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吸功大法开始 第392节

  宁缺背着桑桑,向长安城走去。

  他横握朴刀于胸前,铁弓箭匣在身后,面无表情看着路径中将会错身而过的众人。

  宁缺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冷而狠厉,充满了危险性。

  长安城的一些大人物们,下意识里不想与宁缺的目光接触,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但很快的惊呼又起,人们又发现了很神奇的事情。

  就见宁缺不断走着,却始终走不出佛光的笼罩。

  万丈佛光仿佛能够感应到他的位置,更准确说,是能感应到举着大黑伞的桑桑的位置,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

  宁缺看着大黑伞边缘淌落至虚空,然后消失不见的佛光碎絮,沉默不语。

  宁缺默默的走着,他看到了七念身边不远的徐信,按照他的路径来说,三个人是会撞上的,但徐信没有让开。

  “你要拦我的路?”

  宁缺的声音响起,徐信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默了许久,他才说道:“我曾经说过的。”

  徐信这样的一句话,宁缺和桑桑却都听懂了。

  当日在老笔斋当中,宁缺和桑桑向徐信道谢,徐信却说让他们不必太过感谢,说不定以后还会恨他来着。

  现在,宁缺和桑桑明白了,但他们还是并不恨。

  因为正如宁缺那天所说的那样,他们的立场终究是不同的。

  “柳白的剑来了,是观主吗?他毕竟是西陵的客卿啊!”

  徐信忽然抬头看向天边,远处夜空之下,有一道白线极速而来,剑圣柳白纵剑万里,人虽未至,但他的剑来了。

  这是一口宝剑,金铁之物所铸造的铁剑,对于剑修而言,剑至便代表着人至,人已至,自然是在表明态度。

  南晋剑阁剑圣柳白,被誉为世间第一强者,这样的人先于夫子做出选择,自然是十分合理,敢于人先,剑圣柳白便不愧为世间第一强者。

  柳白的剑来了,书院的强者们终于做出了选择,第六境无距的李慢慢消失在湖畔,当他再度出现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柄剑。

  剑圣柳白的那一柄剑,已经被李慢慢握在了手中,只是从李慢慢那不停颤抖的肩膀来看,他很难压制住这把剑。

  李慢慢不会打架,而柳白又擅长打架,所以哪怕李慢慢的境界更高,他也很难压制住这把无人控制的剑。

  没错,柳白并没有控制这把剑,他只是斩出了一剑表明自己的态度,现在这一把剑被李慢慢握住,无法再斩向桑桑,柳白却不会再出第二剑。

  李慢慢握剑落下,他看着依旧响个不停的盂兰净铃,李慢慢挥动了手中古剑,霎那间一条涛涛大河出现在了李慢慢身后,他斩出了一条剑气大河,大河一剑天上来。

  剑圣柳白初识之时,便见到了一条涛涛大河,所以剑圣柳白的剑意,自然是大河剑意。

  因为,所以。

  这是柳白认可的道理。

  因为这一剑被李慢慢握住,所以当李慢慢斩出这一剑,滔滔大河从天而降,无穷剑气大河涌动向了响个不停的盂兰净铃。

  “叮!”

  “叮!”

  盂兰净铃不愧是佛祖的法器,虽然被大河剑意斩飞,但毕竟不曾破毁,依旧是在绽放佛光,发出佛音,让桑桑更为难受。

  “还不住手!”

  风雪之中,君陌高冠飞起,黑发向后飘舞,博带乱飘,他愤怒到了极点,在怒啸声中,把铁剑向着殿前的七念掷了过去。

  宽直的铁剑离开君陌的手,与空气高速摩擦,带着一缕明亮的光线,剑锋之前,就连虚空都是扭曲变形。

  这一掷之威,竟隐隐然与先前柳白的天外一剑差相仿佛。

  “叮!”

  破开闭口禅的七念被这一剑打伤,盂兰净铃脱手而飞。

  君陌看都没有看一眼,伸出左手在空中握住那只铜铃。

  盂兰铃铃里残存的佛性,感受到这只手的不敬,愤怒地颤抖起来。

  君陌的左手很稳,指节细长,铜铃的佛光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他指节微白,默一用力。

  只听得喀啪一声,佛祖法器,盂兰净铃,在他的掌心里变成了破铜烂铁。

第776章 贪吃嗜睡的老人家,夫子最终的选择是

  2024-07-17

  ……

  盂兰净铃很特殊,它能辨析出冥王在人间的化身,被它认定为“邪祟”,这件法器就会释放出无量佛光。

  但若不是被他认定的“邪祟”,就能接近甚至破坏它。当然也是要有强大的实力,才能破坏掉这件法器,就如……君陌。盂兰净铃虽然感受到他的不敬,却无法认为他是邪祟。

  君陌心正而自信,根本不会被任何外物所惑,更何况他这一生最是厌佛,盂兰净铃对他根本起不到作用。

  佛宗圣物被毁,跌倒在地的七念,既是心痛,佛心又受到极大震荡,脸色变得极常苍白,厉声怒喝道:“君陌,你好大的胆子!”

  君陌看了这名悬空寺的天下行走一眼,握着铁剑的右手微微一紧。

  “铛!”

  只听得唰的一声,接着就又有金铁交击之声响起,君陌的这一剑还是没能落下去,因为徐信出手捏住了他的剑,让七念避免遭受进一步的伤害。

  “七念大师,罢手吧!”

  “这里毕竟是唐国,夫子还在书院,还是要看他如何选择的。”

  七念站起来还想继续动手,却被徐信给劝阻了。

  这里是唐国,唐国有书院,书院有人间无敌的夫子。

  以夫子的修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瞒不过他的,李慢慢和君陌先后出手,说不定就有夫子的默许。

  所以,七念继续打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

  徐信说话间一招手,被君陌捏碎的盂兰净铃碎片全数飞向了他面前的虚空,被复原成为一枚满是裂痕的铃铛。

  “多谢裁决神座!”

  徐信将满是裂痕的铃铛递给七念,后者颤抖着双手小心接过,而后恭敬的向徐信拜了一礼。

  “桑桑,桑桑……”

  雁鸣湖畔,宁缺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剧烈的咳嗽,连忙将桑桑给放下,看着一双小手勉力撑着大黑伞,气息奄奄的桑桑,他看向李慢慢,哭喊道:“大师兄,您快救救桑桑吧!”

  他看着痛苦万分的桑桑,连忙向着后者体内灌入真气,但他的浩然气毕竟比不了真正的轲浩然,轲浩然能以浩然气演化世间一切法,包括诸般疗伤秘诀,但是宁缺做不到。

  他的浩然气就如夏侯所说的那样,空有其表,只能唬唬不懂行的人,假的终归是假的,对桑桑的伤势毫无作用。

  没办法的宁缺,只能是看向李慢慢,他的大师兄,一位无距境圣人。

  李慢慢点点头,认真察看起桑桑的伤势,过了许久之后,李慢慢忽然口中一咳,突出一大口含血的冰碴,他咳嗽几声后,摇头道:“小师弟,桑桑的伤,只能找老师了。”

  “对,还有老师,还有老师。”

  宁缺经过这短暂的歇息,终于是恢复了一点冷静,他先是向李慢慢道谢,然后又是背起桑桑,快步向着书院后山的方向赶去。

  “咳咳……”

  李慢慢看着宁缺的背影,剧烈咳嗽的同时,也在心底猜测,等待着老师做出选择。

  他能够感知到,桑桑体内无穷无尽的阴寒气息,所以他把选择权交还给了老师。看夫子会如何对待,不知到底是光明之女,还是冥王之女的桑桑。

  “老师,老师……求您救救桑桑……”

  宁缺是被陈皮皮带着赶回书院后山的,一上山就大呼小叫,声音中带着焦急与绝望。

  夫子一众亲传弟子皆是出来了,各自察看过桑桑的情况后都是摇头,这时七师姐木柚从屋内跑了过来,沮丧的摇头,说道:“老师方才喝了好几坛子酒,已经一醉不起。”

  “噗!”

  后山的茅草屋外,宁缺身边的桑桑似乎非常的痛苦,张口吐出大块带血的冰碴,她的眉头蹙的越来越紧,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原本的小黑脸透出了白,如雪一般令人心悸,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凉。

  宁缺震惊,双手抓着桑桑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桑桑的衣衫里透了出来。

  “小师弟,且让让。”

  书院七师姐木柚连忙上前,从自己的髻间抽出一根绣花针,闪电般在桑桑颈间刺了四记。

  针落入风,桑桑轻嗯一声,依旧紧蹙着眉头没有醒来,但脸上的苍白颜色却淡了几分,重新现出了原本的淡淡黑色。

  “师姐……怎么样?”

  宁缺看着七师姐颤声问道,他以前根本不知道师姐除了阵法绣花,居然还会用针医人,不过看着桑桑的变化,顿时多了很多企盼。

  木柚神情凝重,说道:“寒意攻心,有些危险,我只能拿针先镇压住。想要救桑桑,还得是要看老师。”

  “老师还没醒吗!”

  宁缺焦急的抬头看向草庐,他第一次觉得,平日就喜欢晚起的老师,竟然是这么嗜睡的第一个人。

  此时晨光初现,阳光落在草庐檐上那些如金似玉的根根草丝上,然后反射到更远处的山林,花树包围的草甸上一片光明。

  宁缺和陈皮皮等人站在草庐外,焦躁的等待着消息。

  从去年春天开始,桑桑便开始经常进出书院后山,凭着自己做的一手好饭菜和安静性情,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与怜惜,此时知道她病的极重,书院弟子们都非常担心,陈皮皮甚至都急红了眼。

  “老,老师,求求您救救桑桑……”

  夫子今天起床,比平时要早很多,所以心情有些糟糕,但在看着宁缺跪下,狼狈的求他救人,他心里想着,这个弟子此时的心情肯定更糟糕,就忍着没有训斥他。

  “陈皮皮,你站着干什么,我老人家要喝莲子粥,你快去做。”

  夫子开口,第一句话却不是回答宁缺,而是看向陈皮皮,让他去做莲子粥,接着他又看向李慢慢,说道:“还有慢慢啊,伱也不要站着了,我老人家想吃牡丹鱼了,你跑一趟。”

  “是,老师。”

  李慢慢恭敬且认真的行了一礼,抬头看向夫子时,目光中满是不舍,但还是迅速转身离开,前往极北荒原热海,去抓牡丹鱼。

  夫子好像一下子变成个贪吃嗜睡的老人家,这让其余众弟子都感觉有些奇怪,但谁都能看出夫子的心情不太好,自然没有人敢多问。

  “老师,桑桑,您快看看桑桑。”

  宁缺连忙带着桑桑来到夫子面前。

  夫子接过陈皮皮熬煮出来的碗莲子粥,一边吹着气一边喝着,说道:“能有什么事?平日里多晒晒太阳便好。”

  他看似很不负责任的言语,却让宁缺真的放心下来,因为夫子既然说没事,那么桑桑便肯定没有事,只是……晒太阳有用吗?

第777章 冲师逆徒,欺师灭祖

  2024-07-17

  书院后山,宁缺接过陈皮皮送来的其他点心,将之放到夫子身边,完全是一个乖巧徒弟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的做着这一切,用前所未有的尊敬态度,问道:“老师,您上次不是说,桑桑已经没事了吗?”

  夫子歪头看了眼宁缺,又看看桑桑,说道:“我当日对你说没事,那便就是没事,你是在质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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