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光粒挥洒过来，八大昱暝大乘修士连忙携手应对，摇光圣盾一层层嵌套，可是那些圣盾在苏祁望面前就如纸糊的一样，瞬间被光粒轰破。
排山倒海的光粒无差别轰击在那八名祭司身上，爆发出灿烂的光芒，八名祭司立刻被炸成碎块，他们在苏祁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面对实力相同相近的修士，苏祁望压倒性的优势便展现开来，一击就将八名昱暝大乘修士打得支离破碎。若是换成体内没有曦光的普通大乘修士，苏祁望根本不用动手，无相法晶闪烁，他们的法力就被苏祁望控制限制，甚至能为苏祁望所用。
暂时击退了挡路的大乘修士，苏祁望双手合十，一道道时空隧道被他打开，隧道一头联通天月圣城的战场，隧道另一头则联通舒寒所在的曦光团。
哗啦啦！
大批无相城军跳入时空隧道中，抢先昱暝神徒一步来到曦光团前，他们军纪严明，围绕着曦光团组成一层层坚不可摧的人墙。
“城主有令！不许放过任何一个敌军！”
“全军戒备！”
“呵！呵！”
威武的呐喊声响彻云霄，正在施展封邪仙法的舒寒看着突如其来的无相大军，不禁苦笑，心想：“苏祁望果真不愧是苏祁望，修为高深，行动迅速，有这样的盟友当真令人安心。但是现在安心的不是时候啊，我们就是应该要放昱暝祭司降临。”
哗！
昱暝大军还是冲破了阴天月时间流逝的区域向无相大军的防守人墙声势浩荡的冲来。
相当于无相大军的严整军容，昱暝神徒则像一群群疯子，他们成群结队，毫无章法，一股脑地向无相大军的防御人墙冲击。这些昱暝神徒速度极快，威力无穷，位于前排的无相大军纵然无畏生死，但是看着这么密密麻麻的神徒大军，还是不禁心生畏惧。
“顶住！”
第一排的统领怒声大吼。
海量法术激射而出，密集轰击扑来的昱暝神徒，然而昱暝神徒则是硬顶着密集的法术，也不躲闪也不防御，宛如一波海浪扑面而来。
哗哗哗！
数万昱暝神徒重重叠叠冲入，第一道防线瞬间崩溃，无数将士哀嚎着被神徒一口口吞噬。这时候，无相城军才发现这些发疯的神徒多么恐怖。
方才他们依仗着天月圣城的回天钟光和天月庇护两座大阵，跟这些神徒打得不相上下，而现在没了这两座大阵的庇佑，加上神徒彻底疯狂，他们发现完全不是这些神徒的对手，占据立刻呈现一边倒的状态。
赶到战场的苏祁望看到这一幕，陷入深深的震惊中。无相城军的战力他最清楚，基本上算得上仙域最强的一支部队，可是战况居然如此惨烈。
阴天月则是并不惊讶，因为在几轮跟昱暝大军交锋中，他早就知道这些神徒的可怕。若不是回天钟光、天月庇护还有红月天光，以及阴月有缺池海量灵力供应，天月圣城军早就被屠戮殆尽，天月圣城早就沦陷了。
“这样我们怎么挡得住！”
一只只神徒已经开始冲突大军防线，冲进曦光团中，为曦光团增添仙域的道与法，昱暝祭司的降临已经是势不可挡的局面。
阴天月此刻面露难色，方才太微祭司给他留下恐怖的印象，他脑海中已经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抵挡另一位降临的祭司。与此同时，舒寒从战局中时空挪移来到两人跟前，他急忙说道：“封邪仙法对那团曦光没有用，那些吞噬了仙域之人的神徒正在快速突围，给那团曦光增添仙域的道和法，一旦道和法的骨架成形，昱暝族祭司就会降临。我们挡不住了！”
接着舒寒看向阴天月，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放弃你们一族一直守护的天道之足，但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将天道之足交给我，让我发挥天道之足真正的威力，我有信心，能横扫昱暝大军，湮灭昱暝祭司。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了！”
“你妄想！”
阴天月虽然在犹豫，但依旧不愿意。
“都什么时候了！”
舒寒冲到他面前，拎着他衣领说道：“你是想所有将士都因为你葬身此地，你我还有苏祁望都被昱暝祭司斩杀，最后天道之手和天道之足都被昱暝族夺取是吗？都这个时候了，我不知道到底在迟疑什么！”
“你放心，等我用天道之躯消灭所有昱暝大军，天道之足会还给你们的！”
“我不信任你！”
阴天月冷冷看着舒寒。
第1715章 融合天道之足
阴天月冷冷质问舒寒。
“你之前破开三阴链锁阵却没有选择进入红月祭坛，你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让我亲手将天道之足送给你。我为何要亲手将天道之足赠送于你？无非是我必须借助你的力量来拱卫天月圣城。所以现在这个局势，就是你想要的！”
“所以说就别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从始至终，你的目的就只有天道之足。”
舒寒无言以对，心想：哎，我当时干嘛嘴贱呢？非要故作高深装一波，结果装出事了。
苏祁望在一旁又着急又尴尬，他想帮舒寒辩解，结果舒寒抬手止住了苏祁望，跟阴天月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要的局面，我就是要逼你交出天道之足。我已经厌倦跟你们仙域之人勾心斗角，我就是要通过这一战，来打醒你们这群喜欢窝里横的蠢货。你们在窝里横的时候，昱暝族正在快速崛起，等到你们反应过来，那一切都晚了。”
舒寒冷漠道：“你要是选择继续跟我对抗，那就悉听尊便，同样我也不会再援助你们天月圣城，我舒寒立刻离开此地，不牵扯这场纷争之中。毕竟你想带着天月圣城陪葬，我舒寒可不想跟你一起陪葬。”
“天月圣城之人因你而死，那就因你而死吧，有些蠢人不值得拯救。我舒寒对抗的是昱暝族，对抗的是虚无，想要拯救的是仙域和灵界万千生灵。你们选择自我毁灭，我无从干涉。”
舒寒指着正在快速成形的昱暝祭司，说道：“好好睁开你那愚昧的眼光看清楚，那是什么级别的敌人，若是我们都到这个时候还不能团结一致，那就活该被吞噬毁灭！”
说罢，舒寒转身就要离去。
“苏道友，这趟浑水我不趟了，你们好自为之。”
“行了！”
苏祁望呵斥道：“都冷静一点行不行！这一战至关重要，到现在还互相猜忌，我们真要让昱暝族渔翁得利吗？”苏祁望看向阴天月，他认真说道：“阴天月，我知道你不信任舒寒道友，但我你是否信任！？你若是还信我苏祁望，那就将天道之足暂时借于舒寒道友，若是有半分差池，我苏祁望以性命来承担！”
阴天月看着苏祁望。
“当年我就是因为太过信你苏祁望，才会导致那场悲剧。”
舒寒一听，不禁摇头。
“没救了！再会！”
可是阴天月突然高声说道。
“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一次，既然你选择无保留信任他，那我只能信他一次。天道之子，随我去取天道之足！”
阴天月铿锵有力的话语叫住了舒寒。
舒寒心中惊喜。
“还得是你苏祁望啊！”
苏祁望也惊喜道：“那太好了，你们两速去红月祭坛，我来拖延昱暝祭司降临。舒寒道友，一切就拜托你了，你法力已经不足，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说罢，苏祁望渡过了庞大的法力，一下子就填满了舒寒的凡界，让舒寒法力再度充沛起来。
渡给舒寒法力后，苏祁望脸色有些发白，他一直在给舒寒和阴天月补充法力，自身的法力消耗也十分巨大。纵然法力无比雄厚，现在也是强弩之末。
“可是你……”
苏祁望一摆手，背对舒寒和阴天月，直面前方混乱的战局。
“无妨，我有无相法晶，法力消耗极小，而且接下来我就无用了，法力必须用在刀刃上。催动天道之足和天道之手，需要庞大的法力支撑，你们速去，我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说罢，苏祁望就化为一道流光冲进了混战中，带领节节败退的无相军抵抗昱暝大军的攻击。阴天月和舒寒二话不说，就向天月圣城赶，路过天月圣城，阴天月立刻号令。
“天月圣城军，立刻出动，驰援无相大军！”
“遵命！”
已经精疲力尽的天月圣城军接到指令，纷纷腾空而起，穿越时空隧道，驰援他们曾经的死敌，如今生死与共的战友。
阴天月和舒寒快速飞入天月圣城内，来到红月祭坛前，舒寒赶忙说道：“先说好，我可不进红月祭坛。你阴天月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阴天月，将天道之足取出，我在外融合。”
阴天月瞪了舒寒一眼，天月法晶激射一道流光命中红月祭台，顷刻间红月徐徐绽放，其中封存的天道之足徐徐升起。
天道之足离开红月祭坛的那一刻，舒寒就感到体内的《唯一道法》和天道之手在蠢蠢欲动。阴天月冷冷说道：“我先说好，融合天道之足有一定危险性，这不是我在算计你。想要融合天道之足，你恐怕必须先过她那一关。”
“就是之前的幻影少女？”
阴天月点点头：“她就是当年催动使用天道之足而被反噬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死了，但却没有真正死去，反而被天道之足改造成了另一种的存在，超乎我们所有人的理解。但因为有她的存在，让我们顺利建立起了跟天道之足的联系，之后才有了红月天光。”
“她是红烛法晶的拥有者？”
阴天月瞥了舒寒一眼。
“你知道红烛法晶？看来苏祁望跟你提过。”
“这次吸收天道之足跟你上次吸收天道之手可根本不同，天道之手刚从太初之地牵引出来，还是无主之物。而现在，天道之足算得上是有主之物。反噬会更加严重，你确定还要吸收融合吗？”
舒寒撸起袖子，跃跃欲试道：“来都来了，难不成不干了，任由昱暝族将天道之足夺去？别废话了，昱暝祭司随时都会降临，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说罢，舒寒体内运转《唯一道法》，猛然间产生对天道之足极其强大的吸引力。天道之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直线，直接融入舒寒右腿之中。
哗！
赤红色的光芒瞬间从舒寒体内爆开，阴天月刚忙用天月法晶护身，快速后退，生怕被这道红光波及。
红光随照射之处，所有物体全部崩坏，以舒寒为中心，一轮璀璨的红月在天月圣城冉冉升起。
第1716章 困在时间中的少女
天道之足融入舒寒体内后，舒寒身体立刻爆发出赤红的光芒，形成一轮新的红月，在天月圣城上空升起。
阴天月看着这轮红月升起，心中百感交集，但为了天月圣城，他不得如此。他只能长叹道：“小馨，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说罢，阴天月资自知在此地已经无用，便飞上城头，加强阴月有缺池的灵力输出，操控回天钟光和天月庇护大阵，驰援无相大军和天月圣城军。
此时此刻，纵然无相大军和天月圣城军拼死搏奋战，昱暝神徒还是源源不断突破防线，携带仙域之人的道与法汇入曦光之中。
方才的天月圣城保卫战，战场极其惨烈，大量无相城军和天月圣城军被神徒吞噬，而且这些将士都是仙域的精英，本身就携带众多仙域的道与法。随着神徒的汇入，那团曦光逐渐要成形，昱暝祭司即将降临。
苏祁望着急传音道：“阴天月，舒寒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这边快要顶不住了！”
“不知道！他刚刚融合天道之足，不清楚他到底要多久才能彻底掌握。如果他真是天道之子，就应该能立刻掌握天道之足。如若不是，那他可能永远被困在天道之足体内。”
“那只能听从天命了。”
……
融合天道之足的瞬间，舒寒的意识就好像跨越了时空隧道，进入了一片时间卷曲的世界。这里的时间能在有限的尺度内无限卷曲蜷缩，就好像卷曲的一根烟卷。
哗！
一个恍然间，那些卷曲的时间线在舒寒眼前消失了，舒寒意识猛地降落到一座破败的城池中。这座城池正在经历滔天战火，无数人在城池上空斗得你死我活，一道道灵光宛如暴雨般落下，落在城中就是一场巨大的爆炸。
舒寒环视四周，突然被远方天空的一轮赤红之月吸引目光。
那颗红月黯淡赤红，十分类似天月圣城的红月祭坛，但红光要更加瞩目。赤月升空，将整片世界都渲染成诡异的猩红色。舒寒眯着眼喃喃道：“那就是苏祁望所说的终焉之地……靠近这终焉之地，这里应该是阳力一族的领地。”
舒寒不知道自己的意识为何会被天道之足带入这样的场景，他眉头微皱：“昱暝祭司降临在即，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闲晃！必须要快速控制天道之足才可以。”说罢，舒寒想要运转《唯一道法》，像控制天道之手一样，控制天道之足。
随着《唯一道法》的运转，舒寒左手微微亮起，天道之手起了反应，然而仅仅就是如此，周围场景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舒寒也没有感受到天道之足。
“这是怎么回事？”
舒寒十分不解，他现在既不知道如何脱离这片幻境，也不知道如何控制天道之足。就在舒寒困惑之时，舒寒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他衣袖，他转身低头望去，看到身旁站着一位灰头土脸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有伤，灰尘和鲜血混在一起，让原本瓷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显得灰头土脸。女孩拉着舒寒衣袖，灰蒙蒙的脸庞没有一点神情，她默然说道：“没有用的，天道之足现在并不归你掌控，我们都在天道之足的时间闭环中，是出不去的。”
舒寒眉头皱起，他蹲下来，看着小女孩，问道：“什么叫天道之足的时间闭环？你又是谁？”
“我是谁？”
小女孩眼中闪出迷茫。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我不清楚。”
突然，一个急促的呼唤传来。
“小馨！快过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一个赤红的身影猛地从一旁废墟冲出来，那是一个赤红短发的少女，虽然是半大少女，可是脸上写满了英气。她一把从舒寒身边抱走那个小女孩，警惕地看着舒寒。
被那半大少女抱住后，小女孩脸上的迷茫消失了，她可怜兮兮哭出来，依偎在半大少女怀哭泣：“姐姐，爹娘……不在了……爹！娘！”
半大少女眼中也渗出泪花，一边安慰女孩，一边警惕望着四周说道：“小馨不哭，姐姐知道，我们要赶紧跟随守城军离开了。我们快走！”说罢，半大少女就抱着女孩快速跳跃在废墟间，可是还没有等她们离开多远，一道灵光就落在她们前进的路上，随着一声惨叫，两姐妹被炸开，分别昏迷在不同的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