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他外资银行、金融机构还在观望苏联接下来局势，抠抠搜搜，只肯在口头上向各大政派做出许诺‘口惠而实不至’之际，
两间远东银行，前后已经花出去亿万美金，转化成莫斯科与叶卡捷琳堡两座城市当中，一笔笔贷款坏账。
对比苏联今年七百多家罢工的厂矿企业，两间远东银行四个月以来累计的坏账已经有十多笔，每一笔都意味着对一间经营不善国企的控股权。
用面包红肠攥取储户们花不出去的卢布，再用卢布一点点蚕食国家资产。
有钱且舍得投资，这是第二个重点。
“通知徐文海他们暂时收紧贷款业务，除非优质企业能拿到美金，否则全部只贷出卢布，另外扩张的事可以暂时停一停了。”
叶卡捷琳堡分行开业的第一个月很快过去，时间也到了11月下旬。
翟远照常清点完新一笔贷款债务，望着窗外楼下排队的储户出神片刻，扭过脸来对负责与两间银行管理层沟通的利秘书吩咐一句。
装修比楼下银行大堂豪华数倍的董事办公室里，
利枝正斜靠在真皮沙发上，两条丝袜肉腿交叠，捧着本俄文教材啃阅，一副要彻底掌握这门语言的态度。
听到翟远出声，利枝抬起头来，撩了下垂落在锁骨间的黑发，衬得肤色跟白俄女人相仿。
她声音软糯提醒道：“远东俱乐部的迪亚琴科昨天打电话过来，已经联系到圣彼得堡（列宁格勒）的几位官员，如果要去那边开分行，他可以帮手牵线搭桥。”
“可以先跟对方保持联络，问问看有冇兴趣加入远东俱乐部。”
翟远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迈步走向沙发上的利枝。
刚一靠近，利秘书便主动抬起手臂环抱住他。
“不过开分行的事暂时不急，先缓一缓，看看接下来的局势变化。”
翟远将利枝压倒在沙发上，额头枕在女人胸前，伸手摸索进她厚重呢子裙包裹的腰臀处，勾勒出的紧致线条。
局势变化自然是随口一句托辞，
放缓扩张脚步的重点在于，翟远接下来得省着点花钱，以应对接下来两间银行一年的支出。
50亿港币的现金流，折合美金6亿4千余万。
当中三分之一是快播科技的全部收益，三分之一是翟远的存款，最后三分之一是九一文娱集团的公账。
两间银行的开设，加上投资叶立青的7000万美金支出，短短四个月时间，已经花出去近2亿美金。
单一间洪氏贸易公司的物资运送，每天的开销都按十万计数。
而迄今为止，所有收割来的‘坏账’还未到变现的时机，只出不进，翟远的确得考虑下接下来的开销。
眼下是11月份，距离帝国坍塌还剩下整一年时间，手头还留存的现金流既要保证两间远东银行的正常运作，还要拿出来维系远东俱乐部的关系网络，打点各个部门官员的往来，甚至要考虑到叶立青再次提出献金加码等问题……
‘但只要坚持过这一年，守住两间银行的基本盘业务，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压在身下的利枝呼吸渐渐急促，葱白手指摩挲翟远的后背，又往上挪动插进他头发里，双腿不自觉夹紧摩擦。
翟远的手掌在利秘书的呢子裙里揉捏，听着怀里女人从嗓子里漏出的轻吟，脑海中规划盘算起接下来这一年的战线发展。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叶雨卿敲完门直接推门而入，有些礼貌但不多。
“偶像，枝枝姐。”
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两人叠在一起的场面，叶雨卿神色一怔，忙关上房门。
经由大佬叶志明一事过后，叶雨卿在面对翟远时少了几分傲娇性子，尤其在面对利枝时的优越感消失，处处显得都有些小心翼翼。
放在过去，御姐卿进门看到这种场面早就大呼小叫起来，此时却略显尴尬站在门口。
“过来~”
翟远思绪被打断，看一眼怀里脸色绯红的利枝，这才察觉到光顾着琢磨钱的事冷落了对方。
他低头埋进利枝的颈窝用力啃了一口，接着扭过脸冲门口的叶雨卿勾勾手指。
叶雨卿俏脸上堆起几分委屈走过来，甫一靠近便被翟远拉着手腕拖到利枝身边，然后按住大小两个肉弹并排躺下。
九零年代，
平行时空里叶雨卿还在亚视拍《中华英雄》，连电影圈都未闯进去，而利枝也不过刚拍完《吉屋藏娇》《靓足100分》几部小成本电影，专扮花瓶。
俱是花期正盛的年纪，此时肩挨着肩躺在一起，衣料摩挲，体温相依，好似交错成一副画轴。
翟远不自觉抿了下嘴唇，
套用一句张国容参加访谈时的话：哎呀不好，起银心了！
一边是媚骨天成的利枝，一边是御姐明艳的叶雨卿，
翟远的目光在两张近在咫尺的脸蛋上略作流连，心想也该放松一下，于是很快便不老实的伸出手掌游走，
一手勾过利秘书锁骨的线条，伸进衣襟里轻重交错的揉捏，
另一只手顺着叶雨卿的发丝滑落，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啃上一双唇瓣。
房间里的呼吸声渐重了几分，
利枝看着与翟远唇舌纠缠一起的叶雨卿，媚眼半眯，感受到胸前手掌的撩拨，女人懂事的主动探起身，轻轻舔舐起翟远的脖颈……
“等等，偶像~”
足过了几十秒，叶雨卿方才分开唇瓣，她深吸了口气，带着发颤的尾音再度开口：“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要讲嘅……”
翟远捏着她的下巴不放，笑眯眯调戏说道：“嗱！正经事是不需要靠讲嘅，要靠做~”
说话间，再次伸手探进她的衬衫下摆，往上攀到胸前，丈量对比她与利枝之间的差距。
叶雨卿眼神迅速泛起水雾，蹙眉咬住下唇，她半推半就的挣开些许距离，微微气喘道：“真的！我大佬让我通知你，外面有个从莫斯科来的男人找上门，他话自己的老板是莫斯科文化部的部长，部长先生今晚想请你食餐饭。”
文化部的一把手？
翟远听到这个职称时轻挑了下眉，连手上动作都停顿下来。
前段时间初来乍到，在机场接机的伊凡局长是副部长级别二把手，而快播的那批二手VCD的溢价光盘的善款物资，也已经通过伊凡，跟文化部交接的七七八八。
这时候出来个一把手凑过来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同一条船上，二把手才刚吃过甜头，一把手就迫不及待跳出来？
叶立青不允许自己一个外国人插手苏联的宣传媒体渠道，是以文化部对翟远来说已经没太多实际作用……
倘若没有了媒体喉舌，那这位部长先生主动登门，总不济带来的是国家美术馆、博物馆、电院馆那些乱七八糟的艺术品吧？
第536章 娜塔莎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古别尔科啊，我们这位部长同志可是从敖德萨地下墓穴中走出来的活死人，千万不要将他跟普通的文娱官员相提并论。”
驱车前往乌拉尔宾馆的时候，亚历山大这个临时保镖向翟远简单介绍了一下今晚主动登门的贵客。
作为苏联部长会议之一的成员，文化部长是市政机构里不容忽视的一个职位，境内所有的文化事务和活动都离不开对方的批准，各大党媒渠道和青年团构成由这个部门领导。
今晚亚历山大将军陪翟远赴宴，同样是想帮叶立青旁敲侧击一下，看如何将这位部长拉拢进自家阵营当中。
“古别尔科部长出生在敖德萨保卫战的正面战场上，他的父亲是苏联空军，母亲是乌克兰人，后来在1942年卫国战争期间，父母纷纷被纳粹吊死在沃罗肖利诺夫格勒教堂门口，刚满三岁的古别尔科便被送进敖德萨孤儿院，十八岁时加入青少年剧院团，从临时演员做起踏入文娱行业，《我二十岁》这部苏联电影您看过没有？学生时期的古别尔科部长就已经在里面参演重要角色了……”
或许因为对方是军烈后代，亚历山大对古别尔科的履历了如指掌。
翟远对苏联电影不甚了解，像亚历山大推荐的诸如《我二十岁》《一名士兵从前线回来》《生活、泪水和爱情》等等古别尔科参演或导演的苏联经典电影听都未听过。
但一个战乱孤儿能从临时演员，一步步坐进如今部长会议的重要席位之一，已足够说明古别尔科经历的传奇性。
“一个代表苏联向戛纳电影节、芝加哥电影节作文化输出的人民艺术家。”
翟远简单归纳了一下这位文化部长，想到自家公司那些脾气又臭又硬的文艺片导演，轻叩车窗笑道：“艺术家嘛，向来都是一根筋的家伙，除了电影投资和娱乐内宣，我实在想不到他找上门的原因。”
“说不定是翟先生您此前向文化部捐赠的那批物资起到了作用。”
亚历山大咧嘴笑笑：“古别尔科部长亲自从莫斯科来到叶卡捷琳堡，作为一位精擅表演的艺术家，他懂得在公开场合为苏联代言，也懂得在酒桌下伸手要价。千万不要以为文化部是个清水衙门，除了掌握传媒，国家美术馆、克里姆林宫军械馆，还有其下属仓库里堆着无数从沙俄时期传下来的油画、珠宝、金银器，过去这些东西象征着荣耀，不容动摇，现在他或许会捧着箱子亲自给您送过来。”
达芬奇、伦勃朗、莫奈吗？
汽车缓缓驶入乌拉尔宾馆的内院。
翟远看着窗外阴郁的夜色，觉得做一个艺术品藏家倒也算不错。
…………
乌拉尔宾馆的招待餐一如既往的寒酸，
但现下远东银行开起来，从内地运来的拼接牛排、廉价罐头多少给餐桌上增色几分。
继伊凡局长以后，翟远再次见到文化部的要员，
四十九岁的古别尔科部长坐在长桌尽头，穿着笔挺的深色呢子大衣，胸前别着各种看不懂的徽章。
苏联人的秃有不同的秃法，
古别尔科是发际线一路后移到地中海，唇边蓄须，面带微笑，一半的乌克兰血脉令他看起来不似俄国人般粗犷，眉宇间多了几分柔善气质。
初次见面，循例寒暄客套两句。
“翟先生，您让我想起了七十年代在东京电影节遇到的一位香江电影人。”
古别尔科一开口就是地道的普通话，直接让叶志明这个翻译失业。
他语气温和说道：“招毅夫先生，香江电影的教父。而据我所知，现如今九一娱乐更取代了曾经的招氏，成为香江电影圈的唯一巨头。”
这是翟远第一次从其他苏联人口中，听到他们对香江的见闻，
毕竟红色大国嘛，人家向来对标美利坚，连内地都看不上，香江是什么臭鱼烂虾？
“不敢讲唯一。”
翟远谦虚的摆摆手，目光在古别尔科身边的一个随行女人身上定了两秒，旋即再度开口：“香江还有佳禾、新宝这些电影公司和院线，跟他们比起来我也只是刚入行的新人。”
古别尔科哈哈一笑，摇头道：“但翟先生您成立了电影协会，将来无论有怎样的竞争对手出现，都绕不开电影协会这个组织。”
翟远轻一挑眉，心说你懂得不少啊。
两人用普通话交流，旁边的亚历山大一脸茫然，望向一旁的叶志明，明哥又重操旧业给苏联鬼佬做起翻译。
与翟远一样，叶志明和亚历山大低声交谈之际，目光也都不自觉望向古别尔科身边的那个女人。
叶志明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依旧被女人的相貌身材硬控了几秒。
趁着翟远与古别尔科交谈暂缓之际，他凑道翟远身边低声调侃一句：“条女够正点，前凸后撅腿子长，鬼佬不会对你出美人计这招吧？”
女人安静坐在古别尔科身旁，眉眼含笑，始终未曾插话。
一个典型的乌克兰靓女，年纪约莫二十岁出头，鼻梁笔直，唇形饱满，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冷白光泽。
尤其一双蓝宝石相仿的眼睛，好似加了特效一般。
翟远用肩膀撞了下明哥，低笑道：“美人计？听起来就很有难度，正好我想挑战下自己的软肋。”
叶志明嘿笑着吐出个挑字，粗鄙道：“老实讲，我都算叼过不少苏联鬼婆，这种级数的还是第一次见。”
翟远翻个白眼，没接这三俗的话茬。
“忘了向翟先生介绍。”
古别尔科笑吟吟再度出声，望向身边的洋马，举杯示意说道：“这位是娜塔莎小姐，娜塔莎-阿纳斯塔西娅，我们文化部最年轻美丽的处长，分管电影事务，现在在敖德萨电影制片厂担任厂长助理，亦是高尔基艺术剧院主任。”
娜塔莎微笑点头示意，今晚第一次开口，竟也讲出流利的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