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他更不妙的是同样驻防东面的格兰肖,此时他正趴在不远处的地上,身下一滩血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冯绣虎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卡琉斯看见冯绣虎浑身浴血的模样时不禁吸了口冷气:“冯神甫……”
冯绣虎摆手打断,提起短斧指向对面的任屏笙和章丘迟:“就剩他俩了是吧,那我争取快点解决。”
他抬起的手臂在微微发颤。
也由不得冯绣虎不加快速度,在适才的围攻中他调用了太多迷雾权柄的力量施放咒术,眼下已经要法力枯竭了。
他的虚弱几乎肉眼可见。
任屏笙第一时间就选择了主动进攻。
“小心!”
卡琉斯大声提醒。
话音未落,瞬息间狂风扑面,任屏笙身形显现,推剑刺向冯绣虎心口。
冯绣虎眼皮一抬:“束缚。”
哗啦——
迷雾中激射出数根锁链,任屏笙四肢受缚,被禁锢在半空。
“咳……”
冯绣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还有一个章丘迟在边缘OB,冯绣虎得节省仅剩的法力,于是从兜里掏出了火机。
他看向任屏笙,正要打燃时,余光中忽见剑芒晃眼。
冯绣虎下意识挥斧去挡。
嗤——噹!
左臂吃痛,血光溅起,火机也脱手飞出。
幸运的是短斧挡住了撩向咽喉的剑尖,但斧刃被削去了一截。
卡琉斯及时奔袭来救,大剑横斩逼退偷袭者,复又变招捅向动弹不得的任屏笙。
可随着冯绣虎负伤,咒术也失去效果,危急时刻任屏笙掐下法诀:“风来,疾!”
他身形化作流风疾退数米之外,与偷袭者并肩而立。
此时冯绣虎才终于看清了。
偷袭的是宋春圭。
冯绣虎撕下袖子,将左臂伤口简单缠绕打结。
他不禁埋怨卡琉斯:“合着你们打了半天,一个都没解决?”
这倒是错怪卡琉斯了。
当初他和塔伦朱面对两名祭长都只有苦苦支撑的份,今天来的可是三个。
卡琉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三名祭长,嘴里快速向冯绣虎发问:“塔伦神甫还需要多久才到,光凭我们两个,恐怕不好应付。”
他也看出了冯绣虎状态极差的事实。
冯绣虎却没空回答。
他正摸着缺了一个角的斧刃,心疼道:“斧将军啊,你说你陪了我这么久,怎么就折在这里了?你放心地走,我肯定替你报仇。”
身后顺子抄起大剑递来:“大哥,用这个!”
冯绣虎婉拒:“不了,没感情。”
卡琉斯心道完了,还没开始就先疯一个,这仗还怎么打?
这边还没准备好,对面的三人已经快速定下决策。
章丘迟低声说道:“我来拖住卡琉斯,你们先解决疯大虫,小心他手里的怀表。”
宋春圭与任屏笙对视一眼。
任屏笙懂他意思:“分头夹击,我牵制正面,逼他把怀表掏出来。”
宋春圭点了下头,当先掐出法诀:“风来,疾!”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任屏笙与章丘迟同时袭来,一人奔向卡琉斯,一人杀向冯绣虎。
卡琉斯习惯性地将身为神甫的冯绣虎拽去身后。
“风来,涌!”
章丘迟须发皆鼓,一手持诀一手挥掌。
汹涌的风压撞向卡琉斯。
卡琉斯一声大吼,竖剑下劈。
狂风与剑锋接触后炸开,冲击波向周围荡去。
锵——
寒芒一晃,章丘迟出剑了。
轻盈的长剑借巧力从卡琉斯的剑身上划过。
片片火星中,卡琉斯透过剑锋瞥见了章丘迟阴鸷的眼神。
“化雨,蔽。”
眼前仿佛泛起了一层水汽,视野顿时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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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雾中鏖战
卡琉斯一时不查,被咒术得手。
他视线被遮蔽,但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立刻将大剑横扫护身。
章丘迟的剑尖堪堪触及卡琉斯咽喉,却被剑风所逼,不得不闪身避开。
卡琉斯双眼恢复清明,定睛看去,面前却没有章丘迟的身影。
身后传来冯绣虎的提醒:“上面!”
卡琉斯猛地抬头,只见章丘迟刺剑直贯天灵而来。
大剑沉重,此时再抬剑招架已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卡琉斯只得侧头避开要害,用肩膀去承受刺击。
但冯绣虎出手了。
关键时刻他抖出怀表,一把将卡琉斯推开。
章丘迟的动作顿时凝滞,身体僵硬下落。
冯绣虎看准了他的面门,抽斧劈下。
寒光未现时,任屏笙突然从章丘迟身后闪出,他一剑荡开短斧,随后法诀按向冯绣虎胸前:“风来,涌!”
“等的就是你——”
冯绣虎狞声大喝:“行刑!”
嘭——!
怀表脱手,冯绣虎被狂风气浪炸飞出去,于此同时,任屏笙上方凭空出现的断头台也随之落下。
但由于缺少迷雾锁链的控制,最后关头还是被任屏笙变换出法诀,身形快速化作流风躲避。
冯绣虎胸前衣衫尽碎,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肤。
幸好他不是真的神官,而是修炼烂肉功的正统修行者,这具每时每刻都在锤炼的肉身可比寻常神官抗揍多了。
所以他胸前伤势看似严重,实则只是未伤及根本的皮肉伤。
反观任屏笙其实吃亏更多。
任他咒术施展再快,总归是需要时间,断头台落下时他一只手化风不及,被剁下了半边手掌。
冯绣虎翻身爬起,看到地上那半边血淋淋的手,不禁笑出了声。
“话说回来,要是修士缺了两根手指,还能掐出法诀么?”
卡琉斯没空答复冯绣虎,他又和章丘迟纠缠到了一起。
但还有别人搭理冯绣虎。
“取尔首级!”
一声怒喝在耳边炸响,宋春圭的身影于风中显现,从侧旁一剑刺向冯绣虎的脖颈。
唰——
这一剑不偏不倚,从脖子左边刺入,又从右边捅出。
顺子看得真切,大惊中暴怒,丢下面前的敌人扛着大剑就朝宋春圭杀来。
宋春圭立刻抽剑回防,他在顺子胸膛一踢,踹得顺子往后踉跄了两步,同时自己翻身后撤,稳稳落地。
宋春圭心中却感到不解。
适才那一剑并无实感,也不见血光迸溅,看似一击毙敌,冯绣虎却站在原地未曾动弹。
正疑惑时,远处包扎手伤的任屏笙忽然高声提醒:“身后有人!”
宋春圭的反应已是极快,闻声当即转身——
只见冯绣虎踏雾而出,挥斧削下。
宋春圭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斧刃在他侧腹破开一道长长血口,满腔的肠子滑落一地。
“什么——”
宋春圭心惊神骇,一时什么也管不了了,他一把推开冯绣虎,跪倒下去手忙脚乱地将肠子往肚子里填塞。
冯绣虎提斧复来,满脸狞色:“我说什么来着——就是你害了斧将军!”
“竖子尔敢!”
任屏笙见状怒喝一声,赶紧持剑掠来。
顺子眼睁睁看见面前的“冯绣虎”身体化作迷雾消散,终于反应过来,随即又看到任屏笙从冯绣虎身后袭来,冯绣虎却毫无反应。
顺子来不及多想,一声大吼,暴跃而起,半空中大剑朝着任屏笙当头劈下。
噗!
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