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语真棒,你今天也非常厉害,值得表扬。”
“谢谢妈妈!”被夸奖了,小笑语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不客气。欢声,妈妈给妹妹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妈妈。”
“很好,要记住哦。”
“知道了”欢声重重的点了下头。
李言诚在一旁听着老婆讲完了,这才上前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发。
感觉到爸爸的大手,欢声抬起了头:“爸爸,妹妹好勇敢。”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但我们都要听妈妈的话。”
“嗯”
就在这时,一处的三辆吉普车开了过来,没等车子停稳,第一辆车的副驾驶门就打开了,一处今天的值班领导副处长刘铁成从车上跳下来,跑到李言诚的面前敬了个礼。
“秘……不对,李局好!罗科长您也好!”
李言诚穿的是便装,他没回礼,只是微笑着伸出右手和刘铁成握了一下。
十一年前他还在一处当预审科科长的时候,刘铁成是他的副手,虽然时间不长,他就因功被破格提拔去到局里担任档案室副主任,解决了副处级的待遇问题。
可即便从一处离开了,在往后的工作中,他也没少教刘铁成自己通过实践总结出来的关于审讯的一些技巧,以及阅读嫌疑人的微表情。
所以,对于李言诚,刘铁成一直都非常尊敬,正是有了人家的无私帮助,他的专业技能才能稳步提高,使得在短短十年内,他就从一个副科长,走到了如今副处长的职位上。
“铁成,刚才在煤山派出所同志的配合下,抓住了两个人,这俩人一直在跟踪我,我怀疑他们可能跟某个组织有关,你们在这里先简单的审一下,看他们交代不,反正刚才被抓住以后这俩人是既不喊冤,也不叫屈,其中一人身上还带的有已经上膛的枪。
事儿是肯定有,具体什么事儿就不清楚了,如果能让他们开口,又确定是某个组织派来的人,你们跟城东分局走个正常的手续,人可以提走。
如果审不出来,我就让我们总队过来把人提走。”
说到这里,李言诚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快五点了,给你们三个小时,八点以后,要么你们提人,要么我的人来把那俩货带走,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刘铁成十分干脆的应了下来。
“对了铁成,有一点我要跟你讲清楚,刚才抓人的时候,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来了一把仿制五四,从外表看做工十分精良,不管人随后是否被你们提走,仿制枪这条线索审出来后你们必须提供给我们。”
“这是应该的。”
“好,那你现在就可以带人进去找田朝阳所长,让他领你们去提审那两个人了。”
“是”
刘铁成刚带着他的人进去,城东分局的几位领导和城东区区府这边负责联系公安局的副领导也联袂赶了过来。
之前田朝阳带人出去配合李言诚抓跟踪他的人时,田所长一激动,忘了跟分局报备,等刚才回来后他越想越不对劲,这才赶忙亡羊补牢,给分局分管副局长和局长、政委分别打电话汇报了一下。
分局领导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要是在他们辖区出事儿,甭管是因为什么,他们有一个算一个的,准保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就像柔怀那样。
还好,煤山派出所这次十分给力,完美配合市局领导完成了这项任务,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城东分局的干警们很有战斗力,即便仓促应对,也能交出一份漂亮的答卷。
城东分局的王局长哪里还在乎田朝阳没有之前就向他汇报这事儿,在电话里狠狠的将这位田所长表扬了几句,然后赶紧就跟区府还有区组织那边联系。
城东区在京市的政治序列中地位很高,和城西一样,两个区组织那边的主任同时是市里的班子成员。
他们的行政级别不但比李言诚高半级,要是说起政治地位的话,那就更高了,远远不是半级一级的事儿了。
在听说了发生的事情后,城东的区主任马上就做了指示,要求区府那边负责联系公安工作的副领导代表组织和区府,过去对李言诚同志表示慰问。
同时也对城东分局转达一下领导的指示,如果案件没有移交出去,那么就要全力侦破此案,如果移交给总队或者其他单位了,那么在后续的工作中该他们配合的地方必须无条件配合。
……
罗敏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家去了,城东区府的副领导和城东分局的三位领导,李言诚也让他们先回去。
这个案子目前还是由社会局的人在审理,他们留在这里暂时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要让他也分心留在这里,不能进去旁听审讯内容。
将这些人都打发走了,他又给老高同志的家里打电话讲述了一下发生的事情,他主要说了下自己的初步判断。
当听说那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某组织的,老高同志在电话那头微微松了口气。
讲真的,摊上这样一位副手,高局长已经对自己能否平安退休不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了。
他这样想,倒不是诅咒李言诚出什么事儿,除了家人和亲朋好友之外,他可能是最不希望这位副手出事儿的人了。
而是他的这位副手这些年在社会局工作时,经他手被定罪的潜伏者实在是太多了。
每一个潜伏者都是有组织的,这些组织千挑万选,或自己培养,或收买,好不容易弄出来一个小组或者是一个人,结果咋没咋呢,就被收拾了,搁谁也会上火啊。
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像李言诚这种掌握了特殊审讯方法的人只要还在一天,那么那些组织想在这片土地上搞事情,就得抻着点。
否则,他们的人只要动了,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一旦被社会局的掌握线索了,最后抓捕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一整个条线上的全军覆没,没有例外。
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那些组织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知道的人多了,李言诚掌握了一种特殊审讯方法的消息肯定就会流传出去。
那些组织掌握了这条信息后,必然会想办法除掉他。
据老高同志所知,类似于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了,不管是李言诚同志的实力到了,还是运气好,之前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事儿,反而是来几个就会被留下来几个。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谁又能保证下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情,他就肯定能躲过去。
老高同志有些惆怅,他看好李言诚,想按照组织的安排,好好培养一下这位的大局观以及管理能力,可这位要是在他手底下出点什么事儿,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啊。
如果不是制度不允许,他现在都想给这位副手身边派上几名内保处的干警,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贴身保护。
唉……
挂掉电话的老高同志给坐在那里悠悠的叹了口气,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接连抽了几口烟后,他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探身抓起电话上的听筒,在转盘上拨了几个号。
“喂,曾部,你好,我是高书友,不打扰吧?”
“是老高啊,不打扰不打扰,刚吃完饭,正好没什么事儿。”
“曾部,今天下午发生了一件事儿,我得给你通报一下。”
“你说”
老高这通电话是打给了他们总部的常务副,思索再三,他还是觉得应该跟部里打个招呼,说一下李言诚的事情。
他相信,总部领导也不希望看到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既然这样,那就应该未雨绸缪,制度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李言诚现在确实没资格享受安保人员的保护,但他本身也存在特殊情况,就例如他掌握的那个特殊的审讯技能。
在关键时刻,这就是一个打开突破口的特殊手段。
有些案子需要证人、证据以及口供,可某些比较特殊的案件有时候也只能依靠口供。
这种特殊手段为了避免下边人形成依赖,可以不使用,但有这种手段在,就相当于是多了一件战略武器,有很大的威慑作用。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这种手段目前只有这么一个人能用。
老高同志将下午发生的事情给曾部讲了一下,最后,他又讲出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
“曾部,咱们都是干公安的,工作中遇到各种危险,甚至受伤、牺牲,这些都能接受,这么说吧,从从警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思想准备。
我相信,言诚同志也有这个思想觉悟,要不然的话,他不可能立那么多功,他立的那几个一等功,如果不是真的冒了生命危险,我想上边也不会随便轻易就给颁发的。
可是,同志们有这个决心归有这个决心,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尽量避免发生这种事情。
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说言诚同志是在出任务期间遭遇了什么危险,那我还不会有过多的想法,但问题现在不是。
但要是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遇到这种危险,我总觉得……”
“老高,我理解你的意思。”不等老高同志将话讲完,电话那头的曾部就开口了。
“关于言诚同志的人身安全问题,其实我和领导之前就讨论过,咱们领导和社会局总部的领导也就这件事情特意沟通过。
这么说吧,领导们不是没想过给言诚同志身边派专业的安保人员,不说级别,像他这种特殊人才,我们都应该尽力保护。
现在的问题是言诚同志自己不愿意。”
“曾部,这种事情我觉得不能由得他乱来。”
“呵呵,老高啊,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但是……应该怎么说呢,言诚同志可能更无私一些吧。”
???
听到这话,老高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他有些不明白曾部说的这番话的意思,什么叫跟无私一些?
“曾部,您这话是怎么讲的?”
“老高,言诚同志拒绝给他身边派专业安保人员,就是想以身犯险,他是要以自身为诱饵,吊那些人过来找他。”
!!!
老高的眼睛瞬间就瞪的溜圆。
他刚才就有所猜测,可又觉得李言诚实在犯不着这样做,毕竟,以他的年龄和背景来说,只要踏踏实实的干,不犯错误,前途绝对是一片光明,哪里有的着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可没想到还真是这个答案。
这一刻,他有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半天才说道:“他……他犯不着这样做啊。”
“是啊,他确实犯不着这样做。”电话那头的曾部有些感慨:“我当时听到这个解释后,跟你的反应一样。
他年纪轻轻的就身居高位,要能力有能力,要人脉有人脉,要功劳有功劳,要关系更不用说。
他完全可以一步一个脚印,按部就班的朝前走就可以,说的再那啥一点,凭他在社会局立的那些功,他现在真的是可以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
可他偏偏就选择了这么一条危险的路,也许,这就是上边那些领导们欣赏他的原因吧。”