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诸天,躺赢证道 第385节

  主座之上,便见佛老拈花笑,施展传音之术与周承言:“初始真如有甚深般若,小僧敬服。”

  “佛老谦虚,不过都是半步超脱,无人更甚。”

  周承亦是以传音之法回应。

  佛老言:“尊者辨识诸般道,得证无尽数无上正等觉,普天之下,唯尊者至高,怎个这般说?”

  寻常大能,不过将周承视为和天帝世尊一般存在。

  唯有这等半步超脱的存在,才能察觉到周承走了多远,有无限道果,每一道尽是触及超脱。

  此间差距,虽非云泥,但仍旧恍若天堑。

  “佛老有话直说便是。”

  “尊者磊落,小僧敢问尊者,可有诛魔罗之法?”

  佛老世尊照见未来,得见灵山大兴之势席卷三界的时候,也是那魔罗臻至巅峰的时候,两者长消一同。

  “有,魔罗席卷三界,为无量灾,届时我自会以甚深法力,诛杀魔罗。”

  “如此,拜谢尊者。”如来双手合十,向着周承施礼。

  老香袅袅燃,转眼间便是一炷香时间过去。

  天地间众等大能、仙神等俱按时入得雷音宝刹内,若无时间前来,亦派遣门人弟子赴会,以谢佛礼。

  “咚!”

  一声洪钟大吕,自雷音宝刹响起,回荡在天地间。

  盂兰盆会开始,便见众等起身,向主位尊上,释迦尊施礼拜见。

  旋即,便见如来道:“自伏乖猿安天之后,已有百余年不曾会见诸神。”

  “今值孟秋望日,我有一宝盆,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汝等享此盂兰盆会,如何?”

  众等闻言,一个个再次合掌行礼,礼佛三匝领会。

  佛老见状,着阿傩捧定宝盆,迦叶布散盆中花果品物。

  大众闻言,再度行礼,各献诗伸谢佛老,一时佛老喜悦。

  待众等珍品布散之后,便见有菩萨出言,请佛老讲法:“请世尊宣讲妙法,明示根本,指解源流。”

  众等仙神见状,自是心有所悟,一个个尽皆起身,请佛老讲法。

  如来遂道:“众等相请,不敢拂逆。”

  只见佛老端坐灵台上,敷演大法,宣扬正果,讲的是三乘妙典,五蕴楞严,但见那天龙围绕,花雨缤纷,诸般异象升腾。

  周承身侧,初秀童儿略略听闻,直觉头昏脑涨,听不真切,旋即便不再继续听。

  “世尊讲法,缘何走神?”

  周承的声音倏然间在初秀心底响起。

  初秀无奈叹了口气,道:“师父,佛老所讲,弟子实在听不真切。”

  “况且并非弟子一人未听,那边的年轻法师,亦是如此。”

  初秀的声音不大,至少在佛老讲法声中细微,被彻底遮盖。

  不过众等仙神,能入大殿者,俱是大神通者,乃是万道在身,绝非凡俗,自然便注意到初秀,也注意到那年轻法师。

  只见那年轻法师,生的甚是眉清目秀,此时竟在会间沉沉睡去。

  倏然,那讲法声骤然停止,众等目光望向世尊佛老。

  只见那佛老开口:“金蝉子,速速醒来。”

  那睡着的年轻法师猛然惊醒,迷茫的看着四周,骤然心惊,脸色骤变,连忙离席跪地,叩拜真如。

  “弟子竟睡去,死罪,死罪。”

  佛老看向金蝉子,轻叹道:“汝不听说法,轻慢我之大教,既汝说死罪,即贬汝之真灵,转生东土,教你十世轮回,受尽人间八苦。若行正道,当得日后作佛,若行不善,立定永堕苦海,汝可服否?”

  “弟子,愿受罚,十世轮回行善道,以此功德,庄严佛土。”

  金蝉子眼中含泪,不曾想竟是这般重罚,但也只好连连叩首,尊奉佛旨。

  别说金蝉子,便是众等仙神闻言,俱是心惊不已。

  千百载修成长生身,竟是一朝散去,投胎做个凡俗肉身。

  “且去,且去!”

  佛老挥手,甚深法力鼔荡,便见金蝉跌落凡尘,消了性命,入了阴间。

  只说那阴间菩萨亲自出面,引渡金蝉真灵,走过轮回,转生东土。

  如此,一番插曲过后,讲法继续。

  ……

  光阴轮转,说不尽的人间沧桑。

  百年岁月,人间多世,于这天上仙佛,不过聚会一场。

  至此,如来佛老终是讲罢,众等亦是转醒,只觉佛法精妙,道行大涨。

  “我今方讲毕,众等当散去。”如来合十开口。

  众等仙佛,俱是起身,向佛叩拜,旋即下了灵山之上。

  只说周承,却叫佛老留下,要再论道一会。

  上次周承和佛老论道,却说是那龙华会上,如今千载得过矣。

  一桩偏殿内,周承拉着初秀童儿,与佛老分作莲花台上。

  且不等周承开口,便见初秀童儿道:“初秀礼拜佛老,此间因我失言,致使金蝉法师贬下凡尘,故此斗胆请佛老轻罚。”

  佛老慧眼照见初秀,顿时遂笑道:“缘是前世人间圣人,怪不得如此这般器量。”

  “且说小真人,那金蝉轻慢佛法,合该有此劫难,我遍观四大部洲,三界诸世,岂能不见近在眼前的金蝉?”

  “便是小真人不言,待大会散去,亦当将其贬下凡尘,历经万般苦难,方知佛法珍贵。”

  初秀还是有些不解,但却不在多言。

  旁边的周承见状,笑着道:“汝有何话说,但讲便是,佛老治世之尊,岂会引言怪罪?”

  “正是此理。”佛老亦是这般言。

  初秀见状,掐诀行礼,道:“敢问佛老,我随师父修行,入得太易门下,不过两三载,曾得见山间鸟兽虫,随意进出法堂闻道。”

  “无论听与不听,只教说不搅扰法堂,师父从无怪罪,可……”

  初秀说到这里,便没法往下说了。

  再往下说,那就是捧自己师父,踩佛老一脚。

  佛老轻笑一声,道:“小真人言之有理,此有教无类,圣人之举,自是非小僧所能媲美。”

  “不过,小真人也随尊者修行,可见那山中走兽飞羽,有几人知晓听闻尊者讲法之珍?”

  初秀想了想,摇了摇头:“一个也无,偶尔也有凡人入得胜境求法,只说修行一二,发觉求道之苦,难以忍受,便复下山去。”

  “能日日听道讲法不辍者,唯师尊、师叔所点化的诸师兄弟,皆如晚辈这般,经历生死者。”

  佛老笑道然也:“尊者讲法,何等机缘?如此轻慢,小真人觉得此是罪否?”

  初秀沉思,说是罪,感觉有些过了。

  但确实有些不知好歹。

  “小真人,你不知人心,且说法不可轻讲,经不可轻传。”

  “往日,有众比丘圣僧下山,曾讲真经上卷于在舍卫国赵长者家,分文不取。”

  “那赵长者受经,却不铭记于心,不曾持经修行。”

  “后又有那赵长者,请众等比丘讲经,此番讲那真经下卷,俱是一经,却收三斗三升米粒黄金。”

  “那赵长者此番受经之后,却日日恭读持经,往生投胎做了一富庶王国的国主。”

  “如此道理,不难理解,小真人前世圣人,自能明白。”

  听闻佛老如是说,初秀顿时理解。

  人心如此,越是容易得到的部分,便越不重视。

  想当初那猴儿为了长生,跋山涉水,远渡崇洋,方才入了山门,一日不敢懈怠。

  且教那生长于山间繁衍的万灵,日日都能听得经文,却反而从不珍惜。

  “多谢佛老解惑。”

  初秀施礼感谢之后,便老实侍立在周承身侧。

  旋即,便见佛老开口道:“此前,尊者那徒儿作乱,小僧将其教诲一番之后,回归灵山,便得见魔罗猖狂,故此曾欲行大寂灭。”

  “不过寂灭之中,真灵虚妄,且教那魔罗阻道,不曾彻底寂灭,只有一二失败感悟,故此与尊者分享敝帚。”

  只要是有关大寂灭的,但凡是这位佛老要说,周承就没有嫌弃之理。

  “如此,世尊大德,吾自静听。”

  “寂灭真如,当得于婆娑红尘,灭……”

  佛老说寂灭,且说的万道逼退,因果倒转。

  在周承身侧的初秀,那是一点都听不懂,正百无聊赖至极,忽觉得身体轻盈,竟然腾空。

  此乃大道逼退,那吸物之力不见,自有此象。

  正当初秀新奇之时,又说那吸物之力再现,而且骤然变强千百倍,只摔得初秀头昏脑涨,不知天地为何物。

  如此这般,种种异象在变化。

  时而清风无有外力干扰,忽然便燃烧起来。

  究其原因,竟是那万道变化,不可燃的风忽然便可燃了,且寻常日照之光,就足以点燃风气。

  一时间,大火漫天,惊得初秀上蹿下跳,浑身被火海笼罩。

  不过也就是吓了那么一下,只教说初秀童儿冷静下来,便发觉这燃烧着的风气,也不甚烫,只略略热了一分罢了。

  初秀看了看自家师父,又瞅了瞅那治世佛老。

  这个说寂灭,那个讲超脱。

  一个妙言三乘法,一个古来独称尊,属实论得尽兴。

  各种各样难以理解,光怪陆离的异象,在两者身旁显化,看得初秀头皮发麻。

  “罢了罢了,听不懂丝毫,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危,若是惊扰了师父和佛老论道,便是大罪,且去且去。”

  初秀一念至此,蹑手蹑脚的走出这幢殿内。

  周承只说是看了一眼初秀,顿时便知晓了未来,只是笑了笑。

  这前世的皇帝,此番要受一受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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