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皱眉,和气之人收鱼入笼,阴森之人回头打量。
“此人这相貌……”
少年颇为自来熟,走近躬身探头,脑袋都要入笼了,边打量还边叹:“乖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锦鲤!”
二人也没出声,都在打量少年那平平无奇、看似愁苦、一笑起来又分外阳光的……丑脸。
“这五官真是憨到了极致。”
“平平无奇,皮肤倒还不错,气血不显,是个凡人。”
……
心中一定,和善之人笑问:“小娃叫啥?”
“王宝强!”
一听名字也平常,二人放下心来,正要开口赶人,就见少年腮帮子几颤,似在咀嚼什么。
二人无语之余,也不免失笑。
“这鱼虽美味,但小娃你无福享用了。”
“美味?”少年一怔,站直回头,愕然道,“二位是吃过咋的?”
“呵呵,当然,此鱼之美,非言语可……”
“我美你祖宗八辈!”
怒上心头的沈青云,直接一巴掌扇出去。
和善之人虽然心有感应,神识速度却都跟不上沈青云的手速。
瞬间巴掌落脸上,还不是啪,直接一声嘭!
坐着的和善之人,身子凌空反转一百八十度,脑袋扎入土里,双腿一耷拉,直接昏死。
此时……
阴森之人亡魂大冒之余,也有动作。
首先便是肉眼不可见的,指甲盖大的一片红氲无声扑向沈青云。
随后神识化血箭,直刺沈青云太阳穴!
孰料沈青云抽出的一巴掌,直接反提而来!
噗!
红氲消失!
噗!
血剑溃灭!
嘭!
下巴被抽,阴森之人双眼翻白,倒飞而出。
“哟,还有修行在身?”
见此人下巴未碎,沈青云眉梢一挑,揉了揉稍感异样的手背,走了过去。
“叫你钓我的鱼!”
“还吃?”
“见我就吐泡泡,那么可爱你忍心吃?”
一顿饱踹,他又回转,把第一人倒拔出来丢地上,同样一番伺候。
昏死的二人直接被痛醒,瞬间又痛晕。
晕醒之间,二人只觉魂飞天外。
“我二人俱都筑基圆满,竟,竟挡不住他一耳光?”
收拾了偷鱼佬,沈青云怒意散了大半。
“会拐弯儿的钩,能钓大锦鲤的饵,钓鱼佬真是个个身怀奇技,也不知那个拐弯儿的,钓没钓过大锦鲤……”
琢磨一阵,他叹气摇头。
“即使钓过,又不像这二人被抓个正着,而且四品致仕,我只能祝老大人您……天天空军了!”
沈府。
周伯刚收拾完送来的大蛟,就听闻这话,不由皱眉。
“空军是何意?”
搞不明白这个,老奴如何帮少爷心想事成?
岸边。
沈青云检查一番,二人身上并无特殊之物,便把鱼竿插鱼笼里,背起鱼笼,两手各提一人,返回禁武司。
路过出水之地。
又和白双对上了眼。
白双皱眉:“他二人怎么了?”
“傻吊钓傻了。”
白双:“……”
半晌他忽然回过神。
“那小娃是不是在骂老子,娘的,现在的年轻人,世风日下啊!”
回了禁武司,沈青云已恢复原貌。
至内狱,三位都尉疑惑出迎。
“沈大人,这二人……”
“偷禁武司的鱼,人赃俱获,先关个三年五载,我先去放鱼!”
三人面面相觑。
“这,小事儿吧?”
“问都不问就三年五载,能小事儿?”
“到底咋整?”
“放最底层关着,大统领问起……就说忘了。”
……
锦鲤碑前。
沈青云温柔放生。
“你也是好运,我让你成灵,又救你一命,要不,给你取个……你除了吐泡泡,就不会点儿别的了?”
又解决了一件大事,沈青云回到家,笑容都没散去。
云倩倩一问,沈青云便说了抓偷鱼佬的过程,听得云倩倩花枝乱颤。
瞧这阵仗,周伯心中一紧。
“无论明不明白,少爷这心愿必须得达成了!”
既然带个空字……
时近戌时。
白双收杆。
“哈哈,十几尾,每条都五六斤,今日又是收获满满的一……我去!”
他按照鱼笼份量使力一提,人差点摔倒。
待站稳,借着月光一瞅……
“我那十几尾大鱼呢?!”
禁武司。
内狱底层。
俩钓鱼佬醒转,隔监互视,眼中无限恐惧。
“应,应是禁武司……”
“杀人尚,尚且逍遥,钓个鱼而,而已,怎,怎就进来了?”
“那少年……”
“眼下,眼下如何是好?”
“只能试,试试能否蒙混过关了……”
第173章 就不给他修,气死他!
“嘿,你信不信,哪怕相隔六万里,小沈这马屁,都能拍到张门主耳朵里!”
一大早,霍休就拉着吕不闲吐槽。
吕不闲笑道:“小沈有爱心,平时常见他和锦鲤玩闹,要不是真上心,锦鲤多还是少,他也不可能清楚。”
霍休除了叹气,无话可说。
“大人,您……”吕不闲试探,“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飞醋?”想到天贮花,霍休得意扬扬,且不屑解释,“偷鱼贼呢?”
“小沈丢内狱先关着了,说是情节特别严重,手段特别残忍……”
霍休险些乐出来。
“随他去,只要不违规,让他撒撒气也好,这些日子,我逼他太紧了。”
吕不闲也不敢问原因,只能说自己的事。
“三十六律法培训,还有两三日结束,接下来是公人行事规范,大人……”
“你是担心仙部那边不配合?”
“之前还好,”吕不闲苦道,“听说这些日子,殿下心情不太好……”
“你升不升官我说了算,担心什么。”霍休笑骂一句,又啧啧而叹,“殿下心情能好才怪,咱大老爷们儿的,让让又如何,对吧。”
吕不闲似乎从大人脸上看出了一丝悻悻,当即道:“大人说得对。”
“等培训结束,你又是一功,啧……”霍休咋舌,“再往上就是正五品……诶?不比小沈他爹还高?”
吕不闲正色道:“再如何升,沈伯父永远也是沈伯父。”
老子的队伍,是不是被某个人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