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璋:“臣请告退!”
女帝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崔爱卿且下去,好生休息。”
崔璋悲愤离去!
女帝目光转向另一经筵讲官许宪。
许宪额头渗汗,连忙跪倒在地:“回陛下,臣身体突有不适,恳请告退。”
女帝淡淡说道:“许爱卿身体不适,也回府上好生歇息,莫要坏了身体,以后朕还得许爱卿替朝廷效力!”
随后吩咐身旁女官:“去太医院,叫太医前去许爱卿府上,用心医治,不可耽搁了许学士病情!”
两个经筵讲官走后。
三个大学士面面相觑。
讲官都走了,难道让他们顶上?
问题,若女帝问自己这对子如何作对,自己怎么回答?
对不上,也好意思站出来给圣人讲学?
大学士的脸还要不要了?
户部尚书王灏暗中叹了口气,只能上前两步:“臣请奏陛下。”
“既然崔学士、许学士,皆身体抱恙,此次经筵,不如到此为止?”
女帝缓缓点头:“那便散筵。”
“诸位爱卿退下吧!”
……
等众大臣退下。
女帝脸色微微一冷。
经筵,讲的是经史。
那些讲官,经筵上,说得头头是道,真论治国之道,连个胥吏都不如!
甚至,诗词歌赋都不如人家!
一个烟锁池塘柳,就将所有大臣、学士尽数难倒!
听之何用!
她不是自小就被所谓的贤臣大儒,灌输仁爱君德的死太子!
三观早立,以武力夺取帝位的女帝,岂会轻易被这些大臣所操控!
想到苏陌,女帝突然口舌生津。
怀念起白玉京的美食来了!
也不知道苏陌那家伙,现在在做什么。
让他月内到天昌县担任典史,他真要拖到月底才去?
置朕的大事于何处?
女帝自然不知道,现在的苏陌,正研究着怎么卖她!
今日一个对子,让大臣在最重要的经筵上,不得不让步,提前结束。
此乃皇权重大胜利!
嗯,得找苏陌那混蛋,分享喜悦!
想到这里,女帝沉声说道:“摆架后宫!”
换上常服后,冷琉汐唤来凤鸣司之人。
问询后,顿时愕然。
“他居然到孤峰山匠兵营去了?”
两家酒楼刚开业,正日进斗金。
那眼睛钻到钱眼里的家伙,居然不守着这两座金山,反跑去匠兵营?
他有那么积极替朝廷效力?
哼!
不务正业!
他难道不知道,内库现在穷得,能饿死老鼠?
不赶紧帮自己挣钱,跑去那孤峰山作甚!
莫非……
女帝不禁好奇起来。
沉声道:“往孤峰山去!”
……
苏陌这时候,确实跑去了孤峰山。
丁八十突然使人传讯,说神臂弓,终于研究出来了!
还有,成功炼出一炉弹簧钢!
苏陌难以按捺的激动!
前者关乎官途,后者关乎享乐。
重要性难分轩轾!
神臂弓可以让千户大人呈给陛下,毕竟孤峰山匠兵营最高领导是林墨音!
日后谋求升官,这便是极大的加分项,甚至,直接就能升上一升!
弹簧钢不用说了。
沙发、弹簧床必备之物!
衣食住行,住字相当重要。
硬板床苏陌真不习惯,尽快把弹簧床搞出来才行。
等弹簧床搞出来,千户大人尝到弹簧床的好处,还怕她不天天跑来自己这边蹭床睡?
想想都美!
苏陌骑乘枣红马,一路快马加鞭的跑到匠兵营。
正在自家宅中,和几个总旗打叶子牌的郝健,收到消息,目瞪口呆。
众人面面相觑。
“那苏陌,又来匠兵营?”
郝健看着其他三总旗,有些狐疑的问了句:“他来作甚?”
刀疤脸总旗:“他不是丁字营的把头吗?来匠兵营上值好像没毛病?”
郝健……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问题,他都大半个月没见过那小子!
本以为,靠上苏陌这小子,说不定能借他的人脉,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调走。
正常来说,苏陌背景如此之深,肯定是来镀金的。
不应该很快把匠兵营三总旗调走一个,然后让他顶上去?
然后自己都要给苏陌让位!
结果那小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完全不想升官一样,神出鬼没的。
来了几次之后就不来了!
郝健干脆懒得理那小子,甚至连丁字营的整天折腾什么也懒得理会。
另外一个总旗忍不住问:“大人,要不要过去官署那边看看?”
郝健摆摆手,一脸不在乎:“去那作甚!”
“总不会又来个千户!”
“来,继续!”
他难得手气好,正要大杀四方,怎肯断了牌局!
苏陌见到官署空空,也是无语。
郝健那货,又翘班了。
果然不管那个时代都一样!
他径直到丁字营的铁匠房。
铁匠房中,热浪滚滚。
丁八十正光着膀子,满身大汗,一手拿着铁钳,一手轮着大铁锤,口中喊着八十,八十,铛铛的敲打着。
铁砧上,一把长刀正在成型。
见苏陌出现,丁八十竟没停下手,只是连忙说道:“大人稍等一下!”
“这宝刀马上就打好!八十!八十!”
苏陌额头黑线。
忍不住问:“你怎喊起八十来的?”
丁八十扭头愕然看着苏陌:“不是苏大人您说,大锤八十小锤四十?”
说着,他又换上小锤:“四十!四十!”
苏陌……
自己当初听到他的名字,随口说大锤八十小锤四十,想不到这家伙,还真的记住了!
他倒不怪丁八十没给他问好行礼。
有技术的人才,应值得尊重。
当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没多久,丁八十这宝刀,敲打成型。
再次加热后,刀锋置入马尿槽中淬火。
滋的白烟冒起。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激起,充斥匠房,恶心难闻,但丁八十浑然不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