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陋巷,陈象微微摇头,明天去傻丫家里看看吧。
他轻轻一跃,纵身便从窗户回了家,立刻便发现了不对。
“这是?”
陈象蹙眉上前,从客厅的地面上捡起一枚巴掌大小的手摇铃铛,
铃铛看起来有些年头,表面金属光泽暗淡,但内里还透着一些青铜色彩,
雕在上面的花纹很繁杂,透着一种诡异而妖艳的美感。
“家里来人了。”
陈象目光陡然犀利,捉着铃铛大步走向老姐的房间,迅速打开密室,镜子、手杖都靠在墙角,暗格中的东西也没丢。
他松了口气。
“您回来啦!”
镜子欢快开口,语气高扬:
“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陈象凝神问道:
“有人来家里了?”
“对!一个窃贼,一个小人,一个卑鄙者!”
“进了三个人??”陈象吃了一惊。
镜子明显被呛到,沉默了许久,这才恼怒道:
“一个!我说的都指的是一个人,她既是窃贼,也是小人,还是卑鄙者!”
顿了顿,镜子骄傲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道:
“而我——伟大的无敌镜子大王,出手赶走那卑鄙者!”
陈象神色微变:
“具体发生了什么?”
“简而言之,我吓走了她。”
“我不要简而言之。”陈象无奈,心头有些凝重:“来的是什么人?”
“一个窃贼,一个小”
“停,正经说话!”
“好吧。”镜子似乎有些不满,但还是详细叙述:“一个老妪偷摸跑进家,她找到了这个密室,我用了一些小伎俩,将她吓跑了!”
“小伎俩?”
“对!”
镜子洋洋自得:
“我激发了您带来的单片眼镜和这个伟大时光之杖,我知道您不想要暴露太多,还动用了单片眼镜的特殊能力,在她心中留下‘不要提及’、‘不要探究’、‘不要窥视’的精神钢印!”
顿了顿,它嘻嘻的笑着:
“我可真是一个贴心又细心的无敌镜子大王!”
陈象松了一口气,啧啧称奇道:
“没想到关键时候你还挺靠谱的嘛”
“什么话!”镜子愤愤不平:“本无敌镜子大王一直很靠谱!”
它似乎从梦境中的惊吓状态脱离了,又变得有些疯疯癫癫,此时扭动着镜身,哼着莫名小曲。
陈象没好气的给了它一巴掌:
“来的那个人强吗?”
“弱!”
镜子无比肯定道:
“弱爆了,我过去的仆从眼睛一瞪就可以瞪死她!”
“你过去的.仆从?”
陈象来了些兴趣:
“是谁?什么水平?看来你又想起了一些事儿?”
“也没有”镜子讪笑道:“我过去的仆从虽然是个瘸腿的残废老头,不过水平还将就。”
“具体什么层次?”
“我不晓得。”
陈象翻了个白眼,这镜子说话向来没谱,上次还说遇到残废老头它要逃呢
摇了摇头,陈象神色又变得肃穆。
一个未知之人潜入家中.
镜子说那人极弱,但陈象却持怀疑态度,这家伙把天之使层次的大幽鬼也没放在眼中。
口气大的很,本事嘛.倒是还不清楚具体。
又询问了镜子一些细节,见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后,陈象打量起这枚手摇铃铛,
他微微晃了晃,伴随清脆的铃音,肉眼可见的波澜泛起,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凝结成胶
陈象吓了一跳:
“超凡物品?还是禁忌物?”
他拿捏不清两者之间的差别,神色变的慎重,心头更加警惕,持有超凡物品,来人大概率是踏上超凡秘路的存在!
自己被盯上了?
为什么?
秘调司?木盒?还是旧日议会的缘故?
他将这件事埋藏在心底,旋即将观想图、矛尖装进骨灰盒,骨灰盒装入木盒,定了个闹钟,便抱着木盒睡去。
片刻后醒来,手中的木盒已然消失不见了。
“果然,可以从梦中带出东西,也可以将东西寄放在梦里.”
回忆着梦中天空之上那诡异的、不断翻滚旋转的离奇色彩,陈象神色又变得沉重。
“梦里,是所谓的放逐泰坦们的地方吗?”
没有过多思索,
冥想汲取了数百粒真神因子后,时间接近了零点。
陈象拿起那块令牌,侧目问道:
“镜子,你确定分割一部分精神融入其中,就可以成为议会的议员?”
“没错!”
镜子欢快道:
“无敌镜子大王从不会出错!”
“信你一次.我该怎么分割精神?”
“撕下来一块就好了!”
陈象无奈,这家伙总是什么也说不清楚。
他静下心,细细体悟自身庞大到接近实质,已然开始向‘气魄’演变的精神意志,
小心翼翼的从这近实质的精神意志上,分裂出一小块,没入了令牌中去。
‘嗡!’
令牌微颤。
一种难以言语的莫名感笼罩住陈象,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轮太阳,灼目而耀眼。
太阳向他行礼。
幻觉散去,一切复归平常。
“成了?还是没成?”陈象自言自语,看了眼手机。
23:47。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很快。
23:59。
【例会召开】
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陈象耳畔炸响!
他清晰看见,令牌微微晃荡,有神秘光自其中析出,环绕在令牌周围,形成一道道撕裂的缝,宛如时空裂隙.
陈象有强烈预感,只要他想,便能立刻去参加所谓的‘例会’。
驻足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捉起手杖,戴上单片眼镜,迷雾骤起,将他笼罩。
走入门户的前一刹。
“戴上礼帽会更好看!”
镜子在发光,光芒托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礼帽,飘至陈象的头上。
“差点将你忘了。”
陈象笑了笑,用黑布裹上镜子,系背在身后,毅然决然的触碰那枚时空裂隙般的令牌。
密室里忽而空无一人。
第25章 月非月,陨落的太阳
殿堂古老,年岁不知多少,沧桑感极为厚重。
其内部由漆黑的不知名石头铸成,表面刻满了扭曲的象形文字,变幻且不定。
大厅中间是一方巨大圆桌,没有明显的光源,却弥漫着一种阴冷而昏暗的光芒,
圆桌四周,立着九张高背的青铜座,其中三张青铜座上端着面容模糊者,祂们沉默的参与着这场跨越维度的议会。
‘笃笃笃!’
面容模糊的老人轻叩桌面,平静道:
“人齐了,例会开启?”
另一个模糊者微笑,声如洪钟,密布威严,似是个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