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曌眉头一皱,因为对面的屋里,传出了异响。
‘没睡?不应该啊!’
他停下脚步,蹲在地上。
“啪......”
“嗯...啊......”
“???”
听起来,咋有点不正经呢。
于是,抬起脚步,继续接近。
来到窗户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响起。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撞击声响起,听的人口干舌燥。
‘老王的媳妇死了八年,他哪儿找的女人?’
青山村是没有妓院的,人口三百来户,大家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愿意当妓女?
倒是有几个寡妇,平日总传出一些风流韵事。
‘张寡妇?李寡妇?赵寡妇?’
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出几个风韵犹存的大龄寡妇。
不是没有年轻的,只是哪个年轻的寡妇,愿意跟一个满口黄牙,平时邋里邋遢的老男人苟合?
开玩笑,村里的年轻力壮的猎户、佃户,不说一抓一大把,却也不缺。
耐不住寂寞,勾勾手指太多人上炕了。
“讨厌...轻点......”
“想不到一大把年纪,比你儿子那个废物强多了。”
一道年轻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窗户外面听墙角的某着名狠人,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草,居然是王小五的媳妇?公公和儿媳妇苟合,好劲爆!’
大爷的,若是让发小知晓,怕不是会从山里面爬回来,掐死这对狗男女。
“嘿嘿,老汉我年轻时的可是练家子。要不是当初与人比武,输了之后被人挑了手筋。再加上,年龄变大,整日粗茶澹饭,导致一身气血衰败,何至于晚景如此凄凉。”
“说那么多干嘛?好汉不提当年勇,多把力气使在我身上吧。”
伴随着两个人的交谈声,战况愈加激烈。
不一会儿,一声低吼响起,屋内的声音逐渐归于寂静。
“回去吧,要是小五回来,让他看见了不好。”
王铁掌虚弱的声音响起,提醒着儿媳妇。
“不好?成亲第一夜,小五醉的跟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咱们两个旁边。你抱着我使劲的时候,咋不知道不好呢?
拿鸡血湖弄你儿子的时候,咋不知道不好呢?骗你儿子是借了刘蛟的印子钱,才把我娶回来的时候,咋不知道不好呢?”
一连三个不好,呛的老王臊得慌。
“嘿嘿,老汉我要不是尝过你的滋味儿,哪里舍得掏空家底,把你为我儿子娶回来?”
“放屁,要不是你撞见我和我爹两人的好事,我能嫁到你们家!”
王小五的媳妇儿,略微提起声音骂道。
“小点声,你还有脸提,下午回娘家的时候,是不是又和你爹苟且了。”
“是是是,还不止呢。你又不是不清楚,家里面的男人,不止我爹一个。两个兄长,一个弟弟。那叫一个痛快!”
“我说呢,今天回来红光满面的,四个男人伺候你,不怕死在床上。”
“小娘子我只听说过累死的牛,尚未见到过耕坏的田。”
此时此刻,贺曌人傻了,三观更是崩的稀碎。
他是个有见识的人!
甭说人和人之间的事儿,人和蜥蜴都看见过新闻。
只是新闻终究浮于表面,哪里能像现在一般,亲眼得见。
不愧是大型模拟场景,第一天就给他上了一课,差点“道心”不稳。
‘小小的青山村,竟然同时出现卧龙凤雏两大家族。’
公公和儿媳互相揭短,声音渐渐变得微弱。
一场盘肠大战之后,显然体力消耗很大。
半个时辰,一晃儿就过去了。
熟睡声响起,他转身来到门前。
青山村的村民,家里面防盗用的是门闩。是一种门关上后,插在门内使门推不开的滑动插销。
他掏出腰间别着的尖刀,顺着门缝插了进去。
然后,一点点的轻微晃动。
门闩亦是跟着,慢慢向右边划去。
不一会儿,尖刀上面一沉。
他心里清楚,门闩另一头脱落。
“吱吱吱......”
抬手轻轻推开,轻手轻脚闪身进入。
亏得没有顶门棍,要不然今天怕是要无功而返。
其实吧,除了大户人家,或者是富裕人家外,谁家没事用顶门棍啊!
穷的叮当响,杀人又是大罪,没事闲的找山民麻烦。
顺利摸入主屋,他反手握刀,来至榻前。
床榻上,躺着两个光不出熘的身影。
还别说,王小五媳妇真白...真大...啊呸!
一个大小伙子,见了这副禁忌场面,当场支愣了起来。
他顾不得身体反应,一只手迅速捂住王铁掌的嘴。
“讠...呜呜呜......”
“噗——”
手起刀落,顿时扎穿了对方的咽喉。
心脏?
谁晓得老王是否天生异于常人,心脏长在右边呢!
拔出尖刀,对准左胸插下。
“噗——”
再次拔出,对准右胸插下。
“噗——”
一连三刀,别说曾经的老王是个练家子,哪怕前世是个神仙,现在也得嗝屁。
剧烈的挣扎动作,惊醒了荡妇儿媳。
“谁?”
不等她等来回答,屋内闪过一抹寒芒。
“噗——”
一把刀穿透脖颈,随后又是两道尖刀入肉声响起。
“噗通!”
直起身子的女人,一头扎倒在床榻上,与她的公公成为了一对亡命鸳鸯。
“呼——”
贺曌舒了一大口气,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整个过程虽然无惊无险,可稍微出现一丁点差错,估计就得惊动周围的邻居了。
骤时,逃得慢点,让人堵住的话,要么当场被人打死,要么扭送县衙,押入大牢。
“王小五啊王小五,你得谢谢我。否则你只能站在地下,天天戴着个帽子,眼冒绿光地看着你爹和你媳妇苟合。”
缓了口气,他起身拿起火折子,借助微弱的光,开始翻箱倒柜。
来都来了,咋地带点战利品回家吧?
好半天,他拎着半吊钱、半本书出来。
半吊钱=五百文=半两银子。
县城一斗米大约200文上下,一斗米差不多十五斤。
‘饭钱有着落喽。’
出了主屋,拐个弯儿奔着厨房去了。
仔细搜索一翻,荤腥半点不见,唯有十斤粟米。
这玩意儿咋说呢,涩吞不入,吃即胸疼。
只能果腹,要说美味,着实谈不上。
而贵族则不一样,人家食用的是水晶米,软糯香甜。
无论任何世界,穷人和有钱人,依旧天差地别。
‘草!’
难吃归难吃,他照样把米袋扛在肩上。
来到主屋前,对着手里面的火折子一吹,火星当即大亮。
“呼——”
茅草屋,绝对易燃。
当火烧起来,他使出浑身力气,向外跑去。
待到返回家门口的时候,老王家火势熊熊。
“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