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博点头：“差不多吧...”
老谋子反问：“你既然都知道，那怎么还能认为，编剧和演员，短时间可以做制片人和导演的主？”
蒋博无言以对。
的确是他想简单了！
以前，大制片厂时代，无论是导演，摄影师，还是制片人，都有一套完整的培养体系。
以导演为例，最开始可能只是场记。
这个岗位，基本上是预备导演的必经之路。
后来可能慢慢做到副导演，负责一个方面的具体工作。
一年年轮转。
熟悉剧组的总体运作的同时，也在磨砺本领，积累人脉资源。
然后升到执行导演。
到了这一关，基本上就是准导演身份。
等厂里机会合适，就可以组团队，以正式导演的身份，独立执导作品。
回溯导演的整个成长过程，几乎没一关，都面临着残酷的淘汰。
大浪淘沙，同一批几十个人，最后可能只有一两个，能成为正式的电影导演。
一代人，几百个人，才能出一两个大导演。
反观演员这边，反而更加容易一些。
一个角色走红，可能直接原地飞升。
老谋子选的那些个谋女郎，根本不需要这些漫长的成长过程。
自然，也就少了一些能力和资历。
客观规律，永远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演员编剧在之前缺的课，非得补上，才有跟成熟导演，制片人，一较高下的可能。
“拔苗助长的事情做不得。”分别之前，老谋子又点了蒋博一句。
……
转过头，又过了两三天。
蒋博通知全甬先和张佳益开会，讨论《霍尔瓦特大街》的剧组组建。
和之前三人组开会不一样，这次人数有点多，钟俪芳，余骁，还有老谋子都在。
蒋博和老谋子最后到的，他扫视一下会议室坐下，才慢慢道：“人到齐了，现在开会。
会议纪要，之前罗助理已经发给大家，都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提出来。”
这是个拍板会！
所以在开会之前，蒋博就让罗刚拟定了简要的人员和拍摄方案，并且通知到与会的每个人。
方案的内容概括性很强。
总体来说，就是蒋博担任总导演，钟俪芳担任总制片人，老谋子担任总监制。
用这个剧组练兵。
全甬先和张佳益自然没有意见，他们的目的已经得到体现，就是蒋博出面。
反倒是余骁有不同看法：“蒋董，我认为，以你现在的身份，再负责电视剧拍摄，不是十分妥当！”
余骁话说的客气，但意思很明确，旗帜鲜明的反对。
这是实话，蒋博不太方便反驳。
老谋子看了蒋博一眼才道：“导演，只是个职业，电影和电视剧，从创作本质的角度来讲，都是一样的。”
余骁微笑着反问：“既然如此，我看张导负责这个项目也挺合适。”
老谋子一下子被噎住。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出尔反尔的事情，老谋子做不出来，自然说不出话。
场面有点不太乐观，全甬先坐不住，出言辩解道：“蒋董亲自执导，是我和张老师商议之后，专门提出的请求。
《霍尔瓦特大街》是我的作品，剧本也出自我手，我有信心保证剧本的质量，不会让蒋董为难。”
张佳益跟上补充：“谍战剧的设定很复杂，对逻辑要求，历史符合的要求，各方面都很严格。
我们专门请蒋导负责，也是为了保证作品质量过硬，同时保证公司口碑的同时，也保证公司的利益。”
他已经决定，把经纪合约签过来，目前正在走流程，身份上，已经算是自己人。
余骁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他早已经跳出这个范围：“我对作品的质量没有异议，但是蒋董目前的身份，并不单纯只是个导演。
张导，您别往心里去，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开地图炮的同时，余骁还不忘记补刀。
弄得老谋子脸色直抽抽，心里都快要忍不住默念，我谢谢你全家...
第536章
“蒋董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代表的不只是他个人，还代表了咱们公司的形象，他个人的形象受到损害，就等于咱们的企业形象受损，哪头轻，哪头重，我想大家都能明白。”
余骁的核心意见，就是要维护蒋博高逼格的个人品牌形象，不确定的项目，没必要的项目，就没必要再接了。
钟俪芳明显被说动了，她改变立场道：“蒋董，我觉得余总说的有道理，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蒋博哭笑不得。
不过全甬先和张佳益都快哭了。
太难了！
大家都是来工作的，怎么他们在余骁嘴里，就变得居心险恶，罪大恶极了！
如果余骁只是危言耸听，他们还能反驳。
现在的问题是，余骁说的确实有道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蒋博，聚变系企业，上上下下几千号人，都指着他开饭。
万一真让蒋博在这个项目上失手，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们无法承担的！
“要不这样吧，蒋董还挂出品人，项目照常推进。”老谋子更加灵活一些，立刻给蒋博出主意。
这个办法风险最小。
因为聚变系投资的影视剧，出品人挂蒋博的名字，纯属正常操作。
国内的资方就那么几个。
要不怎么电视剧一开头，就那么几个名字，不是薛XX，就是孙 XX...
电影也一样。
能主控投资的，也就那么几家，所以片头的名字，看多了，也能发现，都是那几个人。
王 XX，于 X，王 XX，...
蒋博立刻明白老谋子的用意，他接下这个项目的目的，是准备和《星际穿越》一样的做法。
成立导演组，边拍摄，边练兵。
到时候具体干活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人。
从这一点上看，他挂导演的名，还是挂出品人的名，几乎没什么区别。
除了议价时候，可能吃点亏....
讨论的差不多了，蒋博才问：“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听话听音。
能坐进这个会议室的，都是聪明人。
都知道蒋博这么问话，就是要拍板的意思。
没有人愿意在这时候还触霉头。
……
方案定下来，执行就很快了。
导演组，顾名思义，肯定要一组导演。
电影学院，谢非办公室。
蒋博又来请求支援：“谢老师，给介绍几个新人呗，我拍电视剧用。”
他也不是空手来的，带了礼物，盒子很朴素，就是普通的白色五层瓦楞纸，但内容很丰富，大江新款的无人机样机，以及豪葳最新款芯片做的工程机。
外面见不到的那种！
有困难，找老师；有困难，找学校。这已经成为蒋博的一条做事原则。
谢非指了指蒋博：“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不会平白东西过来！你拿回去吧，我可不敢随便收！”
蒋博连忙打开箱子，把无人机拿出来道：“东西是东西，办事儿是办事儿，您就不看看，我孝敬您的是什么？”
谢非撇眼一看，视线仿佛就被定住。
大江的无人机，蒋博之前给他拿来试过，不过那个是之前的版本，许多功能不完善，颜值方面也没下太多功夫。
主打的就是个能用就行。
但这次不一样。
蒋博带来的是样机，如果测试阶段，一切顺利的话，接下来就是量产。
不说其他的，颜值这一块，就非常能打。
纯白色的工程塑料。
按照局座的说法，颜值就是战斗力，发在这儿也一样适用。
颜值就是生产力。
“准备定型了？”谢非也是懂行的，以前就瞧出关键之处。
“基本没问题。”蒋博笑笑，还有点骄傲。
在电影学院历史上，他也算是独一份了，从使用机器，发展到机器制造端。
谢非接过无人机爱不释手，看了眼蒋博手里的控制器问：“能不能飞起来看看？”
蒋博迟疑了一下，没想到谢非这么着急，不过他还是点头道：“没问题。”
谢非很敏锐，问：“是不是还要保密，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