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04节

又右拂一下拂尘,“这等秘密,若叫你知了,那幕府便没秘密了。”说起秘密,慕琴不免思绪悠悠。

“路上相遇,他定是去慕府无疑。”李长笑幸灾乐祸,“你这一行,怕是还有诸多麻烦喽,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慕琴莫名生气,这厮话里话外,浑不在意,潇洒极了,反倒这越行,心越有些紧张。不该如此才对,难道是久久未踏归途,心情难免有所起伏?

慕琴一时难分,自己那如朝涌的心情,到底牵在何处,系在何方,是西北大天境,还是就在身旁某人。

总之不算平静,二人又坐一伙,慕琴想来,定是那尔东来,知晓此时,自己已猜到其真身,再不敢出手挑衅了。

又见四下风波渐止,便回房盘膝打坐休息,回首时,却见那李长笑与清晨醒来的老汉,脱去衣服,在腰间系上绳索,跳入海里玩闹去了。

不时传来三两爽朗笑声,还见那人的脑袋,探出水面来,喊道,“慕仙长,不下来玩玩?”

慕琴不知该哭该笑,这厮前阵还好,还当她是慕琴慕仙长,尊上几分先后辈礼数,现在是越来越放浪了。

她却又知,这才是那人本性,便是想怪,也怪不起来,最后低啐一嘴,“自个玩去。”便回房闭目养神去了。

那数回合交手,不耗灵气,不耗香火,却实实在在损耗精力,且量巨大,好在精力仅靠休息,便可补全回来。慕琴盘膝而眠,需三两日才可恢补完全。

第566章 万金船

余下海路顺遂许多,至少无人暗中舞风弄云,行至半途有余,船上吃食已无,若想维持生计,便需去往一海上交易处,购置米、粮、水等物质。

所谓海上交易处,是指一艘大船,其上装满物资,在某一海域来回游荡,过往船只若遇见,便车设法靠近,登上那船,购置米、酒、粮、等必需之物,只是物价常会翻上几翻。常常远行船客,对此并不陌生,倒是船长初提起那海上交易处时,李长笑与慕琴均是好奇。

李长笑自来熟,武功高,人也俊俏开朗,早与船长打成一片,一起下海摸鱼抓虾,或是修缮船只,已不知多少次。他拉着船长,问东问西,才将那海上交易处弄清楚。

随后,又转述告知慕琴,慕琴嚼着干硬粗饼,全不在意,却眸子灵动,显然是心中好奇,却又克制下去。

这厮在引我呢……慕琴那不知李长笑所为是何用意,最后却不知怎的,李长笑、慕琴,船长,三人达成约定,若遇到海上交易处,便一同去看看。

米粮之类,二人不在乎,全是好奇,若再遇及一二有趣事物,便更不枉此行。慕琴看一眼爽朗大笑中的李长笑,心绪又起,心想与这小子同行,麻烦倒是真多。若自己前去,多半会在小房中待到下船。哪会理会这些。

又思索一阵,便心说:“罢了,罢了,反正似也不排斥。”船又行几日,皆以鱼虾为食,船内众人一见鱼虾,便觉反胃,只求能吃点别的。

这日浓雾里,一艘大船若隐若现,船长撩台上眺望,见那大船高约三层,灯火阑珊,甲板处立一高杆,上挂一赤红小灯,明明晃晃,摇摇晃晃,似有人招手,甚是惹人投目。便在浓雾四起的海面,相隔十余里,也可看得清晰。

如此派头,便是海上交易所无疑。船长喊起熟睡中的李长笑,李长笑又喊起慕琴,答应之事,慕琴自不推脱,当即起身穿好鞋袜,推开木门。

李长笑与慕琴,便住在对间,奇怪的是,慕琴分明处处冷淡,但出行吃食,放风,二人却均是相互陪衬,很少见独身一人。这一怪像,让那船内众客,均是猜不透二人关系。便是有人见白衣剑客随和,斗胆向其打听,结果却是,连那剑客自个,也道不得清。

总不能直言,说那慕大仙长是他前女友的师傅。只怕这一开口,如实道来,单是这一层关系,便够他们理一上午的了。故李长笑常会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船舟想近,离那交易处尚有十里左右,便有人出声警告,不得再靠近,若想登船交易,需驶小船撑荡过来,并非刻意刁难,而是海上浓雾重,人心更叵测,凡事提防一二,总不会生错。

合情合理,自要遵守,三人放下三条小舟,各自撑过去,慕琴道:“老伯,船上除却米粮,可有布匹衣料购置?”

“你要换衣?”李长笑问道。

慕琴点头,“慕棋在,或许慕书、慕画,亦在,思来想去,换身衣束,更是合理些。”

李长笑上下打量,见慕琴道袍干净,穿束在身,出尘飘逸,不知换身衣物,会是怎番姿容,他捏着下巴,沉思一二,问出一不可避免的问题,“还有余钱否?”

慕琴面色蓦然一变,刚出行时,她所带钱财不少,然这远航之船,船价极贵,几乎花去大半,再加上那剑客,可并非剩钱的主,一来二去,慕琴已有囊中羞涩之窘迫。

她摸摸口袋,只余下一贯铜币,一时有种折了颜面的感觉。对那歇了自己老底的剑客,目光中自然顺其自然的,带上几分不忿。

李长笑意识到此,默默饮酒,假装不知道,吹着口哨,提快了速度。只是等上了船,还是避不过那一记秀拳,打在肩头不痛不痒。回头时,听到慕琴那微不可察一声轻哼,便走在了前头。

姗姗来迟的船长一脸无奈,这撑船一路,半句话没能插上,可让他有些许憋闷。船高三楼,站正甲板处,朝船身方向抬头望去,可见一紫金匾额,其上有三字:“万金船”。

船身宽敞,非三人渡海小舟能比,入第一层,入眼所见,装潢华丽,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且人不再少。

好似回到大城中,热闹市集街道一般,当真使人目眩,李长笑落眼处,见有一串糖葫芦,便看其价格。

比寻常糖葫芦,贵上三倍有余,船长低声道:“这万金船,即是补给之地,亦是畅游欢乐之所,可惜啊,我等是无福消受了。”

说着,领着李长笑与慕琴,朝那柴米油盐,杂货铺子行去,多是购置饭食调料,油盐酱醋之类。海上其实不愁吃,遍地鱼虾,有时夜间撒网,清晨收网,捞上的鱼虾,便够一日吃食。

只是难以做得好吃,吃得多人,让人体腥胃臭,反胃吐酸,船长为节省开支,货比三家,精挑细选。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般闲逛,没得意思,这万金船浮游海上,必是精彩绝伦,该大胆走动,见闻一二才对。于是便与船长告别,二人四处看看。

“小心些,这船规矩多,总之,少看少说少出风头。”船长细心叮嘱。

慕琴还是那副清俊模样,似全不在意的模样,实则心中领情,也在细心听着。倒是李长笑表里如一,颔首称是,笑呵呵的谢过对方美意。慕琴也知这般道理,只是性格高傲,许多事情就是做不出,心中想着,李长笑谢了,便相当于我谢了,再多言便显得啰嗦了。

旋即又觉麻烦,心想人的情分、面子之类,最难处理,幸好有这么个酒鬼在身旁。他倒是拿手得紧。

说不得,抬抬嘴,便可将那家姑娘,哄得为他散尽钱财。

慕琴一手持拂尘,一手念花诀,恬静清淡,实不知心绪不知飘向何处。她修为高,道行深,不能以寻常炼虚看待,故那浅想浅念,便是精通梦道的李长笑,也感触不到,真以为那道姑,表里如一,全没听进那世俗之事呢。

不由得想起,若无十八狱底下过问心桥,李长笑真未必能知道赵青便是慕琴。

第567章 入水,海袭

说起万金船,倒真可船值万两金,船内铺面形形色色,各种皆有,因地处海域,往来之人大多为别船船客,大多为江湖好手,实难遇到寻常百姓人家。

行不过百米,便见船内立一阁楼,露台站着三两女子,挥着五颜六色香手绢,莺莺燕燕调戏路人,想不到这船内,还设有这一幅烟花红粉之处。二人途经此处,自免不了一阵骚扰,尤是那李长笑,露台上红尘女子言语似箭,非要破他防,撩他面红才甘。

只是李长笑笑笑便过,全不在乎,弄得那姑娘家家,具是遗憾惋惜,只看着他背影渐行渐远,留又留不得。

上了二楼,登时便清静大半,再看四下装潢,雅致不少,似从热闹集市行至了君子寝居,一步之遥,却两副天地。鼻尖萦有淡淡清香,住惯狭窄逼仄之地,突然来到此处,总有些恍惚。便是连慕琴也起念,想着刚启程时,是否该多带些银子,坐条宽敞些大船。

她虽不爱荣华,却也不必非得受苦不可,不过马上便又自顾自驳回。远行西北向方向船行,仅这一艘,她便是带再多银子,也只能坐这所不大不小船舟,住那狭窄逼仄小房。

放眼望去,二层内设有宴席,不知何人而设,两人从一侧走过,未与那宴席众客发生交集,只是行远数步,李长笑突然递来一热气腾腾的白面包子。

原是从酒席上顺的,左右手各拿一个,慕琴接过白面包子,剐了他一眼,一口咬下。自登船远航后,船上米粮吃得干净,二人便一直以干粮、粗粮为食,偶吃这一细粮,自是心情愉悦。

二人以闲逛为主,四下闲逛之际,又听闻一片动静,抬眸看去,是船内开拍卖会行。唯有应邀之人才可入内,此刻正是开始之际,故人流走动,好不热闹。

能入内者,皆是海上有名有姓之人,见面互相认得出身份,叫得上名字。拱手恭维、场面客套话,一套礼数是半分不少。

偷偷溜入会场,见其内灯光灰暗,来者皆是站立,唯有前台处一身材高挑,面容秀美女子,身穿薄薄衣饰,主持拍卖事宜。

此刻正售卖的乃是一盏明珠,色泽滑腻,散发柔和光晕,此品此相,当属稀世之罕见,出现不过半息,便陆续有叫价之声,听其音色,叫价竞价者,多是女子。

“拍卖会行,又是在海上,多半有不可告人之秘。”李长笑来了兴致,船内大多地方均已逛得个大概,见此情景便不愿走了。

慕琴不言,目光也投在前处,见那女郎口齿清晰,声音婉转动听,将件件物品描述得惟妙惟肖。典故、效用、寓意、价值,张口即来,引人入胜,光是听着便不觉枯燥。更别说那叫价途中,各方势力角逐,也别有意思。

不知不觉便到下半场,女郎朝众盈盈一笑,欠身行礼,迈着款款莲步下了台。这迈步下台间,不知多少男子,目光灼灼随其移动。稍许,换一中年人上场,却见那中年人上台,气氛陡然间一变,多了几分肃穆森杀之气。

中年人拍拍手,下一件物品抬上,竟是刚刚下台的女郎。台下众人惊了,便是连慕琴也一愣,倒是李长笑早有预料。

那女郎也未料到,此刻吓得脸白,身躯却被压在铁笼中,动弹不得,本巧舌如簧,却哭得言语不清,台下有一人笑道:“这才对嘛,还以为万金拍卖行转性子了呢。”

另一人接腔,“搞半天,刚刚仅是展示环节,现在才正式开始。”

听台下话语,女子哭得更甚,最终却被百来两银子买走,很快,又一件件物品抬上。

多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上至古董藏物,下至心肝脾肾,天地宝物,都有所售卖。贩卖人口仅是寻常。例如那开场女郎,仅是开胃小菜,是第一个却绝非最后一个。在她之后,又有数人,被五花大绑,铁器加身,被架上台前售卖。

且来历均不小,或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侠客,或是亡国公主,种种皆有。

只需钱财到位,便无物不可买,无物不可卖。难怪这些人等,千方百计跑至深海中来。所行之事,确见不得光。

正火热之际,却听一阵轰鸣,紧接着船身一震,失了平衡,向右侧倾倒而去,拍卖行内乱做一团,如蚂蚁般散去。

朝窗口望去,见有八九艘漆黑铁船靠近,各架有一座火炮,慕琴道:“是天机炮。”那火袍前窄后宽,以武者气力催动,威力惊人,可击穿金石。正观望之际,却见天机炮启动,一盏琉璃大炮袭来,按轨迹而看,似乎就要在身侧。李长笑饶有兴致,不躲也不闪,倒想看看威力几何。

砸在船身时,几乎摧枯拉朽,木板轰成齑粉,那威力已似结丹强者蓄起气力,全力砸出一拳,威力倒真不小,虽未正面击中李长笑,但那剩余波动,也似狂乱飓风,足以将他二人一齐掀入海中。

噗通一声,李长笑落入海中,见慕琴也随之飞落,噗通一声沉入海底。

李长笑探入海中,见慕琴似竖直木杆一般,既不游,也不挣扎,就这般一点点下沉入海。他急忙下潜,抓住她肩膀,用力提了上来,浮出水面。

“你怎不躲?”李长笑问道。慕琴不答,反而看他,那眼神却是在反问,你又怎么不躲?先前那幕,她见李长笑分明见炮弹飞来,却呆呆不动,不躲不闪,想来是要施展什么身手,将炮弹推飞或是拨走,正自心底好奇,打算近地观察。

哪知这厮毫无反应,最终炮弹砸下,将自己掀飞,也是始料未及,白白当了回落汤鸡。

李长笑一时语塞,他没料想这威力这么强,猝不及防,不加防备,便顺着余波飞出。他浮在海面,海水汹涌澎湃,身旁散落木屑,在看那艘万金船,已有半边倒向海中。

连数声轰鸣,远处八九艘黑铁大船,又催动天机炮,齐飞向那万金船。这一波攻势只怕要把这艘大船,轰砸成齑粉不可。

见那船上,四处有人逃散,似下饺子般,噗通噗通纷纷落入大海。李长笑捏着下巴,心想,这万金船物资无数,遇及海盗,海贼也是应该,只是如今天机一道,威力竟已发展至此,偌大一艘宝船,顷刻之间便化做齑粉。

单论这份杀力…便已不可小觑。

第568章 慕书,梁子

却说那海上,爆发一场始料未及的大战,万金船高手踏水而行,冲向那八九艘黑铁大船,两方人马激烈交战,打得战火四起。

又见余下者,各自逃回船,片刻不敢停留,驱船离去,深怕卷入这场无妄之灾,李长笑扫视一眼,微松一口气,与自己一同前来的船长并无大碍。

“?”

正想着,突然觉得少了什么,李长笑左右环顾,又抬头望天,始终没发现,便一头扎入海中,果真见到,那堂堂慕大仙长,正直直沉入海底。

自落入海中,她便不曾动过,李长笑吸一口气,潜入海中,朝慕琴潜游而去,速度极快,等二人深度相当时,他险些笑出声来。

素来清冷寡淡的慕大仙长,正憋着口气,两颊微微鼓起,或许并非出自本意,但这番神态,却能算上“可爱”。更见那仙长,蹙着眉,瞪着李长笑,好似在责怪,也好似在谩骂。

李长笑抓住其肩膀,朝海面游去,破开海面,探出头来,慕琴轻吐浊气,身上动作不变,美目中却罕见带有几分恼然。

原来,刚才李长笑思索之际,松开提拉她肩膀的右手,这手一松,慕大仙长又不游泳,自有直直沉入海中。

下沉之时,饶是这位慕大仙长,也不免想用脚踹这厮,只能憋着气,等他何时发觉。上了海面,李长笑又一松手,见慕琴再度缓缓沉下,快要没过嘴巴时,又用手抓住肩膀,提拉起来。这时慕琴已有薄怒,李长笑好奇问道:“慕仙长,你难道不会游水?”

慕琴道:“游水有何难,只是我身份不同,我为河母,身系凌天州万千河流命运,我入海便算,若我于海中游泳,挣扎。河母溺海,无形中牵扯,说不得凌天皇朝内,登时便会发生几海啸。”

“就算不会如此,寓意总归不好,故我不便动弹。”慕琴如此解释。李长笑点头,原是如此。

此时正是夜间,海水冰冷冻体,如此这般,似也不适合于水中待得太久。李长笑四目望去,发现刚刚下潜时,因海水急涌,位置已不同从前,那九艘黑铁大船,尚在发生火拼,若是从前,李长笑定不介意,就在海中观望看戏。

只是如今,却不适合,他朝来时搭乘的船舟游去,速度不算快,右手抓住慕琴肩膀,自落海后,那慕琴便再没动过。只等上了船,再给李长笑几拳,抒发心中郁结之情。

“坏了。”李长笑停下动作。慕琴问道:“怎么了?”。李长笑指了指空白海面,“船长那厮,不管我俩,驾船跑了。”

“……”

一阵沉默。慕琴叹一口气,隐隐有些抓狂,这档子事,也叫她给碰上了,她说道:“我于水中,不便动弹,你自个看着办吧。”话语中满是无奈,先前慕棋交手,她自从容破招,反倒是这平常出行,让她栽了。

“放心,放心。”李长笑宽慰道,急事当头来,先喝几口酒再说。他拧开酒葫芦,呡上几口,转头问慕琴要不要来上几口,祛祛水汽。慕琴哪有心情喝酒,她这位河母,都快喝水喝饱了。她一语不发,心中却想,也罢也罢,命中该是如此。

海面具是船只残骸,黑铁大船两败俱伤,死伤一片,李长笑抓着慕琴,自水中跃起,稳稳落在船身上。

慕琴抖去身上积水,重重捶了两拳,又狠狠剐上一眼,决定下次,绝不陪这不靠谱的剑客疯癫,“先去看看,这船可还有活人否?”

二人分头行动,里外搜查一番,内外皆已无活人,死伤约莫数十人,各种人皆有。偌大铁船,就这般荒废海中。两人将遍地尸首,一一推落海中,又清理一番血迹后,算是“征用”此船,完成余下路程。

这九艘铁船来历不凡,出自一海上大帮:“铁皮帮”之手,专门劫掠海上商船,或是万金船这般海上交易之处。

不料这次,遇上铁板,万金船内藏高手,船破之时,不选择逃离,而是踏水而行,上船激战,斗个你死我活,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几经波折,最后落入二人之手,慕琴道:“李长笑,你过来。”

她蹲下身子,朝李长笑招手。李长笑行至一旁,慕琴指着地面,道:“你看。”

其上刀刻小字:师姐,许久未见。

“慕棋?”李长笑问道。心想这慕棋卜算如神,难道料到此处?他瞧向远处,心想这一行,怕是不算轻松。

“不,是慕书。”慕琴道,单看字迹,多是出自慕书之手。

李长笑席地而坐,“慕书又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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