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91节

如此料理两日,周天已足以下地行走。夫妻俩对李长笑感恩戴德,无以回报,不知说些什么好。

李长笑全只让二人放宽心,不必介怀,顺手之劳算不得什么难事。又过两日。周天恢复如初,足以下地耕种。夫妻俩相拥而泣,只觉重获新生。

他们一生漫长曲折。名利、声望、一切一切都追求过,也都获得过。到此时已别无所求,只愿两人都好好的度过余生。

衰老也罢,容颜逝去也罢。旧人在身侧便好。见得两人如此开心满足,李长笑心情亦是不错。

周天拉着妻子道:“恩公对我二人大恩大德,我们此生决计是难以回报的了。”武海棠点头。周天又道:“只能留他多住几天,服侍周到些。好叫我俩心理好受些。”

两人热情挽留。李长笑不好推脱,无奈又住数日。这日清晨,李长笑终要离去,一人嘱托一句。

李长笑告诉周天,心情烦闷时,就多睡觉,多睡觉便是。告诉武海棠,此病过后,或有些后遗症,周天或许突然脾气暴躁,多多包容便是。

两人笑着答允,均觉李长笑为人随和,真心待两人。这番嘱托,是怕两人日后不合,又生了误会。

两人均觉经此一事,各知对方真心,情比金坚,纵是生死亦可置之度外。再没什么能成两人阻碍。见到这幕,李长笑意味深长看了周天一眼。既不久留,摆摆手潇洒离去。

其时太阳初升,暖阳在驿道上,路边花卉渡上金边,美不胜收。武海棠、周天均已年至中年,却也宛如那太阳般刚刚升起,对往后日子充满希望。

两人手牵着手,久久望着李长笑离去的方向不语。忽一阵大风席吹而来,黑云压过太阳。本灿烂的阳光顷刻褪去。

周天面色一恶,口中骂道“婊子”。武海棠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向周天:“周郎…你…说什么?”周天骂道:“我说你婊子!”一巴掌便扇来。

武海棠挨了结实,捂住脸颊,不知所措。想不通前一刻恩恩爱爱的两人,为何变脸如此之快。周天满脸戾气,高举右手,势大力沉的一巴掌拍来。这一巴掌力道甚大,舞出“呼呼”风声,毫不留手。若是打个结实,武海棠怕当场昏厥而去。

李长笑突然折返,一把抓住周天手腕。周天一愣,面色瞬间变缓:“恩公,你怎又回来了?”又似变回原样。

武海棠躲在李长笑身后,又惧又怕看着周天。周天道:“海妹,你这是干什么?”伸手去抱武海棠。武海棠后退半步,不敢靠近。

李长笑道:“好狡诈的病症。”用“狡诈”二字形容病症,委实新奇。但李长笑实想不出其它形容。

周天除却天衰之相外,实另有一病,李长笑暂命为:“臆断症”,周天臆断武海棠入了青楼,背叛了他。臆断太深,再加之各种难言变化,凝结为病症。

此病症李长笑在时,病症自然藏起,不敢发作。李长笑一走,立时爆发。便如狡诈的狐狸。你近他退,你退他进,无休无止,自也难以医好。

李长笑早知此病潜藏,暗中施以数次治疗,但均无任何效果。心中实觉察此症不简单,大有“长生病”一般难缠。

这才假意离去,实则暗中观察。果见离去不久,“臆断症”即刻症发。李长笑道:“海棠妹子,你周郎这病甚是棘手,寻常办法,是决计医不好的了。”

武海棠身心饱受摧残,已不知该说什么好。李长笑道:“你唯有离他而去,方可保全自己。可叫他好受些。”武海棠道:“可…”

李长笑告诉武海棠。他已为周天种下梦果。只需他一入睡,病症便会被压下。但一见到武海棠,病症便会复发。如此反复,最终两人都疲倦。

不如好聚好散,再不纠缠,各自安好。武海棠纵有不愿,却只能同意。武海棠、周天便即分离。本是鸳鸯成双对,奈何天意弄人。

李长笑带着武海棠,行出百余里远后,帮其在一小宅安定下来。帮衬到此,李长笑实已仁至义尽,无可挑剔。

屋内武海棠轻声抽泣,屋外李长笑悄悄离去。

……

大武洲的两杈树极多。这种树不甚美观,却是天然床铺。李长笑总朝树杈一躺,便可安详睡去。若要求再高一些,取树叶、麻绳编织成一张吊床,朝两岔树左右一挂,往上一躺,柔软舒适,左右摇晃,享受微风和睦,树叶簌簌响声伴随入睡,平静安宁。树冠的茂密枝叶,还可遮挡阳光。阴凉舒适。

因为两杈树,那时常风餐露宿的游子浪子,对大武洲有了十足好感。确比睡在地上,睡在水中舒适得多。

武海棠之事,他每每想起,心中总不住唏嘘万分。李长笑便想:“莫非舍道之人,必难善了?”那武海棠、周天舍弃大道,便为活得更久,在一起更久。

天意弄人,便偏偏让他们活得虽久,却受尽彼此折磨。有时真该感叹天意的狠辣与绝情。人终有一死,李长笑秉怀一颗善心,不求旧友活得多久,但求可以善终。

只人各有命,纵有天大本领,也难改他人命数。李长笑百无聊赖,想着周天病症,自己虽医治不好,但未必真就无人可治。

那万仙葬海,无数修士中,却无扁祸身影。倘若遇到,李长笑定要再聊一聊长生病一事。他至今弄不清来源,许多事情本无牵扯,却又好似有牵扯。

李长笑实没那刨根问底,死钻牛角尖的心思。一时想不通,立时便不想了。等日后遇到相似之事再想。倘若没这种心态,又岂能说睡便睡,说梦游便梦游呢。

大武洲与凌天洲本就相近。

如此再行数月,已临凌天。

第854章 大秦天岭

大武洲与凌天洲的分界,乃是一片绵延万里的山脉。素被称为“大秦天岭”,其内险峻高山一千三百座,座座叫人惊叹,叫人生畏。

大秦天岭之外,有条条村落分布。外地入山者,均会寻求本地向导帮助。因那山、水、密林、虫兽…从不分家。大秦天岭绵延万里,更是天然巨大迷宫,自也危险至极。

李长笑要入大秦天岭时,一农家的汉子拉着他手,苦口婆心劝他莫入。纵使要入,也需带上几名村里汉子。否则定有去无回。

那汉子出自好心,李长笑谢他好意,却不大在意。翌日清晨,还是一个人入了山脉。那山脉因树木葱郁,树叶茂密,以至十分阴凉。

其时正是十一二月,凌天正是寒冻季节,大武洲却正值暑热。大武洲一年四季,全是夏天,此刻一迈入绿丛当中,便甚是舒服。

大秦天岭虽是危险,但并非全无人为痕迹。李长笑行将不远,便见一座山脚石亭。只周侧长满杂草,石椅上爬满细小毛虫。李长笑很喜欢朝密林里钻,偏偏不喜欢虫子。想着行得已久,便坐在亭中歇息几刻。

听得“叮咚”“叮咚”泉响。李长笑忽见右手一侧,七八丈距离,有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这亭子这般清凉,多是这小溪功劳。李长笑想着,日后若在这大秦天岭深处,造一座小木屋。

定是避暑圣地。

前路漫漫,歇息片刻,他又既行路。数日内跨数十座山。随着深入腹地,已再无人迹。李长笑倒是第一次走此大秦天岭。从前他往返南四域,一边随从商队而行。从大武洲到凌天洲,并非非跨过大秦天岭不可。只需多费些时间,绕一绕路即可。

大秦天岭道路难行,横穿而过,不见得便比绕路快。李长笑忽见一树上赤果,乍看是香蕉,却无需剥皮,一口咬下,果肉十分坚韧辣口。但嚼到后面,则反哺出丝丝甘甜。

李长笑吃了两口,便丢在地上。这果子虽有可取之处,但吃起来却忒没劲。说难吃难吃,说好吃倒也还行。

大秦天岭栖息着一群猴子,通体白毛,眼睛赤红,体型约莫半人高,被称做“白魁”。这种猴子爪子十分尖利,性情恶劣。每遇到穿行大秦天岭者,白魁自三三两两结伴骚扰。利爪刮人面孔。喜吃孩童。

李长笑误入白魁群。被百来只白魁围攻,场面一时混乱。李长笑倒不客气,腰侧的清萍剑化做了打猴棍。以一挡百,尤是不止。一路棒打群猴,将往返路人皆望而生畏的猴群教训得服服帖帖。

猴王被打得怕了,跪地认李长笑为王,献上一叶子琼浆玉液,乃草木间精华所凝。李长笑一口饮下,入口清凉,此物倒不简单,凡人喝了,立时力大无穷,百病全消。

可惜是李长笑喝了,锦上添花都难算,思来想去,只是暴殄天物。离了猴群,再行约莫百十余里,遇到一正穿行山野的商队。队内约莫十七人,六名武道造诣不浅的武师。一名本地百姓,余下则全是商队中人。

李长笑感叹一声,这商队走南闯北,为赚些钱财,深入林地,也忒是辛苦。那商队沿路劈树、拔草开路,能行至大山深处,足见武师实力不俗。

但他们正受困一层毒瘴气中,寸步难行,李长笑顺手帮了一帮。悄悄吹了口风,那风将毒瘴气全然卷走。商队众人大喜,当即加紧脚程跨过此地。

李长笑则从另一条路穿行。大秦天岭中奇事怪事不断。奇景鬼景无穷,走起来却甚有意思。有时见到的一二事物,李长笑都不住发出一声轻“咦”,停足观望。

大秦天岭中,有一种山豹殊为独特。它体型不大,在树木间穿行甚是迅捷。胸口的绒毛,活似一张中年男子的人脸。

大秦天岭外的村民,称其为“山中神”,为其立有庙宇供奉。李长笑本以为是编篡出的生物,再不然,便又是哪位修士耍鬼。行至此处,才发现真有存在。

但这豹子只是寻常野兽。除却胸前毛发,酷似人脸外,再无丝毫独特之处。那“山中神”正狩猎一头黑鬓野猪。一扑一咬,野猪挣扎几下,渐没了气息。

李长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山中神”赶跑,自己卸下一条野猪后腿,烤火来吃。从此以后,山中神便记住了这个男人。一路紧随其后,数次发起袭击。

李长笑骂它心眼小。有一次山中神飞扑而来,李长笑也恼了,拎着它后颈,将它提了起来。这只深受百姓敬仰,模样甚异的豹子,被李长笑呼呼扇了七八个耳光。最后,哀嚎着离去,从此以后,再不敢骚扰李长笑。

李长笑哭笑不得,如此再行三月,终于横渡了大秦天岭。渐在山野中见到百姓人家。李长笑路过一座高山,见山上竟有条村落,委实大感惊奇。

于是入住村落。寻一人家屋中借宿一宿。那人家颇为质朴热情,取来好果子、好饭菜招待,还让出一间整洁房屋拱李长笑暂住一夜。

李长笑在村里村外,四转了一圈,实不像人类长居之地。山势陡峭,上下路径狭窄危险,又与世隔绝。

于是问那人家,为什么到这山上驻扎。那人家告诉李长笑,他家自古以来,便居住在山上。相传是为了逃避一场骇人洪水,几户人家跑到山中落户。再一年过一年,渐渐安扎山中,与世隔绝。

第855章 不知离天

山中村子名为“李王孙村”,乃是杂姓村子。当年大发洪水,李家三户、王家两户、孙家三户,均逃难至此山中。

从此落户扎根,再少外出。听得有外人到来,全村上上下下,一拥围了过来。好奇张望李长笑,好似是什么新奇物件一般。

村里老人扯着李长笑衣袖。问他外面时世,是什么朝代,百姓如何…等等。李长笑游历天下,一国之兴衰,常常入眼即过,很少放在眼中。

村里老人问起朝代更迭、谁家做主一事,他倒真答不上来。但谈起百姓生活,李长笑却甚是了解,一五一十全然道来。

但问村里老人,要不要迁下山去时。老人却死命摇头,说什么也不敢下山。第二日清晨。李长笑告别山村众人,继续北行。

大秦天岭已经几乎走尽。此时实已算是凌天洲境内。但沿路行数十里,零零散散,总见不少村庄,驻扎在高山之上。

李长笑心中微奇,但不再一条条村探寻。不日,他彻底走出山林险地。入目所见,是一片平坦大地。视野开阔,叫人心旷神怡。

山野中景色虽美,但迷障极多,常叫人望不远,望不高。前景豁然开朗,那滋味,便似一开房门,一阵清风打在身上。难言的舒畅,难言的畅快。

他伸一下懒腰,全身传来“啪”“啪”骨骼震响,荡出宛若雷音。李长笑修为已是合体,却诸多禁忌纳于一身,如此仙体,可谓十足骇人。

若非真假大道愈修愈深,将修为尽数掩盖。他这骨骼弹响,已足唤起骇人天地异象。他舒舒服服伸个懒腰,朝外行七八里,忽觉入尽湿腻,泥土十分松软,一脚踩下,隐约有水渗出,浸湿了鞋底。

李长笑轻咦一声,更朝北行去,见得万里无踪迹。心中更是不解。从李王孙村中,李长笑实知此地曾有洪水。以至不少村民,多难至高山中避祸。

但已过去良久,泥土这般湿腻,莫非海灾还未尽除?李长笑吹一口清风,将自己双脚托住,不至一脚下去,膝盖全陷泥中。

大秦天岭以后,便全是这等沼泽泥地。视野虽开阔不少,但行至其中,恶臭扑鼻。似泥土中掩埋无数遗骸。有人、有动物等等。不知多少年酝酿,以致这片土地毒气熏天。

好在再行百十余里,情况好转。土地变得坚实,那毒瘴臭气荡然全消。李长笑喃喃自语,看来从前那场洪水,甚是惨烈。回首望去,那土地遭遇的祸事,怕是触目惊心。

两侧树木渐多,再行数十里,即见一座大城。城名“鲲泽城”。李长笑不见戍边将军,不见戍边将守,大为惊奇。凭他了解,横渡大秦天岭后,便是“离天皇朝”境内。离天、凌天、敕天三国分裂,彼此胶灼数百年。边疆看守甚是严密。

这边疆城镇,理该重兵把守,高铸箭塔。然则这鲲泽城,仅两名士兵站守,防守十分疏松。敕天皇朝只需派遣一支兵队,即可破入城中,占领城池。

李长笑行入城中,入一家酒铺,他身上已无财物,但再穿行大秦天岭时,网罗了不少稀奇物件。此刻一一取出,当做抵债购酒。

那酒铺东家脸色全黑,只觉李长笑是在拿他取乐。将无用之物,尽数丢在桌上。李长笑的稀奇之物,多是一些模样、口味都甚怪得瓜果,一些奇怪是石子。

他心思飘忽不定,旁人很难猜透。酒铺东家眼睛忽是一亮,确见到一件好东西。那是一块玉石。他触之玉石,入手温凉,质地确是不错。便同意送李长笑几坛酒,再加一块酱香猪肘子,一碟花生酥。

那玉石质地实可换一栋楼。那酒铺东家暗发横财,多少有些不地道。李长笑却没计较,他许久没吃人,风卷残云,将猪肘吃净,花生酥则一口气全倒入口中。

那豪迈吃相,叫酒铺众客一惊,偏偏见他吃得极香,不由也食欲大动。酒铺东家于心不忍,又给李长笑再上一碟酱香猪肘、几份小炒酒菜。

李长笑吃得尽兴,忽来行至,抓住送菜的小二,问道:“小二,离天皇朝当今谁为主?”当初李山河一统凌天洲。

凌天皇朝光耀万万里河山,何其威风,何其壮阔。后李山河遭袭,凌天皇朝分裂为三。凌天、离天、敕天。

其中凌天、敕天均是姓“李”,或说凌天姓李,敕天有时姓李,有时姓其它,两国文化相近。甚至皇族间隐有血缘关系。唯有离天皇朝,一直想摆脱凌天影响。

此处,仅从国号便可了解一二。

凌天、敕天、离天。凌天取自“凌驾天下”寓意。敕天取自“敕令凌天”寓意,意图凌驾凌天之上。两国野心勃勃。

唯有“离天皇朝”,离天二字指代“离开凌天”,不愿一统江山,只愿脱离凌天。此事说来,大有缘由。离天皇朝的朝臣,实乃曾经被凌天铁骑下灭尽的数百小国,抱团取暖组建而成。对待凌天虽有仇恨,却更有恐惧。

被灭国亡族,蛰伏不知多少载。待凌天示弱,李山河重伤,便一齐合力反击,借势脱离凌天。

方才有“离天皇朝”。那店小二一阵茫然:“离天?什么离天?…哦,您是指酒是罢?可我们这什么好酒都有,偏偏没有您说得什么离天酒。”李长笑眉一皱:“是离天皇朝,你没听说过离天皇朝么?”店家小二,虽低微卑微,却常接触走南闯北江湖客,见识甚广。不该连谁家做主都不知晓。

店小二笑道:“客官,你又说笑了。咱这一座小城而已,哪来什么皇朝。”

第856章 羽鲲自尽,受困囹圄

李长笑眉头一皱:“那你可知凌天、敕天?”店小二一瞧,这客官不似有钱人家,问的问题却稀奇古怪。“这天”、“那天”云云,他全不知道,更无听说过。想着自己这伙计本便劳累,招待个怪客,拱他问东问西,却是空耗精力。便不想回答。

这时酒铺东家招呼一声。店小二朝李长笑歉然一笑,三两步离去。酒铺东家问责店小二是不是存心偷懒。店小二连忙否定,说是有客人问话。

酒铺东家朝李长笑方向一瞧,这等穷酸客人,喝次酒都困难,且毫无眼力,把一枚宝玉白白换了酒菜,日后翻身概率是微乎其微。怕也不是回头客,自觉得不必礼数周到,便驱赶店小二为其它客人送菜送酒。

李长笑一人坐在偏僻处,受了冷落,却毫不在意。他已知那店小二,确不知离天,更不知凌天、敕天。昔日变法大世,凌天、离天、敕天乃最热闹之地。三国稠密,往来密切,虽时有作乱,却确属昌盛一时。

得往来商客印象,诸地消息通达,有时一件江湖趣闻,也可传遍江南西北,但地方大了,难免有避世之地。

李长笑想道:“或许地域缩减,此城已不属离天范畴,以至不知三朝。”倏而一笑,再不深究。认认真真将桌前美味品尝完。

李长笑行遍天下,吃遍天下。酱香猪肘油多盐多,有股细微檀香气味。猜出厨子应是大武洲西南一带人。又听众来客口音,皆与大武洲西北、东北一带十分相近。

此地来者,多属大武洲。忽听后座两人交谈。一人先道:“且快吃罢,待会该有好戏瞧瞧。”另一人后道:“你是说大泽里的大鱼?”

李长笑来了兴致,侧耳聆听。

两人交谈道:“近来泽水干涸,那大鱼将要现行,如此壮阔场景,我等岂能缺席。”“此事当真?据我所知,那大泽延绵数千余里,比鲲泽城都大,岂是说干枯便干枯。纵使干枯,也是得流个几年几月,到了那时,这鲲泽城怕是不保。”“何用你说。只天底下的奇事怪事,你我岂能道尽。近来大泽之水,确是莫名少了极多。我等过去瞧瞧,若能见到奇观,自是极好。若是不能,却也不亏。”“此话有理,此话有理。我自降生来,便听大泽里有头大鱼,始终不能瞧上一面,着实好奇得紧啊。来!周兄你我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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