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是啊,你看这个月亮,它又大又圆……”
喧嚣的风儿平地而起,打破寂静。
矮壮汉子歪了歪嘴,转身拔腿追向王文:“大哥,等等我啊!”
人群之中,王犇目送着王文一干人等大摇大摆的消失在视线尽头后,转身快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迹:“呸,真他娘的晦气!”
那厢的王文也鄙夷的一歪嘴朝着河里吐出了一口唾沫:“呸,连皮肉钱都赖的腌臜玩意儿,还敢看你大爷……大爷整不死你!”
适时,一阵抚慰人心的娇媚声音远远传来。
“虎爷,是虎爷!”
“虎爷,快来玩儿啊……”
王文一抬头,丽春院的金字招牌在残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下熠熠闪光。
他双眼登时就开出了朵朵桃花,两条大腿就像是自动寻路那样快步朝着那一抹流光溢彩窜了过去:“心肝儿,爷来啦!”
“靠靠靠……”
矮壮闲汉见状大惊失色,一把拽住自家大哥右臂,双脚刹车、上身后仰:“大哥,你不说过来办正事儿的吗?”
王文被他拽着右臂,上身倾向丽春院。
他回头直视自家头马,左手遥指丽春院,一脸严肃的说:“二狗,救济穷人难道还不是正事吗?”
矮壮闲汉大叫道:“大哥,她们不穷、她们不穷啊!”
王文梗着脖子,瓮声瓮气的说:“那你说,谁是穷人?”
矮壮闲汉想也不想的飞快回答:“穷人?那就得被逼得卖儿卖女啊!”
王文再次遥指丽春院:“她们!就是被穷人卖掉的女儿啊!”
二人你来我往的快速问答,王文还如同一只红了眼的公牛一样,拽着矮壮闲汉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丽春院进发!
他的脚步,坚定得简直就像一个战士!
周遭的闲汉们看着撕扯的大哥二哥,一声都不敢吭声。
“不要啊大哥,这个月都来了八回了,就算是配种的驴,也还总得歇息几天吧?”
矮壮闲汉虽被自家大哥怼得无言以对,但还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拽住了自家大哥。
就见他上身拼命后倾、后背几乎都与地面平行,双脚也是脚掌离地、脚后跟拼命刹车。
可还是架不住自家大哥的天生神力,被他拽着向丽春院进发。
他的脚后跟,都快在青石板上磨出火星子!
矮壮闲汉只得大声哀求:“大哥你清醒一点、振作一点啊,你的身子骨,都快被酒色掏空啦!”
王文被他的逼逼赖赖气得三尸神暴跳,索性把心一横,扭头开大:“今晚全场的花销,都由本大爷买单!”
此言一出,矮壮闲汉愣住了。
其余进退两难的闲汉也都愣住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好一会儿,矮壮闲汉才拽着自家大哥的右臂,慢慢站起身来,假装无事发生的正色道:“大哥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咳咳,主要是走了这么大半天,有些饿了,丽春院的菜码份量挺足的!”
“对对对,二狗哥说得对,我们饿了,我们是真饿了!”
“对对对,我最喜欢吃丽春院的鸡了!”
“你小子,喜欢的最好是正经鸡!”
PS1:老爷们新年快乐哟,咱们江湖又相逢啦!
PS2:前边举板砖的老爷让让、让让,俺要迟到啦!
PS3:如老爷们所见,在经过长达半年的折磨,连续掉毙十多个本子,推到二三十万字的废稿之后,本楼已经彻底放飞自我,癫成了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样子……恳请老爷们扶俺一手,让俺就算是扑,也不至于扑得再也爬不起来,拜托了!
PS4:爱你们哟,比心心!
第2章 我指定是干了票大的
四更天。
醉醺醺的王文一行人从丽春院里窜出来,借着一点皎洁的月光,东倒西歪的往清河帮堂口方向摸过去。
适时,喧闹的夜市已然散尽,接棒的早市还尚未开张,黑漆漆的街巷中只有悠远的犬吠声在回荡……
大周自太宗一朝便已废除宵禁制度,并且大力鼓励民间在夜晚售卖酒食。
到现如今,大周许多水陆重镇的夜市之繁荣都犹胜白日,东京开封甚至以不夜城著称!
是以,哪怕是寻常百姓,也能在夜晚随意外出,无有遭巡城兵丁盘查之忧。
一路上,一干夯货还在咂摸着嘴儿,回味方才丽春院小姐姐们的温柔,要不是某个铁公鸡说什么都不肯给他们付宿资,他们怎么都得在丽春院感受小姐姐的温柔到日上三竿才回堂口……
唯有王文捏着自个儿严重缩水的荷包在咬牙切齿:“陈三刀,你他娘的还真是去吃鸡的啊?”
“哈哈哈……”
“哈你大爷!还有徐二狗,你他娘今儿还点了一壶明前龙井?你他娘喝得出茶水和大碗茶的区别么?”
“嘿嘿嘿……”
“嘿你妹!”
一干夯货勾肩搭背的齐声大笑:“哈哈哈哈……”
气得王文一把拽住人群里笑得最大声的徐二狗就要“梆梆”给他两拳。
“等等,大哥等等……”
铁墩似的徐二狗一把架住自家大哥沙包大拳头,不知是急中生智还是随口胡诌:“我们好像走岔道啦!”
“不可能!”
王文停下拳头,漫步经心的扭头四顾:“屁大点的地方,大爷蒙着眼都能摸回去……咦,谁他娘的带的路?怎么把我们干这儿来了?”
他这时候才看清,旁边那座二层木楼,可不就是昨天下午看热闹的那凶案现场吗?
这里并不是他们以往从丽春院回清河帮的必经之路,他们以往都走另一条捷径,昨日下午纯粹是为了看热闹才拐到这边的。
“啊?”
徐二狗不着痕迹的往退半步,摇晃着昏沉沉的脑袋定睛细看:“还真是诶……谁他娘带的路?站出来!”
“不是我!”
“也不是我!”
“一抬脚就到的地头,须得着谁带路啊……”
东倒西歪的一干夯货纷纷摇头。
“噫!”
王文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往前走:“还啰嗦个啥啊,赶紧走啊,真他娘的晦气!”
徐二狗努力摇晃着脑袋,跟上他的步伐:“都跟上啊……大哥!”
他突然大叫一声,一个恶狗扑食一把推在王文后背上。
猝不及防之下,王文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他火冒三丈的稳住身形,回头一看,就见一道披头散发、破破烂烂的虚影带起一阵凉飕飕的阴风从自个儿身后飘了过去。
“啊,鬼啊!”
“鬼啊……”
后方醉醺醺的一干夯货也看到了这道人影,惊声大叫着做鸟兽散。
“我尼玛……”
王文同样是吓得酒都醒了,一把拽住身后踉跄着还未稳住身形的徐二狗的衣袖,扭头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向前冲了出去。
“王八蛋,都说了皮肉钱不能请客、不能请客,请了要倒血霉,你们这些狗日的非不信,这回好了吧,出门就撞鬼……”
他惊恐得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着向前发足狂奔,但跑着跑着就感觉到手里头轻飘飘的。
他下意识的抬手一看,就见一块破布在自己手里飘荡。
再一回头,就见十来米外,自家头马正手脚并用的朝着他这个方向爬,但就在那家伙身后,那道破破烂烂的虚影已不过一步之遥,眼瞅着就要扑到那家伙身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王文才看清,那道虚影满身的血污,身下甚至还吊着半截肠子……
“我尼玛?”
王文怪叫了一声,浑身汗毛倒立,冷汗一阵一阵的往外涌,太阳穴“砰砰”乱跳的就像是炸了一样。
再然后,他就转身一阵风的冲了回去,凌空一跳:“我尼玛!”
地面上正手脚并用拼命往前爬的徐二狗,就听到自家大哥的怪叫声飞速由远及近,带着一阵猛烈的风从自己头顶上“嗖”的一声掠过。
他下意识的扭头往后看去,就见到自家大哥正抡着王八拳疯狂的朝着那虚影一顿乱锤。
“我尼玛!”
徐二狗目呲欲裂,扭身就爬起来,朝着那虚影冲上去,闷头就是一顿抽风也似的王八拳。
身为漕帮的打手,会几手庄稼把式那是最起码的。
而像王文和徐二狗这样的小头目和精英打手,即便放到整个江湖上还称不上什么高手,那至少也得是等闲七八个人都近不了身的好手!
可此刻这二人被酒劲混杂着热血一冲头,哪里还记得什么打法、什么套路。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个儿这对儿血肉之躯的拳头,能不能伤到这鬼物!
但这不重要,先抡它!
总之就是一句话……无论你是什么东西,你可以干我们,但别想我们躺着让你干!
就见四只拳头裹挟着恶风上下翻飞,竟真打得得厉鬼不住地往后退,周遭的阴风里似乎还有阵阵凄厉的哀嚎声在回荡。
二人都听到那低得仿佛风声的哀嚎声。
慌忙之间,他们也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这并不妨碍二人把拳头抡得越发凶猛。
“我~尼~玛……”
又一阵怒吼声飞速由远及近,一条闲汉高举着一条不知道从哪儿寻来的条凳,凌空一个饿虎扑食砸向飘着的鬼物。
只听到“波”的一声,这夯货举着条凳从鬼物身上穿了过去。
似乎是觉得自己一条凳砸空的夯货愣愣的甩了甩脑袋,立马就又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转身抡起条凳朝着鬼物胡乱劈砍。
那状似疯虎的姿态,吓得王文大叫道:“你他娘别砍着老子……”
“我~尼~玛!”
他的话音刚落,就又有一声怒吼裹挟着一股恶风扑了上来,双手举着一个脸盆似的物件朝着鬼物乱砸。
王文被恶风扑了一脸,下意识的定睛一看,却又吓得一哆嗦,连连怪叫道:“当心点、当心点,别砸着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