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真的……”
李言诚已经收回了摸脉的手,第一根长针随即就刺进了郑大虎的脑袋里。
随着第一根长针刺进去,那家伙的嘴终于闭上了,审讯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很快,手中另外三根长针也全部刺进了那家伙的脑袋里。
“你叫什么名字?”
“郑大虎”
“好了,开始问吧。”
“郑大虎,爆炸物是谁交给你的?”
得到许可后,老许马上就开口问到。
“颜龙”
“颜龙是谁?”
“他是北河省大厂石渣厂的厂长。”
原来爆炸物是从北河过来的,那边的公安也接到排查通知了,也不知道是还没查到这里,还是说只是走了个过场,如果是后者,呵呵,他们的乐子可就大了。
“他让你把那些爆炸物交给谁了?”
“他让我想办法搞来一辆三轮车,拉着那些东西送到文崇区和阳朝交接处那个暂时停工的工地就行。”
“颜龙让你什么时候送过去?”
“二十一号晚上八点之前。”
二十一号?那就是赵光润死的那天晚上,没跑了,应该就是这个。
“送到那里后交给谁?”
“我不知道,颜龙就让我连同三轮车一起放到那个工地里水井旁就可以离开了。”
“一共拉过去了多少?”
“一百公斤!”
我了个大去!
当听到郑大虎嘴里说出来的数字后,在场几个人的脸色都变的难看极了,一个个都黢黑黢黑的!
最坏的情况到底还是发生了,赵光润家里布置的那些只有五十公斤。
也就是说,那个人手里最少还有剩下的一半。
剩下的那些是准备干嘛?
想想之前那个荷花组专门就是从事破坏工作的,几个人的心不由得就是往下一沉!
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见这家伙确实只是个中转,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老许挥挥手就让李言诚停止审讯。
见状,王茂飞赶紧叫等一下,抓紧时间又问了一下枪的事情,得到答案后这才作罢。
那把仿制的五四虽然没有膛线,距离远点的话打出去的子弹就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去,但近距离杀伤力还是十足的,必须把这个制造窝点给打掉。
从这边审讯室出来,几个人又来到那个女人那边,她对这一切倒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结束审讯后,老许马上就把这个情况跟局里汇报了一下,局里一听,立刻就给北河的社会局打电话过去,让他们立即出动抓捕三河石渣厂的厂长颜龙。
一处这边老许也派人去那个因为某特殊原因而暂时停工的工地,看看在那边还能有什么发现不。
到了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最坏的消息还是传了回来。
颜龙已经死了,中毒死的,死在了他们厂的会议室内,而且还是前去调查的三河当地的公安局民警面前。
没错,三河当地的公安并没有犯错误,对石渣厂的调查今天下午才轮到,就在他们刚到那里被请到会议室,等待厂里将爆炸物台账送过来的时候。
一直坐在对面陪他们说话的颜龙,在喝了一口他自己面前的水后,没过几秒钟忽然就抱着肚子满地打滚,紧跟着就开始口吐白沫,还没等送到医院呢,人就已经没气了。
当时会议室里人不少,除了三河当地的公安民警外,石渣厂还有两个副厂长以及办公室主任都在。
颜龙喝的水是他自己从办公室端到会议室的,到这边后他还给杯子里续过水。
会议室里的暖水瓶是办公室工作人员提过来的,事实证明暖水瓶里的水没问题,因为那几个民警和石渣厂其他几人都喝过那壶里的水,大家都没事儿。
现在颜龙喝过的那杯水,还有他办公室里的很多东西已经被送去化验,看看毒死他的到底是什么。
三河当地的公安和坊廊当地赶过去的社会局,也已经在石渣厂内部展开了调查。
一处这边在接到消息后一片阴霾。
好不容易取得了一点突破性的进展,结果当事人又死了,眼看这条线又差不多要断掉,这怎么能不让人沮丧。
还没等大家从前一个坏消息走出来呢,紧跟着从三河那边又传回来了一个更坏的坏消息。
经过初步调查,石渣厂账实不符的爆炸物数量并不是一百公斤,而是二百公斤。
其中有一百公斤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从仓库中消失了。
这个消息更加的让人心惊胆颤。
凶手手中目前最少还有一百五十公斤的爆炸物,这……
“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凶手早就有了爆破目标,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是他可能突然发现爆炸物不够,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所以才冒着暴露的风险又搞了一次。
于是便有了颜龙委托郑大虎转交的第二次那一百公斤。
而这次搞来的一百公斤又多了,这才有五十公斤出现在赵光润那里,凶手在这儿布置五十公斤爆炸物,打的主意可能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
中院小会议室内,一处在家的众人正在讨论着刚得到的这个消息,按时下班?还是别想了,钟局马上就要过来。
目前来看,种种可能性都有,苏孝同说的这也算是一种。
老许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下属发现还有人没来,便开口问道:“林君同志还没通知到吗?”
“刚才通过车载电台已经已经联系上了,他在淀海那边,正在往回……”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话还没说完,姗姗来迟的田林君已经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
“处长,苏处,各位兄弟,我今天下午又去找了趟梁秋涛的爱人贺菊玲,她昨天带着孩子出院暂住到了她娘家。
据她回忆,发生火灾的那天上午,大概就是九点十点的样子,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岁的女人曾经到病房里找过她,自我介绍说是梁秋涛的朋友,不停的跟她打听她丈夫还有赵光润的事情。
当时贺菊玲根本就无心搭理她,随口说了几句就把她打发了,这个女人刚离开没几分钟,赵光润就赶了过来。
这个女人的事情贺菊玲先开始也没在意,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仔细回忆后才发现不对劲,她说她根本就没有印象她丈夫什么时候还有那么大年龄的一个朋友。
最关键的是,就在那个老女人走后没几分钟赵光润过来,他似乎也见到了那个老女人,还跟她打听了一下,问她那个老女人是不是过来病房了。
贺菊玲说,那个老女人来的时候给她拿了一罐藕粉,当时就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放着,可等赵光润走后她才发现那罐藕粉已经不见了。
我记得咱们在赵光润家的碗柜里好像就发现了一罐未开封的藕粉,不会就是那罐吧?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要偷偷的拿走?
还有,根据二人离开和过来的时间判断,俩人似乎是碰了个当面,感觉好像两个人都认出了对方是谁,但又彼此不是很熟悉的样子,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孙河,派人把从赵光润家带回来的那罐藕粉送到公安局的化验室做个化验,他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听完田林君的话后,老许马上就做出了判断。
“是”
孙河马上就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去。
“林君,贺菊玲还能不能记清那个老女人的样貌?”
安排完送检后,老许又看向田林君问道。
“她根据记忆已经给那个老女人画了个画像。”田林君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中的笔记本里取出来了一张纸。
“她还会画画?”老许感到有些诧异。
“她娘家妈是中学美术老师,她画画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田林君点点头解释道,将手中那张纸展开递给了老许。
纸上画的那个老女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女人,老许看了几眼后就传递给大家让都看看。
李言诚接到画像后扫了一眼,马上就起身朝会议室外走去。
“我去让曹万泉和薛保来看看,看他们对这个女人有印象没。”
“等一下言诚。”见他往出走,老许开口叫住了他。
“孝同,交给你和言诚一个任务,等下让曹、薛二人辨认过后不管结果是什么,你们两个拿着这幅画像开车去一趟庆延县,到庆延看守所找一个叫于大军的老头让他也看看,看他对这个老女人有印象没。”
“好”
接到命令,苏孝同合起自己面前的笔记本就站了起来,跟李言诚一起往会议室外走去。
“孝同,处长说的这个于大军是谁啊?”
走出会议室后,李言诚开口问道。
“解放前京市站的一个小领导。”
“啥?”
苏孝同讲出来的内容让李言诚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颗鹅蛋。
“你没听错,这老头当年离开的时候没走成,没办法,他只能隐姓埋名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在京市继续生活下去,他不知道已经被一个潜伏的给认了出来。
那家伙被抓住后为了戴罪立功保住命就把于大军给点了。”
“既然他都是领导了,怎么到现在还活着?”李言诚好奇极了。
理论上来说,那帮子人只要被抓住,基本上就难逃被打靶的命运,因为他们做的坏事太多了。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坏事是对于这边来说,站在人家自己的角度看的话只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
“于大军的情况有些复杂,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等下路上我慢慢告诉你。”
说话间他们俩已经走到了后院,曹、薛二人的辨认并没有什么结果,他们对这个画像上的老女人没有任何印象。
开车出发!
出发前两个人现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李言诚又先回家跟自己老婆打了个招呼,这才开上车直奔庆延而去。
“说说吧,你刚才说于大军的情况比较复杂,怎么个复杂法?他不会是咱们的人吧?”
“那不是。”苏孝同坐在副驾驶位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点了两根烟,给李言诚嘴里塞了一根后悠悠的说道。
“这姓于的老小子应该怎么说呢,是因为得罪了人被贬到这边来的,过来之前,他在武市工作。
不提当年武市和京市在级别上孰高孰低这个问题,就单以当时的情况而言,在武市任职可要比这边安全的多。
这老小子也算是个聪明人,他过来后什么都不管,而且他对当时的局势有自己的判断,知道他们可能不行了,所以过来任职后就对上边的很多命令都是阳奉阴违。
不但如此,还在尽可能的情况下给当时咱们在京市的组织提供过不少帮助,用他的话说,就是想结个善缘。
这也是他最终能保住命的一个根本原因,咱们局有一位已经不在了的老副局长,你应该听说过,叫申寿恒。”
“嗯,我知道申副局长,在局里的光荣榜上见过他的照片。”正在开车的李言诚点了下头。
“解放前申副局长就是咱们组织在京市的保卫组组长,当时他们确实在几次行动中得到过于大军的帮助。
甚至还有一次如果不是这家伙帮忙,申副局长他们差点没遭遇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