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从香江开始 第521节

  沸腾X2!

  “Yip酱,你喜欢什么?”

  “和饼干奶油相比,我更喜!欢!你!”

  叶雨卿御姐范儿十足指向翟远,手指未动,目光冷艳掠过观众席。

  沸腾X3!

  这时候,黎恣一蹦一跳冲到场馆中间。

  小姑娘举起麦克风,用破音般嗓音喊道:“少女时代——赛高!”

  颇有‘燃烧我的卡路里’之风。

  等到歌曲进行到第二轮,观众席的东洋仔们已经主动加入进来。

  女孩们簇拥柏安妮:“Ann酱!”

  台下观众齐声:“你喜欢什么?”

  柏安妮、李赛凤、李丽珍问罢,

  黎恣再次蹦跳到场馆中间:“少女时代——”

  台下观众齐声:“赛高!”

  “少女时代——”

  “赛高!”

  “少女时代——”

  “赛高!赛高!赛高!”

  零点的钟声,在巨蛋体育馆,几万人一声声震天响亮的‘赛高’中敲响。

  1990年1月1日,

  少女时代在东洋首度登台,平地一声雷,一鸣惊人!

  翌日,

  少女时代七朵金花,相继登上东洋娱乐报刊新闻。

  好声音唱片公司保守准备了写真画册、女团MV光盘、二刺螈亲签漫画,各五千份。

  开售不足半个钟头,被疯狂的东洋歌迷一扫而空!

  一片喧嚣声中,

  翟远最后单独见了神山半导体的陶宗颐一面,

  接着带着引领潮流的少女时代,迈步走进国际机场,踏上返港之路。

  “先让热度发酵一下。”

  翟远坐在候机室里,指了指不远处扎堆的本港歌手,对依旧兴奋的女孩们眨眨眼:“等你们过两个月再来东洋,就不必再带上这群老人家撑场了。”

  阵阵轻笑声中。

  西协美智子拿着份报纸走过来,笑容无奈指给翟远:“上野千鹤子昨晚还打电话祝贺少女时代演出成功,今天就在报纸上写这种标题。”

  翟远不识日文,不过在一串鬼画符当中,有几个中文字认得非常清楚。

  ‘少女时代媚男’

  西协美智子稍作翻译,果然是各路东洋女权主义者将炮口对准了少女时代,直指今次巨蛋的演出不是女性力量的释放,而是男性欲望的狂欢,用性感卖萌的姿态迎合男性市场博取掌声,牺牲女性权益,服务男性凝视云云……

  翟远笑着摇摇头:“由着她们喽,人家也要做生意嘛~”

  将女团推上性别话语权的风口浪尖,未必是一件坏事。

  演出是表演,歌坛是市场,能引发争议反而意味着少女时代有用更多曝光度。

  可以预见的是,东洋女权越进步,少女时代就越爆红。

  西协美智子了然点头,也不以为意,随手将报纸扔到一旁。

  酒井法子好奇捡起报纸,看了两眼,蹙起眉头用极轻的声音骂了句:“丢你老味……”

第510章 借刀

  谈到近代广府地区最出名的爱国华商,

  首推一定是著名侨领,泰国中华总商会会长,蚁光炎先生。

  “当初鬼子兵大军压境,蚁先生号召手下公司集体抵制日货,向战区捐钱捐物,38年他单在潮州一区就运进几百船粮食,后来又建了几十所学校,连我们番禺佬都得过不少帮衬,后来蚁先生又率领泰国华侨开展救亡运动……可惜,最后老人家39年在曼谷被汪伪派人暗杀。”

  要在香江讲历史,与一群60后聊不到一起。

  以翟远为代表,60后最大一批刚满三十岁,懂得什么?

  所以得听10到30年间生人的话。

  比如如今正站在翟远身边,年近七旬的老人家,

  马交澳娱赌东,雷震东。

  翟远在东洋的短暂假期,持续到新历1990年,

  1月3日返港,即刻推掉所有采访与工作,将全部重心压在新界,正式展开与一班乡绅地主的开战。

  女权舆论这面盾硬顶正面压力,接下来就要从雷震东这里借一把刀。

  雷震东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翟远与之为数不多的接触,仅限于在1984年国庆晚会上的一面之缘。

  想着对方是澳娱赌东之一,直接去马交拜会不久好喽~

  结果向许家强一打听方才知道,这位雷先生近十年都未曾踏足过马交,连何博士想见他一面都要提前预约。

  这一时期的电话业务还不够完善,找不到人那就是真找不到。

  好在翟老板神通广大、人脉深厚。

  翟远要见雷震东的消息一传出去,各路中间人即刻帮手。

  消息很快传到内地,

  正在广府南沙湾考察项目的雷震东主动联系到翟远,两人这才搭上了线。

  此时此刻,翟远与雷震东并肩走在春秋演艺学院的跑场上。

  “蚁先生应该算我们侨胞里,第一位为国捐躯的爱国人士,亦都影响到后面这一代人。打跑鬼子兵未过几年,又发生北韩战争,当时美利坚和英国佬齐齐搞禁运封锁,我们年轻一代的华商筹集采购了大批物资,偏偏没办法运到内地,在这种情形下,所有爱国商人都将目光对准了我。”

  雷震东说到这里笑了两声,志得意满看一眼翟远:“知不知点解?因为当时水面上,得我一个船最多、人最多,论港口水情,有边个熟得过我们疍家人?我们从小就在水面上长大的嘛!”

  “总之无论侨胞或者同胞,当时所有人都找到我,要求我用船把那些物资运到内地。从1950年到1953年这三年时间里,我们疍家人白天要联络落货,夜晚开船抢运,每天几乎只睡三个钟头,除了武器不送,什么黑铁皮、橡胶、西药、棉花、纱布我照单全收,源源不断送往内地。”

  “但是阿远。”

  雷震东讲过了自己的风光历史,侧过脸望向翟远,笑着开口道:“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有多高尚,什么打破禁运封锁、抗击美利坚援助北韩……我生意人根本没有这种认知,连一点想法都没有,无非是帮那班爱国人士运送物资,除了运输费我再从中间抽20%的手续费,赚钱而已。”

  (注:以上内容皆出自其本人80大寿采访口述,无任何添油加醋,别搞)

  翟远听罢,笑着点一点头。

  这番话代表不了任何事,在商言商,雷震东也不过是践行了自己商人的本分。

  至于往后受邀参加纪念援助北韩50周年活动,雷震东坐上主席台说的那句:

  ‘当年我或许还不是很清楚,但今天我可以清楚的知道,我是做对了,对这一切,我无怨无悔。’

  则是一个人在另一个年龄段塑造的新价值观罢了。

  今时今日,站在翟远面前的雷震东,依旧是位在商言商的商贾。

  若同他讲香江未来的发展,新界土皇帝是封建旧制这种话,试图打动对方帮手,无异于天方夜谭。

  “我知,香江人有边个未听过东叔你当年的风光事迹?”

  翟远咧嘴笑笑,踱步在操场跑道,伸个懒腰:“后来被美利坚和英国鬼佬联手封杀,你做地产,大东电报局旗下的香江电话就不准你的租户接入电话线,做商行呢,鬼佬又给你的大厦断水断电,后来不得已去了马交,今时今日何博士的澳娱能如日中天,亦都离不开你老人家借给他那笔启动资金喔~”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啦~当年你贵为地产商会会长,如今呢?”

  翟远笑着扫一眼雷震东:“不讲李嘉城这种级数,就算最近些年新窜起的地产界新人刘銮雄,恐怕都能与东叔你分庭抗礼呀!”

  雷震东闻言脚步一顿,缓缓吐出口浊气,沉声道:“当年如果不是被白人鬼佬下了封杀令,怎么轮到他李嘉城上位!首富?挑!”

  翟远不置可否的笑笑:“所以现在我不就是在帮东叔你出头?只要我这间中港通讯能够建起来,将来第一个就拿大东电报局开刀,叼他老母白人鬼佬!”

  雷震东转怒为笑,用力拍了拍翟远的肩膀:“后生仔,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不是为争一口气就要讲打讲杀了,一切要向利益看齐……总之一句话,你想我帮手在新界搞风搞雨,冇问题,但一定要拿出足够诚意。否则最多我放掉香江这盘生意,现在内地正在经济改革,我亦都打算去南沙湾投资,97喽,最多我等97以后再回来,照旧一铺打垮李嘉城为首的这班后生晚辈!”

  此时的雷震东意气风发,也有的放矢,毕竟就算他什么也不做,每年单澳娱的分红就过亿港币,更遑论旗下航运业务遍布海内外,码头生意风生水起,现金充足到前几年能够随手拿十亿出来,帮董船王家族渡过破产难关。

  不过他久不在香江,显然看小了李嘉城这班后生晚辈……或者是在翟远面前继续扮大佬。

  “赤鱲角机场是港府的项目,东叔你这路重点关照人物一定插不进去手。”

  翟远搓了把脸,露出笑容:“但你今天又特意从广府返港……讲什么放掉香江这盘生意呀东叔,你肯亲自来见我就说明放不下啦!不如直接点,大家四四六六叉清楚这盘数,新界这块饼你想怎么分?”

  话说到这种地步,雷震东也不再啰嗦。

  他望着翟远笑了笑,直截了当开口说道:“如果新界地价压下来,你这个新界王的招牌打响,我要你出面帮我代持一部分地皮,将来再交由我主导。”

  “哪里?”

  “屯门,大屿山,加上沙田马料水附近的区域。”

  雷震东缓缓说道:“你肯帮我代持这些地皮,迟点我让人送图纸过来。”

  果然有备而来。

  不必雷震东送来图纸,翟远脑海中算了算,大概就知道对方想要的几幅地皮在什么方位。

  屯门以西的港口腹地,大屿山将来的机场酒店,以及马料水一带的交通要道。

  翟远眯了下眼,咧嘴笑道:“赶绝新界的土皇帝,又捧一个新皇帝上位,我真是担心被乡亲们骂死……何况帮东叔你代持地皮,即是要我做你的替身,出去硬顶那班地产大亨,很危险啊~”

  “后生仔,你要我做的事岂不是更危险?”

  雷震东笑容更甚,悠哉哉说道:“整个新界几万疍家人,你想联合他们出来争取丁权,分分钟会闹出人命呀……一句讲晒,当年的爱国人士都清楚,只有我才能帮他们运送物资,如今我想你也非常清楚,除了我雷震东,再冇第二个人能令到疍家人刀口一致对外!”

  …………

  当年新界被港府租借之际,当地居民分为三股势力。

  围头人(本地人)、客家人以及疍家人。

  但港英政府沿袭大清律,即便同为新界原住民,水上为生的疍家人却依旧是‘贱籍’,不准登岸,更没有所谓的丁权和建屋权。

  所谓疍家,类似于北方游牧民族,区别在于一个靠逐草而生,另一个靠逐水而生。

  在当时的白人鬼佬眼中,疍家人清一色住在船上,一辈子以船为家,又是被大清冠以‘贱籍’称呼,逆来顺受,毫无威胁角度,亦无管治价值。

  于是,以船为生的疍家人在过去百年间,虽同为新界原住民,却与岸上住户的待遇天差地别。

  即便后来鸦片战争爆发,鬼佬大兴土木将港岛作为远东根据地,又有大批北人入驻香江,人口比例几次三番更迭转换,福利政策层层加码,疍家人却始终被排除在外。

  “以前的疍家人不准登岸,不准与岸上联姻,甚至不准读书入仕。”

  办公室里,翟远把玩着打火机,对何子朗说道:“不过自从新中国建立以后,内地一早就废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封建旧例,水上居民和岸上居民享有同样的权利……反观香江呢,就只得把口讲平等人权,全港几万个疍家人是不是原住民?当然是啦!有冇丁权?冇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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