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妖魔水浒开始 第43节

  “好,洒家能逃出东京,全是张三李四等一众浪荡子的功劳。他们若是知道洒家回来,必来投。”

  “如此甚好。等武松你那边的事完结,我们在林娘子娘家附近集合……时迁,我等沟通消息,就靠你来传递。”

  “哥哥放心,时迁旁的不太行,就这腿脚利索。”

  众人得令,分作两拨,融入进了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东京城。

  这个时代,大宋东京汴梁,就是世界的中心。

  在酒鬼眼中,东京有喝不完的美酒;在饿鬼眼中,东京有吃不完的美味珍馐;在色鬼眼中,东京有数不尽的人间绝色在翩翩起舞;在读书人的眼中,东京就是风华荟萃的智慧之都……

  东京汴梁,有百万人口。

  没有强大的贸易、医疗、工农商业,甚至是远远领先于世界的排污系统,养不活这样庞大的人口。

  在这个时代里,欧洲最大的城市英国的伦敦、法国的巴黎、意大利的威尼斯、佛罗伦萨等城市的规模都不过万人,而且每天生活在臭水沟里。

  黑暗的中世纪,其中很大一部分便是因为脏,瘟疫一场连着一场,死神毫无休息地收割着欧洲人的生命。

  百万人口的都市,如果不能解决生活污水问题,那将是一场灾难。

  同样的是这个年代,巴格达十万人做晚课的诵经声如同雷音的时候,大宋国都的一百五十万人正在摇曳的灯光下吃喝玩乐。

  这是最后的荣光了!

  再往后推十来年,长江以北将陷入几百年的黑暗之中。

  《东京梦华录》中说:太平日久,人物繁富。垂髫小儿,嬉戏鼓舞,白头老人,不知干戈。一年四季,观灯赏月,雪景花会,七夕乞巧,重阳登高。举目望去,尽是青楼画阁,珠帘绣户。雕车宝马,川流不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

  称为人间天堂也不为过!

  这日入夜,汴河戴上了一件朦胧面纱,犹如上厅行首,色艺冠绝东京,颠倒了众生。

  清风折柳,撩拂着汴京的夜色,袅袅烟雾里,满河涟漪,碎了一帘幽梦。

  那风尘儿女犹抱琵琶,在旖旎的歌楼上,在迷离的烟波中,在惆怅的岁月里,凄婉的,迷茫的,哀伤的,唱着这个辉煌时代的挽歌。

  阮小七听不惯这些靡靡之音,他喜欢那些高亢的、欢快的雄音,旖旎的江火,在他瞳眸里只剩下聒噪。

  乌篷船一荡,阮小七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曹正又重操旧业,推着小车,车上便绑着一只肥硕的大黑猪,一把亮晃晃的尖刀挂在车头,吓得那猪连哼哧声都不敢流露……

  鲁智深聚集了十来个破落户浪荡子,正在破屋的黑暗中密谋着什么……

  天未大亮,林娘子娘家,张教头满腹心思,年龄又大了,早早便醒了过来,只是躺在床上未起。

  “咚咚咚!”

  微微的敲门声响起,张教头不由大惊,翻身便要去拿放在床头的哨棒。

  下一秒,一个矮小的身子窜进屋里,轻声道:“教头勿惊,我带来了林冲的书信,要交给林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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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嫂嫂,你也不想林教头被害吧

  张教头,也曾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练得一手的好枪棒。

  后来招了同僚好友老林家的独子为女婿,他又只有一个女儿,于是将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了林冲。

  林冲能有今天的武学造诣,张教头却也有几分功劳。

  虽然现在上了岁数,但张教头手上功夫不减当年,哨棒一点,快捷如闪电奔雷。

  时迁看到根哨棒朝着喉咙点来,吓得毛骨悚然,腾挪倒退之间,急道:“我真是来为林教头送家书的。”

  “有何凭据?”

  “林教头发配沧州,在柴大官人府上留了一段时间,他透露,是鲁智深护他一路。”

  “书信在哪?”

  “书信要交给林娘子。”

  “我是他爹!”

  “不行,书信必须交给林娘子,你是他老子也不行。”

  “信不信老夫一哨棒点碎你的喉骨。”

  “信不信老子撕了书信……”

  张教头拄着哨棒,深深打量着时迁,长叹一声:“罢了,你跟我来吧!”

  当日,林冲的休书便是交给张教头的,他活了几十年光阴,自然知道休妻对自己女儿是最好的结果,当时他还嘱咐林冲:

  伱顾前程去挣扎,回来厮见。你的老小,我明日便取回去,养在家里,待你回来完聚。你但放心去,不要挂念,如有便人,千万频频寄些书信来。

  “女儿,醒醒!”

  张教头拿着哨棒敲响了林娘子的闺房,很快,一个扎着丫髻的小使女打开了门,用手搓着眼睛,睡眼迷蒙道:“老太爷,这么早叫娘子作甚?昨晚娘子思念相公,很晚才睡……”

  “锦儿,林冲来书信了。”

  “啊!哦哦哦……”

  锦儿立刻清醒了过来,大大的眼睛格外明亮,开心道:“我这便叫醒娘子。”

  “爹爹,可是相公来信了。”

  张贞娘披着件外衣出现在门口,在一点烛火下,她的脸色很是苍白,有忧思成疾之相,但骨相很美,贤淑端庄,美丽大方。

  怪不得那高衙内看中了,死皮赖脸地要得到她。

  “贞娘,小心着了风寒。锦儿,快给娘子披件衣裳。”说着,张教头便朝身后道:“林娘子便在当前,你将书信拿出来。”

  时迁点头哈腰道:“书信在此,请林娘子过目。”

  锦儿拿了书信,一蹦一跳地递给林娘子,很快,屋里便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

  又过了片刻,张贞娘穿好了衣服,被锦儿搀扶着走了出来,朝着时迁施了个万福,柔柔问道:“敢问官人,我家相公在沧州可好?”

  时迁侧身不敢受,抱拳拜道:“其实我只是代替我家哥哥来送这封书信,林娘子若想知道林教头如何,何不请来我家哥哥细谈?”

  “你家哥哥是何人?”张教头又谨慎了起来。

  差点挨了一哨棒,时迁心中微恼,不由气道:“你这老倌,我家哥哥自然是林教头的兄弟了,不然谁千里迢迢特意来送这封书信。”

  “爹爹,不如请这位叔伯前来,我有话想问,若是……若是叔伯前往沧州,也好为相公捎去冬衣……”

  见女儿泪流满面,张教头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去请他还不行吗?”

  “不用老丈去请,我时迁再跑一趟便是。要我说,我家哥哥为林教头可是操碎了心,到了东京,就奔波了起来,唉……老倌,我家哥哥到了,你可不要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天刚亮,曹杰一行便来到了张教头家。

  “嫂嫂!”

  曹杰拱手抱拳,便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

  鲁智深就站在他身后,一身行者装扮,又带了假发,化了妆,竟没被认出来。

  张教头见他模样端正,气度沉稳,不似那时迁,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那颗心便镇定了下来。

  锦儿立马端上了一杯热茶,亭亭立在林娘子身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大哥哥。

  “不知叔叔高姓大名。”

  “我姓曹名杰,京东济州府郓城人,七月时在沧州柴大官人府上遇到林教头,相谈甚欢,引为知己。”

  “原来是曹家叔叔,贞娘有礼了……”

  见林娘子又要施礼,曹杰开口道:“我知嫂嫂担心林教头。林教头在沧州有柴大官人照顾,衣食无忧,也不缺钱用,嫂嫂不必担心这些小事。”

  “那便好,那便好。”

  林娘子放心下来,可心刚一落地又提了起来:“叔叔,我家官人都已经刺配沧州,那高太尉……”

  “嫂嫂,林教头那里虽有些麻烦,但我鞭长莫及,现在有件迫在眉睫的大事却落在嫂嫂身上。”

  “我?叔叔可是说那高衙内?”

  张贞娘苦着脸长叹一声:“那高衙内还是苦苦相逼,我唯有一死才能保住青白。”

  “嫂嫂何不离开东京,去别处生活?也好脱离那高衙内的魔爪。”

  “我一个弱女子,爹爹也年龄大了,那高衙内又派人在街道上监视,我们能去哪里啊!”

  曹杰浅尝了一口擂茶,问道:“嫂嫂可信得过我曹杰?”

  “叔叔千里送来家书,我怎信不过!”

  “我有一计,可让嫂嫂脱离苦海,并且为林教头报得大仇。”

  “不知何计?”

  “美人计引那高衙内上钩,再用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张教头冷着脸站起身道,摇头道:“不行不行,你要让我女儿去诱那高衙内,岂不知那高衙内有多少爪牙,岂是你能撼动的。

  我知你的大名,山东郓城阎王敌,医术了得。但这用计却是不成,少不得要让我女儿落入贼手。”

  “你这老倌,又在说胡话。”时迁立在一边,吹胡子瞪眼道:“既然知道我家哥哥的名头,岂不知我家哥哥的手段。那高衙内的爪牙,有何可怕?我家哥哥几粒药,就能叫他们昏睡三天。”

  睡上三天,安眠药可做不到。

  要么睡几个时辰,要么睡上一辈子。

  见张教头还在迟疑,曹杰决定下一剂猛药,沉声道:“林教头在沧州的麻烦可不简单,高俅那厮向来做事斩草除根,更有高衙内图谋嫂嫂。只消一个虞候,就能让教头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这可如何是好?”林娘子慌了起来。

  “嫂嫂,你也不想林教头被害吧?”

  “还请叔叔救救我家相公……”说着,就要跪下。

  曹杰不受这一跪,望向张教头,说道:“我知你信不过我,不过,鲁智深你们可信得过?”

  “伯伯回来了?”

  张教头微张嘴,惊吓道:“他被官府通缉,怎能回来?”

  “哈哈,洒家怎就不能回来?”

  一身行者装扮的鲁智深大笑道:“现在洒家乃是广惠头陀,可不是智深和尚。”

  “伯伯这身装扮我竟没认出来。”张氏父女齐齐大惊。

  锦儿更是瞪圆了眼睛。

  “我和智深等人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只要嫂嫂点头,亲身诱那高衙内前来,必能活捉了他。到时候,我们远遁千里……”

  张教头还是摇头:“杀了高衙内,那高俅岂能让我等走脱,这是取死之道。”

  “哈哈,谁说我们要亲手杀他了,我还有一计,叫做祸水东引。东京城下的无忧洞、福寿窟,盘踞着不知多少汪洋大盗,只要将那高衙内往里面一丢,保证叫他生不如死。

  纵然高俅有孕神境的修行者来找他,也要花费不知多少时间和精力。到时候,我们早已经出了京畿。”

  “这……”张教头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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