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应？
黄克沉默了许久，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法。
首先，凯莎的目的绝不是要动手，否则以她的战力，纷纷中就能给北之星航天工业集团给搓成灰扬了，根本没必要用质问的口气对自己讲话。
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我的对研究成果的隐藏起效了，凯莎并不清楚我研究的具体内容，就连北之星航天工业集团的科学家们都不清楚，自己研究的项目整体组合在一起，到底是什么。”
“凯莎大概率是察觉到了凭空造物的样本，那是暗位面质能方程技术化必须的测试，也是让系统进度条达到百分之百的必须实验。”
“虚空手段的典型表现，违背质量守恒和能量守恒，凭空造物的技术在凯莎眼中就是虚空研究。”
“但其实，这只是暗位面的技术应用，本质上完全没有违背质量、能量守恒，能量、物质、空间在暗位面的表现就单纯的数据，所有的质量、能量都源于构成整个暗位面的庞大系统构架。”
“即便是虚空技术，也只不过是强行突破了暗位面的加密手段，本质上依旧做不到突破能量、质量守恒定律。”
黄克对暗位面的研究已经超出了已知宇宙的所有人。
或许超神学院那位神秘的太空校长也能达到这种地步，但那位太空校长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会儿应该在已知宇宙的边界思考哲学层面的问题。
怎么办？
难道要把关于暗位面的研究告知凯莎？
思索许久，黄克决定赌一把。
说！
交代了！
理论上来讲，天使并非黄克目前最大的敌人。
天使文明在已知宇宙中的定位很古怪，这是一个充满理想化的文明种族。
当然，一切理想化，都源于眼前的这个女人。
黄克赌的是凯莎的目的。
更是在赌，凯莎已经了解到卡尔虚空研究的进度。
“不，我研究的不是虚空，而是暗位面。”
开口第一句话，黄克就看到了凯莎的眼神变化。
没有太多震惊，反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
黄克从暗位面质能方程的角度给凯莎直接说明了所谓凭空造物的理论基础。
这并不会造成黄克技术的泄露。
只要没有最关键的暗位面拓扑学模型，任何文明都不可能复刻出黄克的技术。
凯莎听的很认真，似乎黄克阐述的这些理论，与凯莎自己的研究存在互通之处。
一边听着，凯莎一边随手捏出了一团暗金属。
凭空造物！
次生物引擎！
或者说，虚空控制器！
果然，凯莎手段远比想象中要丰富。
天使参与过银河之力的研究，凯莎对反虚空的技术了解很深。
连炙心都能研究出来的东西，凯莎怎么可能研究不出来。
之所以从未展露，完全是因为“正义”的缘故。
诸神之王在研究虚空，研究终极恐惧，这听起来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看来你是想要带领地球文明，从非已知宇宙主流的技术路线，实现文明的弯道超车？而且做的非常成功。”
凯莎看着黄克的眼睛。
黄克点头！
对！
您说的对！
我就是这么想的！
按照这个思路，黄克的行为非常正当。
除非凯莎彻底失去底线，否则对黄克动手的概率不大。
只不过，凯莎忽然摇了摇头：“不，你不是这么想的，你的表情以及你的暗信息告诉我，你在说谎。”
第136章 凯莎：天使可以帮你
凯莎无需多么复杂的技术，甚至不需要使用技术入侵。
只是通过黄克的表情，以及黄克身体周边的暗信息反馈，就得出了结论。
黄克的图谋不止于此！
甚至于黄克想要用这种说法来搪塞，以此达到让自己离开的目的。
这是来自年长者的经验，岁月带给了这位诸神之王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嗅觉。
黄克有些错愕。
分明这是凯莎自己的猜测，人往往会倾向于自己猜出来的东西。
但凯莎偏偏就这么轻飘飘的否决了。
见到黄克的反应，凯莎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于是乎，凯莎也开始了思考。
既然如此，黄克是在图谋什么？
凯莎开始联想起黄克的全部研究内容。
从什么时候开始，黄克开始选择隐藏研究项目？
似乎是那份模型开始的。
根据黄克拿出的技术，凯莎早就知晓黄克在对暗位面拓扑学模型进行研究。
从黄克刚刚描述的内容来看，黄克必然是彻底完善了这份模型的研究。
在凯莎的认知当中，只要黄克研究出了这份模型。
那么已知宇宙再没有任何文明能够在暗位面的利用率上与黄克并肩。
这是一门独特的技术护城河，也足以开发出大量的，具备足够战力的技术。
不说别的，只需要将这份模型载入到某一个超级基因之中，就足以使这份超级基因达到三代乃至四代的潜力。
后续只要神体技术能跟上，地球将会一跃迈入已知宇宙顶级文明的行列。
但黄克没有选择这么做，反倒是投入了更深层次的研究，而且还依旧是偏向基础理论层面的研究。
“模型、算法、质能方程、耦合、震荡……”
凯莎眼神中忽然闪烁了一丝惊异的色彩。
她忽然猜到黄克想要做什么了。
成为已知宇宙的顶级文明又能如何？
能打得过天使吗？
能打得过恶魔吗？
能对抗虚空吗？
似乎都做不到。
再考虑到黄克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似乎始终将已知宇宙中的所有人文明都给当做了假想敌。
那么黄克的终极目的，似乎即将就要浮出水面。
“你想要掀桌？”
凯莎直接问出了口。
话没有说的太明，毕竟凯莎也不相信，暗位面这种东西可以被摧毁。
在凯莎的认知当中，也许黄克是想要如同之前的天河市、巨峡市那样，在大范围屏蔽暗位面，将所有神都给拖入一代的层次。
但黄克接下来的表情以及外泄的暗信息告诉凯莎，依旧不是这么简单。
凯莎只能将思绪导向了最离谱的那个方向。
饶是神圣凯莎这个诸神之王，眼神中都带上了难以置信的色彩。
“你不会是想要，彻底摧毁暗位面吧？”
猜出来了！
就这么水灵灵的猜出来了！
凯莎实在是太过于关注黄克的动向，甚至动用了神圣知识宝库去分析了黄克的性格。
最终综合所有信息，猜出了真相。
黄克陷入了沉默。
这种事情被猜出来，黄克只能去思考进一步的应对方案。
“凯莎依旧没有动手，这说明在她的认知当中，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她认为我是在痴人说梦，对我的行径感到可笑，但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第二种，便是她认为，我的计划对于天使来说，并不是坏事。”
“也许……凯莎觉得她已经玩脱了，不只是对卡尔的研究感到了无力，而且对天使文明的发展也感受到了局限，她需要一个变数。”
黄克对凯莎的了解同样不浅。
无需太多信息，黄克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在原本的历史进程当中，凯莎面对卡尔的算计，选择了坦然赴死。
或者说主动选择了下线！
这说明，凯莎认为她不适合继续担任天使的领袖。
在弗雷泽培养艾尼熙德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她在等待新的统帅成长，并随时做好退位的准备。
思绪飞速运转。
最终黄克得出了结论，凯莎似乎是要将自己的谋划也纳入她算计的一环。
也许，大概率，凯莎并不会阻止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