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狼嚎声,惊起飞鸟无数。
“噗——”
抽出木枪,带出一串血液。
“噗通!”
狼尸倒地,了无生息。
“哧溜——”
率先攻击,却惨遭木枪抽头的狼,毫不犹豫转身一头扎入杂草中。
伴随着一人高的杂草晃动,渐行渐远。
贺曌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
先前一连串动作,差不多将一身体力全部耗尽。
“亏得模拟器只是禁止我使用技能,而不是将记忆中的技巧抹除。”
没错,除了前世携带的天赋【饭桶】,及初次进入大型模拟场景,抽中的【自助者天必助之】外。
他一身搏杀技巧,并未禁止使用。
如若不然,不会琢磨着冒险一搏。
“王小五。”
缓了片刻,他走到浑身是血的发小面前。
“贺曌?你能来实在太...呜呜呜......”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一只脚踩在了嘴上。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给老子下套,引我拿出山图挖参,最后一石头敲死我。一环扣一环,手段当真狠辣。”
“呜呜呜...呜呜呜......”
王小五努力挣扎,从怀中掏出那一株二十年份的山参,向前递来。
他伸手一把夺过,揣入...塞进腰间。
“好,既然你这么识趣,我给你说话的机会。”
言罢,挪开脚。
“贺哥,不不不,贺爷!求求你饶了我吧,是我鬼迷心窍,生了害你的心思。可是,你体谅体谅兄弟我。
我爹为了给我娶媳妇,不得已向刘蛟借了印子钱。再过七天,便是还钱的日子。还不上钱,姓刘的说了,把我老婆卖到县城的妓院还债!”
姓王的声泪俱下,诉说着刘蛟的恶行,还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说完了?”
贺曌双眼冷冷地盯着他,手中染血的长枪抬起,似乎是要给其一个了解。
“别别别,只要您能放过我一命。我老婆就是你老婆,什么时候兴致来了,随时扫榻欢迎。您要是想玩点花得,我站在旁边看着,或者跟您一起也不是不行啊!”
为了活命,王小五把媳妇豁出去了。
再者说了,服侍一个人,总比服侍一个县城的人强吧?
“唉,小五。说你点啥好?说完,上路吧。”
“别啊,贺爷。我爹可知道咱们两个进山的事,我要是回不去,到时候他告诉刘蛟,你手里的山参保不住!”
可惜,他的威胁无法阻止抬起的木枪。
只见姓贺的双手握住高举,枪尖冲下对准了脆弱的眼球。
“停停停,我爹手里有山...图......”
“噗——”
一根木质长枪,穿透了发小的右眼。
“山图?但凡你们家的山图有用,至于被刘蛟逼到害我的份上?”别说王小五先前的说辞打动不了他,哪怕拿出一座金山,他贺某人也不在乎。
“另外,谢谢你告诉我。”
斩草要除根!
王小五未必是幕后主谋,他可能是执行者。
“王铁掌是吧?等着,我要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噗——”
双臂用力拔出长枪,一道血液溅出。
巨石、狼尸、仇人,孤独却宛如一匹恶狼的少年,交织出一幕血腥的画。
------------
276【两式散手】
“呼呼呼......”
黄昏时分,太阳即将落山之际。
贺曌后背着背篓,手里拎着药锄,坐在老林中的空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无他,终究是错估了自己的实力,以及搏杀三条狼的体力消耗。
预估两个时辰左右能抵达青山村,结果却整整耗费了三个时辰。一路上,不仅需要凭借意志力硬挺,还得时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须知,不久前逃掉了一只恶狼。
狼的组织性、纪律性很强,同样报复性不差。
谁清楚是在否暗中盯着他,等待露出破绽呢?
万一最后一哆嗦,出了岔噼的话,岂不是死的很冤枉。
稍微休息片刻,他强撑着身体,一点点向着村子边缘的家走去。
“吱嘎!”
推开破旧的院门,一座茅草屋映入眼帘。
村子分为三层,外层居住的是药民们,中层则是佃户,内层是猎户。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至草屋近前。
门上连一把锁都没有,轻轻一推就开了。
没钱买锁只是其一,其二是他家里,真没啥能让人惦记的东西。
“真,家徒四壁。”
虽然有记忆打底,可当他进屋后,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房间里除了一张破旧到随时可能崩塌的床榻外,仅余一张三条腿的桌子,两把补了又补的椅子。瞧那副倒霉样子,坐上去说不定会直接碎掉。
满是缺口的碗,吃饭得小心一点,一不注意可能会刮伤嘴巴。长短、粗细不一,自己拿刀削出来的快子,无一不显示着屋主的贫瘠。
“造孽啊!”
模拟器,你确定是我玩游戏,而不是游戏玩我?
转身走到水缸前,拿起葫芦瓢,舀出一大瓢。
“咕冬...咕冬...咕冬......”
“啪!”
喝完水,将手里的瓢丢进水缸,一头扑在破旧的床榻上。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好好睡一觉,补充一下精神。”
饭?
但凡家里面有一粒米,他也不会咕冬咕冬喝了一瓢水。
一觉睡到明月高悬,方才堪堪醒来。
“咕咕咕......”
肚子第一时间发出了抗议,提醒着主人它很饥饿。
“别叫唤了,再挺一挺,等会儿撑死你!”
话音落下,走到厨房的角落,抽出一把锋锐的尖刀。
此刀约莫有成年人小臂长,算是家里唯二的铁器之一。
“保养的不错,杀人肯定利落。”
若是锈迹斑斑,要么去村里的铁匠铺花钱磨刀,要么自己用土办法。不过山民们总结出来的土办法,极大概率影响刀的寿命。
反手把尖刀别在后腰,看着天色应该过了凌晨,他点了点头,找了块布蒙在脸上。
紧接着,直接推开门,离开篱笆围出来的小院,奔着村东头老王家而去。
大半夜的,加之是村外,压根没人注意到他。
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其实并不比现代世界少。
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相扑、听书、捶丸。
想玩可以,前提是得有钱!
穷人们每天睁开眼睛,便是一日两餐,不仅自己要吃饱,还得让家人吃饱。天黑后,有媳妇的亲热一番,没有的自己玩自己。
其它的地方,姓贺的不清楚。但是青山村,村民们大多数是早晚两顿饭。第一顿叫大食,上午8:00~9:00之间吃。第二顿叫小食,下午4:00~6:00之间吃。
他们的生活节奏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上起来要下地干活,体力消耗大,得多吃点才有力气,所以叫大食。
下午太阳快要落山,不需要干活,回家吃完晚饭差不多就睡觉。躺着消耗不了太多能量,吃的食物相对来说比较少,所以叫小食。
没人熬夜,明天一堆活儿等着呢!
凌晨时分,各自睡得那叫一个香。
一路有皎洁白月作为光源,外加在村子里生活了十几年,他畅通无阻的摸到了王小五家。
老王家对比老贺家,生活质量上略强。
茅草屋足足有三间!
发小亲爹王铁掌一间,儿子儿媳一间,余下一间是厨房。
他捻手捻脚,跨过膝盖高的篱笆,向着主屋摸去。
接近中,呼吸甚至不由得放缓。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