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确实有上进心,很想进步,甚至偶尔还敢想一下“封狼居胥”和“勒石燕然”。
可他从没用想过送姑姑入宫为妃生子,将表弟扶上皇位,斗倒变成了太后的曹皇后,然后行霍光、伊尹事,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侥幸成功……如今的大周朝承平百年,远没有到末世,改朝换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那么,就算真的做了类似张太岳那样的“摄政”,最后的结局恐怕也和张太岳相差不多。
总的来说,就是死路一条,直接死和风光一把后再死的区别,但都是一个死字。
至于不争权夺利,就让曹皇后将侄儿抱走,养得和自己家不亲了,或者姑母根本就没办法给皇帝生下子嗣……那送姑母进宫有什么意义?岂不是白白葬送了姑母的后半生。
虽然梁大娘子如今做了寡妇,但也是侯爵府的太夫人,上面没有公婆,这日子也称得上无比舒心。
梁晓虽然瞬间想了很多,但还保持着清醒,知道自己不能露出异样来。
他装作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姑母今年……快三十五岁了。”
其实梁大娘子今年才三十岁出头。
梁晓故意将姑母的年纪往大说了几岁,这也不算是“欺君”,把年龄往大了说是这个时代人的习惯。
别管有没有用,梁晓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将自家姑母夸成一朵花。
实际上,如今的梁大娘子正是最有女人味的时候,容貌虽然只能算是中上,但很有气质,也不显老态。
皇帝赵真“嗯”了一声,然后感慨道:“是个苦命人呀……”
梁晓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脸色变绿,这叫什么事,自家基因好,擅长生孩子,算是挺值得骄傲的事,可怎么整出了这样的幺蛾子?
梁晓眼珠一转,跟着感慨道:“不瞒陛下,姑父和姑母真的是一对神仙眷属,感情极深,只可惜……”
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我姑姑心里有人,陛下慎重啊!
结果,赵真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只是看着梁晓微笑,然后说道:“无妨,若是她想守着,也受得住,朕会让皇后给予表彰,若她有改嫁之心,遇到了阻力,你只管来寻朕……算了,她才刚刚丧夫,说这些怪没意思的……
“咱们说的话,你不要外传……有损朕的形象。”
说到最后,赵真还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
梁晓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终于摸清楚了皇帝的心思。
皇帝这话说得很清楚了,并不在乎梁大娘子心里装着谁,也不想强迫,全看梁家人想不想帮忙,没成也不会怪罪他们,以及,嘴一定要严,要保密。
有了皇帝的这句话,梁晓也不在皇帝面前装糊涂了,而是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一边感谢皇帝的隆恩,一边隐晦地表示会将皇帝的意思告诉自己的父母。
……
永昌伯府,正堂。
梁晓一脸便秘地将皇帝的意思,告诉了吴大娘子。
吴大娘子的脸直接绿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家生了三个孩子,现在丧偶孀居,容貌只算是中上的小姑子,居然被皇帝看上了……
若是这样的话出自其他人,哪怕对方是皇亲国戚,吴大娘子也必定要让自家丈夫永昌伯带着家里几十口的成年男丁去讨个说法。
这话实在是太轻薄了。
可现在有这个想法的是皇帝,吴大娘子连生气都不敢生气。
缓了好一会儿,吴大娘子才说道:“这事不成。”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吴大娘子眼光挺不错的,瞬间看出了其中的危险,一点都不想沾上,只想远离。
梁晓心中松了口气,只要母亲没有昏了头地支持,这事就乱不了。
“母亲放心,陛下……陛下也只是问问而已,陛下最爱惜名声,是不可能做出……的事的。”
虽然是在密室之中,室内只有梁晓和吴大娘子,梁晓也没有将话直白地说出。
吴大娘子跟着道:“陛下也是好意,但是……你姑父和姑母感情太深了,你姑母肯定不会改嫁的,你下次面圣时,委婉地告诉陛下就好了。”
梁晓连连点头,然后问道:“母亲,要不要和侯府那边通个气,和姑姑说一声?”
吴大娘子没好气地道:“这个时候说这样的事,你想让你姑姑撕了你的嘴,还是我的嘴?
“你且放心,你说得对,陛下最爱惜自己的名声,问你是信任你,拿你当心腹,陛下是不可能派人大刺刺地去金吾侯府问的……无需和你姑姑说,你姑父刚没,又是这样的事,怪没意思的。”
梁晓想了想,也觉得吴大娘子说的有道理,因而说道:“母亲说的是,幸好陛下是仁圣之君,否则……”
皇帝真要是不要面子为所欲为,别说梁大娘子一个寡妇了,就算是命令永昌伯这位梁家袭爵人入宫侍寝,永昌伯也只能捏着鼻子听令。
这就是接近无限的君权。
怪不得让人趋之若鹜。
第119章 开脸,收房
当今天子赵真不算是雄主,但确实是个脾气很好的皇帝。
很多时候,梁晓都会忽略对方的皇帝身份,只将对方当做所在公司的顶头上司。
经此一事,梁晓对皇权有了更深的认识,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持宠而娇,行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有些事,皇帝不做,不代表他做不成。
现在不做,不代表以后不会做。
吴大娘子又叹了口气,说道:“这都叫什么事啊。”
还是那句话,自家生过孩子,丧偶孀居的小姑子被皇帝看上了,真是上哪里都没法说理去。
梁晓又安慰了母亲几句话。
母子两人商议妥当,此事止于他们两人,梁家的其他人都不要说,以防万一。
吴大娘子不欲多说此事,议定之后,就转移话题道:“我听你媳妇说,你要将侍书收房?”
亲娘问起自己的屋里人,梁晓顿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是。”
吴大娘子斜了梁晓一眼,没好气地道:“看你往日一直和你媳妇黏在一起,我只道你是个多情种子,没想到也是只喜欢偷腥的猫……”
被亲娘打趣了,梁晓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吴大娘子也只是说说,并不打算干涉。
吴大娘子正色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媳妇尊重我,要让我知道,我是不会管你们的,只是我有一句话——华儿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还给你生了嫡长子——以后无论你对多少女人动情了,你都要记住这句话。”
梁晓也是这样想的,自然是垂手痛快答应下来。
吴大娘子又说道:“难得你回来一趟,今天就给侍书这丫头开脸吧,你这一支只有一个孩子,还是太单薄了,还是要开枝散叶的。”
孩子洗三那日,侍书带着夜宵到书房见梁晓,两人有过一番对话。
梁晓那时就已经决定要将侍书收房,就只差脱衣裳开始了,只是最后想到媳妇还在月子中,还是停了下来。
如今华兰已经出了月子,恢复得也很好,梁晓也就不再耽搁了。
他承认自己好色,他确实对侍书有些兴趣。
侍书只是个丫鬟,颜色也及不上华兰。
但是,男人的劣根性就是,想开后宫,想尝尝新鲜的。
梁晓点头称是,吴大娘子也就放梁晓回秋爽斋了。
……
秋爽斋。
华兰早已经能起身了,如今正在努力恢复身材。
梁晓回来时,华兰正在院子里活动。
看到梁晓,华兰很是惊喜地喊了一声“官人。”
梁晓笑着答应了,很自然地携了华兰的手,回到了秋爽斋的正堂。
华兰也很自然地挽着梁晓的手,唤来了侍书,吩咐道:“你来吧,服侍官人换衣裳。”
梁晓扭头看过去,发现侍书的打扮已经与上次不同了,衣裳的料子更好了一些,身上的钗环也更多了一些。
华兰笑着说道:“原本早该给这丫头开脸的,只是你一直不得闲,但既然是你点头了的,我就先给她的份例提了一档。”
侍书本来就是秋爽斋的一等女使,是丫鬟中工资最高的存在了,再提一档,就是“半个主人”的通房姑娘档次了。
侍书毕竟还是黄花闺女,俏脸微微发红,低下头不敢看梁晓。
梁晓想象中的醋气熏天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他也不会没眼色地问华兰“你就不吃醋吗?”
往日华兰都是亲自动手协助梁晓换衣裳的,如今却推给了侍书来做。
与此同时,华兰继续笑道:“我去小厨房看看。”
说罢,华兰就带着翠蝉离开了。
侍书偷偷看了一眼梁晓,小声说道:“主君,奴婢服侍您更衣。”
梁晓心中感慨良多,面上应声道:“好。”
光天化日之下,梁晓也没有对侍书动手动脚,他还没有那么猴急。
不过,当天晚上。
梁晓宿在外书房,侍书换了一身衣裳,拎着一只食盒走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主君,大娘子让奴婢给您送些吃食来。”
梁晓抬手示意侍书来到自己身边,同时说道:“以后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公子吧,听着亲近。”
侍书来到梁晓身边伺候时,梁晓还没有娶妻分府,侍书就是管梁晓叫“公子”的。
如此一句话,让侍书也回想起了几年前的时光,回想起了第一次见梁晓时的场景,身上也放松了许多。
梁晓趁机从侍书手中接过食盒,放到了一旁。
侍书忙说道:“公子,这些都是小厨房新做出来的吃食,您趁热吃。”
梁晓坏笑一声,然后将侍书拉到了怀中,揽着她的纤腰说道:“不急,公子我先吃了你。”
侍书羞得满脸通红,却下意识地缩到了梁晓的怀中。
梁晓抬手捏着侍书雪白滑腻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烛光照耀下,侍书的瓜子美人脸上更添了几分颜色,梁晓看得都呆了一下,然后感慨道:“咱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今晚的你最是好看。”
侍书得了心上人的夸奖,心里甜甜的,无师自通地闭上了眼睛,略有些颤抖地说道:“请公子怜惜。”
梁晓不再犹豫,俯下身去,双唇触碰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梁晓另一只手扯开了侍书的衣襟,探了进去,又滑又嫩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
两人的唇分开时,侍书已经被梁晓脱得只剩下一身亵衣了,大片大片白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侍书又是欢喜又是害羞,下意识地抿了抿嘴,看向梁晓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两人朝夕相处了好几年,侍书知道自己的喜好,心里有自己,梁晓又怎么可能对她没有情意呢。
于是,梁晓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袍,拦腰抱起了侍书,走入了内室。
满室春光,令人迷醉。
……
第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