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发现了一个现象。”
“什么？是科研进展吗？”
“不，是你们对待两个计划的态度。”
姐姐说道——
“将年轻的，最优秀的人与资源送上方舟，让年纪大的，没有未来的事物留给补天……是失去希望了吗？认为抗争无用，留下来就是等死？”
她已经不是被蒙在鼓里的小姑娘了，现在有了魔法少女协会还有剑仙学校两方的信息，已经彻底了解了两边的情况。
倾尽资源建造方舟，网罗人才编出名单。而相对的，用在补天计划上的资源，显得如此单薄。
张教授笑了笑，眼中有着太多的无奈，手放在桌子上交叉指间，说道——
“我们的态度吗……这个‘我们’的范围可太大了啊，晓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研究所高层？国家部门？还是国际社会？”
“……”
姐姐微微拉低眼眸。
张教授手重新张开，说道——
“晓晓，你似乎知道的很多了，那也不瞒你了，对于两个计划……不，对于两个做法，离去与举剑，整个人类集体做出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资源向着方舟倾斜，那是无论从感性还是理性出发，都最为正确的选择。此世人类并不特别，甚至还如此弱小，要如何对抗不可逆的轮回？”
“如果不是剑仙带着预言而来，根连补天计划都不会成立，当末日降临，永远是以保留文明的火种为重中之重。补天计划，就连争取社会资源都很难……”
全看不到一点希望，只因为剑仙们的预言就要把资源压上去死磕？
太不理智。
多少的文明在轮回面前消声灭迹，有道法通天的，有科技巅峰的，甚至征服过整个宇宙的庞大文明，都是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现在的人类有比它们强的地方吗？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呢？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无是处。
“……这样吗。”
姐姐微微拉低眼帘。
张教授接着道——
“事实上，现在就算晓晓你加入补天计划，也不过是陪着我们这群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喝喝茶而已，项目的资金缺口都已经无法填补了，说不定到时候补天计划都彻底废弃了呢。”
话语间的轻松，仿佛是在随意说什么家常一样，像是已经放弃了。
“……资金有缺口是吗？”
“晓晓？”
“请您给我一个负责人的身份，身为补天计划的一员，我会尽我所能。”
姐姐的眼神还是那样理性平静，从以前就是这样，不论多大的困难，她都不会退缩，这是身为一个优秀科研人员的品质。
也是做人的优秀品质。
谁说科研人员只需要埋头在工作室的？拉赞助和搞宣传其实也是经常要面对的事情。
就从这里开始吧。
1198.岳父岳母最喜欢女婿了
“喂，喂，醒醒，老公？”
“唔唔……”
男人躺在床上，混沌的意识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下意识道——
“秀儿，让我再睡一会……”
“……别睡了！快起来！”
白秀啪地一掌打在他身上，让顾承顿时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老婆，又顺便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捂着头说道——
“嘶，我的头……”
“我可没打你头。”
“我是说头好昏啊。”
“毕竟是喝了这么多酒。”
白秀无奈地看着他，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说道——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你喝酒这么高兴，都和亲家喝得不省人事了。”
“啊。”
顾承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是在拜访女婿家里来着，一说女婿的事情就和亲家越聊越开心，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这在以前是很不可思议的，他就算是喝酒，也是为了一些利益和目的，与顾清的性格很像，其实很少会失去理智，总是会下意识往利益最大化而去。
男随母女随父，还是很有道理的。
他看着身边陪伴了大半辈子的妻子，感受她的关心，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说道——
“对不起，我这是太高兴了……”
白秀看着他，眼神柔和——
“顾清出生之后，你就没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
“真的吗？”
顾承抬起头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是这样。自己短命的女儿出生开始，就一直为她奔波，给她续命，一想到没能给她一个整的人生，是那样的无助……
还有自己的妻子也是，与自己一起损失了大半寿命……此间种种，都是悲惨。也或许是因为这样，才忽视了顾清的感受，没有给她快乐的童年。
而现在，遇到了女婿之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一家人终于是走上了正常的轨道，女儿也在三十岁的大龄嫁了出去，可以说非常圆满，是以前全不敢想象的。
所以他高兴，高兴到忘我，喝多一点酒很正常。
白秀看着他，笑着道——
“高兴归高兴，不要忘了来亲家这里是为了什么。”
“秦家那边有动静了？不会真的铤而走险吧？”
秦家狗急跳墙应该是几率比较小的，顾承其实更多还是找借口来见见陈明父母。
主要是为了陈明，他的好女婿。
白秀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还不知道女婿和我们的关系，只是觉得是秦绘的地下男友吧，出事的可能性很低的。”
抓人家男友家人去威胁可太低级了，就算秦家是暴发户，也不太至于。
“那就好……”
顾承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的好女婿不可能没有防备，但是还是安排了人手在亲家周围，隐蔽地保护，算是一份心意，揉着额头说道——
“女婿为我们做这么多，我们不回报点说不过去啊。”
白秀笑着道——
“看你上心的，之前聊两个孩子的事情，就差求着亲家把女婿嫁过来了。”
“那可不是求着赶着都怕赶不上吗。”
顾承乐呵呵地笑着，也不觉得丢人，生死关头走过一遭，现在性格都开朗了起来。
挠了挠头，看着自己老婆，说道——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有事，自己老婆也不会叫自己起来了。
白秀把他手机拿了过来，说道——
“那女人憋不住了，要跟你说话。”
“……那女人？”
顾承立马明白了什么，笑了一声，说道——
“不先去找自己女儿，反而来找我们？”
“估计是觉得秦绘是被我们顾家控制了吧，毕竟体量摆在这里。”
白秀点了点头，顾家现在站在秦绘身后，估计所有人都会觉得是顾家扶持了一个傀儡，终于是要将秦家这个暴发户连根拔起了。
顾承点了点头，说道——
“不去找阿清，来找我们，估计是因为我们最近帮阿清管过事，觉得我们又掌权了。”
“而且阿清对那女人感官从一开始就不好，一直都没给过她面子吧。”
白秀言语里也是对“那女人”充满了不屑，毕竟小三上位什么的，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最恶心的事情之一。
逼走了原来的秦家夫人，在秦家没安生过一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讨人喜欢呢？
白秀想起秦绘，叹了口气——
“秦绘还算是要强的孩子，也是因为那女人多受了很多罪啊，听阿清说，她一直在介怀，觉得是因为那女人的卑劣，才有现在的自己。”
一切的努力，都会在背后，让人说成是靠那卑劣生母的功劳，而且也并不能说全是错的……谁知道平民起步她还能不能做出一番成绩？
这成了秦绘一辈子的伤。
直到遇到陈明，在他身上得到救赎，才倾诉了一切，找到了目标，然后重新变得从容。
一个小目标，赚它一个秦家。
顾承摇了摇头，说道——
“女婿想要收掉秦家，那我这个做岳父的，肯定要帮帮场子，谁来都没有用，秦家只能是秦绘的秦家，我说的。”
“说的你真是顾家掌柜了似的，还不是看女儿运作？”
白秀笑着拍了拍他，说道——
“不过确实，女婿说收了它，那就一定要收了它。”
“就这么回那女人，让她彻底打消求饶的念头吧，像颗墙头草一样到处摆，怪恶心的。”
顾承撇了撇嘴，说道——
“话说，秦家那男的还在住院吗？为什么是那女人来联络？都大半年了，车祸有这么严重？”
“你的意思是……”
白秀其实也觉得奇怪，那场车祸由于女婿救的及时，应该是没有让秦家家主有什么大碍才对。
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女婿实在是太善良了，别人差点撞到他，他却还能奋不顾身地去救人家，听阿清说，当时他还是普通人的。
还是普通人就有天使心肠了。
实在是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