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斐确实很难把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好半天，她才来了一句：“看着餐厅，应该不少挣钱吧？”
大密密笑了，招呼张晓斐：“来，喝茶。”
张晓斐感觉莫名其妙。
是真挺奇怪的...
本来在学校，大家都是同学，即便因为工作原因，不能朝夕相处，但总归还是熟悉的。
知根知底，还在象牙塔里，心理上的平等尤为难得。
没想到，这才毕业一年，同学之间的差距，就猛然之间，拉开那么大。
大密密确实成熟多了，懂得挑动人心，她又喝了口茶才道：“这地方消费，人均两千起。”
张晓斐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她赶紧喝口茶压压惊。
人均两千...那得是多赚钱的买卖...
每天招待五十个人，营业额就有十万起步，一个月就是三百万！
大密密仿佛没看见一样，自顾自道：“对咱们而言，赚钱的机会有很多，关键还是有没有能力抓住机会。”
张晓斐听这话，还是云里雾里，只是平常回应道：“我是没那么大野心，只想着拍好戏，能混口饭吃就行，倒是幂幂你，想做肯定能成。”
大密密心里着急，有点恨铁不成钢。
她是真想扒开张晓斐的脑袋瞧一瞧，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
都不想想，为什么请你吃饭，还专门挑这么贵的地方，又恰巧，还是舒暢和刘易菲的产业！
平心静气，平行静气...
大密密心中默念几句，才又心平气和道：“一个人赚钱，没什么乐趣，不如大家一起发财。”
张晓斐这才恍然大悟，联想到之前，大密密还给她推荐角色，她连忙点头：“密密，咱们是老同学，有什么安排，你吱一声，我绝对没有二话！”
表忠心是必须的。
尤其张晓斐，现在还没搞清楚游戏规则，本能的相信大密密。
此时，大密密也拉住张晓斐的手道：“晓斐，你说得对，咱们是老同学，现在又是同事，想发展，和衷共济才是出路。”
贵有贵的道理，聚有餐厅的菜，一端上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价值不菲。
“来，边吃边聊。”大密密招呼张晓斐。
整个过程中，大密密一直在努力，想营造出一种，老同学聚会的氛围。
可惜，不怎么成功。
娱乐圈的阶级性特征非常显著。
红的那部分，在面对不红的那部分，心理上天然就有优势。
尽管大密密非常努力，在扮演一个好同学的角色，但落到张晓斐的真实感受，还是难免会有居高临下。
况且，张晓斐也不单纯是过来吃饭的。
两人推杯换盏，闲聊了一会儿，张晓斐切入正题：“密密，今天我见蒋董了，他说还有其他公司的艺人，要竞争顾秋妍这个角色，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大密密听完陷入沉思，片刻之后道：“好像没听说有其他公司要加入，《霍尔瓦特大街》这个项目的投资不算高，公司的财力能够覆盖。”
张晓斐没有得到明确答复，但也听出大密密的弦外之音。
没有新的投资方加入。
角色的竞争...自然也没有那么激烈...
更何况，她还是本公司的人，理应优先考虑。
赢面应该很大。
不过该做的工作，还要继续做，张晓斐请教大密密：“我接下来，还要不要做点什么？”
大密密笑笑：“这是蒋董的项目，剩下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张晓斐哑然。
关于蒋博和大密密之间的关系，张晓斐是有过猜想的。
只是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确认。
大密密现在这样讲话，她很难不联想。
她还想问什么。
大密密却点到即止，右手食指竖在嘴边，让她不要再说。
张晓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我明白了，幂幂。”
大密密不接话，端起酒杯，跟张晓斐碰杯。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到后半场，两人的话题，又转回到上学时候，毕竟那段时间，才是她们俩的共同经历。
又碰了下杯，大密密一饮而尽，起身倒酒，才随口开玩笑道：“咱们班其他同学都哪里去了？好像毕业之后，就失联了一样。”
张晓斐也一饮而尽，才接话道：“大家私下里还经常聚聚，尤其咱们班的女生。”
大密密好奇问道：“我怎么都不知道？”
张晓斐笑笑：“因为你红了呀！大家都不好意思喊你，怕打扰你工作。”
大密密笑骂一句：“去你的！少来，你不比我还红，都拿金鸡奖了！”
张晓斐不好意思，连忙道：“别瞎说！”
大密密扯回正题：“其实我挺怀念以前在学校的日子，大家在一起上课，在一起交作业，无忧无虑。”
张晓斐也感慨：“要是能一直不毕业就好了...”
两人只感慨几句，大密密目的达到了，开始步入正题：“有没有兴趣继续合作？”
“继续合作？”张晓斐不是很理解。
大密密举了个例子：“你看，咱们公司，除了兵兵姐和雪姐她们搭档，还有畅畅和易菲搭档，事业都搞得风生水起，咱们如果能搭档的话，将来肯定也不错！”
张晓斐有点心动，问：“具体...你想怎么个合作法？”
大密密举起右手，比了个耶，说道：“有两个方案，咱们可以在工作室层面联合，也可以共同成立一家公司。
前一种更自由，后一种合作更深入。”
张晓斐更加心动了。
于她而言，现在跟大密密合作，属于典型的利大于弊的选择。
“我回去想一下选哪种。”张晓斐半答应下来。
大密密举杯：“预祝咱们合作顺利！”
……
剧组筹备很快。
公司有现成的人力资源体系，钟俪芳熟悉之后可以直接调用。
很方便，解决了摄影，灯光，服化道。
还不用签什么乱七八糟的合同。
而且，投资方又是自家公司，做起事情来，不需要看别人脸色。
简直不要太爽。
蒋博接下来，需要确定导演组的人选。
看完简历之后，蒋博直接给吕荇和文木也发面试邀请。
都是电影学院的。
“文导，咱们关系应该怎么论？”
会议室里，蒋博跟文木也开玩笑。
里面有个典故。
论年龄，蒋博喊文木也一声学长，肯定没问题。
他比蒋博大五岁。
但是，他现在又是田状状老师的学生。
这里面关系就微妙了。
从老师那儿论，蒋博得喊田状状一声师哥。
然后，蒋博就成了文木也的师叔...
很有意思...
文木也脸皮有点薄：“蒋导，您就别开玩笑了。”
蒋博也只打趣一句，就回到正题：“接下来咱们谈一谈工作和分工。”
文木也和吕荇连忙坐正。
蒋博才继续道：“剧本你们都看了，回去之后，你们把分镜表和故事板准备一下。等拍摄的时候，我先导一两周，你们先跟着看。两周之后，由你们分别执导。”
听了这个工作安排，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还真没独立执导过作品，尤其还是这种长篇的电视剧...
“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说。”蒋博简单介绍完工作流程，开始交流环节。
文木也先开口：“导演，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
蒋博倒是很有信心：“我选了你们，选了这种拍摄方式，就是相信你们的能力。”
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搞得文木也和吕荇还挺感动...
“还有没有其他问题？”蒋博并没有在这种催人泪下的氛围里沉沦太久。
吕荇跟上：“剧组其他人...”
“剧组其他人，都是公司的员工。”蒋博早就安排好后手：“到时候监制和制片，都会时不时去剧组转转，你们不用担心指挥不动。”
文木也和吕荇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仗，这时候还有点懵，真让他们把所有问题都提出来，也着实为难。
蒋博善解人意道：“没关系，回去慢慢考虑，进公司，进剧组，咱们就是一家人。”
项目已经给了，人肯定是要签的。
蒋博在面试邀请的邮件里，都已经注明条件。
给的待遇也很优厚。
他们...没有拒绝的余地...
新人导演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