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如狱,我肉身成圣 第9节

  “噗……”

  认出来人,王文怒急攻心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你这种级数的高手,不在清河帮堂口找黄老登讲数,竟然不要X脸的来偷、来骗我一个平平无奇的草鞋?

  这江湖,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愤懑之下,王文不顾胸口疯狂叫骂:“去你妈的臭叫花子,不讲武德……”

  “噗通”。

  他重重的砸进了运河里,激起一大团浑浊的泥水。

  ‘青面虎’彭英站在岸上,面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那一团泥水看了足足数十息,才扭过来冷声爆喝道:“都住手……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第9章 活者为王

  翌日晌午。

  徐二狗翻墙跳进一间偏僻的宅院,轻手轻脚的走向紧闭的里屋前,敲门低呼道:“大哥,是我,二狗。”

  “吱呀。”

  门开了,却不是他敲的门。

  而是西侧柴房低矮的木门。

  面色苍白的王文倚着门槛,没好气儿的笑道:“你咋现在才来?我都快饿昏了!”

  徐二狗看了看紧闭的屋门,“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儿……早些时候不敢乱走啊,怕被那些臭叫花子跟过来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叶包,快步走过去递给王文。

  王文接过荷叶包,咽着口水胡乱撕了荷叶,露出里边橙黄的烧鸡,还热乎着呢!

  他捧着烧鸡大口撕了一嘴,含糊不清的问道:“是顾家桥那家烧鸡不?”

  “是是是……”

  徐二狗没好气儿的回应了一声,背靠着柴房墙根蹲下来,仰着头仔细打量他:“你伤势咋样?”

  王文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儿,就断了几根肋巴骨。”

  徐二狗蓦地张大了嘴:“断了几根肋巴骨还没事儿?”

  王文笑了笑,转而问道:“堂口情况咋样?”

  “闹着呢!”

  徐二狗揣起双手:“丐帮百八十号人堵着堂口,要大爷交人,我还听说那些臭叫花子派了好几路人马出去,要请人来扬州助拳……大哥,咱这回好像把事儿给闹大了!”

  王文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可劲对付着手里的烧鸡。

  徐二狗纳闷的看向他:“你不怕?”

  王文不怀好意的斜眼看他:“你都不怕,我怕个啥?”

  徐二狗莫名其妙:“我怕个啥?”

  王文“桀桀桀”的怪笑道:“那晚除了我,可就只有你一人儿在场……”

  徐二狗愣了好几秒才转过这个弯儿来,无语道:“别闹,咱们可是兄弟,亲的!”

  王文吐出一节骨头,浑不在意的说道:“那不就结了?没有证据,他们就是把官司打到金銮殿,也奈何不了老子!”

  徐二狗拧着眉头:“那他们整这一出儿……图个啥?”

  王文:“强行挽尊呗,丢了面子又折了里子,还不允许别人请几个帮手来找找场子?”

  “啊?”

  徐二狗挠头,不确定的说道:“你这意思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王文嗤笑道:“想啥美事儿呢,都快撕破脸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

  徐二狗释然:“我就说嘛,那些臭要饭的可不是打落大牙和血吞的主儿!”

  王文不紧不慢的说:“不过吧,即便是还有后续,那也后边的事,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肯定不会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徐二狗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天,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读书少……”

  王文撇嘴:“你读书少还挺骄傲?”

  徐二狗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转而说道:“那按你这么说,你现在就可以回堂口了?”

  王文纳闷道:“你来之前,你大爷就没跟你说点什么?不应该啊!”

  徐二狗点头:“说了啊,他老人家让我告诉您,先踏踏实实的猫几天,等这阵风过了再回堂口……”

  王文怒声道:“那你还问这种蠢话?”

  徐二狗挠头:“这不是你自个儿说的没事儿了吗?”

  王文盯着他的脑袋看了许久,才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二狗啊,这世间上的道理有很多,什么强弱、什么对错,什么善恶,什么正邪……但其实都胜不过两个字儿。”

  徐二狗极有眼色的捧哏:“哪两个字儿?”

  王文很是认真的说:“生死!”

  徐二狗似懂非懂:“好像是这个理儿。”

  王文瞥了他一眼,摇头道:“就好比昨天在广济桥,如果死的不是程瞎子,而是我……你觉得会怎样?”

  徐二狗当即说道:“那大爷还不得把那些臭叫花子往死里弄?”

  王文无声的笑了笑:“你自个儿觉着这可能吗?”

  徐二狗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怎么不可能?大爷可是你干爹啊!你是他养大的,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王文:“然后呢?你大爷就能为了我一个人,发动清河帮几百号弟兄,去和丐帮死磕?”

  徐二狗张口就想回答,可话还未出口,就又闭上了。

  王文慢慢说道:“我不是说黄老登不会为了我做到那个份儿上,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我相信他老人家肯定会为我报仇。”

  “但他不是一个人,总坛不会允许他那么做,府衙也不会允许他那么做……还有你们,我王老虎的命是命,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徐二狗不吭声了。

  王文:“反之亦然,无论他程瞎子有多少道理,他死了,那就是死了,丐帮不会因为他一个人,就跟我们漕帮开战,即便是跟我们开战,那真实原因也必定不是因为他程瞎子……”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丐帮有人能弄死我,给他程瞎子报了仇,又能怎样呢?”

  “他程瞎子还能活过来?”

  “所以啊二狗……”

  他轻轻的拍了拍徐二狗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咱该刚的时候要刚、该怂的一定要怂,千万别觉得自个儿有理了、牛逼了,别人就不敢动你……命只有一条,活着才一切皆有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咱们出来混的,当大的肯定会撑小的,但前提是小的自个儿得争气!”

  “你说你要是在外边跟人干仗被人干死了,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去给你收尸啊!”

  “所以往后要是再遇到昨天那种情况,只要当大的没发话,那就别管谁对谁错、也甭管会有多大后果,先往死里干……至于怎么收场,那是后边的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真惹了大祸,谁都收不了这个场……秋后问斩那也总比当场就死强吧?”

  “我在这里啃烧鸡,他程瞎子在哪儿?”

  “他地下在吃元宝蜡烛香!”

  徐二狗瞅着眼巴前的得意洋洋的大哥,使劲儿挠了挠后脑勺:“大哥,读书真这么有用吗?我咋感觉你好像……长脑子了?”

第10章 六合大枪

  之后的数日,王文都足不出户的宅在偏僻的小院儿里,安心等待外界那阵风头过去。

  肋骨的伤势,比他想象中的愈合要快。

  到四天,他的行走坐卧就不受伤势限制,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他又是坐不住的人,伤势一有好转,他就让徐二狗从堂口里给他弄了一杆丈二红缨枪和一门基础枪术《六合大枪》过来。

  短兵器打长兵器的苦头,他已经尝到了。

  论硬实力,那秦老八、程瞎子,哪个都是他三两拳就能打发掉的货色。

  可那二人凭借一寸长一寸强的兵器之利,愣是打得他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虽说到底都是他赢了。

  可都赢得都十分吃力,也十分侥幸。

  生死大事,岂能侥幸?

  王文这人听劝,绝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

  至于大枪太长,不方便携带……

  他也已经想好了,回头去弄两截可以拼接的身枪。

  平日里跟人争斗之时,就用没枪头的那一节当棍使。

  真到了跟人生死相搏之时,就接上枪头那一节大杀四方!

  计划通!

  就见毒辣的日头下,王文扎着马步站在院子一头,两条黝黑泛光的膀子一前一后的抓着丈二红缨枪,演练着枪法基础拦、拿、扎三式。

  儿臂粗的积竹铁柲大枪在他的一身巨力下,枪身晃荡如大蟒,枪头摇曳似蛟龙。

  “拦、拿、扎!”

  “拦、拿、扎!”

  “拦、拿、扎……”

  他双目死死的盯着院墙上悬挂的箭靶中心那一点红点,不断挺枪。

  锅盖大的箭靶,中心的红点却只有鸡蛋那么大。

  此时红心周围的箭靶早就被枪头给戳烂了,而中心那一点红心却还只有寥寥几道枪痕。

  他每一枪刺出去,枪身与枪头都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高了、就是低了,要不然就是忽左忽右……

  他试图攥紧枪身,用一身蛮力强行控制枪头走向。

  可结果枪头依然不能精准的刺中红心不说,双手还被枪身抖动的劲力震得手腕发软,连枪身的进退都变得十分的僵硬。

  ‘看来不能蛮干,得用巧劲儿!’

  他心头升起一股明悟,起身后退一步,挺枪对准天空快速扎枪:“嘿、哈,嘿、哈,嘿、哈……”

  “嗖嗖嗖……”

  轻微的气爆声中,红缨飞扬、枪如游龙,大枪再一次在王文的手中活过了。

  他不断变幻着劲力,时而重、时而轻,抖动的枪头和枪身也随着他的劲力变幻,时而凶猛似出海蛟龙,时而平顺如锦鲤游园。

  枪身内原本如同烈马般桀骜不驯的劲力,渐渐变得清晰而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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