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眼尖的弟子已经看出来，这块巨石似乎小了一些，动用灵觉扫描后，他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质量对比刚才的少了一些。”
“对，无论是返本归元法还是凝气聚形法，都会对事物的质量造成损耗。”
将手上巨石扔回原处，陈行知估算了下时间，发现是时候对这堂课的内容做个结尾了。
“你们要牢记，‘聚形散气’这一法则很大可能不适用于其他世界，同理，其他世界的知识和规则也不一定适用于紫阳界。”
代表下课的钟声敲响，曾饱受拖堂折磨的陈行知没有一点拖堂的想法，摆手让弟子们自行解散。
这堂课上完，他本季度的教学任务就算结束了。
按理来讲，返本归元法和凝气聚形法这种涉及事物根本的法术，不该这么快告诉这些修为不够的弟子们。
为了大计划的顺利开展，他需要弟子们对其有个基本了解。
因此才提前讲授给他们。
“第一个五十年计划已经完成，算算时间，某人好像也到时间出狱了吧？”
念动之间，五指山监狱上的禁令就被他揭下。
仍蹲守在小房间内的林清儿感觉有人狠狠踹了她一脚，猝不及防间，她就被踢出了自己的牢房。
再睁开眼，她已经离开了五指山，回到阔别许久的宗门。
“五十年刑期已满，你可以走了。”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自家师尊的声音。
“已经五十年了？”她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抬头环顾四周。
现在她正站在自己曾经的洞府门前，只需往下看，便可以把升玄宗大好风光尽收眼底。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升玄宗吗？”
与她记忆中的升玄宗不同，现在的升玄宗完全变了个样子。
不仅灵气浓度是五十年前的了十几倍，还多了一堆功能不明的建筑。
就比如山脚下盆地中的那座巨型塔类建筑，即便她站在高处，仍一眼望不到其尽头。
“那是什么？”
“那是寰宇神炉，或者说寰宇一型灵气嬗变炉。”
一个温和的女声解答了她的困惑，林清儿回头，见到一个长相可爱的少女。
少女穿着升玄宗最新款式的制服，朝她甜甜一笑，“这位师姐，你应该是最近才出关的吧？”
由于五指山内灵气稀薄，林清儿哪怕耗费五十年时间，也不过把修为提升至筑基后期。
她的长相也就比曾经成熟了一些，没什么太大变化，因此才会被少女称呼为师姐。然而，她的辈分实际上比少女大了好几辈。
“差不多吧，”林清儿点头回应，“我叫林清儿，师妹你呢？”
“我叫陈宁，五年前才拜入宗门，”少女简短介绍了道，“那座寰宇神炉在我入宗那一年才建成。”
陈宁是个自来熟的性格，热情洋溢地向她介绍着升玄宗近些年来的变化。
林清儿默默听着，不时点头，没有出言打扰。
被关了五十年后，她变得如曾经的三师姐秦剑霜一般沉默寡言，在陈行知的教导下，性格也更加果断。
听了一段时间，她发现陈宁讲得都有些口干了，便邀请道：
“师妹，不如进我洞府再详谈吧。”
“也行，师姐，你洞府在哪？”
“就这一间。”
循着林清儿指的方向看去，陈宁挑起眉毛，惊讶地看向她。
“我听说那间洞府属于宗主的某个亲传弟子，师姐，你该不会就是那位吧？”
对此，林清儿无意隐瞒，只是用一贯平静的口吻说道：“对，我就是。”
少女的惊讶更甚，她并不知道林清儿曾犯过事，只是对她感到好奇。
眼前这位宗主亲传，到现在也不过筑基后期修为，天赋应该不怎么好，究竟是怎么被合道期宗主选为弟子的呢？
她向来是心直口快的，当即问道：“师姐，能请问你是怎么拜入一名合道大能门下的吗？”
林清儿想了想，轻启樱唇：
“在他还不是合道期的时候拜他为师。”
再让师尊靠自我奋斗而突破合道期，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合道大能的弟子了。
第370章 仙界传说
林清儿和陈宁彻夜详谈，总算把这些年升玄宗的变化了解清楚。
她婉拒了去陈宁洞府做客的邀请，盘坐在洞府中，独自修炼起来。
大量灵气被她吸引入体，俄而在丹田内被压缩，化作液态真元。
真元凝聚，体内一颗金丹逐渐成形，她周身气势亦随之改变，属于结丹修士的气息和威压弥散在洞府各处。
时隔五十年，她终于突破结丹了。
结丹对她而言并不困难，她早在狱中就把该学的理论知识都学了个遍，对结丹的过程了然于心。
通玄殿，正闭目听取长老汇报的陈行知倏然睁眼，让这位长老内心一阵紧张，甚至差点念错。
“没事，与你无关，继续吧。”
长老松了口气，继续汇报下去。
“.大部分附庸势力都能按照指标上交资源，少数几个虽然没能完成指标，但确实事出有因，是被药王谷、天妖殿等势力干预了。”
“药王谷和天妖殿最近似乎跳得很欢啊。”陈行知幽幽说道。
药王谷也就罢了，是有老牌合道者坐镇的势力。
而天妖殿呢，先前攀附龙族，在出了一个合道期后便打算独立，已经和龙族闹僵了，现在居然还敢来惹他？
是升玄宗太久没出手，导致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还是他们心存侥幸，认为升玄宗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浪费精力？
“没有什么罪过不值得我们惩罚。”他如此说道。
无需他下令，作为太上长老的起死回骸真君和养命长生真君便已上路。
天舟舰队在他们的指挥下先行赶赴药王谷。
虽不至于灭门，但也要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说下一件事吧，如果还有的话。”
“.我们对禁地‘归墟海眼’的探索已经取得初步成果，从中我们拖出了一具仙人残躯。不过龙族对我们探索深海的事颇为不满，您知道的，龙族一直把海洋视作自己的领地，哪怕是归墟海眼也一样。”
提到龙族，陈行知就想起自己曾吃过的一道菜。
不得不说，龙肝的味道还真挺好，怪不得传说中的天庭设宴时总离不开这道菜。
可惜凤髓他没尝到，毕竟这都已经成濒危物种了，唯二的两只还都拜入他门下，分别成了他的徒弟和徒孙。
“宗主，麻烦您在听取汇报时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龙族，更不是龙肝。”
长老尴尬地提醒道。
“咳，这只是你的错觉。”陈行知干咳一声，脸皮厚如城墙的他甚至没有半点脸红。
“龙族之事，我已知晓，他们要提防天妖殿，不敢弄出太多小动作，之后派两位太上长老去吓吓他们就行。”
噬魔吞鬼真君、乾元地罡真君都在归墟海眼坐镇，现在有空的只剩他新斩出的两名化身。
其一是依托太阴尸解蜕形箓而生的太阴炼形真君，其二是依托升玄妙境定观箓而生的幻步升玄真君。
依旧无需命令，两名化身自行出发。
“仙人残躯至今还没有运回来，”长老继续说道，“两位太上长老不能离开太远，否则会引起气息泄露，引来龙族注意。”
“叫那两位去执行威吓任务的太上长老顺道去一趟，把仙人残躯运回来不，运到我们在庸州的分宗那里。”
和化身共享感官的他早已注意到，那所谓的仙人残躯已经受到“无源之源”的污染。
那污染，哪怕是全盛时期有七阶层次的真仙都扛不住，更别提区区升玄宗了。
他怕出现实验事故导致污染外泄，届时整个玄州都得玩完。
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在庸州展开研究。
那里不仅有齐全的设施，就算污染外泄也不可能一下殃及玄州。
“是不过宗主，莫非紫阳界之外真存在仙界不成？”
这个问题憋在长老心中已经很久了。
哪怕陈行知告诉过他们紫阳界之外的确存在其他世界，传说中的仙界也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如果是紫阳界神话传说中的仙界，应该是存在的，那具仙人残躯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行知先是肯定了仙界存在的可能性，随后话锋一转，又说道：
“就算紫阳界曾与仙界有过联系，那也是更久远的远古时代的事了，哪怕升玄宗鼎盛时期都没有过飞升成仙的记载，有的只是渡劫修士遁入虚空，自行寻找出路。”
按照这种说法，紫阳界可能是在远古时代发生了意外，比如碰上无源之源，导致它与仙界的联系断开。
从此修仙者们再无飞升的可能。
本着严谨的态度，陈行知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还得等仙人残躯抵达并进一步研究，以确定其存在时代。”
长老汇报完，正准备离开，忽而想起另一件事，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
“宗主，有件事还得您来定夺。近段时间，紫阳界各州都出现了一些奇怪事件，类似您当初给我们看的‘一百部神机楼狗血剧情’。”
“包括但不限于练气期污蔑炼虚期，女修遭白月光抛弃后开始追曾经的替身.我们是否要对这类事件加以关注？”
坏了，难不成是神机楼的死剩种出来作妖？
这是陈行知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不对，神机楼的死剩种就算要作妖，也不会这么明显。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了，凶手就是——疯天道。
除了曾经的神机楼主，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就只剩祂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挺直了背，身体微微前倾，一脸严肃。
“没有什么蠢事不值得我们注意，派人调查这些事件。”
“是。”
通玄殿回归平静，陈行知起身，走到殿外，凝视着那座通天彻地的高塔。
因其高度，除了寰宇神炉这一名字外，升玄宗的人也称呼它为“通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