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觉得大有可为。”蒋博随手就是一个饼画出去。
“但是我怎么听着，对万D而言，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好处呢？”
老王的反应也是企业级的，一下子就找到蒋博话里的漏洞。
确实，蒋博没有考虑万D的利益，让万D院线出海的话，冒风险的是万D，但是赚钱却是大家一起，听起来是不太公平。
“那就大家一块投资合作好了。”徐铮不甘寂寞，插了一句。
魔都人天生都带点生意人的本性在里面，天赋好点的，大多祖上出身宁市，稍微差点的，大多祖上出身苏北。
当年两拨人，在旧魔都时期，扮演的角色就不一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蒋博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徐铮，大家投资这种话，估计也他能琢磨出来。
真拼资金的话，蒋博十有八九是拼不过老王的。
搞房地产的，真要下决心搞资金，规模确实惊人，许皮带的两万多亿，哪个特么的民企能拿出来！
好在王建林也没想跟蒋博拼资金，做生意的，都讲究个和气生财。
不过有徐铮递的这个台阶，王建林顺势就往底下垫了块砖，道：“蒋导，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聚变传媒我就不投了，咱们在一块组一家公司，做电影的出品发行以及院线一条龙，你什么都不用出，赚的钱咱们对半分。”
不得不说，王建林还是会鼓动人心的，这个条件都不能用大方来形容。
等于蒋博不用冒任何风险，就能空手套白狼，如果不是做电影，蒋博有十足把握的话，说不定还真的就从了。
其实王建林的条件，也就是看起来吃亏，实际上精明着呢！
万D用这样的条件，跟蒋博绑定在一起，本质上，还是想要聚变传媒一半的股权。
而付出的代价，可能也就聚变传媒一年的制片成本，这个是绝对风险的最大值。
加起来三个亿，五个亿，也就顶到头了。
这点代价，万D还承受的起。
但是可能换来的利润，却是非常丰厚的，绑定了蒋博，就等于绑定了聚变传媒。
不说其他的，就老谋子一个人，每年一口价卖一个亿，也有很多人争着接盘。
再加上万D自家的院线，王建林这一招的风险，几乎趋近于零。
这样的条件，蒋博当然不可能答应。
不花钱就意味着公司的所有权，百分之一百归万D所有，以后公司做好了，跟他也没有关系。
等于是帮万D打工，还没有保底工资和期权的那种。
对此，蒋博只能呵呵道：“咱们再议，再议。”
老王也不着急，反正他现在也搞清楚，蒋博在打他的主意，正好他也在打蒋博的主意。
将来合作肯定没问题，估计还是主动权上，会有点分歧。
等老王走了，蒋博才跟徐铮换个地方，聊剧本的问题。
“徐老师，能简单说说你的想法吗？”
蒋博这个问题问的很开放，简单来说，就是看看徐铮的判断力，知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就跟考试一样，你得搞清楚出题者的意图，不是说开放性问题，就可以胡乱答。
那样会丢分的！
“之前我拍过一部《人在囧途》不知道导演你有没有看过？”徐铮选择从创作思路入手，开始跟蒋博讲他最初的灵感来源。
“看过。”蒋博点点头道：“是一部很不错的公路喜剧片。”
“对，没错，就是公路喜剧片！”徐铮好像找到知音一样，一拍大腿，惊喜的声音提高了一节，又继续介绍道：“当时我就想着，按照这个模式，再拍一部，又想着往国外去，文化冲突可能更好安排，所以就做了《人在囧途之泰囧》这个本子。”
没错，《泰囧》一开始用的也是《人在囧途》的照片，不过原时空，徐铮并没有拿到授权。
结果被武市华旗告上法庭，最后赔了五百万。
“你觉得这个类型的电影，能卖座吗？”蒋博问了一句无意义的废话，就想看徐铮怎么回答。
但凡是个正常点的导演，在拉投资的时候，都会把狗尾巴草一样的项目，吹个牛吹起来。
有的人能吹成狗尾巴花，有的人能吹成玫瑰花，这个就看导演个人的本事了。
徐铮当然也不例外，顿了顿答道：“我研究过市场，其实咱们现在比较缺少优质的公路喜剧，如果宣传到位，排片还行的话，回本几乎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赚多赚少的事儿。”
总体来说，这时候徐铮还是个老实人，并没有把他的狗尾巴草，吹成花。
按这种吹的程度，顶多算是吹成了一颗特立独行的狗尾巴花。
“既然不能保证赚钱的话，那我为什么要投你的电影？”蒋博顺着话茬就接着往下问。
资本逐利，蒋博还想听听徐铮为什么给了这么一答案。
“我觉得适合做导演，而且能做好。”徐铮一边解释，一边从包里拿出分镜头脚本递给蒋博，又接着说道：“这是我做的功课，一旦开机，我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把电影拍出来，就算这部不能赚钱，只要不亏本，咱们还可以有下一部，还有下下部。”
整体上来说，徐铮给人的感觉，还挺踏实肯干，又勤奋。
人可能还是得分阶段来看，毕竟人总是会变的。
“行吧，你回去做一份详细的预算表，还有详细的进度控制表，没问题的话，项目就可以启动了。”
拍一部电影，蒋博最关心的就是这两个东西，简单来说，就是投资金额，以及投资周期。
至于投资回报率这玩意儿，在电影上就是个玄学，控制不住的。
当然，蒋博这也只是把调子定下来，接下来具体的合同安排，还得是李兵兵去做。
……
晚上，李兵兵给徐铮和陈芷曦安排好酒店，就到蒋博房间汇总情况。
在面谈的时候，两边是分开活动的。
蒋博跟徐铮是单独谈，李兵兵跟陈芷曦也是单独谈。
“听小陈说，他们的项目你同意了？”李兵兵坐到蒋博身边，两只脚抬到了桌子上。
高跟鞋穿的时间长了，是会有点不舒服，抬高一点可以让血液回流放松一下。
“是同意了，不过你签合同还要看一下他们的预算和周期。”蒋博从书桌走过来靠在沙发上，随口嘱咐道。
两个人折腾了一天，都有点累了，坐没坐相。
第373章 算账
签合同之前要看合同，这都是常规操作了，不要把口头上谈成的条件，当成合同里的正式条款。
“咱们这样的合同，以后会越来越多，是不是要这个律所长期合作？”
李兵兵最近看合同有点心烦，公司的几个法务偶尔还是会出现一些漏洞，这一点李雪也吐槽过，就很让人恼火。
“这种事情你看着安排就行了，你的工作室还是你做主，如果律所合用的话，可以给大家都推荐一下。”
蒋博现在就是抓大放小，公司的杂事很多，他也管不过来。
再说合同这玩意儿，不用的是真不重要，大家干活分钱就完事儿了。
但用的时候，扣字眼也真严格，要是因为一漏洞，就让公司亏钱，那也是真操蛋。
估计各部门想杀了法务的心都有！
“那我回去就让人筛选一下。”李兵兵做事情也很果断，说干就干。
蒋博提醒道：“注意一下，找个内行的，咱们的合同，不单纯只是法律问题。”
“行。”李兵兵点点头，记下来。
影视产业按照类型划分的话，大概应该是创意型的行业，也就是说，业内人的产出，更多是以虚拟的知识产权存在的。
这种产品没有实体，很容易出现两类问题，一是盗版，二是抄袭，在实践操作中，这两个问题几乎无解。
“对了，跟徐铮一块来的那小姑娘，你还有没有印象？”
“怎么了？”蒋博反问了一句。
小姑娘就是陈芷曦，蒋博当然有印象，但是没搞清楚李兵兵想问什么之前，蒋博还是决定谨慎一点。
“没怎么就是觉得这小姑娘不错，明明长着一张演员脸，却选择去做幕后工作。”
李兵兵对陈芷曦还挺欣赏的。
不过想想也是，漂亮姑娘本身就招人喜欢，再加上还有能力，保证双商在线，正常人估计都喜欢。
商量完正事，李兵兵再也不想撑着，一歪头就倒在蒋博的肩膀上，顺脚还把高跟鞋踢掉了。
八厘米的高跟鞋，日常穿起来确实很难受，简单点说，超过六厘米的鞋跟，基本上都是为了走路设计的。
“怎么了，脚又酸了？”看李兵兵小脚丫扭来扭去，蒋博关心问道。
谁知道李兵兵听岔了，把脚收回来，就往蒋博鼻子边上送，嘴里还念叨着：“你帮我闻闻，到底酸不酸！”
蒋博哪能惯她这毛病，伸手一把抓住脚踝，就在李兵兵的脚掌心上挠了起来。
给李兵兵痒的花枝乱颤，直抱着蒋博求饶。
“还闻不闻了？”蒋博把人抱怀里，一边打屁股，一边训话。
女孩子跟小朋友一样，隔段时间不教训一下，就会皮痒痒。
“那谁让你说人家脚酸的……”李兵兵眼泪汪汪，十分委屈道。
不得不说，职业演员入戏就是快，装可怜这两项的总值，预算4000万，筹备期两个月，拍摄周期两个月。
这个结果只能说中规中矩，反正就蒋博打眼一看，就能看出很多地方留了冗余，而且还不少。
蒋博就这样随便翻了翻，把文件夹合上，又还给徐铮道：“我估计三千万够用了，还有你这个周期有点长，总共一个半月是可以接受的，有没有问题？”
“有。”徐铮反应的也很快：“我可能需要增加人手，不然的话，一个半月堪景都不够。”
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但是蒋博一刀下去，砍得有点狠了。
不过这时候，徐铮也顾不上许多。
“你回头跟李雪总联系一下，她现在常驻魔都，看景和剧组的人手，公司都可以派给你。”
蒋博砍价也不是盲目往下砍，拍电影肯定要在保质的基础上，再保量。
徐铮看向陈芷曦，他并不了解聚变传媒的具体情况，这时候需要更了解内情的陈芷曦给个意见。
当然，陈芷曦也没让他失望，沉吟了片刻，道：“蒋董，我能问下，这些人手的来源吗？”
这是陈芷曦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时间紧任务重，偏偏预算还有限，流程是卡死的，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优化人力资源了。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反应过来，并且抓住最重要的变量，蒋博很欣赏陈芷曦的急智，笑道：“都是张一谋导演工作室，还有郑小龙导演工作室，以及唐人的老员工了，这下你们该放心了吧？”
经验丰富的剧组工作人员，在拍摄的时候，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有这几位导演和唐人背书，徐铮和陈芷曦都松口气。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们回去再把合同改下，回头跟兵兵姐对接就行了。”
蒋博在摄影棚还有工作，事情谈妥了，就想把人先打发走。
“蒋董，还真有件事情，我想跟您商量商量。”
徐铮眼看蒋博就要转身走，赶忙把人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