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书生的水墨修行 第59节

  赵孤鹤这才虚弱地点头道:“是你,君信,我们赵家三代人唯一的秀才。”

  随后他还要说什么,赵野鹤已经打断道:“快别说了二哥,我们现在得先离开,不然指不定那姓贺的要憋什么坏呢。”

  红束也连忙道:“我们直接从另一头出去,那贺渎中了我的药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力气去那头堵我们。”

  这是个很正确的决定,可以说是再稳妥不过了。

  然而他们忽略了赵孤鹤有多犟种。

  也怪赵以孚,两颗灵丹给这货支棱起来了,居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虽然虚弱但很强硬地说:“不,我赵孤鹤就算要离开这寨子也要堂堂正正的离开!”

  赵野鹤都蒙了,他说:“二哥,这都什么时候了!”

  红束也是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犟呢?那贺渎都已经这么对你了。”

  赵孤鹤却道:“他不仁,我却必须与他当面分说清楚。”

  “更何况……这寨子里还有许多我老兄弟,若是我这么走了,那姓贺的绝对会找由头将那些与我亲善的老兄弟除掉的。”

  这才是赵孤鹤真正担心的。

  可以想象,当赵孤鹤此时自身难保的时候都还在为他的那些老兄弟担心,就明白为何那狂澜刀贺渎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了。

  这种人最得人心,若是反目,那在彻底解决了内部问题前还真不敢就这么把人杀了。

  赵以孚道:“好,那就劳烦三叔背着二叔,我还是走前面。”

  说着他就来到赵孤鹤身边,伸手将那锁住其四肢的精钢锁链如同捏豆腐一般捏断。

  赵孤鹤原先还在奇怪为何是赵以孚说要走前面,现在却看明白了。

  他说:“你这一手鹤爪功,恐怕比大哥用的都要好了。”

  赵野鹤则笑道:“那是自然,咱们这个侄儿现在可出息了。”

  赵孤鹤没有再问,实在是力气有限只想攒着一口气去面对那贺渎。

  此时红束则忽然提醒道:“君信,捏断那琵琶钩的锁链就好,这对琵琶钩锁暂时还不能取下来。”

  的确,这穿刺了赵孤鹤一对琵琶骨的铁钩要取出怎么看都是个大动作,当前的确没条件。

  赵以孚便来到赵孤鹤背后,又伸手将那后面吊着的锁链给捏开。

  然而这一下却反而又令赵孤鹤的双肩流血不止。

  因为失去了锁链垂吊,这对钩锁的重量就换了个方向压迫了伤口。

  “二哥,你这样怎么行!”

  赵野鹤心疼极了。

  赵以孚则是见状只能想了个办法,他试了试自己所了解的真气运转之法,将真气从阳脉转到阴脉,随后从掌心推出一股阴柔寒气来。

  没错,就是从《霜履步天》中得到的灵感。

  或许再过段时间,他就能够开发出一门‘霜爪功’了。

  寒霜冻结了赵孤鹤背后的伤口,令伤口不会再被破坏,也不再那么疼痛。

  “看起来你也是另有机缘……不要恨你爹,只是家中规矩如此。”

  这赵孤鹤精神一些之后就对赵以孚说了这么一句。

  赵以孚摇头叹道:“二叔别说了,我知道父亲还是很在意我的,这些就够了。”

  这点他从不怀疑,毕竟信字章上隔三差五就会传来赵云鹤的阳和灵气。

  就像上辈子某点作者被打赏盟主的时候,一样得要叫金主爸爸。

  他们原路返回,而很意外的是,他们发现来时的路竟然被封上了。

  原本被破坏的盖板上似乎被压了一块巨石。

  “这怎么办?”

  赵野鹤有些傻眼。

  红束建议道:“不如我们还是出去吧。”

  然而这次没等闭目养神中的赵孤鹤说什么,赵以孚就已经道:“哈哈,那贺渎是怕了,他怕我们从这边出去!”

  “二叔你不用担心,你的心愿侄儿替你完成了。”

  话音落下,他已经将三枚辟谷丹放在了嘴里并且吞咽了下去。

  正常人这么吃肯定要被撑死。

  可赵以孚却是在这一刻猛然间炸出了全身的肌肉。

  那宽松儒袍瞬间紧绷起来。

  这紧绷程度甚至比先前与鼠灵勇大郎作战时还要夸张。

  好家伙,这是儒袍都要封不住他那一身的肌肉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左手五指上汇聚了他大半的真气,并且全力运转了灵虚指劲。

  再加上长年累月的鹤爪功修炼,此时他这五指简直如同这世间的一切神兵利器。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五根手指还是完成了‘武道圣体’强化的!

  于是下一刻,他以鹤爪功中一招‘鹤爪贯劲’向上直击而出,这一刻他那张开五指就如同刀锋一般熠熠生辉。

  虽然说这时候或许五指并拢把力汇聚在一点出击更聪明一些,但赵以孚却是另有想法。

  他那五指便如同插入豆腐一般插入了头顶的巨石中。

  同时迸发的劲力同时在五个点向四面八方蔓延,瞬间就令那巨石内部的结构崩碎了开来。

  “轰!”

  下一刻,压在这通道顶的巨石便直接炸裂开来,向四周如同弹片一般崩开。

  这就是赵以孚的打算了,毕竟离开通道的时候是最容易被人伏击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人无法伏击吧。

  他从密道里面一跃而起,同时又摸出一枚蕴灵丹服下快速恢复真气。

  就是这么苟。

  他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

  冲出来以后这房间里自然是一片狼藉,不过屋内倒是没人。

  只是赵以孚能够听到外面的动静,外面有许多人沉重的呼吸声。

  显然这是有人在外围堵。

  赵以孚安静地等待后面通道中的人出来。

  这时候赵孤鹤拍了拍赵野鹤的肩膀说:“放我下来吧,我得站着。”

  赵以孚对这位二叔的硬脾气算是彻底服气了,要不是有他两枚灵丹撑着,这犟种还能喘气就不错了!

  赵野鹤也是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放赵孤鹤下来,然后在旁边扶着往外面走。

  赵以孚则是当先一步踹门出去,便被一群水匪围在了中间。

  “什么人,竟敢闯我水寨伤我兄弟!”

  赵以孚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他微微侧头道:“二叔,我看是那贺渎见机不妙已经开始清洗了。”

  赵孤鹤神情焦急地说:“贺渎,混账,贺渎,你在哪里?!”

  因为有蕴灵丹吊着一口气,甚至是一口非常粗壮的气,此时的赵孤鹤竟然显得中气十足。

  而围拢在这里的水匪一下子沉默了。

  其实看着赵孤鹤双肩贯穿而过的那两个大钩子,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哥哥不是下令,任何从这屋子出来的人都立刻放箭诛杀吗?”

  然而有人立刻道:“可那是二当家啊!”

  那个粗蛮的声音愤然道:“二当家怎么了?早就看不惯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了,谁若再敢违抗贺哥哥的命令,俺就一并斩了!”

  赵以孚看了看眼前这群脚步虚浮显然还没从红束下的迷药中恢复过来的水匪冷哼一声,随后往前两步坦然道:“谁在那里狂吠?只敢混在人群中嚷嚷而没胆出来吗?”

  水匪说穿了也都是些重面子的暴脾气,被赵以孚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一个黑壮的汉子跳了出来,双手握着一柄大砍刀恶狠狠地说:“好你个穷酸,吃俺一刀……”

  说着就已经挥刀砍了下来。

  赵以孚如今的战斗经验涨得很快,反正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些不够看了。

  他只是往前快步走了两下,而后伸手一托……

  结果那黑汉子的刀把就被赵以孚托住了,这一刀是无论如何也砍不下来,更重要的是他中门大开已经完全暴露在了赵以孚的攻击之下。

  赵以孚冷哼一声,另一手已经快速拂过这黑汉子的手肘,立刻使其手肘发麻而后大刀脱手。

  然而这汉子根本不服,还要挥拳来打。

  赵以孚便双手握住了其手腕,令其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

  “咔嚓!”

  两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

  那黑汉子的双手手腕同时断了连接,只剩下一层皮肉连着挂在了手上。

  这是手腕被硬折了下来!

  赵以孚冷冷地注视着这汉子道:“回去告诉贺渎,无论他躲在哪里,他与神鹤山庄的梁子已经结下来了。”

  他随手将人一丢摔在了地上,这汉子倒也吃硬,手肘撑着地还想站起来却无法,但也咬着牙冷汗直流就是不喊一声疼来。

  赵野鹤在后面嘀咕道:“君信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这人都欺到头上了居然还不杀了。”

  赵孤鹤则是没心思理会这个,他只是看着周围的人缓缓道:“你们都是老兄弟了,实话与我说一句,那些与我交好的弟兄们是否都已经……”

  一个个水匪低着头不说话。

  赵孤鹤悲怆一笑,随后一歪头就晕了过去。

  赵野鹤见状连忙就将赵孤鹤再背了起来,然后说:“我们走吧,此地已无留恋。”

  红束也道:“必须要立刻找地方给孤鹤治疗了,不然他这伤势恐怕……”

  赵以孚点点头,随后就这么带着三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他扭头看了眼这水寨,心里面那所谓狂澜刀贺渎已经是个死人。

  不过他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想必赵孤鹤会很想要亲手将之斩杀吧。

  当然,留着那贺渎也有另一重意思,毕竟他的老师周肃也需要这支水匪来练兵。

  贺渎一死,这支人心本就散了的水匪恐怕也就散了。

  嗯,就是非得榨干其最后一滴剩余价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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