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若是真能打入敌人内部，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
第103章 炙手可热的梁晓
不过，守旧派的谋划并没有成功。
改革派怎么可能将新军指挥使这样重要的职位拱手相让呢。
武勋之首英国公站了出来，先是行礼，然后说道：“陛下，梁晓是京畿卫士的主官，正是在他的带领下，京畿卫士才有了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才有了这几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老臣以为，梁晓才是京畿卫士中最重要的人，自然应当让他继续担任新军指挥使一职，继续为陛下效力。”
英国公说完后，文武群臣中的改革派纷纷出言支持。
京畿卫士建立之初，定位其实是民兵，给京畿地区的禁军打下手、打辅助的。
所以皇帝没有，也不好安排武勋中的重臣负责这一摊事。
这是对重臣的侮辱。
在京畿卫士能不能搞成还要两说的阶段，也没有成名将领主动站出来要揽这个差事。
这才给了梁晓可乘之机。
他这个年仅十八岁，半分经验都无的毛头小将才有机会做京畿卫士的指挥使。
如今梁晓带着京畿卫士立下功勋，身上的最后一块短板也被补齐了。
皇帝事先和韩章通过气，已经统一了想法，就是继续让梁晓当新军的指挥使，看看这个年轻人能否给大家带来更大的惊喜。
改革派如今气势正盛，又早已经统一了思想，更为重要的，皇帝和他们还是一条心的。
几个回合的交锋之后，守旧派就彻底败下阵来，放弃了对新军指挥使的争夺。
梁晓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在当了京畿卫士这支民兵的指挥使后，又成为了新军的指挥使，继续书写自己的传奇。
再往后，就是议一议新军指挥使司的品级了。
京畿卫士指挥使司是个临时机构，无品无级。
如今既然要转型为新军，就不能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了。
皇帝想了想，直接说道：“筹建新军，也只是尝试另一种可能，也不用这么正规，就先将品级定为正五品吧，以后若是能再立功勋，再议提升品级也不迟。”
不等其他文武群臣反应过来，宰辅大相公韩章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赞同，和皇帝一起表演双簧。
将新军的品级定为正五品，一是保持低调，在改革派今日大获全胜的前提下，不想过于刺激守旧派，不想让守旧派失去理智。
再有，还是因为新军指挥使定了梁晓，而梁晓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他这个年纪坐到正五品，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甚至是大周朝同年龄段的勋贵子弟中的第一人了。
就算是家世比他强百倍的勋贵子弟，在他这个年龄，也没有他这样的荣宠。
若是将新军的品级定为正四品或从四品，如何让梁晓继续担任新军指挥使，就会是一件麻烦事。
反正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钱粮和支持，而非品级。
种种因素叠加，梁晓的新官职也就彻底确定了——新军指挥使，正五品。
半年前，梁晓接掌京畿卫士时，皇帝赵真将他的品级从正六品提升到了从五品。
如今仅仅半年时间过去，梁晓又立功勋，又提升了一级，达到了正五品。
梁晓身上还有一个正五品的世职，年纪轻轻，就可以享受到双五品的俸禄了。
……
朝堂上的消息飞一般的传遍了汴京城。
梁晓一直关注此事，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消息来源不是他的小厮，而是吴大娘子转移给他的人手。
梁晓得胜归来后，吴大娘子再一次暗示他，永昌伯府依旧是属于他的亲二哥的，不要让家里人难做。
相对应的，吴大娘子将自己这些年培养出来的人手，分了一些给梁晓掌控。
还是以吴大娘子陪嫁的名义。
在此之前，梁晓除了银钱，没有从吴大娘子手中接管哪怕一分的势力。
之前，他的消息来源是他的小厮，他的小厮是他自己培养训练出来的，仅此而已。
梁晓很是惊喜，对于自家娘亲的能力，他还是充分相信的。
吴大娘子训练出来的人，肯定是有真本事的，利用得当的话，可以给他省不少事。
这一批人的数量并不大，只有十余人，但各个身怀绝技。
一一考教过后，梁晓很是满意。
得知自己只是成为了正五品的新军指挥使，梁晓先是有些失望，他之前还在想，会不会能直接跨过五品，成为四品大员。
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太美好了，可就是忍不住有这种期待。
如今他算是彻底清醒了，也觉得十分合理。
正五品的世职并不算正经的官职，只看官职品级的话，梁晓确实是又升了一级。
并且，正五品新军练兵使是很正经的官职，实打实的正五品。
如此这般，梁晓自然少不得接受旁人的恭贺和奉承。
先是自己的媳妇华兰，然后是秋爽斋和永昌伯府的下人们，再然后是相熟的同僚们……
就连英国公府和宁远侯府也给梁晓送了贺礼。
一时之间，梁晓在汴京城中炙手可热，所有人对他的认识再一次发生了转变，不再是将他当做一个前途无量的勋贵子弟。
而是，真真切切的皇帝心腹，改革派的得力干将！
哪怕是以永昌伯府的底蕴，应付这源源不断的恭贺之人和贺礼，也是捉襟见肘，好一番折腾。
……
永昌伯府，秋爽斋。
还在假期中的梁晓，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感慨道：“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还以为自己现在是众矢之的，应该不会如此受欢迎的。”
华兰坐在一旁，一边抚摸肚子，一边哂笑道：“那你是想多了，这世上钻营的人何其多，你如今风头正盛，自然要结一结善缘。”
经过梁晓持之以恒地教授、灌输，华兰如今对朝廷上的认知日渐深刻，分析起来也是似模似样的。
梁晓无奈地摇了摇头。
华兰突然笑了一下，也无奈地说道：“说到这里……官人，我娘家那边，我父亲，似乎也设了一宴，想要请你去吃酒的。”
梁晓愣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岳父有请，咱们自然是要去的，否则就太失礼了。”
华兰也知道这个道理，叹了口气，自语道：“也不知道父亲请你做什么？难道他也按捺不住了，想要让你将他引荐给韩大相公？”
第104章 女婿教训岳父
积英巷，盛家老宅。
一大早，盛家上下就忙碌了起来，准备迎接贵客。
这个贵客，就是盛家的大女婿梁晓，永昌伯的第四子，第一任新军指挥使，十八岁的正五品大员！
梁晓之前也来过盛家，可那时的他还没有如今的官位。
今时不同往日，盛家是真的将梁晓当做贵客来迎接的，并不考虑他盛家女婿的身份。
积英巷的巷口，就有盛家的下人守候，看到挂着永昌伯府徽记的马车后，立刻飞奔回盛家老宅报告。
盛家老宅中门大开，盛长柏带着盛长枫在大门口迎接。
梁晓携了华兰，下了马车，和盛长柏和盛长枫见礼。
盛长柏刚刚从宥阳老家归来，梁晓已经提前得知了，盛长柏这一次乡试没有考中，只能等三年以后再考了。
不过，盛长柏的脸色并没有哪怕一丝的不甘，面色如常，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梁晓心中暗暗点头，感慨怪不得原剧中说盛长柏未来不可限量，只看这副城府气度，就知道他绝非久居人下之人。
盛长枫站在盛长柏身后，在梁晓和盛长柏交谈过后，主动和梁晓打招呼。
这幅样子，和之前相比，似乎亲近了不少。
梁晓心中觉得好笑，看来是自己在马球会上拉了个人陪着盛长枫玩耍，起了作用，也不知道他因此结交了多少狐朋狗友。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梁晓笑着回应了盛长枫，一副很是亲热的样子。
盛长枫原本心里还有些忐忑，害怕梁晓还在记仇，不愿意与自己结交，之前在马球会上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如今看到梁晓的笑脸，盛长枫长长地松了口气。
之前他一直和自己闹变扭，加上觉得梁晓这个大姐夫是自己的灾星，又是大娘子那一边的人，所以不愿意主动亲近梁晓。
可在那日的马球会上，盛长枫认识了很多勋贵子弟，家世都比自家强上百倍，可都因为自己是梁晓的小舅子这个身份，对自己笑脸相迎。
这段经历，也让盛长枫对梁晓如今的身份地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一改往日的作风，十分想要亲近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人都是慕强的。
梁晓只看了一眼盛长枫的脸色，就猜得七七八八，当下也不点破，和长柏、长枫两兄弟谈笑着向里面走去。
至于华兰，则是早就被等候多时的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去了后宅，去见盛老太太和王若弗了。
梁晓这边，他在长柏和长枫两兄弟的带领下，到了盛紘的外书房，盛紘也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看着盛家男丁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梁晓心里很想笑，对权力的滋味也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四人分别落座，先是随意闲聊了几句，而后盛紘找了个一看就是借口的由头，让长柏和长枫离开了。
梁晓见了，就知道戏肉到了。
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梁晓就好奇盛紘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何事。
盛紘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可又强迫自己不要太急切，他斟酌着语气说道：“贤婿，你觉得，韩大相公的新政……还能更进一步吗？”
梁晓的嘴角不由得勾起，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原来如此，看来他这个岳父还不死心，这是看到诸多改革派纷纷升职，再一次忍不住了。
盛紘如今三十大几岁，还只是个穿绿袍的六品文官。
梁晓今年才十八岁，就已经有了正五品的官身，穿上了绯红的官袍。
这固然有梁晓家世显赫的缘故在里面，也是因为梁晓深入参与了改革派的军事改革，才能立下功勋，得到天子、英国公和韩大相公的赏识。
梁晓轻笑一声，很是直接地说道：“岳父大人，相同的问题您已经问过了，你忘记了吗？上次也是在这间书房里？”
盛紘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想到女婿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
“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不同往日……”
盛紘随便扯了几句话，掩饰自己的尴尬。
虽然娶了盛家女，但梁晓并没有给盛家当保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