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德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连忙开口道:
“我没听错吧?”
“你再说一遍。”
罗崇勋只能把刘娥的意思复述了一遍。
“凭什么?”
“是宋煊他诬陷我!”
“他诬陷我啊!”
刘从德这幅要疯的模样。
纵然是想要巴结他的罗崇勋也是一脸无奈。
但确确实实是大娘娘的话,他可没胆子假传口谕。
“我要见姑母。”
“我要见姑母!”
刘从德不受控的大嚷大叫。
他受不了这种委屈。
李君佑瞥了一眼王羽丰。
你姐夫这疯癫的模样,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要不是有大娘娘在他背后撑腰,这孙子早死八百回了。
大家忌惮刘从德的根本原因,是忌惮刘娥毫无底线的照拂刘家人。
王羽丰也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示意咱们看戏就成。
反正事情真相已经得到了!
罗崇勋连忙让刘从德冷静下来:
“刘知州,你不要为难我了,这是大娘娘的意思。”
“我不信,我不信。”
刘从德连忙抓住罗崇勋的手:
“我要进宫去见大娘娘。”
“刘知州当真要去见大娘娘?”
听着罗崇勋的询问,刘从德极为认真的点头。
“我要与姑母说明事情的真相,是宋煊他在奏疏当中诬陷我。”
“事情绝不是这个样子的!”
罗崇勋叹了口气:
“既然刘知州执意想要去见大娘娘,大娘娘还有话说。”
“什么话?”
刘从德都要急死了,一脸焦急的望着罗崇勋,怎么说话还说半截?
啪。
罗崇勋直接给了正在等待什么话的刘从德一个大巴掌。
打的他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此举更是让李君佑眉眼突突。
什么个情况?
刘从德也是懵逼的坐在地上。
对于打巴掌这种事,宦官可都是练过的。
无论是打别人还是打自己,都是基本功。
“刘知州,你可不要怪我。”
罗崇勋连忙扶起刘从德:“这是大娘娘的意思。”
刘从仁吓得根本不敢言语。
毕竟刘家最受宠的就是刘从德。
连他都被赏了个大巴掌,更能说明许多问题。
大娘娘让堂弟去给宋煊赔礼道歉,还要往外把钱给吐出来,那就顺了吧。
“二郎,还是要听大娘娘的话。”刘从仁也劝了一句。
“不。”刘从德心里十分委屈,终究是放声痛哭:
“宋煊他诬陷我啊,宋煊他诬陷我,我要见大娘娘。”
啪。
又是一巴掌下去。
刘从德的哭声被打没了,他一脸错愕的瞧着罗崇勋。
罗崇勋脸上带着尴尬之色:
“大娘娘交代过了,此事没得商量。”
“若是刘知州在此事没有解决之前,还想要见大娘娘,那就再赏他几耳光。”
“小人完全是执行大娘娘的口谕,绝无想要打刘知州的意思啊!”
刘从德眼里满是委屈之色,他缓了一会:
“此事当真没得商量?”
“刘知州还是先按照大娘娘的意思办事,然后再去找大娘娘诉说你的冤屈吧。”
刘从德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不!”
“刘知州可是清楚了?”
听着罗崇勋的询问,刘从德心如死灰。
他到现在都没想清楚,宋煊怎么就给自己做了这么一个局。
“刘知州可是清楚了?”
听着罗崇勋的询问,刘从德依旧沉浸在悲痛当中,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听不进去任何言论。
“清楚,清楚。”刘从仁连忙站出来,脸上带着笑:
“罗内侍放心,我一定会督促二郎按照大娘娘的意思去做事。”
“好,那小人便回去复命了。”
罗崇勋转身就走,便听到刘从仁连忙追上去:
“我送送罗内侍。”
房间内,刘从德抬头望着屋顶,眼泪划过脸颊:
“我不明白!”
“姐夫,你不明白什么?”
“姑母为何不信我,信宋煊的话。”
听到刘从德这番言论,李君佑只能给他评价一下愚不可及。
你自己做那么多“好事”,真以为都能瞒天过海。
没有传到大娘娘的耳朵当中去?
宋煊人家一个堂堂状元郎,会设局陷害你?
你个不学无术的玩意,你也配让他陷害!
自己做错了事,还把锅甩在别人头上,自己一丁点错都没有。
这种人,不适合当队友。
突然间,李君佑有些心疼皇太后,她身边怎么都围了一群猪队友。
就这还想着穿皇帝的衣服,长久摄政呢。
“我看她迟早都栽在这帮姻亲手中。”
于是李君佑拱手道:
“刘兄还是按着大娘娘的意思办事吧,要不然今后的恩宠可就没了,在下告退。”
“姐夫,你好好想想,大娘娘也不会害了你的。”
“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王羽丰也跟着李君佑一块走了。
缓了一会,刘从德无语到想笑:
“你们都不相信我的话。”
“都不信!”
刘从仁给罗崇勋塞了金叶子后,瞧着跪在地上刘从德连忙给他扶起来了。
“二郎,姓罗的可都说了,大娘娘因为这件事很生气。”
“绝不能让宋煊的奏疏放在朝廷之上,你先委屈委屈。”
“待到后面合适的机会,大娘娘定然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刘从德恢复了三分人气:“当真?”
“我还能哄骗你不成?”
“而且罗内侍说宋煊可能是受到了宰相王曾的指使,他正在全力盯着端午龙舟案件以及黄河工程的案子呢。”
“所以大娘娘才让你先忍下这口气。”
“王曾!”
刘从德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
不过想想也是,东京城七十二家正店,宋煊他有什么胆子第一个收税目标就放在了刘楼头上?
定然是故意为之。
“这群读书人可太坏了,怎么比自己还要坏啊?”
刘从德有些受不住:“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