥:“连你也不信我?”
刘从仁咳嗽了两声:“二郎,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咱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何能对我等也有欺瞒?”
“你若是没有做出点什么过分的事,那宋状元也不会发这么大火,要与你同归于尽呐!”
刘从德气的把手里的杯子都摔了:“过分?”
“我还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呢!”
“宋煊他就说我过分,把桌子给掀翻了。”
“然后就把我给提起来了。”
刘从德指着厅外:
“我的随从可都是瞧见了,宋煊直接把我从半空扔到了他们身上。”
李君佑瞧着刘从德在那里比划,他其实也不了解宋煊练过武没有。
但是瞧着宋煊那身形,身上有点力气,把刘从德提起来也说的过去。
不过李君佑还是不相信,宋煊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直接跟拎小鸡子似的把他给提起来。
刘从德这番话,显然是说服不了在场的三人。
“人家一个状元郎,怎么会如此无礼呢?”
刘从仁语重心长的道:
“二郎,你还是说全面点,谁不知道你的大名?”
“放眼整个东京城,谁敢惹你?”
“宋煊可是大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连中三元状元郎,怎么都不会与你同归于尽的,除非你做了点嗯哼。”
刘从德再次站了起来,他脸上露出极为委屈的神色。
自己都把如此丢脸的事说出来了,他们还不相信我的话!
“岂有此理。”
“你们都不信我,你们都不信我!”
刘从德说自己是被宋煊冤枉的,在场的人确实都不相信。
搞得刘都要抑郁了。
毕竟这就是你昔日的口碑造成的。
大家都愿意相信你隐瞒了什么,宋煊是被迫反击。
王羽丰给了李君佑一个眼神,哥,咱们走吧,他也不说实话,反倒在这里开始乱发脾气了!
依照王羽丰的经验,一会受伤害的还是咱们哥俩。
就在这个时候,宫里来人了。
罗崇勋倒是极为客气的道:
“刘知州,大娘娘差我把这个交给你。”
刘从德接过来一瞧,竟然是宋煊的弹劾奏疏。
他没想到这么快,宋煊就上书了。
等刘从德打开一看,发现宋煊竟然是颠倒黑白,把自己说的多无辜,还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刘从德直接把奏疏摔在地上,发了疯似的又蹦又跳:
“哪来的奏疏?”
“哪来的奏疏?”
“简直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刘从德这辈子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委屈。
不仅受到了伤害,还被倒打一耙!
谁能遭得住这种委屈?
“哎呦,刘知州。”
罗崇勋连忙护着刘从德:
“千万别动气,您可千万别动气!”
李君佑连忙捡起来细看。
果然。
有了宋煊的奏疏,一切都说的通了。
宋十二一代大儒风范之人,如何会破口大骂,要与外戚刘从德同归于尽?
原因这不全都写出来了!
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他都敢假传皇太后口谕。
李君佑递给王羽丰:
“你姐夫可真是~厉害。”
王羽丰看完之后,倒是觉得符合自己姐夫的一贯作风。
他无法无天惯了。
这都是基操,不要大惊小怪的。
刘从仁看完奏疏后,也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堂弟嘛。
在奏疏当中,宋煊可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但是眼前自家堂弟,怎么也表现的如此委屈?
刘从仁分外不解。
就是因为宋煊没有听他的话,拆穿他假传口谕的事情?
这算是什么大事。
难不成堂弟是通过罗内侍,再向大娘娘传递不满意的意思?
内侍罗崇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暴跳如雷的刘从德:
“刘知州,大娘娘还有话要交代。”
刘从德气的胸膛起伏不定,都想要去找宋煊理论一番。
但是听到罗崇勋的话,刘从德又冷静下来:
“大娘娘定然是不相信宋煊的话,叫我去与他对簿是吧?”
罗崇勋嘴角有些抽搐,这是能对簿公堂的事吗?
大娘娘巴不得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要不然朝廷当中又起风波。
“不是。”
“那是什么话?”
“大娘娘让你去给宋状元赔礼道歉,并且把欠款给补齐,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听着罗崇勋的话,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大娘娘可是头一次让刘家低头啊!
王羽丰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怎么?
难道是大娘娘也觉得姐夫他做的太过分,想要敲打敲打他。
还是有别的意思,想要切割?
那自己什么时候跳下刘家这艘船合适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